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八來人關門放狗

八十八來人,關門放狗

“爺。”

“嗯?”

“你確定我們進得去?”站在牆下,擡頭望着巍峨佇立的高牆,楚雨涼心裡有些打鼓。雖說太子府就在京城,可這還是她第一次光臨太子府,這高牆都比得上宮牆了。

晏鴻煊哭笑不得,將她摟到身前,“要不爲夫送你回去?”

楚雨涼趕緊搖頭,“我纔不要,第一次和你一起做賊,怎麼的也不能半途而廢,就算咱們計劃成不了,也不能空手而回。”

晏鴻煊低下頭,抵着她的額頭悶笑不止,“那以後我們專做盜賊?”

楚雨涼愣了愣,隨即同他一起悶笑起來,“這主意不錯,可以考慮,以後我們就做雌雄大盜。”

晏鴻煊悶笑得都快內傷了。

良久之後才止住笑,摸着她臉頰,他低頭在她脣上啄了好幾下,“傻瓜,爲夫只是說說而已,你也能當真?你大可放心,就算爲夫無事可做,也一樣能養得活你。”

楚雨涼歪嘴,“爺,別說大話行麼?說得好像你有用不完的銀子似的。”

晏鴻煊捏了捏她的臉,黑暗中,他一雙黑眸閃着瀲灩迷人的光華,似笑似黠,“敢看不起你夫君,信不信回去爲夫罰你?”

楚雨涼剛準備說話,他突然摟着她運功一躍,直衝高牆上。

楚雨涼下意識的抱緊他,也不敢再說話了,這一晚,她真的是沒有白出來,做不做賊都是小事,能見識到他的身手,這纔是最大的收穫。比如現在,面對十來米高的牆體,這男人居然輕輕鬆鬆的就上去了,且還帶着她一起。要換做事她,估計得掂量掂量,還得選個最好的位置。

對於剛纔的談話,楚雨涼也沒當真,那不過就是一些打趣的玩笑話罷了,哪能當真的。至於這男人有沒有銀子,她其實也不關心,他們一不買房子,二沒有孩子,每年靠他的俸祿也能吃好喝好,她操那麼多心做什麼。

太子府很大,楚雨涼根本就分不清楚東南西北,也全靠晏鴻煊帶路,兩個人躲過一批又一批的巡夜侍衛,穿過好幾個花園,在一處牆角下停了下來。

頭上就是窗戶,窗戶裡的燈火還沒息,這說明裡面不僅有人,且還沒睡覺。

就在楚雨涼準備偷瞄一下時,這才耳尖的聽到房裡有聲音。她凝神聽了片刻,整個人都傻愣了。

“殿下……殿下……”房裡,女人似痛苦、似歡愉的嬌聲傳來,斷斷續續的,。

迴應她的是男人的喘息聲以及什麼相撞而產生的‘啪啪’聲。

楚雨涼回過神,頓時尷尬的在晏鴻煊懷中扭了扭。她沒想到居然會碰到這樣的事,這可是現場版,她還從來沒聽過別人的牆角……

比起她的尷尬,晏鴻煊可就冷靜多了,也不知道他是沒聽到還是怎麼的,別說尷尬了,連氣息都沒一絲變化。甚至在她耳邊輕聲道,“此時這裡最安全,你且在此,爲夫去去就來。”

楚雨涼趕緊抓住他,下意識的不要他離開。

晏鴻煊在她額頭上啄了啄,繼續用着兩人才聽得到的聲音說道,“你放心,爲夫不會出事,你只要乖乖的在此等爲夫回來。聽話,千萬別亂跑。”

楚雨涼這才放開他,用脣語道,“小心點。”

晏鴻煊點頭,放開她之後就隱入了黑暗之中。

他要去什麼地方楚雨涼沒問,但知道他不會亂跑。這太子府對他來說,似乎很熟悉,從進府的時候她就發現了,所以倒也不擔心他會迷路。

他讓她在這裡等他,她也知道是爲了她安全着想。現在晏子斌正在房裡和女人滾牀單,這個時候就算有巡夜經過,也不敢靠得太近,其他閒雜人等更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裡。所以說,這個地兒比起其他地方,相對來說是要安全很多。

