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惜然一早醒來發現林少爺已經走了,集團那麼多事情,肯定需要他去處理,這兩日未必能看到他的身影了,這樣想着,惜然腦海裡出現了那個奇特的夢,那是什麼意思呢?惜然一般很少去福隱寺去,可是今天很想去看看。
惜然隨意吃了點東西,披上了自己黑色的羊毛披肩,踏上了黑色馬蹄鞋子,穿上了很少穿的黑色毛絨褲,一副素顏,這樣去廟裡算是比較合適了,不宜濃妝豔抹,也不宜大紅大綠,就這樣悄悄的低調的出行,也符合豪門做派。
狗仔一早看到了帶着墨鏡的林家少奶奶出了門,都是全程跟蹤,現在八卦雜誌的銷量也是槓槓的,所以狗仔一早就冒着寒風在窩點了,真是辛苦了。
狗仔看着林家少奶奶的裝束,一開始猜測不會是私會吧?當少奶奶的司機將車子慢慢駛出雲谷路,拐入香樟路,前面的路牌指着福隱寺,狗仔忽然一個想法漫上心頭,不會是求子吧,尹惜然嫁過來幾年好像還沒懷過孕呢?
狗仔慌忙的抓拍幾張照片,就派另一個跟着,自己回去整理照片和配文了。
惜然來到廟裡,裡面香火很旺,一派神味十足,惜然也入鄉隨俗的,一一叩拜,拾級而上,登上守雲開,那裡的臺階很陡峭,她慢慢的網上登着,聽說上面的籤很神乎其神,今天想抽一個看看情況,那個夢一直縈繞在心頭,剪不斷理還亂的,所以今天索性來找神仙問個明白。
登上了守雲開,尹惜然和男菩薩說明了來意,男菩薩就將搖籤筒遞過來。
惜然按照道人說的,閉上眼睛,用手搖啊搖啊,簽字就跳出來一個,道人指點惜然登上雲開頂,就可以解籤。
惜然剛纔登臺階腿現在還麻木着,現在看着高入蒼穹的雲頂,腿開始發抖,可是那個謎團不解開,心神不寧,鼓足勇氣,繼續攀登,有道是,“戰,勇氣也。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彼竭我盈,故克之,夫大國,難測也,懼有伏焉。吾視其轍亂,望其旗靡,故逐之。”
尹惜然有了力氣,虔誠的拿着籤一步一步的往雲頂走去,那陡峭的臺階真是累人,怪不得這籤這麼神乎其神,這是最接近神的地方吧。
這樣一邊想着,一邊分散恐高的注意力,惜然臉上已經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珠,額前的頭髮都有些潮溼了。
這個寺廟從上往下看,滾滾紅塵,都是些身在迷局中的人,想想歷史長河中,人不過滄海一粟,那些動輒上億年的修爲和造化,豈是我被能夠看透的,所以現在惜然的這種渺小感越發多了,整個人都飄起來,好像只是一粒塵埃,只是歲月流中的匆匆過客。
雲頂就到了,這般令惜然驚訝,原來還要心領神會才能到達天梯啊,真是奇妙。
一個白鬍子老爺爺的道人坐在蒲殿上,身穿着白色道袍,真有點仙風道骨。
惜然雙手合十將籤送上。
老者接過籤,恰好指一算,開始微閉眼睛,惜然也不敢盯着
道人看,整個人有些敬畏和膽怯。
“女主,你是不是最近被一夢所困,不得要領。”老者的鬍鬚在動。
惜然驚訝的長大嘴巴,沒有說出一句話,只是一個勁的點頭,好像一個孩子,全然不像一個豪門少奶奶的做派。
“你是不是婚姻有些疑惑?”老者繼續說。
也許老者只是說,不需要人回答,你只需聽着即可。
惜然的頭做小雞啄米狀,老者點點頭。
“你呀,是個富貴命,這個籤是中等籤,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的道理你也是懂的,你和你的先生是前世有緣,今生相遇,可是你先生在前世貪圖了胖人家丫頭一個回眸,所以今生在這個回眸中癡迷,現在你們是緣在情在,可是經不住時間,還好,你是大富大貴之命,即使婚姻出現不理想,前方還是一片光明,只要心存善念,一切都會好起來,一切都會過去。”
老者請惜然下雲頂,惜然將老者的話記在心裡,便慢慢的下了石階,覺得自己如墜雲霧,這些話都好像是從心裡拿出來的,只是那些關於前世今生的東西,惜然全然不明,老者說前方還是一片光明,追問沒有結果,只是一個“天機不可泄露”。
“心存善念,就是善待穆秀秀嗎?”
