狗男人

伊笙風塵僕僕回到家,天已經黑透了,她打開門放下行李,先回復了一輪來自朋友圈的關懷,放下手機,換鞋的時候,才猛然看到玄關處擺放着一雙黑色男士皮鞋。

做工精良用料考究,卻找不到任何標籤logo的鞋子,是明朝聞出門上門時慣穿的,此時整齊地擺放在玄關處,說明——他在家。

雖然同在一個屋檐下,但是他總不回家,家裡找不到絲毫他在的證據,那種空蕩蕩的感覺,對於適應能力超強的伊笙來說,其實根本不算什麼,她沒用幾天就習慣了。

然而此時,突然發覺了他在家的證據,意識到那個人就在自己頭頂上,跟她呼吸着同一片空氣,也許是在看書,也許在書房擺弄他的骷髏……現在天黑了,或許在三樓外的玻璃房裡看星星。

這種感覺讓她渾身難受,也說不清楚哪裡難受,只覺得身上的衣服像突然長出幾百根軟針,刺得她全身痛癢,寒毛都跟着豎了起來。

她頂着這種奇怪的感覺,換了鞋子,將行李箱拉到房間裡放好,準備去洗個澡換個衣服,拿着衣服路過樓梯口,還是沒忍住往上看了兩眼。

有亮光,但很微弱,大約是房間裡開了燈,然後關了門,燈光是從門縫裡透出來的。

她像福爾摩斯一樣小心推理,並準備大膽求證,躡手躡腳,一階階臺階往上走,因爲緊張,將換洗的衣物,緊緊抱在懷裡。一共二十幾級臺階,走了許久,可眼睛還沒瞄到二樓的風景,就聽一聲開門聲傳來,嚇得她轉身就往下跑,懷裡的衣服也因爲驚慌掉了一樓梯,她又折身回來撿,然後用最快的速度鑽進了浴室,並鎖上了門。

做完這些動作,才驚魂未定地拍着胸口,大口喘着氣。

明朝聞端着水杯從書房裡走出來,就聽樓梯上一陣噼裡啪啦,是那種貓被驚嚇,慌不擇路逃跑時弄出的動靜。動靜非常大,還自以爲靈巧迅速。

他就站在房門口等了一下,等到動靜都消失了,才走下樓梯,走到樓梯拐角處,腳下一陣軟綿綿,似乎猜到了什麼東西,他停了一下,彎腰撿了起來。

是他二十幾年的人生中,未曾涉獵過的東西。

淺灰色,一片式,運動型胸衣。

他皺了皺眉,漆黑的眸裡隱沒在昏暗裡,晦澀不明,有什麼一直被他壓抑着的東西,似乎鬆動了。他閉了閉眼,呼出一口氣,兩根手指提着那件胸衣,走到亮燈的浴室門前,輕輕敲了敲門。

伊笙剛喘勻一口氣,就被突如其來的敲門聲嚇了一跳,下意識吼了一嗓子:“幹……什麼!”

“你東西掉了。”門外的聲音不大,似乎是從遙遠的山巔傳來,帶着經年不化的積雪的寒意,絲毫聽不出感情來。

伊笙聽到這個聲音火氣就無由來往上躥,心想,你還生氣?你還生氣?過了那麼久了,我一個被欺負的人,氣都消得差不多了,你一個欺負人的大男人還在生氣!

被他鉗制着躲在窗簾後的羞恥感,和深入骨髓的,讓她難受的戰慄,隨着那股消掉的氣全部回來了,她怒不可遏拉開門,秀眉倒豎:“我掉什麼了?我告訴你,你別沒事找……”

最後一個“事”字,被卡在喉嚨裡沒有出來。

她看到他提在手裡,正隨風晃悠的胸衣。

“我沒事找什麼?”明朝聞挑了挑眉,他眉骨本就清晰,生得濃墨重彩,濃眉壓着深眼窩時,看着有些兇冷,挑起眉毛,卻無端端給人一種輕佻的撩人感,“樓梯上撿的。”他晃了晃手裡的胸衣,“不是你的?”

伊笙騎虎難下,但眼下肯定不是認慫的時候,她還生着氣呢,於是一不做二不休,搶下了胸衣,“是我的怎麼了?”

“沒什麼。”明朝聞淡淡撇她一眼,脣角似有若無揚了一下,“款式挺爺們的。”

伊笙“砰”一聲把門關上了。

這狗男人!

洗完了澡,氣沖沖的伊笙纔算冷靜了一些,想到老闆佈置的任務,她還是要跟明朝聞和平共處。不,不止是和平共處那麼簡單,她此時對他算有事相求,那就少不得要忍辱負重!

想到這裡,她的血壓就直線往上飆,剛洗過澡,清清爽爽的身體,登時又燥熱了起來。

她索性不管了,換好衣服,頂着溼漉漉的頭髮走出去,明朝聞已經不在樓下了,樓梯口還殘留這一抹熟悉的冷香氣息,攪得她本來就煩躁的心更是亂如一團麻。

她隨便擦了兩下頭髮,“蹭蹭”走上樓,想找明朝聞問個清楚,要怎麼給他當這個助理,可是找遍了二樓,都沒找到人,轉頭看到三樓閣樓上亮着燈,就走了上去。

木質的樓梯還很新,踩上去毫無聲息。走上樓梯,是走廊,走廊上有相連的兩個房間,走廊盡頭有個小的洗手間,門口掛着一副畫,大面積的留白,中間一朵絢麗的鬱金香。

靠近樓梯的那扇門半掩着,裡面有光透出來,透過那光亮,能清楚地看到房間裡側對着門口坐着的明朝聞挺直的脊背。

他低着頭,左眼上戴着高倍放大鏡,透過放大鏡,專注地看着手裡捏着地一個金屬工具。他的面前有臺機器,小桌大小,上面有個金屬圓盤飛速旋轉着,他聚精會神,將手裡地器具靠近旋轉中地圓盤,一道銀色火光在他面前劃出弧線,伴隨着“滋啦”一聲輕響。他隨即將手裡地工具拿遠,用放大鏡仔細觀察了一會,再靠近圓盤,又是一聲“滋啦”。如此反覆着……

