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
楚嬙一怔,呆在原地,心中哀嚎:這尼瑪不會是遇上熟人了吧?結果,就是這麼倒黴,還真就遇上了熟人!!
“表妹,你怎會來這種地方?簡直胡鬧!”
幾步走到楚嬙的身邊,沈瑾禕皺着眉,不悅的將楚嬙一把拉住,拽着她出了青樓。門口等候的有一輛豪華的馬車,看起來十分的高大上的樣子。
見拉着自己的人站在一邊看着自己,楚嬙默默的吸了吸鼻子,自己自覺的將裙子拎着,一條腿斜着往上一跨,沒夠着。楚嬙訕訕的看了眼一旁的車伕,繼續嘗試。結果腿架上去了,人上不去。
“表妹,你一個姑娘家,怎麼能如此不雅?”
瞧着楚嬙這副德行,沈瑾禕臉色陰沉,就跟現在這種上又上不得,下又下不得的人是他一樣。沈瑾禕站着說話不腰疼,臉上滿是不贊同,眼睜睜的看着楚嬙往上爬。
楚嬙白了他一眼,這人她怎麼會不記得,不就是當今最年輕的翰林學士嘛,也就是自己的表哥,沈瑾禕。
不得不說,楚嬙這家室親戚各個都是有背景的。就說自己這個表哥吧,十七歲高中狀元,然後在朝堂中那叫一個平步青雲啊。自己的爺爺,堂堂相爺,地位那不是一般人可比的。
“你難道沒看見我夠不着嗎?不知道扶我一把啊!”
沈瑾禕伸出了手,正準備去扶楚嬙,突然又縮回了手,尷尬道:“男女授受不親,表妹你現在已經嫁爲人婦,我——·”
“囉嗦!”
楚嬙翻了個白眼,自己退後兩步,猛地一衝刺,手一撐,跳上了馬車。整個動作如行雲流水般,驚的沈瑾禕那叫一個目瞪口呆啊。他的小表妹,怎麼變成了如今這副模樣?
“你還等着我拉你上來嗎?”
一想起自己這個儒雅的表哥,楚嬙就覺得心中憋屈,一副書呆子的模樣,真是有智商沒情商!臥槽這要是在現代,早就捱打了!!
坐在馬車中,沈瑾禕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嘴巴張了又合,合了又張,半天沒吐出一個字來。
楚嬙打了個哈欠,瞟了眼沈瑾禕,道:“你要說什麼就說。”這樣欲言又止的,她睡個覺都不安心好咩!!!!
“上次你被刺殺受傷一事,我聽說了,本來我是想去看望你的,無奈朝中事務繁忙,便沒來得及去。嬙兒,聽表哥一句,王爺納妾本是常事,即便是他要納容淺,你也千萬要沉住氣啊。”
“你的意思是,讓我就這麼放任他們?”
楚嬙認真的打量了一番沈瑾禕,這個男人,長得倒還不錯,一副溫文儒雅的模樣,看得出來是個好男人。只是這說話,怎麼感覺跟沒吃飯似得?他們家人虐待他了?
“你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讓你保護好自己,切莫再惹王爺生氣了。”
見楚嬙似乎誤會了自己的意思,沈瑾禕突然緊張了起來。本來楚嬙出事的第一天他就要去看她的,只是,楚嬙已嫁爲人妻,他這樣去,着實不便。
“好了,我知道了。表哥,你喜歡來這種煙柳之地啊?小心染上梅毒啊。”
知道是爲自己好,楚嬙也不過多的糾纏,掀開車簾,看向馬車外。心中盤算着,若是自己是個自由身,在這京城中,定是要開闢一番天地的。
“表妹說的什麼胡話,我今日之事應邀而來,只是不可推脫的應酬,並非是來作樂。”
沈瑾禕臉上一紅,急忙解釋,生怕楚嬙誤會了去。可是這種事情,只會是越描越黑。
楚嬙點點頭,心中瞭然,爽快的道:“我懂,表哥,我都懂,真的,男人嘛,總得有點應酬。美酒美女,都不可少。只是千萬要選那種雛兒,不然若是染上了梅毒可就不好了。”
想一想,在古代,若是染上了梅毒,怕是無法治癒的吧?那就只剩下死亡一條路了。自己的表哥好歹也算是個人物,可不能就這麼英年早逝啊。
“表妹是在擔心我?”
沈瑾禕一喜,興奮的問道,眼中閃着驚喜的光芒。
他自小就喜歡這個表妹,活潑開朗,一笑起來絕色傾城。
“額——”
面對沈瑾禕額問題,楚嬙竟無言以對。即便今日出入煙柳之地的是穆澤羲,她也會這麼說的,並不是擔心與不擔心的問題,而是客套。但是她着實是沒好意思打擊沈瑾禕這顆玻璃心。
“表哥,那個,京城裡哪裡有男人最多啊?就是哪種好看的男人多的地方。”
楚嬙不好意思說自己是要去看美男,只好這麼含蓄的問了句。她饒了這麼一圈,卻都沒發現一個象姑館,難道自己當真沒辦法接近美男了嗎?
沈瑾禕搖搖頭,他自是不知哪裡好看的男子多的。
“沈先生。”
“先生。”
——·
馬車突然停了下來,幾聲年輕稚嫩,充滿磁性的聲音傳來。沈瑾禕掀開車簾,幾張年輕俊美的臉龐出現在視野中。頓時楚嬙的心臟被什麼震撼了一下,多麼鮮嫩的鮮肉啊——
“先生,學生見先生的馬車經過,便過來拜見先生。”
爲首的年輕男子,大概也就十七八歲的樣子,長得那叫一個鮮肉啊,簡直太鮮了。楚嬙嚥了口口水,頓時心中有了答案,怕是美男,有氣質的男子最多的地方,就是書院了。
沈瑾禕恢復一副嚴謹的模樣,點點頭,深沉道:“恩,今日教授的課業須得按時完成。”
“是,學生謹記先生教誨。”
小鮮肉們再次行了一禮,這才目送着沈瑾禕的馬車離去。
楚嬙的鼻子上熱乎乎的,還沒反應過來,只聽見沈瑾禕大叫一聲:“啊,血,表妹你流血了!!”