房裡嬌吟的聲音還在繼續,楚雨涼坐在窗下,靠着牆,擡頭45°望天。剛剛一開始聽到這種聲音她還挺激動,不過多聽一會兒就覺得很沒意思。

估計是古人保守的緣故,裡面那女人的聲音並沒有放開,多聽會她都覺得有些無聊,這跟她以前看的那些片裡的聲音比較起來,差遠了,就跟沒吃飽飯似的,特沒勁。

不過讓她佩服的是裡面的某個男人挺能搞的,她都在這裡坐了一刻鐘了,裡面居然還沒歇氣。

又過了一刻鐘,房裡的聲音總算停了,楚雨涼擔心被發現,正猶豫要不要躲花叢裡去,這時,晏鴻煊也從黑暗中閃出。

他什麼話都沒說,摟着楚雨涼就快速的飛向花圃中。

靠着他上乘的輕功,晏鴻煊熟練的躲過幾處巡夜,一路往府外而去。很快,夫妻倆又出現在之前的高牆下。

出了太子府,楚雨涼就抓着晏鴻煊到處摸,“怎麼樣?你有沒有遇到什麼危險?有沒有受傷?”

晏鴻煊也沒拒絕她的檢查,站得筆直讓她把自己從頭到腳摸了個遍,然後才把她圈進懷中,在她耳邊低笑,“沒事,一切都很順利。”

楚雨涼擡頭看着他,“你去了什麼地方?”

“書房。”

“嗯?”

“回去再細說。”晏鴻煊彎腰,突然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嗯。”楚雨涼點頭,任由他抱着往楚府方向而去。

今晚出來,要說刺激也還是挺刺激的,雖然是夜晚,看不清楚太子府的全貌,但大致上她還是瞭解到了太子府的情況。太子府很大,估計賢王府和楚府加起來都比不上,而且太子府的戒備很嚴,好幾組巡夜的,而且巡夜的人不在少數。

難怪上次晏鴻煊會受傷,光是在太子府裡溜達一圈都得提起十二分精神,更別說要去偷晏子斌隨身帶的金印了,這危險係數可想而知會有多高。

原本她還想着要‘大鬧’太子府的,不說要弄死誰,至少要弄得太子府雞犬不寧吧,可到了太子府之後,她所有的想象都成了空想,壓根就無處下手、也不敢輕易下手。這算是她今晚唯一感到失望的。

夫妻倆同樣是偷潛着回楚府的。

一回房,楚雨涼就倒在牀上狠狠的吐氣,“總算回來了……唉!沒想到做個賊也這麼不容易!”

晏鴻煊搖頭坐在牀沿邊,沒搭理她的感嘆,只是彎下腰幫她把鞋和裹腳布脫了,看着她白皙如玉的腳丫,突然惡作劇般在她腳板上撓了起來。

“哈哈……”楚雨涼蜷縮成一團,一邊笑一邊縮腳。“哈哈……爺……別鬧了……哈哈……好癢……”

看着她眼淚都出來了,晏鴻煊這才停了手,將她縮成一團的身子撈到自己身上,開始給她脫衣。

楚雨涼一邊喘着氣一邊掐他解恨,“討厭死了,下次你再撓我腳板心,我咬死你!”

無視她帶狠的威脅,將她脫的只剩一條褻褲和肚兜,晏鴻煊單手掀開被子將她放了進去,然後纔開始脫自己的衣物。

他沒有脫光,穿着褻衣上了牀,楚雨涼主動的朝他靠了過去。

相擁而眠,但兩個人似乎都沒什麼睡意。

“爺。”

“嗯。”

“你去太子書房做什麼了?”

“放了一些東西在香爐裡。”

“嗯?什麼東西?”

“……”

“說嘛,什麼東西?”

“能讓男人無法人道的東西。”

“……?!”聞言,楚雨涼瞬間撐起身子,驚訝的看着他,“爺,你不是開玩笑的吧?”

不能人道?也就是說太子有可能會變成不舉?

晏鴻煊挑眉,墨眼深邃的看着她的反應,“爲夫何時同你開過玩笑?”

楚雨涼掀開被子,皺着眉頭坐起了身,嘴裡有些抱怨道,“爺,你搞壞事了!”

晏鴻煊眸光突然一沉,“嗯?”

楚雨涼回頭瞪着他,“你把太子搞成不舉,那豈不是讓楚菱香逃過一劫?”她還等着看楚菱香的好戲呢!

