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幕 安排

果然如破君所料,在得知是一貫忠誠的秘書官做的後,受傷不淺的林少尉只是用一聲無奈到極點的嘆息給這樁意外畫上了句號。至於她被幕後的能力者帶走一事,小林倒也沒像破君刁鑽極端的想法。他僅僅認爲,對方應該是將菲文救走了。畢竟在那時,菲文沒有透露一句能確鑿證明她還有同夥的話,人家還不至於不分皁白的滅口。可破君心裡卻忍不住犯嘀咕。林少尉是沒在場所以不知道,他才問了人家幾句呀?就不見影了。哪那麼巧,要救幹嘛不早點救?幹嘛非要在他馬上要說出那禍害名字的時候救……而且要說到同夥,更由菲文那種恍惚的神態可以斷定,對方就算不是操縱心理的高手,也是有相關ESP。絕不是個善茬兒。別提合夥了,洗腦還差不多。

另一面,在和藏人在那個……輕飄飄華麗麗閃亮亮等等等的可愛魔法少女風情、的甜品屋長談後,破君就再沒有找過米娜玩了。連帶着,或許也不止是米娜,破君連一向常常相互串門的辦公室都不怎麼去了。這自然有悖於火神與記錄官一向甚好的關係,因而沒幾天下來,便成就了巴貝爾一則流傳範圍有限但也算是部分人關心的小道新聞。不,是旁門左道的路人無責任臆測纔對。

再來,對這點貌似消極的變化卻最爲抱持積極樂觀心態的,莫過於那些心儀能夠駕馭暴風的火焰女神的Fans們了……老早破君就看他們不順眼了。以前經過他這個俱樂部舉足輕重的首席攝影師施壓,確實是沒有出過米娜的**集沒錯。可還是有膽大的狂妄之徒不惜以身家性命做賭注,親自上前線抓拍。偶然碰到一次得意忘形到大意地跟同好炫耀展示的傢伙,破君都會連相機一併沒收。在那時,他只是認爲自己單單是在指責他們那麼做對女士很失禮罷了。再加上,雖然是前平面女模,但現在的米娜也似乎不太喜歡被當成焦點。可如今再想想,別五十步笑百步了……要說失禮的話,男士應該也一樣啊?對象是小林和藏人的時候,他就只覺得亂有趣一把……

原來是……是私慾嗎?妒忌?吃醋?好像都一樣……反正一想到這兒,破君就不禁有些沒由來的不寒而慄。這可能和經驗無關,是長久以來的偏見在作怪吧——一旦陷入傳說中的愛戀,智商都會大幅度變低。說穿了就是變白癡。有多個現世公開的例子表明,中招的人還會因此做許多傻事,從而被留作笑柄永世流傳。是這樣吧?嗯,是偏見……可就是明知是偏見,破君還是沒辦法讓自己看到這種事哪裡有優點。更何況,他所計劃的未來都延續到很長很長了。而那裡面……沒這一出。

“聽說,你在躲着她?”

“……有嗎?”

邊說着,破君起身去替他倒了杯水。人類真是可悲,怎麼着都對習慣沒轍。終歸還是……在閒來無事時忍不住到這裡來看他了,沒能冷上多久。雖然不知是心照不宣還是大度,一見面,誰都沒有提到上次那慌張丟臉的莫名舉動。倒是結果,破君發現自己好像每次都是在無聊得發慌的時候想起這一位。

“你聽誰說的?”一念之差,本想轉移話題的破君又問道。

“她自己。”小林平靜地說,絲毫不管破君的矢口否認。沒錯,是矢口。其實在很久以前,他就看出有這苗頭了。居然能讓這頭暴戾執拗決不妥協無法馴化的野獸親近人,除了好感不一般外,再沒別的原因了。

“她自己?”破君略微詫異道。被披露了那麼多黑歷史,再見肯定會尷尬吧。尷尬很難搞定哎……不對,會覺得尷尬的只有他自己。米娜根本不知道那天他有在門外偷聽。“說來,我到醫院一向都是進來前平平常常,出來就瀕臨死亡了。可這幾回完全不同哎,每次都神清氣爽的……”

“不是你住院你倒是爽到爆了哦?”還神清氣爽?