臥槽,流鼻血這麼蛋疼的事情你能不能聲音小點啊表哥!!!!!!真他麼丟人——
天氣雖然變冷了,但是不知爲何,這兩日似乎又有些熱了。楚嬙每夜都穿着小短袖躺在自制的吊牀上,好不悠閒。
這夜,楚嬙剛閉上眼睛,只聽見嘩啦一聲,似乎有什麼東西掉了下來。
“誰?”
楚嬙一驚,一下子從吊牀上跳了下去,警惕的看着四周。這尼瑪不會有什麼不明生物夜襲自己吧?劍在哪?慘了,魚兒被自己支走了——·
突然,腳下一個圓珠子滾了過來,停在楚嬙的腳尖前。楚嬙定睛一看,竟是個珍珠。
“嫂嫂,救我。”
楚嬙擡起頭,循着聲音的來源看去,之間橫樑上正趴着一個人,看不清臉。但是楚嬙心中一尋思,叫自己嫂嫂的,無非就只有傳說中的十一王爺,穆元祈。
“你在那上面做什麼啊?”
穆元祈看了看頭頂,低下頭,可憐兮兮的回答:“看星星。”
“看星星?”
擡起頭掃了眼房頂,什麼都沒有。楚嬙拍拍手,笑道:“那你繼續看星星吧。”
“哎哎,別啊嫂嫂,你,你快幫我下來啊!我不看星星了。”
穆元祈年紀比楚嬙還小,每天喜歡胡鬧,甚少能見到他的人影。楚嬙從醒來至今,這還是第一次見他呢。
“沒事,你跳下來,我接着你。”
楚嬙張開懷抱,示意讓穆元祈跳下來。畢竟這樣總是仰着脖子看真的很累。
“這,這多不好意思啊。嫂嫂,你可千萬接住我咯。”穆元祈害羞的閉上眼睛,張開雙手,跳了下去。
”砰!”
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沒有想象中的溫暖的懷抱,也沒有聞到女兒身上特有的香氣,穆元祈可憐兮兮的睜開眼睛,疼的齜牙咧嘴的,臉上青一塊腫一塊的,根本就看不出原來的俊俏模樣了。
“哎喲,我說穆元祈,你這是臉被門擠了啊?這麼成這德行了?”
楚嬙強忍着笑,站在穆元祈身前,調侃道。
穆元祈在地上擰巴了半天,慢悠悠的爬了起來,揉着自己的胳膊,委屈道:“嫂嫂,您不是接着我的嗎?怎麼就讓我這麼掉了下來啊。”
“親愛的,我接住你,然後被你砸成肉醬嗎?“
楚嬙白了穆元祈一眼,沒好氣的道。穆元祈這小子雖然比較瘦,但是砸死楚嬙,應該不成問題。
穆元祈從小跟楚嬙一塊長大,但凡是打架惹事之後,必定都會跑到楚嬙這來避難。今天穆元祈這副德行出現在這,那肯定是惹事了。
“被打成這樣,穆元祈你真是能耐啊。”
楚嬙圍着穆元祈走了一圈,發現這貨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衣服上滿是灰塵,看來應該是被打的不輕。只是這京城地界兒,竟然還有人敢打王爺,在哪裡?她要去拜師!!!一想到自己可以把穆澤羲打成這副爹媽都認不出來的模樣,楚嬙心裡別提多爽了。
“那是他們人多,不然以小爺我的能耐,怎麼可能會是這般模樣?”
穆元祈冷哼一聲,不屑道。楚嬙在他臉上一拍,頓時又疼的捂着臉直叫喚。
“六嫂,求你了,你可親點,我這疼的緊呢。”
楚嬙冷哼一聲,“現在知道疼了?你這副模樣跑到我這來幹嘛?”
一翻身,繼續躺到自己舒適的吊牀上。
穆元祈苦吧着臉,哀求道:“好嫂嫂,我這不是不敢回自己府邸嘛,不然被母后知道,我這還指不定的要多慘呢。”
一個男孩子,鼻青臉腫的男孩子,可憐巴巴的看着你,縱使再冷血的人,估計都會心軟。楚嬙無奈,翻身坐起來,瞪着穆元祈,沒好氣道:“坐着,我給你上藥。”
“嫂嫂,我身上也有傷。”
穆元祈一聽楚嬙願意給自己上藥,頓時樂得傻笑。果然還是嫂嫂疼自己。
楚嬙拿藥的手一頓,扭頭狠狠的道:“把衣服給我扒了!”
這穆家的男人都什麼德行啊?一個冷冰冰的,一個幼稚的要死。
“啊,嫂嫂,這,這多不好意思啊!我,我還沒娶媳婦兒呢。”
“找死啊你!”
楚嬙朝着穆元祈一個瓶子砸過去,正中他腦袋。
“穆澤羲身手似乎還不錯,怎麼你就這副德行?你們確定是親兄弟?”
穆元祈癟癟嘴,長嘆一口氣,幽幽道:“嫂嫂啊,你以爲世人都跟我六哥似得啊,那麼變態!”
“恩,也對。你幹嘛?脫什麼褲子啊!”
剛說完,便發現穆元祈正在解褲子,當然,楚嬙是不會承認此時她想歪了,但是穆元祈這個動作,實在是太容易讓別人誤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