晏子斌可不是無知的男人,楚菱香是不是處女他一碰就知道,到時候有楚菱香受的。憑她幾次和晏子斌接觸,她很清楚,那樣的男人自傲成性,怎麼可能接受別人用過的女人?到時就算楚雲洲庇護能保住楚菱香的性命,但楚菱香的好日子絕對是到頭了。

可現在,要把晏子斌弄得不能人道,如果沒有牽扯到楚菱香的事,她肯定是沒有意見的。那混賬東西想染指她,每次看到他充滿侵略的眼神,她就覺得頭皮發麻,總有一種被他猥褻的感覺。但現在把他搞殘,就等於是便宜了楚菱香,想到這些,她就很不甘心。

見她是因爲糾結楚菱香的事,晏鴻煊將她撈了回去,並手腳齊用將她身子禁錮住,這才低聲道,“無妨,暫且讓她逍遙去吧,她和安定候的事早晚會浮出水面,到時她自有一番苦頭。”

不是他心軟,有意要放過那女人,而是從來沒將那女人放在眼中。

況且,要揭發她和安定候的事,對他來說簡直就是舉手之勞。

楚雨涼還能說什麼,還不是隻能聽他的,總不能讓他再冒險去太子府把東西拿回來吧?

“唉!這次還真是太便宜她了!”儘管妥協了,可她還是有些失望。默了默,她突然又想爬起來,“爺,你放的是什麼東西?還有沒有?給我看看行不?”

晏鴻煊勾脣,“沒了。”

楚雨涼打了他一下,“你怎麼不留一些啊?”這傢伙的東西都是好貨,全給太子了,是不是太大方了?好歹也留點給她備着,今後整人也用得上啊。

晏鴻煊沒好氣的翻身將她壓住,冷眼瞪着她,“爲夫留來做何?難不成你還想用在爲夫身上不成?”

楚雨涼‘噗’了一聲,突然笑了起來。她可沒那麼想過,是他自己說的。

見她爲此失笑,晏鴻煊俊臉一沉,扣着她下巴就咬了下去——

“晏鴻煊……你……唔……”

……

翌日

楚雨涼在書房裡看各個管事交上來的帳薄,晏鴻煊同樣在書房裡安靜的看書。寬敞的書桌,夫妻倆一人佔據一頭,難得晏鴻煊沒纏着女人,讓她專心的做事,只不過會時不時擡頭看一眼她,然後繼續看書。

氣氛安靜而美好,倒也讓他心中生出另一番溫暖和滿足。

突然程維來報,“王爺、王妃,安定候來了,在院外求見。”

楚雨涼擡頭,先看了一眼門口的程維,再把目光轉到晏鴻煊身上,見他也看着自己,於是說道,“估計他是來找你的,你自己去吧,我還有一些沒看完。”

晏鴻煊放下書冊,起身走出了書房。

等到她把帳薄都檢查完了,這才把嶽嬤嬤喚到身邊,問道,“嶽嬤嬤,安定候走了嗎?”

嶽嬤嬤搖頭,“回王妃,安定候還未走。”

楚雨涼皺眉,“他來楚府做什麼?現在跟王爺在哪?”

嶽嬤嬤如實回道,“回王妃,王爺正陪安定候在花園裡下棋。”

楚雨涼嘴角抽了抽。這一個兩個的果然是太閒了,那安定候也是,他這麼隨隨便便的到楚府來,難道一點都不覺得尷尬?

原本楚雨涼以爲佟子貢只是無聊纔會來找晏鴻煊,但隨後幾天她就不這麼想了。自打那日安定候出現在楚府蹭飯以後,每天都會準時出現在楚府。

他來也不找其他人,就專找晏鴻煊。偏偏晏鴻煊現在又不回賢王府,每日都在楚府陪着楚雨涼,這樣一來,那兩個男人就像是把楚府當成了自己家一樣。對於,楚雨涼都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了。

攆人吧,又太得罪人。放任下去吧,她又覺得不爽,這姓佟的臉皮厚就算了,還整天把她男人霸佔着,算什麼事啊。要不是他天天都和她男人在一起,她都要懷疑那傢伙是爲了楚菱香纔來的。

而這幾日,楚菱香的日子也不好過,並不是因爲受了誰給的委屈,而是因爲佟子貢頻繁出入楚府的事。

自那日太子來過之後,楚雲洲也沒再繼續對他們兩兄妹禁足,雖說恢復了自由,可楚菱香卻依舊整日待在房裡。

用過午膳,汪奶孃吩咐完丫鬟收拾碗碟,看着楚菱香魂不守舍的樣子,於是關心對她說道,“小姐,您好一陣子都沒出去了,趁着今日天色好,不如去花園裡走走吧,您這樣閉門不出,對身子也不好。”

楚菱香擡頭看了她一眼,懨懨無力的搖頭,“我不想出去,就想一個靜一靜。”

汪奶孃小心翼翼的問道,“小姐,您可是還在生老爺的氣?”