“就是這個意思啊。”破君臉上洋溢着滿滿的幸災樂禍。

“你……”這個不討人喜歡的怪胎。肯定是引導教育時有哪裡搞錯了……再不然就是生的方法有問題。可這點……他可說不好,也有大不敬之嫌,追溯起來更是沒邊了。雖然早就習慣這爛個性了,小林還是萌生出了狠狠踢破君一腳的想法。“藏人和老林也是,都說三天兩頭見不着你。你最近也不去上班,到哪鬼混呢?還是在跟他們玩置之不理的遊戲?”

“……什麼是置之不理的遊戲?”說得這麼曖昧不明的。“最近在忙着幫你找復仇的線索啊,哪有空找他們玩。”破君隨便搪塞了一句,暗覺也該適當地放平心態去見見她了。否則就是鐵打的此地無銀三百兩了。不過,裝傻可要比真傻的技術含量高多了……

“是啊,如果你說的是真的,確實不能姑息那種傢伙。”

“哪種?”

“那種只敢在背地裡玩小動作的孬種。”小林不悅地說。

“英雄所見略同啊……”破君大言不慚地調笑道。他已經重新確認過現場照片了——那BigWoman可能確實不能算是第一號通緝犯。以林少尉受創的角度,子彈必定只能從斜前方過來,但前擋風玻璃完好在又不是不爭的事實,且經由林君自己的說法,子彈也許是從車窗進來的。因此也只能理解成……是有人直接操縱了子彈從而改變了彈道?這種人,這種ESP存在嗎?單想想都讓人覺着不舒服……

“但這還真是不好辦,”小林轉而說,“奧格謊報你ESP有問題,是值得懷疑。可是針對你或我他能有好處?”

“唉……”說到這個破君就止不住地嘆氣。“就是不知道動機,局長才遲遲不動他。可以說,林少尉是在跨國調職在這邊本部就任後才和奧格醫師作爲校友,還有是所負責的超能力者的現場指揮官熟識的。之前壓根就僅僅只是互相聽說過對方。沒錯吧?我呢,只是他經手負責日常維護的數個超能力者中的一員。所以說,想不出來啊……”

“所以說,也許和他無關。”小林隨然地說道,“你說真正的目標是你,他要殺你不是很簡單嗎?在限幅器或檢測中做點手腳就能破壞腦內波長的平衡了,發動ESP時會給身體帶來相應負荷。突然之間的轉換,感應系對精神會產生的副作用是一方面,瞬間移動說不定會讓你喬遷到你一直抱怨沒概念的四次元空間……”

“……難得聽你說這麼大堆怪唬人的理論學說,”破君一挑眉毛,輕蔑地說道,“四次元是多啦A夢的口袋好嗎?瞬間移動感知的是三次元。”

“……知道難得,你就不能自動修正嗎?”真是不可愛。小林越想越想不通,那麼好的女孩怎麼會有眼無珠到這種程度?“你知道我的意思就行了。他要是想動手腳那太簡單了,只要調上一回事後也很難查出來。這種事故多數都會被歸於超能力者自身的不穩定造成的,算是死無對證。除非是PK。PK調整力度太大會超頻,甚至能使周身的壓力激增或肺裡的空氣爆炸,最後溢出的血液也不是常態,比較明顯。”

“林主任,你不用這麼詳細的跟我解說……”說得他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太容易即時想象也算是弱點吧。破君默默思忖到。想要變成真正有力的人,只有這身ESP是遠遠不夠的。反而會很容易成爲只知依賴ESP的膽小鬼。若是他的精神力不能繼續加強的話……

——如果能再一次地以任意一種意想不到的方式出現,就可以實現願望。

雖然這齣戲裡的插曲多少打亂了原來的步調,但隨着林君元氣的恢復,破君也在儘可能快地把腳下的路撥回正軌上。

像道不吉利的咒文刻在腦海中,伯爵透過藏人轉述過來的這句話讓破君在有些一頭霧水的同時,更多的是驚訝。再一次以意想不到的方式。這真的會不由得跟那一起被戳穿的——偷渡客這茬兒聯想到一塊兒。

