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你去孟毅那給我找些飛鏢來。”
“什麼是,飛鏢啊小姐?”
魚兒摸着腦袋,悶悶的問道。最近自家小姐總是想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她都聽不懂。
楚嬙嘆了口氣,解釋道:“就是飛刀,飛刀知道嗎?小李飛刀的飛刀?嗖嗖的——丫的你能不能有點見識,你這樣土包子你小姐我帶着你會覺得很丟人的!”
楚嬙怒,今日被穆澤羲狠狠的打擊了之後,心中一直不是很爽,腦中已經把穆澤羲凌遲了幾萬遍了。
魚兒委屈的點點頭,一溜煙跑了。
沒過一會,門外發出一聲巨響,楚嬙急忙衝了出去,頓時石化在原地,驚呆了!
“親愛的,你,這些都是什麼啊?”
地上堆滿了各種各樣的刀,但是沒有一把看起來像是飛刀的。但是,魚兒你告訴我,那裡面摻和着把斧子是幹嘛的?幹嘛的!!!!劈柴嗎???
魚兒氣喘吁吁的從地上爬起來,喘着粗氣兒,得意的道:“小姐,我把府中能用的刀都蒐集起來了,孟侍衛說他不知飛刀是怎樣的,是不是這樣?”
說完,魚兒撿起一把刀,朝着外面一扔,刀就這麼飛了出去。很快的速度,嗖的一下。
楚嬙的眼睛瞪大了追隨着那把刀,心想:姑娘好刀法!!
“大膽!”
一聲怒喝,緊接着聲音的主人便出現了。深藍色的勁裝,黑色的寬腰帶,垂着一塊玉佩,踩着院子裡的落花走進來。一雙眼眸閃着光芒,似乎一眼就能將人看穿一般,讓人直覺的想躲。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六王穆澤羲。
穆澤羲身後跟着一個女子,一襲淡粉色的長裙包裹着女子姣好的身材,長髮隨風飛舞,要多仙氣就有多仙氣。
“姐姐,你,你縱使是心中有怨氣,也,也不能刺殺王爺啊。”
一進來,容淺慘白着小臉,用一副委屈,受了驚嚇的眼神看着楚嬙,這眼神,就跟被搶了狗糧的貓一樣。
楚嬙翻了個白眼,隨意的朝着穆澤羲福了福身,懶洋洋的投去一個眼神,問:“你真是烏鴉嘴啊,他不是好端端的站在這裡的嗎?哪裡被刺殺了?”
話剛說完,楚嬙便看見穆澤羲手中拿着的刀,可不就是剛剛被魚兒這丫頭給扔出去的嘛。頓時心中一涼:完了,這貨不會拿把刀把自己給劈了吧?完了完了,自己這是無心的啊。慘了,穆澤羲是把自己凌遲還是剁了?不由得心肝都顫抖了,抱着穆澤羲的大腿,“那個,這是個誤會,絕壁是個誤會。”
穆澤羲冷冷的掃了過來,將手中的刀往地下一扔,問:“王妃真是好興致,竟然喜歡耍菜刀!”
菜刀?你哪隻眼睛看到是小爺耍菜刀了啊?你知不知道耍菜刀也是很需要技術的啊!!!!
“不是,我要的是飛刀,但是府裡沒有啊。”
楚嬙委屈的解釋道,這也不能怪她,誰讓這什麼都沒有呢,她這不是太無聊了嗎。不過,魚兒這丫頭倒是有天資,一扔就扔了個準。下次出門打獵直接帶上魚兒這丫頭,定然滿載而歸。
“飛刀?那是何物?”
穆澤羲疑惑的看着楚嬙,臉上的表情稍微的鬆了一點,看起來沒有那麼的冰冷了。反倒像是來了點興致的樣子。
楚嬙實在是不好解釋飛刀這是個什麼東西,無奈,只得親自示範了。於是便讓人將這些刀拖到了練武場,自己準備親自給穆澤羲示範一下。
“練武場皆是男子,你就不要去了。”
丟下這句話,穆澤羲便提步離開,留下容淺美人一人站在原地,獨自怨恨着。難道楚嬙就不是女子嗎????
飛鏢這東西,楚嬙以前家中不知掛了多少個,不過每次玩,她都是輸的那一個,現在想想,莫池是國際警察,區區飛鏢,似乎也的確是不在話下的。
“王爺,看着啊。”
楚嬙換上自己做的運動服,頭髮高高的束起,簡單幹練,看起來十分的有精神。一開始穆澤羲對楚嬙的這身裝扮是拒絕的,但是看到楚嬙這樣打扮其實並無不妥之後,便也覺得沒什麼了,這樣的楚嬙,更有生氣。
練武場圍滿了人,穆澤羲坐在人羣前方,眼睛微眯,他倒是要看看,楚嬙這是要玩什麼花樣。
楚嬙嘴角勾起一抹笑,衆人還沒看清她是如何出手的,便看見刀已經插在了沙袋上,正中沙袋中央。
“好!”
“好!!”
——·
練武場上歡呼聲雀起,楚嬙這般身手,絕對不輸男子!
穆澤羲心中震撼,眼中流露出欣賞的目光,他竟不知,楚嬙還有如此本事。
楚嬙連連射了五六把刀,每一把均中沙袋,無一偏離的。在場的人歡呼聲更洶涌。
拍拍手,楚嬙得意的笑了笑,走到穆澤羲面前,道:“若是這刀再小點,便更好了。”
穆澤羲卻突然冷了下來,掃了眼衆人,冷哼一聲,道:“堂堂王妃,舞刀弄槍成何體統!”