楚菱香哼了一聲,“我纔沒那功夫生他的氣!他眼中現在只有楚雨涼那賤人,根本就不把我和我哥當一回事,我早就對他心寒了,要是跟他生氣,早就氣死了!”

汪奶孃嘆了一口氣,看着她含冤的神色,不由得多了一絲心疼,“小姐,奴婢扶你上牀躺一會兒吧。”

楚菱香起身,被她攙扶着去了牀上,躺下後,朝她擺了擺手,“奶孃,你下去吧,我想睡一會兒。”

“小姐,您休息吧,奴婢就在門外,有何事您喚一聲就可。”汪奶孃關心的說完,才走出了房門,併爲她掩上了門。

在她看來,小姐這分明就是有心事。聽說皇上下旨那天,小姐還大鬧了老爺的書房。至於爲了什麼事她就不得而知了,只聽下人說看到小姐哭腫了眼從老爺院裡出來。

自從太子來過之後,小姐又變得沉默寡言、精神恍惚……她懷疑,小姐的心事肯定和太子有關。

可她也沒聽小姐說過不喜歡太子啊?而且那是太子,多少女子想破頭都想嫁的男人,這好事落在小姐身上,是小姐的福氣,難道小姐還有意見不成?若真是這樣,她得找個機會跟小姐說說……

香閨中,楚菱香等房門關上之後就靠在牀頭上發呆。

不是她不想出去,而是她不敢出去,她怕自己會忍不住去找他……

自他每日來楚府後,她心裡什麼都裝不下了,腦子裡想的全是同他在一起時的情景。

他的甜言蜜語,他的溫柔體貼,他在要她時狂野的樣子……

那些難道都是假的嗎?

她真的接受不了他在酒樓裡說的那些無情的話,她不相信他對她一點都不動心……

他是故意說那些話來勸說她死心的對麼?因爲她要嫁給太子了,他別無他法,只能這樣傷害她讓她安心嫁人,他其實也是在乎她的對麼?

怎麼辦?

心好亂……

她現在想通了要嫁給太子,可是她心裡還是割捨不下他……

要是他們是同一個人那該多好……

她是否該再去找他談一次?就算真的無法改變現狀,她也想知道一個答案——

他到底喜歡過她沒有?

……

傍晚,佟子貢才離開楚府。

晚膳的時候,楚雨涼拉長着臉,連看身邊男人的眼神都是斜的。

“怎麼了?可是身子不舒服?”吃了一半,晏鴻煊放下碗筷,擔心的看着她。

“沒有。”楚雨涼冷冰冰的回了兩個字。

見他皺眉,她也沒心情再吃下去,索性把碗筷一放,憋不住的問道,“爺,你不覺得安定候天天到我們這裡來很奇怪嗎?”

聞言,晏鴻煊總算看出她不高興的原因了,朝嶽嬤嬤使了使眼色,示意她把屋裡的丫鬟帶出去,等到膳廳裡就他們夫妻二人時,他這纔開口,“不必奇怪,他是爲了我們煉製‘手雷’而來的。”

“啊?”楚雨涼驚訝,“你把他招入夥了?”頓了頓,她又不安的問道,“爺,不是我看不起你朋友,而是你確定他可靠嗎?你就不怕他出賣我們?爺,你不是跟我開玩笑吧?這可不是小事,萬一他把咱們賣了,那……”

“不會。”晏鴻煊回答得很乾脆、也很肯定。

楚雨涼糾結的望着他,怎麼都想不通。那安定候到底有什麼好,值得他如此信任?

見她那揪心又不放心的摸樣,晏鴻煊忍不住勾脣,將她從凳子上拉到自己腿上,在她耳邊安撫道,“你放心就是,爲夫做事自有分寸,他不過是好色、花心了些,論其人品還是好的。”

楚雨涼一頭黑線。好色、花心的人人品還能好?