順帶着,還有一件事讓破君很在意。就是在小林脫離危險期的第二天,指名記錄官收到了一封沒有郵戳的信。裡面只有兩張照片。一張是……前些天正在搶救中的林君,一張是天曉得猴年馬月前看起來和尚武天下同一風格的林少尉,但絕對是那本影集未公開未採用的附件。隱隱有種威脅的意味。不過也正是如此,那個銷量超過破君所拍攝的夢幻花都,以及用赤子的微笑迫使米娜深陷第一現場才創造出的作品紅蓮,全都同樣無奈屈居第二的迷之Top攝影師……換句話說,是什麼人搶走了他和米娜的獎金,破君心裡也大概有數了。

然而,再一次,什麼樣的出場方式才能算得上是意想不到的呢?破君都快想破頭了也沒明白過來那小伯爵究竟是什麼意思。還任意一種?拉倒吧。都跑到這種地方了,還得不得不遵循邊境七日遊的制度,哪有那麼多可選項……

是哦,換個角度去想,也可以當成是在享受不同的樂園生活的期間,一週有六天半跑到一成不變的邊境去歇勁兒。這麼一想,倒有點反客爲主的意味了。可系統和卡片書上的名稱是不會錯的。邊境終歸只是外圍,步入入口,才能來到真正的樂園。

這年頭,琢磨這些宏觀的已經沒啥用了。問題更在於,那小鬼怎麼會做出那麼輕率那麼奇怪的許諾?沒有過多的附屬條件,這個願望怕也是“任意”的。給人感覺亂詭異一把。那小鬼憑什麼保證有能力兌現?最起碼,也給人點能信任的理由啊……不然,指望用那種飄渺得跟屁似的願望做誘餌,逼他拼命達到所謂的意想不到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且不說傻得莫名其妙,一點動力都沒有……不過要是說莫名其妙,讓破君最想不明白也最要緊的是……

——提示是,潘多拉的盒子。

這又是什麼鬼東西啊……能跟潘多拉扯到一起的只有原駐組織P.A.N.D.R.A.了。有跟宗教代表和朝拜品似的盒子這種存在物嗎?還是……老實說,破君更希望是確有其物更好些。

潘多拉的盒子,普羅米修斯從天上盜火種給了人類,自此人類學會使用火。宙斯很生氣,要給人間降下災難。宙斯命赫淮斯托斯用泥土製作了一個女人,衆神皆賜予她天賦,因而取名爲被授予一切優點的人,即潘多拉。她攜帶着潘多拉的盒子去了下界,她的丈夫因好奇打開盒子,自此人間充滿了疾病,癲狂,罪惡,嫉妒。但不等雅典娜收在裡面的希望跑出來,潘多拉就就把盒子關上了……

再敢多妄想一點,伯爵的話就好像是在說,那些不祥都被放出來了,留有希望的盒子就在他的手中,代表那個願望……那這樣比起來,也太不划算了。願望不就成了配合災難的一切元兇的始作俑者了嗎?充其量只是個解藥而已。真是十足的惡趣味……童言無忌,暫且當成是無意義的還能不太勞神傷身。

當然,就算再在意這些,也不是說眼前的事算了就算了。畢竟要是再斜角錯上數十公分,林少尉就輪到心臟或腦袋被轟掉了。這種惡劣到讓人笑不出來的惡作劇,恐怕就是破君再想一笑置之也做不到。不過藏人說的倒也對,這個世界本來就是這麼回事。既然能是留有餘地的死裡逃生,就該心存殷勤地感激這每一天安然無恙的和平日子了。

可是和平,距離他好遠好遠啊……即便是認定還有其他更重要的事要做,破君還是敵不過當下最明顯最無奈最不安干擾力度也最大的……

感情問題。

好……好緊張。以前到這裡也沒覺得這麼緊張過。果然還是什麼都不知道更好些?小心謹慎地躲在高高的樓頂,破君迎着風,雙手插腰,氣沉丹田。以耳邊呼呼刮過的風聲做掩飾和陪襯,幾乎是叫喊地有序重複事先編排好的一套臺詞。他本來就不適應太大聲說話,到時要是心虛聲音肯定會更小。反覆多念幾遍,給自個兒壯膽是絕對必要的。

“……很好。很完美。”

一點都不好。心臟都在庫嗵嗵地跳,又像塊鉛彈要砸進胃裡了。其他人發現自己有喜歡的對象時也是這種心情嗎?還是說他哪方面沒擺正心態?又順着樓沿踱了一圈,破君在無解的苦惱中向下跳去。感受緊迫的風壓襲來,他的頭腦明晰了不少。在一瞬間後,破君到了五樓一個很普通但頗具意義的房門前。說它有意義,不是說這門多貴或多漂亮……逃避現實是不行的啊……