說罷,瞪了楚嬙一眼,憤憤的離去。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氣個什麼勁。
楚嬙哭笑不得,這還是自己的錯了?於是對跟在身後的孟毅說:“孟侍衛,我稍後畫一個圖紙,麻麻煩你找人打造一把飛刀出來。”
孟毅還沉浸在剛纔的震驚中,如今反應過來,一看,王爺怎麼沒了?於是連不顛兒的點頭,然後追了出去。
天氣逐漸轉冷,楚嬙每日也懶惰了起來,不過幸好飛刀是打出來了,時不時的還可以讓她取樂耍耍。只是,那沙袋,已經千瘡百孔,每天都得換一個新的。好在穆澤羲也沒有生氣,只是讓人每日換沙袋,似乎是故意給楚嬙玩的一般。
“我家娘娘今日要喝的蔘湯呢?“
楚嬙發現,來到古代當真是不容易啊。就說這月事吧,她從未想過竟會這麼疼,所以每次來例假的時候,魚兒便爲她準備當歸湯,給她滋補。這是今日這次,似乎疼痛來的格外的兇猛。
廚房的老媽子見魚兒過來,討好的笑了笑,過來福了福身,“魚兒姑娘啊,王妃娘娘這個月的例銀已經用完了,我們廚房都貼了不少的進去了,光那當歸湯,王妃娘娘用的就是上好的進貢的當歸啊,這,老奴們實在是貼不起了。“
”你們這是什麼意思?我家娘娘哪次少了你們的油水了?“
”實在是,娘娘每月花銷太大,超出了範圍。魚兒姑娘,您可就別再爲難老奴了。”
那老媽子面上一副爲難的樣子,心裡早就樂開了花,這王妃從不管帳,進出多少她自己可能都不知道,如今容姑娘管賬,更是對王妃的銀兩這塊鬆懈,她不知貪了多少的油水在裡面。
魚兒氣的不行,但是自家小姐確實大手大腳慣了,她也着實無奈,只得低聲下氣的求這個老媽子。
“吳媽媽,我家娘娘今天身子不利索,真的需要當歸湯滋補,還請媽媽行個好。”
老媽子掩脣笑了笑,嘆了口氣,道:“要不這樣吧,今天給董側妃熬的蔘湯,董側妃沒喝完,要不您先拿去給王妃娘娘喝着?”
“大膽,我家王妃娘娘怎麼能喝側妃的剩湯呢?”
魚兒氣急敗壞,顧不上許多,直接憤憤的朝着那老媽子就吼了句。
老媽子一聽,心裡不樂了,一巴掌朝着魚兒扇了過去。
躺在牀上的楚嬙等了許久,也不見魚兒回來,腹部又疼的難受,臉色蒼白,衣服都溼透了,黏在身上。
“小姐。”
魚兒推門進來,小臉上滿是淚痕,還有紅紅的一道印子。
楚嬙一驚,虛弱的問道:“你臉上是怎麼回事?”
魚兒一聽,哭的更猛了,把前因後果跟楚嬙說了一遍。
楚嬙面無表情,撐着身子坐在牀上,勾起脣笑了笑,對魚兒柔聲道:“扶我去看看。”丫的敢打老子的人,真是不給你削削你都不知道自己是根蘿蔔了啊!
魚兒擦擦眼淚,趕緊的給楚嬙換了衣服,又給她披了披風,這才扶着楚嬙去後廚。
“唉呀媽呀,這鴨腿太好吃了。”
“就是,要我說,自從容姑娘當家之後,咱們的油水那是越來越多了。”
“恩,就是,你看,每天燕窩魚翅的,哪家的下人能有我們這麼好的待遇?”
“我瞧着也是,我猜着,那容姑娘怕是不久就會被納爲正妃,咱們府裡的這位,早晚是要被趕出去的。”
“就是就是。”
——
廚房裡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讓站在門外的楚嬙聽見了。她就說,最近感覺自己吃的東西越來越差,竟然,是容淺在當家了。看來,自己離被休不遠了。
“去,把門踹開。”
楚嬙身子還有些虛,沒什麼力氣,強撐着走到這,不是爲了這一碗蔘湯,只是她楚嬙的人,沒得被別人欺負了去的道理。
一身紫色的披風,楚嬙站在門外,迎風而立,月光打在她身上,泛出一圈淡淡的光來。
魚兒有楚嬙在這,膽兒也大了些,走過去把門踹開。小姐說踹,那絕對不能撞!
屋子裡的聲音頓時沒了,一屋子的老媽子圍在一起,桌子上擺的竟是些山珍海味,竟不比楚嬙吃的差。見到楚嬙,急忙跪了下去,順帶着還打翻了桌子上的東西,生怕楚嬙看到一樣。
楚嬙逆着光,款款的走了進去,不怒自威。
“參見王妃娘娘,娘娘怎麼來後廚了?要什麼吩咐一聲便是。”
那白天打了魚兒的老媽子急忙迎了上來,一臉諂笑的。
楚嬙冷笑,走到那羣人面前,諷刺道:“是嗎?吩咐便好?我怕你們年紀大了,吩咐你們你們聽不到,所以來這一趟。”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吳媽媽連連點頭,雖然楚嬙不得寵,但是現在還是個王妃,該有的禮數她半點不能少。
“你們的伙食不錯啊,魚翅,燕窩,這都齊全了,也不怕補過頭了,七竅流血而死啊?”
楚嬙看着吳媽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