惜然的內心有些惑已經解了,不管怎麼樣,只要心存善念,自己的命理是不會改變的就對了,惜然在石頭階梯上沒有做半點停留,一會就下到了抽籤的地方,可是沒有任何抽籤的痕跡,很奇怪,都不可思議,惜然到了大殿,找到了一個主事的道人,將身上裝的一些錢物都捐了出去,那個主事的人給了惜然一個紅色的綢帶,讓她在上面寫寫心願,然後系在了屏風欄杆上,那些紅色的絲帶風中飄舞,那些心願不知道有沒有被風帶到天上去。
惜然將錢物捐完,心裡好像沒了什麼事情,誰知道主事的人追上來,“施主,這個我寺廟不能收。”
只見一個祖母綠的寶石戒指遞到惜然面前,惜然看着這枚透着歷史的戒指,回想自己好像沒有捐這個吧?
“施主,請收回。”
惜然無奈的收下,那枚戒指很貴重,也很厚重,惜然完全沒有印象有着枚戒指,“您沒有弄錯嗎?我好像沒捐這個東西,這是旁人的吧?”
“施主,這是您的東西,我們不會弄錯。”
惜然拿着那枚神奇的戒指離開了大殿,外面陽光普照,戒指在太陽下泛着奪目光澤,不是說這樣的顆粒都是無價之寶嗎?怎麼主持非要說是自己的東西呢?真是奇怪。
司機在外面等着惜然,惜然拉開車門,看到了木佔峰迎來。
“嗨,惜然,怎麼這麼巧?好久不見。”太陽底下,木佔峰身上帶着光彩。
“嗯,我來拜拜神。”惜然答道。
“哦,是嗎?我來替父親還願,已經辦好了,我們一起走吧。”木少爺邀請,惜然不好拒絕。
“好吧。”惜
然讓管家先回去,自己上了木少爺的車。
木少爺開着車,出了寺廟的大路,拐向了另外一條路。
“去哪裡?”惜然簡短的說。
“帶你去一個地方?”木少爺沒有說是什麼地方。
“我害怕恐怖的地方,我有恐怖症。”惜然看着明媚的陽光,笑着說。
“不會嚇到你。”木少爺將車載音樂調了下,一首鋼琴曲出現,他想這樣的音樂尹惜然應該喜歡。
“對了,前幾天看你上報紙了,很難得啊。”惜然想起幾日前的八卦週刊,裡面的配圖和文字很有意思,聽說那一日的八卦報賣翻了還加印。
“是嗎?都是子虛烏有。”林少爺簡單點評。
“哪裡,你謙虛了,你知道你的一張照片帶動了整個週刊的銷售量。”惜然打趣道。
“能不能不開我玩笑,你自己還不是一樣,一份報有你的影子,那銷售額不都是直線攀升的嗎?”木少爺開着車,聊着天,很駕輕就熟。
“你開着聊天,不影響嗎?注意安全。”惜然聽着音樂,想起開車的安全還是要注意的,在今天去寺廟的路上,車上的廣播不是說在高速路段發生的一則交通慘案嗎?
就是一通電話,一個紅色寶馬mini撞翻了執勤的交警,不治身亡,多麼悲催。
所以惜然覺得不管自己怎麼樣,千萬不要對別人造成傷害,這個傷害對一個家庭來說是致命的,是不可逆轉的,是不能修復的。
“我知道的,這個你可以放心,如果我一個人我可能不會注意安全,可是現在車上有你,我就會加倍注意的。”木少爺的話聽在惜然心裡,覺得這是表白嗎?還是把自己當朋友。
“惜然,今天去那裡求籤了嗎?”
木少問。
“啊,嗯。”
惜然答,很少的話,她還不想將求籤的內容和木少爺分享。
“還記得很早以前和你說的小街開發的事情嗎?”木少問。
“嗯,記得,當然記得。”尹惜然透過車窗,看外面略過的風景,冬日的街頭,人們都把自己裹的很緊。
車子緩緩駛入那條老街,街上幾乎沒有任何人煙的痕跡,人都去哪裡了,這怎麼給人的感覺是人去樓空呢?
“這怎麼沒有一個人啊,那個老街怎麼也沒有一個人,這裡怎麼啦?”
惜然看着空無一人的街道,覺得自己好像很早很早以前來過這裡,那是一種冥冥之中的感覺,好像自己曾經就是在老街生活過,那是很久遠的一種印象,可是怎麼也看不清楚那模糊的影像了,真是很奇怪,難道這裡是傳說中前世呆過的地方嗎?
“哦,這裡已經拆遷了,你不知道吧,你一般很少關注商業,不知道是很自然的。”木少爺說着,打着方向盤。
“什麼,拆遷了?”惜然可惜的說,那些本就模糊的印象將不復存在,連個求證的可能都沒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