上吧!一決勝負吧!勇者王!非生即死!死地後生!苦海無涯但人間短暫……確認性質地摸了摸阻絕器後,破君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豁出去了。他甚至還把強制型限幅器戴上了,好怕知道她的真實想法……全然不給自己猶豫的機會,啪得把手拍在門鈴上。頃刻,細弱的鈴聲悶聲悶氣地在門裡響成了一連串。

“破君?”剛一拉開門,米娜就一臉驚訝地叫道,“你怎麼來這裡了?出什麼事了嗎?”

“沒事。就是沒事纔會來,剛好今天咱們都不當班嘛,有空。”破君堆砌着壘好的笑容,自如地說道,“光是在查案子挺累的。好久沒找你們玩了,就來看看。不會來的不是時候吧?”很好,特訓有成果了。

“嗯……不會啊。”米娜和氣地說,只是下一秒,她的眉毛都快豎起來了。“你會想到來玩我是很高興,但麻煩你先把你的手從門鈴上移開好嗎?”

什、什麼?匆忙地轉頭去看,破君跟被燙了一下猛地抽回手。明明有個那麼完美的開場白,爲什麼會耍這種白癡……

“真是的,搞什麼呢。”米娜嘆口氣,轉身向裡走去。“進來吧,我剛好在煮咖啡。別忘了把門帶上。”

果然,一旦關乎這些事人就會做傻事不是假的……積攢了那麼久的勇氣全不見蹤影了。破君沮喪地關上門,心裡開始因而考慮起他的印象值了。記得在獵人考試時,他的印象值就是最次的。在米娜小姐心裡應該也是這樣吧……偏食又乖張的小孩?他比她大好不好……就是說啊,要不是藏**神有那麼說,就憑自己是怎麼都不會認爲她也喜歡他……那所謂的大人樣,是指?

“喝這種又苦又濃的咖啡嗎……”有點意外於這味道,破君不小心嘟囔出聲了。

“怎麼?啊、對……抱歉。”只來得及端了一杯咖啡的米娜還沒來得及坐下,就又向廚房走去。“那杯就放到一邊吧,本來是給我自己的。你再等一會兒,我重新弄。放心,會給你做很好喝的帶點甜甜味道的哦。”

……結果,還是長不大的小孩嗎?破君心情複雜地把那杯子推到一旁。能喝到她親手泡的咖啡是很好,可一聽到那種跟哄小咳似的語氣……還什麼帶點甜甜味道,這分明就是把他當小孩了啊?但也是,這東西他確實喝不了……好像是壓根就沒放多少糖或牛奶的特濃型?確實有種除非等有朝一日變成成熟辛苦的中年社會人時纔會有可能喝得下那東西……的感覺。真是可悲的自覺。

“喏,這個給你。”天曉得不知坐立不安了多久,米娜才端着又一普通的白瓷組出來。“是康寶藍,上面那層是鮮奶油,我還多加了些牛奶。我本來想弄卡布奇諾的,可沒想到沒有巧克力粉了……但有巧克力!所以就是這個了。你有時很愛較真很愛鬧彆扭的哎,我就不敢湊合了事了。”

先不說咖啡……爲什麼,自來到這不是出槌就是老聽到缺點?連他堪稱自負的自信心都要被打擊光了……破君維持着表面上的習以爲常,隨便謝了一聲接過那杯咖啡,權當什麼都沒聽到一般。看到的是,黑琥珀上浮着一朵白色的花。

“好像蛋糕哦!這個。”下意識的,破君驚歎起來,也順手接過了那裝着一小塊巧克力的碟子。“湊合也沒關係啦,我還沒喝過那個。我對咖啡沒什麼研究,還以爲都是苦苦的酸酸的。”

“苦苦的酸酸的,是說巴西或哥倫比亞?那些都算是蠻柔和的……”米娜邊想邊說道,端起先前那杯喝了一小口。“你不喜歡咖啡嗎?我記得你也有常常喝啊。”

“都是速溶咖啡或你們拿的現成的。”破君老實說道,“用在西式點心上的一般也只知道是咖啡粉,吃不出來有什麼特別的。要說來,咖啡還是得煮着喝,還要加像這樣各種輔料的吧?好像比蛋糕更奢侈呢……等一下?”