是她看走了眼,還是他們這些人分辨是非能力有問題?

但他的話楚雨涼又無法反駁,畢竟是他的朋友,好與不好,可信不可信他最清楚,她和佟子貢沒什麼接觸,肯定沒法全面的瞭解他。認識他以來,她只覺得那人忒不靠譜,玩弄楚菱香,甚至連她都調戲過兩次,這樣的人不僅讓人感覺輕浮不可靠,而且還讓人覺得他又渣又髒。

或許是先入爲主的原因吧,正因爲他那些玩世不恭的外表以及輕佻的言行,所以她覺得他不可信。

“還有何想不通的?”晏鴻煊突然反問道。

“呃……”楚雨涼眼珠子轉了轉,認真的看着他,“你跟他到底是啥交情?”

聞言,晏鴻煊又勾起脣角,“生死之交。”

楚雨涼睜大眼。

就在楚雨涼準備多追問一些事時,嶽嬤嬤走了進來,稟道,“王爺、王妃,楚大人回來了,剛派了人過來傳話要請王爺和王妃去主院一趟。”

夫妻倆的談話只能打住。

楚雨涼從晏鴻煊腿上站起身,看了看桌上的飯菜,朝晏鴻煊道,“爺,要不你繼續吃,我過去看看?”

“不了。”晏鴻煊隨即起身,牽着她的手往外走,“一同去。”

……

楚雲洲今日一直不在府中,一回來就急着找他們夫妻倆,儘管不知道是爲了何事,但夫妻倆都隱隱猜到應該不是小事。

果然,到了主院之後,看着廳堂裡出現的客人,夫妻倆都不約而同的皺上了眉頭,主要是來的人神色不怎麼友好,且其中一人楚雨涼靠搜尋記憶知道認出了他,不是別人,正是王貞的大兒子劉永安。

除了把劉永安認出來,其他三位楚雨涼並不認識,也能肯定沒見過他們。其中一人年紀很輕,跟楚金涵差不多,正規規矩矩的站在劉永安椅子後面,另外兩名頭髮眉須都白了,看樣子應該是老長輩級的人物了。

“拜見賢王,拜見賢王妃。”見他們到來,客椅上的三人起身帶着那名年輕人一起對着他們夫妻二人跪地行禮。

“起來吧。”晏鴻煊冷漠的開口,隨即走向高位在楚雲洲右手面坐下。

儘管他霸着主位,不過在下人奉上茶後,他連眼皮都沒掀一下,只顧着吃茶,彷彿廳裡這麼多人都不存在似的。

在其他人看來,他這般舉止是低調的表現,賢王在朝中不受重視,只要是混跡官場的人都知道,所以對他表現出來的冷漠並不覺得有多奇怪。

可在楚雨涼看來,壓根就不是這樣的。這男人不是低調,而是不喜歡管閒事。他暫住在楚家,若不是被她拖下水,估計他連正眼都不會給人一個。

“幾位請坐吧。”她客氣的擡了擡手,然後走向楚雲洲,佯裝嗔怪的說道,“爹,來客人怎的不提前告訴我一聲,你看我都沒個準備。”

楚雲洲一直都沉着臉,也只有看她的時候神色纔有些溫和。擡手指了指剛落座的四人,對楚雨涼介紹起來,“這位是你大伯,你應該認得……這兩位是你大伯的堂叔……這位是你大伯家的表弟。”

“哦。”楚雨涼狀似懂了,然後轉過身禮貌的朝幾人點了點頭。她現在的身份只有別人給她行禮的份,不需要她給他們行禮。

“雲洲表弟。”剛落座的劉永安突然站起身,冷着臉朝楚雲洲抱拳道,“閒話我們就不多說了,還請你們把我娘還給我們!”

還?

楚雨涼看着他的目光微微一黯,反問道,“大伯,不知你是何意思?”

劉永安冷哼了一聲,眼中充滿了敵意,“你們也別在我們面前裝傻了,我們可是聽到了消息,我娘在你們府中可是過得生不如死。”

楚雨涼向他走了一步,冷笑起來,“聽到了消息?大伯,我想問一下,你們是從哪裡聽到的消息?韓家還是王家?”

