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少爺回到屋裡,哪裡有心思吃飯,廚房端來熱氣騰騰的飯菜,林少爺只是心不在焉的吃了點,頭腦裡都是些零碎的片段,他避免臉上出現一些生氣的樣子,轉身上樓了,管家看着少爺很神神秘秘的,看着少爺遠去的背影,管家也沒有細想,只是和廚房一起收拾着餐盤,難道是菜做的不符合口味。
林少爺走到了臥室,那裡面還有尹惜然早晨留下的味道,梳妝檯上有留下的頭飾,相必是想帶在頭上的,此刻不知道什麼原因,卻擺在了那裡,孤獨的看着林少爺,林子瞻拿起頭飾,看着上面的水鑽,那麼光彩奪目,和惜然的耀眼是可以同日而語的。
林少爺坐在搖椅前,體內憤怒的因子絲毫沒有減少,他握着拳頭,企圖從這握拳的動作裡看到之前的蛛絲馬跡,惜然是不是已經察覺了穆秀的事情,是不是,那爲什麼不問自己,而是尋求他人的幫助呢?自己好像成了局外人,如果不是八卦雜誌,自己可能永遠矇在鼓裡,惜然的朋友竟然是一個不願結交女人的大少爺,林子瞻握緊的拳頭沒有鬆開。
惜然和木佔峰吃完料理,一起離開,車內,開着來時的音樂,怎麼這麼巧呢?
“惜然,你以後有什麼解決不了的事情,需要幫忙的事情一定要告訴我,既然是朋友,就要將一些你承擔不了的事情和我分享,說不定我能幫你呢。”木少爺嘴脣翕動,本來還想說些什麼,可是看着惜然不打算將內心的事情說出來,也沒有繼續說話。
“佔峰,可以這樣叫你嗎?”惜然問。
“當然,求之不得,這樣纔像朋友間的稱呼。”木少爺嘴角溢出笑容,這是第一次惜然願意這樣喊自己,而且是自發的,多麼好的開始,可惜,只是友誼。
“佔峰,如果你深愛的人和別人有了孩子,你會怎麼樣?”惜然問,臉上沒有流露出過多表情。
“嗯。”木少爺沒有立刻回答,只是嗯了下,表明自己在思考惜然的話,這個問題應付怎麼回答呢?
“難道惜然有了林少的孩子,如果是這樣,那不就是應該自己問惜然了嗎?這顯然不是,可是惜然這樣問,明顯不是空穴來風,難道林少和別的女人有了孩子?可是這怎麼可能,林少一直都做事情都很有分寸。
“很難回答吧。”惜然看着前方,想到了那個籤。
“一般很難回答的問題,所以會求職神仙,這就是爲什麼一般的普通人家裡發生了點什麼事情,就開始燒香拜佛,一致於終生的是個佛教徒,初一十五燒香,我不是要批判什麼,我只是說大家在尋求心理安慰的問題上往往方法是一樣的。”木少爺開着車,想到之前聽到的一個故事,大意是這樣的,“說是一個瀕臨死亡的人,在醫院診斷得了癌症,家裡的人被醫生告知回家準備準備吧,當然醫院已經給病人進行了很多方面的治療,家裡也幾乎沒有什麼可以支付的醫療費用的可變現資產。老人就和家人一起回家了,這個時候教堂裡
傳來音樂,老人曾經是虔誠的基督教徒,教會裡在爲老人誦經,老人含着熱淚去了教堂感謝那些教徒們,本來大家都以爲生命即將結束,可是奇蹟出現了,老人熬過了冬天,熬過了一年又一年,這個故事被很多人傳誦,這就是信仰的力量吧。”
“是嗎?那我如果遇到問題困難,如果求助耶穌,是不是可以得到解脫,呵呵。”惜然笑了,沒想到木少爺還聽過那麼多故事呢。
“想不想去教堂?”木佔峰提議。
“不要啦,下次吧,我今天出門很久,要回去了,下次我們一起去教堂吧。”惜然答道。
“好吧。”木少爺心裡其實還有一句話,“惜然,你爲什麼不肯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
車子在街道上有規律的行駛着,木佔峰笑着對尹惜然說,“記着,凡是有我呢,不要太憂鬱哦。”
這句話,一直在敲打着惜然的 心,惜然下了車,徑直向別墅走去,別墅裡和往常沒有什麼區別,惜然也邁着輕快的步子上了樓,和早上的心情比,現在好像有些釋懷了,人生或許就是要放開些吧。
惜然上了樓,拉開窗簾,看着窗外的景色,試圖讓自己的眼界在寬闊一些,再寬闊一些,林少爺坐在梳妝檯後面的屏風處,一直沒有說話,他看着自己的太太從外面回來,臉上掛着淡淡的笑容,那笑容足以讓林少爺從屏風那裡衝出來,可是他沒有,他在找一個合適的時機。
惜然從窗口移回視線,她脫掉了披肩,將暖氣打開,將門關上,然後不經意間回頭,看到了梳妝檯那邊 一雙黑亮的眼睛,惜然嚇了一跳,以爲是自己眼花。
揉了揉眼睛,那個黑亮的眼睛已經來到了身邊,“怎麼,這麼快就不認識自己的丈夫了嗎?”