“怎麼了?”米娜嚇了一跳。

“沒、沒什麼……”

那一杯,不是他剛纔喝過的嗎……算了,反正已經喝下去了。又總不能叫她倒掉。破君撇開視線,又向沙發背裡靠了靠,感到自己的耳朵在發熱發燙。這纔來了多長時間啊……他都快受不了這樣的自己了。以往還老嘲笑電視和小說劇情中跟個白癡似的緊張過來緊張過去的小男生小女生,結果換了自己也是這幅德行啊……唉,又不是要告白,這麼神經兮兮的幹嘛啊?

“感覺好久都沒有這麼悠閒寧靜地坐在一起了。”米娜突然笑着說道,柔和得一點都看不出她那麼愛上手揍人。“可是你今天來的真的有點不巧,藏人沒在。家裡只有我一個。他們都要當班哎……我們這幾天沒出任務,只是在整理以往的案件,是輪休的。下次來先通知一聲吧?”

“好……是啊,挺可惜的。記錄官的常規事務是徹底停擺了。”破君隨口應付道。這個是當然的,不調查好他能來嗎?老林倒好說,難道讓什麼都知道的藏人看他笑話?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啊。”不想提到那件不快以讓氣氛糟糕,米娜只是一語帶過。“喝完你就走嗎?要續杯嗎?我再去煮些。”

“哎?太、太麻煩你了吧……咖啡還是不要喝太多的好,你那杯又那麼濃……”破君順勢說道,又覺不對勁。“我不是說不好喝,就是……對、對啊,我是來……是來找藏人玩遊戲的,他不在就沒辦法了,和你玩也可以。不一定是電玩,你平時都做什麼?”

“找藏人玩遊戲?”米娜狐疑地重複了一遍。“你是第一次來找他玩這個吧,我們這邊沒有遊戲機……”

“咦?沒有嗎?是、是哦,林大主任一倒下就沒人陪我玩了,我把這忘了。”

“真珠不陪你玩嗎?”

“……不會,他有陪我。”被自己擊沉了。破君無力地嘆口氣,直覺臉都要笑僵了。“說句不好聽的,”環顧四周,破君秉執於沒話找話地說道,“你和他們住在一起,一定很無聊吧?別看藏人很年輕很有活力的樣子,實際上是個比老林還老的老頭兒呢。”

“呃,不知道哎?”米娜錯愕地想道,“我們多數都是在自己房裡,不像你們那邊那麼熱鬧。不過……他很愛喝酒,但好像每天只喝一杯。”

“酒?嗯,我也見過。”嘖,怎麼才能把話題轉到她自己身上呢?破君暗裡琢磨着,剛好不容易造了個坡還被忽略了,這樣下去就老是在談別人的事了……呃,是啊……不是來告白的。破君也不知道自己這回來,是不是想確認藏人說過的話。可是仔細想想,恐怕不確認反而更好吧。

以米娜的性格,要是她有意表達,絕對是很直白說出來。破君真想象不出那時自己會是什麼反應。不管什麼反應,總之……他給不了她什麼。最起碼,連最基本的回報都做不到。所以與其做那種逞一時之快的半吊子自私鬼,還不如維繫常態要來的好。至少,大家都能保留一半……忽然間,破君隱隱地覺得自己有點明白藏人那捉摸不定的態度了。他應該是喜歡小白龍的,小白龍說不定也是?日久生情嘛。但都沒有刻意掛在嘴邊,可能就是因爲類似的原因吧……

“你其實不用這麼尷尬地對我啊。”毫無預兆的,米娜以一種悠然自若的姿態拿掉了破君那本來就不頂事的假面。

“你都知道了?”破君錯愕地問,因出乎意料而不慎不打自招,一陣不明的寒意竄過整條脊椎。

“嗯,你忘了嗎?”米娜略顯苦澀地笑了下,撫着自己的胸口。“我在這裡有心電感應嘛。我知道你在小龍面前一向都會把阻絕器關掉,可是一出門或是要見我,就都會再開開……這樣來來回回,肯定忘過不止一次吧?”

“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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