她這反問的話一落,不止劉永安臉色微變,其他三人都不同程度的變了臉。

“哼!”楚雨涼反過來對他冷哼了一聲,“行了,我們知道你們來的意思了,不過你們別急着討要人,有些事還得先說個清楚明白才行。”

劉永安眼中閃出一絲怒意,“輸下官不懂賢王妃的話,還請賢王妃明示!”

楚雨涼冷眼相迎,“明示就算了,光聽我說沒用。在你們見大姨婆之前,我讓你們先見見幾個人。”

她也不給劉永安說話的機會,轉身就朝楚雲洲說道,“爹,把關着的那幾個人帶上來吧。”

楚雲洲朝張海投了一眼過去,命令道,“張海,把人帶上來!”

“是,老爺。”張海應聲並快速的離開了廳堂。

劉永安也不知道父女倆到底要做什麼,儘管面帶不善,但還是坐回了椅子上。

廳堂裡,沒有人再說一句話,楚雨涼也沒落座,只是站在楚雲洲和晏鴻煊的前方,冷眼掃視着四人。

劉家來人,他們早就預料到了,抓的那個刺客以及水瑤和水清就是給他們準備的。

王貞在府裡的情況可是被他們封鎖得很嚴,就算下人之間議論,被逮着了也會挨一頓狠打,這是楚雲洲下的令。

說起王貞,楚雨涼只覺得她活該,而且她今日的生不如死全是她咎由自取,他們楚家都還沒出手呢,結果她自己就把自己玩殘了,想想也真是應了那句話——惡有惡報。

本來王貞早就應該斷氣的,但想到她死在楚府不妥當,於是才讓她家男人給紮了幾針,把她那老命續到現在。

想到什麼,楚雨涼朝門口候着的三德看去,“三德,去把三小姐叫過來!”

“是,大小姐。”三德應聲後也趕緊跑了出去。

Wωω⊕тт kān⊕C〇 很快,張海領着幾名侍衛走進廳堂,其中三名侍衛手中各擰着一名被綁得牢牢實實的人,並把被綁的一男兩女推到了廳堂中央。

“敢問賢王妃,這是何意?”張永安站起身,指着幾人朝楚雨涼問道。

楚雨涼勾了勾脣,朝一男兩女走了過去,圍着他們走了一圈,這才挨個指着介紹起來,“這兩個丫鬟想必大伯不會陌生,她們都是大姨婆身邊的近侍丫鬟,這兩人都親口承認大姨婆有謀害我楚家的心思……這個男的呢,是王家派來刺殺大姨婆的,也就是我的舅公、你的舅舅派來的刺客。至於他爲什麼要對大姨婆下手,你可以親自問問他原因。”

劉永安明顯不信她的話,上前一把抓住被綁男人的脖子,惡狠狠的問道,“說?你到底是誰的人?!爲何要對加害我娘?”

他這話問得,很明顯就是不信楚雨涼說的話。

被綁的男子許是被用過刑,此刻身體疲軟、兩眼無神,不過好在還能夠說話,“我……我王彪派來的……”

劉永安不等他把話說完,提起他的脖子怒道,“我孃舅爲何要派你來殺我娘?”

“咳咳咳……”男子被他掐着脖子險些喘不過氣來,“因爲……因爲他怕你娘泄露和他密謀對付楚家的事……咳咳咳……所以……所以想……想殺掉你娘滅口……”

“胡說!”劉永安狠狠的將他推開,指着他怒道,“一派胡言!”

看着他發怒,楚雨涼冷笑,“大伯,這麼激動做何?”

劉永安指着那男子,朝楚雨涼恨道,“他是你們的人對不對?別以爲隨便找個人來就可以糊弄我們,我們還沒傻到那種地步!”

楚雨涼挑眉,“哦?你覺得他是我們故意安排的?”擡手指了指兩名丫鬟,“那她們呢?你要不問問她們,看你娘對我楚家懷着怎樣的心思?”

劉永安一臉的不屑,“問她們?誰知道她們是不是因爲被屈打所以才隨口亂招的!”

“劉永安!”楚雲洲突然起身,目光冷冽的瞪着他,“別以爲你是我表兄就可以在我府中生事!”