伊笙突然想起來,她在網上看到的他的第一張照片,就是在這樣類似的房間拍的,當初他說是他的私人工作室,現在看來也不假,他確實在家裡給自己弄了個工作室,專門供他業餘時間做寶石首飾用。現在他將工作室也整個搬來了。

當初看完這張照片,她爲了與他有共同語言,特意去查了關於珠寶設計師的日常,略微瞭解一些,他現在在切割打磨寶石,很多珠寶公司有專門的老師傅負責做這項工作,但是頂尖的珠寶設計師基本都會自己操作,只有在自己操作過程中,才能真正瞭解如何讓寶石散發出應有的光彩。

爲了裝逼,她跟他一起打遊戲的時候,偶爾會故意聊起這個話題,他還誇讚她,好懂行,一定是常玩珠寶的人。她“呵呵”笑着,默認了,現在想想,真是尷尬。

他還給她看過他設計的一款項鍊,白金鑲嵌着粉鑽,周圍有碎鑽環繞,如流沙籠着粉月,新穎不豔俗,她非常喜歡。

他當即表示等成品出來,要送她一條,可這種真金真鑽的首飾,一看就好貴,她怎麼可能收?也註定是買不起的,趕緊拒絕了,然後經常將圖片翻出來眼饞眼饞。

此時的明朝聞穿着隨意的襯衣休閒褲,袖口挽到手腕,膚色冷白,小臂肌肉線條非常流暢,頭髮長了一些,也沒有好好整理,隨便撩在腦後,又落在額前。五官從側面看輪廓更加深邃分明,雕塑一般,帶着冷白瑩潤的色澤,暖色燈光從他頭頂投下,將他臉上的寒毛都映上了暖金色澤,整個人好看得似乎在發光。簡直跟在醫院裡強勢兇悍地跟不講理的病人家屬對峙的那個他,判若兩人。

曾讓她怦然心動的畫面,再次讓她心砰砰直跳,跳得太厲害了,彷彿一張嘴,那顆心就能從嗓子眼裡蹦出來。

她吞了吞口水,咬牙挪開視線。

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不能被敵人營造出來的虛僞美好所迷惑。

伊笙正在心裡給自己反洗腦,就聽裡面的聲音停止了,明朝聞側臉擡頭,看着堵在他門口神神叨叨唸念有詞的她,皺了皺眉,“你幹什麼?”

伊笙猛然間擡頭挺胸,立正站好,“有、有、有事問你。”

明朝聞摘下放大鏡,小心翼翼將手中器具夾着的亮晶晶的東西放入一個金屬圓盤中,圓盤裡鋪着藍色天鵝絨的墊布。直到這個時刻,她纔看清楚他一直在打磨的寶石,一枚天然粉色鑽石。

他站起來,打開門,看她,“什麼事?”

“林總她有個追求者……”她組織了下語言,將林菁菁在法國被追求者糾纏的事,跟他和盤托出,一字都沒有隱瞞,說了一大篇,最後點題:“爲了擺脫追求者,林總希望你在慈善晚會上能假扮他男朋友。”

“不行。”明朝聞“砰”一聲重重關上門。

醫院是他家開的兩家聚會醫院是他家開的別亂動胸口碎大石你不可能喜歡我上熱搜了狗男人尷尬的照面辭職了虎狼之詞遷怒看上她了?這就是我們之間的差距片刻閒暇把他讓給我想早點遇見你怪我不知節制發什麼瘋?霸道總裁和他的俏保鏢逗貓棒他是喜歡大叔的辭職了不爲人知的怪癖?不許再提分手讓你見識見識什麼是真正的實力那誰?師兄?意外你親我,我就打你讓你見識見識什麼是真正的實力給你介紹個男朋友生活不易,菇菇嘆氣小哥哥,你長得好像我結婚證上的那個人進醫院了我看你是活不過今晚了讓你見識見識什麼是真正的實力讓你見識見識什麼是真正的實力兩家聚會我不討厭你尷尬的照面狗男人把白頌頌趕走親哥駕到別亂動“殺豬盤”生活不易,菇菇嘆氣虎狼之詞我有條件這是哪家的千金?“殺豬盤”這是朕爲你打下的江山秦主任的態度你是我心裡的人“殺豬盤”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線上撩人老司機,線下慫包狗伊笙別以爲我喜歡你,就不會生你的氣怪我不知節制手術室裡的醫護,每一位都是戰士失戀搞事業進醫院了小錢錢到賬了這是朕爲你打下的江山住進女朋友家線上撩人老司機,線下慫包狗伊笙榮耀時刻,與卿共享神仙老闆這人膽這麼肥嗎?約會驚喜別亂動杯子找到了辭職了求婚儀式師兄?發什麼瘋?教科書級別的修羅場逗貓棒尷尬的照面你在教壞我約會實在太想你發什麼瘋?我的初戀小錢錢到賬了師兄?感謝上天讓我遇見你感謝上天讓我遇見你逗貓棒別亂動妹妹駕到生活不易,菇菇嘆氣是個傻子御姐情敵並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親哥駕到這是朕爲你打下的江山我看你是活不過今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