“子瞻,你怎麼回來了,出了什麼事情嗎?”惜然問。
林少爺也不回答,直接扯着惜然的衣領,從表情上看不出特別的異樣。
“你幹什麼,你弄疼我了。”惜然反抗。
“哦,是嗎?”林少爺,利落的將她的衣服像剝洋蔥一樣,一點一點的褪去。
“子瞻,你放開我。”惜然大叫。
林少爺也不說話,心裡怒火中燒,“和別的男人共進午餐,一起拜佛,想過我的感受嗎?現在回到家裡,還一臉春風?”
林少爺的內心裡翻騰着驚濤和狼,他聽不到惜然的話,只是拖着惜然往那邊去。
那邊是懸掛着的壁畫,牀上是薰衣草的芳香。
惜然至始至終都在驚訝着,他到底怎麼啦。
像兩個扭打的大孩子,惜然企圖瞪着林少爺,可是林少爺眼睛裡好像冒着火星,這不是慾望,而是憤怒。
“子瞻,你快放開我,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惜然頭髮被揉亂,整個人抖動着,屋內的溫度不是很冷,可是惜然卻好像凍的厲害,這些都沒有引起林少爺的憐惜,他仍舊我行我素
。
林少爺像一頭髮怒的獅子,惜然根本就無法從這頭獅子身邊逃離,她可憐兮兮的看着林少爺,可是他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窗外的雲一朵一朵,無憂無慮的飄動着,藍天白雲,這樣的天氣,很適合兩個人散步,走在銀杏樹邊,腳下都是美麗的樹葉。
可是現在惜然就是樹葉,是被踩在腳下的飄落的葉子,那麼嬌小,那麼柔弱,她的眼睛酸澀,留下了淚水,淚水順着白皙的皮膚,在脖子上,在身體上,傷心的,難過的,不可相信的經歷着正在發生的一切。
狂風暴雨後,惜然的脖子和後背都像被螞蟻咬的一樣,疼痛隨之而來,她的頭埋在了被子裡,整個人蜷縮着。
林少爺看着背對着自己的惜然,沒有說話,只是伸出手,去攬住了抖動的身體,惜然也沒有拒絕,仍然保持着嬰兒的姿勢,不知道過了多久,林少爺說了一句話,“以後,你要乖一點。”
惜然沒有回答,不知道是氣憤交加,還是疲憊不堪,她的眼淚汩汩流淌,好像從來沒有受過這麼大委屈一樣,身後的林少爺並沒有因此說上什麼溫柔的話。
惜然在被子裡,哭腫了眼睛,然後不知道是哭累了,還是怎麼了,竟然睡着了。
林子瞻的怒氣已經消了,他也睡着了,兩個人都有些累了,一個因爲暴怒後的發泄,一個是無辜的被踐踏。
惜然整個身體都迷糊着,身體很燙,睡着的林少爺手不經意的碰到了惜然,嚇醒了,怎麼會這麼燙?
林少爺摸了一下惜然,額頭都燙死人了,看着她的臉也紅的很,林少爺知道惜然發燒了。
一向身體很好的惜然,這兩日身體就垮了下來,多日的心情壓抑,突發的狂風暴雨,她病下了。
林少爺着急的抱着惜然下了樓,“張叔,張叔,準備車。”
車子啓動,少爺吩咐了幾句,駕駛着車子一路狂奔,車子不知道被飆到了多少碼,惜然只是被燒的糊糊塗塗,不願睜開眼。
醫院裡的特護病房裡,穆秀秀不安的看着惜然,惜然閉着眼睛,不知道睡了多久,穆秀秀微凸的小腹,分明寫滿了歉意,裹在厚重的衣服裡,木少爺沒有看出穆秀秀有什麼異樣,只是穆秀秀愧疚的看着惜然,眼淚幾乎留下來。
“穆秀,你怎麼啦?你不要再倒下來纔好。”木佔峰露出關心。
看着病牀上虛弱的惜然,木佔峰心裡好難受,好像被什麼堵上了一樣,前日還一起說笑吃飯,今天就躺在了病牀上了,生命真的好脆弱,惜然千萬不要出什麼事情纔好啊。
“醫生,尹惜然女士沒有什麼大礙吧,怎麼睡了那麼久?”木佔峰看到查房的醫生,就上去問。
“哦,基本沒什麼大礙,可能是最近心裡壓力較大吧,精神負擔較重,所以要多休息,不要太勞累,包括身體方面,調整一兩個月就好了。”醫生看着木少爺,“木總,不要擔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