看着他站出來指罵自己,劉永安眼中帶狠,也不甘示弱,“楚雲洲,別以爲你官比我大就可以一手遮天!我娘至今生死不明,是在你們府中出的事,你們楚家是脫不了干係的!我劉永安雖然官小,但不代表我就怕你,如果你不能把我娘全好的交出來,那就別怪我到皇上面前告御狀,到時候我要讓全天下的人都看清楚你楚雲洲是如何的心狠毒辣,竟連自己的親姨娘也加害!”

“你——”楚雲洲臉都青了。

“爹,坐下!”楚雨涼轉身將他拉到椅子上,冷聲訓道,“這鬥嘴的事是女人才做的,你一個大老爺們瞎參合做什麼?丟人不丟人啊?你看你女婿表現多乖,趕緊給我學着點!”

‘噗——’晏鴻煊一口清茶瞬間從口中噴出,優雅而低調的形象瞬間不保。

“……?!”楚雲洲臉都黑了。面對女兒的訓斥,他居然一句話都反駁不出來。

而劉永安四人臉色同時變難看了。

楚雨涼懶理翁婿倆,反正平時他們也是這麼對她的。

走到劉永安身前,她微揚着下巴,脣角掛着冷笑,“大伯,別說本王妃用身份壓你,就憑你今日在王爺和本王妃面前惡劣的態度,本王妃都可以下令先殺了你。你以爲你膽大就能威脅人麼?還想告御狀?哈哈,真是笑死人了,你們今日要能走得出去再說吧!”

聞言,劉永安神色露出一似驚慌,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兩步。

而此時坐在客椅上的兩名白髮老頭同時起身,那名年輕男子也快速的繞過椅子將劉永安攙扶住。

四人皆是面帶恨色。

楚雨涼擡眼朝幾名侍衛突然命令道,“給我把全府的侍衛召集過來,今日有人膽敢在我楚家放肆,我楚家絕不饒他!”

“是!”有兩名侍衛領命退了出去。

見狀,劉永安臉色刷白,手指着楚雨涼,又驚又怒,“你、你想怎樣?”

楚雨涼叉着腰冷笑了兩聲,迎着幾人陰狠的目光,突然罵了起來,“你們跑楚府來鬧事,還問我想怎樣,我他娘還想問你們想怎樣呢!欺負我家楚老頭不會吵架是吧?覺得你你們膽大就敢威脅人是吧?你們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們有這個資格嗎?”擡手指着劉永安,“你老孃六親不認在先、包藏禍心想加害我爹,人證物證老孃都能拿得出來,我們沒找你們算賬就罷了,你們還有臉上門來叫板?真以爲我楚家是你們想來就來的地兒嗎?”

罵完,她扭頭朝門外吼了一聲,“來人——關門放狗——”

‘噗——’又一口清茶從晏鴻煊嘴裡華麗麗的噴出。看着女人潑辣的樣兒,晏鴻煊心肝肺都抽痛了,全是憋笑憋的。

本來楚雲洲臉色還很難看的,結果都被楚雨涼逗樂了,趕緊將臉扭向另一側。

門外的侍衛面面相覷,沒一個人敢應聲。大小姐讓放狗,這府裡哪來的狗啊?難道要他們現在上街買幾隻回來?

而劉永安四人則是下意識的往廳外望去,面上都帶着一絲驚恐。

楚雨涼突然摸了摸下巴,在四人身後說道,“哦,我都忘了,府裡還沒養狗呢。”

“你——”劉永安回過頭,臉色忽青忽白的,也不知道是受了楚雨涼的恐嚇還是太氣憤了,竟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我什麼我?”楚雨涼聳了聳肩,“不過就是開開玩笑而已,對你們說謊又不犯法的。”

她的話明嘲暗諷都在提醒他們四人的地位低微,儘管楚雨涼言詞粗魯猶如潑婦,但不可否認,也的確將劉永安的氣勢壓了下去。至少這會兒四人看楚雨涼的目光多了一絲複雜,似乎才發現太小看她了。

“涼兒。”

身後傳來輕喚,楚雨涼回過頭朝自家男人看去。

“過來。”晏鴻煊面無表情的朝她招了招手。

楚雨涼走了過去。

“潤潤喉。”晏鴻煊端起自己的茶杯遞向她。

“……”楚雨涼抽了抽嘴角,雙手接過,很滿意的朝他露齒一笑,“多謝王爺,那我就不客氣了啊。”她也沒嫌棄茶杯是被用過的、茶水也被人喝了一半,很乾脆的將剩下的清茶喝了下去。自家男人如此體貼周到,她哪能不給面子?雖說是他喝過的,但這也沒什麼,他倆在一起,都不知道喝了多少對方的口水,這點茶算哪樣?

原本在他們夫妻倆到來之前,廳堂裡的氣氛一直都處於劍拔弩張之中,但此刻卻因爲夫妻倆的到來,廳堂裡的氣氛驟然就變了味。那頭怒目相瞪,各個猶如討債般帶着恨意,這頭夫妻倆卻在秀恩愛……一時間,整個廳堂特別安靜,除了楚雨涼喝完茶嘴巴吧唧的聲音,其他人全都跟啞了似的。

“爹,叫我來做何事?”楚菱香的聲音突然從門口傳來,婀娜美豔的身姿隨即出現在廳堂裡。

只不過在看到廳堂裡‘熱鬧’的場景時,她突然愣了。小時候她去過王貞家,對劉家的人都認識。

“大伯、表哥,你們怎麼來了?”回過神來,她很驚訝的問道。

“哼!”劉永安只看了她一眼,隨即扭開了頭。

其他三人也是如此。

“三妹,你來都正好。”楚雨涼朝她指了指劉家四人,冷臉朝她說道,“大姨婆怎麼被人下毒的,你趕緊給他們解釋解釋。”

三十二小便失禁五十九晏鴻煊救我二十七麻煩您讓讓別擋着道八滾開別碰我二十二懲罰孩子四十心驚膽顫番外10你可願意陪在我身邊不離不棄一百二十二小師弟進宮五十八找上門來九十四你不是說在野外也可以的五十五蛇咬人了二十七昭王府出事一百一十八最卑鄙的人十六佔賢王便宜一百零三給我滾滾出楚家四十五做本宮女人如何十三速去將賢王給朕抓來三十九這孽畜真是一刻都不消停九十八換了張臉就可以出現在她面前一百二十一割肉還父二十四我腳臭五十二父女見面五十五蛇咬人了二十五佳人有約一百零一和好如初三十四來來來我有事給你說六十三猴急的某爺七十一挑糞七十九玩死王貞哎喲喂十四不是畜生就是東西番外11你見過壞人臉上刻字的一百零一和好如初番外17從今以後我是你夫君終六十二韓嬌侍寢四十一皇爺爺把皇位送給你好不四十一敢對不起我我立馬把你剪了七十二五年後小師叔我怕黑番外13說不定肚子裡有小師叔的骨肉了二十六色小丫頭小師叔人家就看一眼十四不是畜生就是東西三十二嚇得不舉了題外話必看二十六喜歡個毛線三十一安分些好生養傷二十四三爺訓女三十黃鼠狼給雞拜年一不甘受冤八十三臨死前的秘密五爺是不是要生了三十五毒二十七是不是認爲我老了三十五七十一依依不捨四十五做本宮女人如何六十一本王睡你身上五十四把賢王招來是幾個意思九撒尿也比一般孩子撒得遠十四光榮上榜三十有了二十六色小丫頭小師叔人家就看一眼一百二十六咬牙一搏十六你配當他們的祖父嗎八十六我只知道你是我的女人二爺孩子動了九十五走走走走走啊走十九雨涼怒詛咒你jj變短六十八肚子痛二更五爺是不是要生了一百二十七昭王死爺求抱十六我現在就陪你去死一百一十一爺你手中有沒有那種藥啊二十四我腳臭八十三臨死前的秘密七你過來吧我保證不會打你3 你昨晚去哪了五十四這是巧合嗎四十三你居然讓他如此碰你六十一本王睡你身上一百一十一爺你手中有沒有那種藥啊一百一十八最卑鄙的人四楚家無情四十九巧合緣分三十三三爺的條件番外13說不定肚子裡有小師叔的骨肉了二褲襠下的緣分八好你個宇文嫺清居然暗中與人私通七十四不能只顧你爽一百零九揭穿楚菱香身世二十七不僅要管還要她管一輩子四十九巧合緣分四十三給本王把這女人扔出去十一過河拆橋六十六殺了那兩個老東西番外1小師叔好冷啊八十九4 我已不是你後院的女人沒那個義務侍寢六十一你躲個毛線啊3 你昨晚去哪了十九雨涼怒詛咒你jj變短番外8帶他出谷二十八侯爺開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