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延陵已經從張祿手中恭恭敬敬的接過了聖旨,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鳳天澈便放下了那隻快要被自己捏碎的杯子,臉上還帶着點點的笑意,“真是恭喜四弟了!喔,不對,就連我也該尊稱你爲一聲譽王殿下了。”
“三哥客氣了,你我本是兄弟,這樣倒是生分了。”鳳延陵趕緊說道,眼中依舊是溫和的,但是卻不知道這話中有幾分是真心實意的。
因爲不管他是不是真心的在鳳天澈看來都是虛情假意!
鳳天澈只是一笑,臉色已經有些勉強,便不再說話了。
一邊的鳳月也笑着說道:“四弟可真是出息了,以後本宮可要仰仗你才行了!”
鳳延陵笑道:“公主言重了,沒有什麼仰仗不仰仗的。本王可是還記得,年少的時候經常去纏着公主玩呢。”
鳳月也笑起來,“是啊,那時候你還那麼小,轉眼間已經是一個大小夥子了。”
“公主也出落成一個大美人了。本王在邊關都知道公主是鳳夜的第一美人!”鳳延陵始終的笑着,說話更是滴水不漏。
看了一眼她旁邊罩着白紗的男人,便問道,“這位公子是?”
鳳月立刻笑道:“光顧着恭喜譽王了,竟忘了個譽王介紹這個生人。”她垂眸想了想,還是沒有說他是自己撿回來的,只道:“他是一個救了我的英雄,因爲受了重傷,所以還不能示人。本宮又怕他身邊沒有人照顧,便帶在了身邊,譽王可不要怪罪啊!”
她明明是恭敬,但是卻十分的刻意,讓人很不舒服。
她這樣的話,也把自己的心思表達的很明確了,看來這個男人不只是她的救命恩人那麼簡單。
鳳延陵看着那個男人,只見他只是淡淡的拱了拱手,一句話都沒有說。
鳳月又在一邊解釋道:“他嗓子受了傷,還不能言語,譽王莫怪。”
鳳延陵又輕輕的搖了搖頭,雖然有些好奇是什麼樣的人居然有這樣的風度,但也沒有繼續的打探,以免惹得鳳月不快。
鳳月帶着一個陌生神秘的男人來赴宴,這件事已經讓諸位大臣們開始議論紛紛了,一些青年才俊更是對這個人十分的額好奇,有些打量之間更是懷着敵意,想來必定是公主的仰慕者。
宴會的氣氛,慢慢就在各位大人對鳳延陵的溢美之詞當中,變得越來越好,千末卻始終沒有再擡起頭來,只是慢慢的喝着自己的杯中的酒,一些落在她身上的眼神,也都似乎被她自動的格擋在外,根本就沒有打擾到她。
看着她冷冰冰的樣子,可是還是有人不長眼的去招惹,那人居然是坐在上方的張祿。
“咱家早就聽說這次譽王回來,帶回來一個神醫,沒有想到居然這樣的年輕,還是一個女子。可真是讓人驚訝啊!”張祿笑着說道:“咱家最敬佩的就是治病救人的醫者,今天見到這樣年輕的姑娘,也是忍不住多說幾句了。”
千末看了他一眼,雖然根本就不想搭理,但是還是說道:“公公謬讚,只是王爺看得起我罷了。”
她這句話說不上十分的客氣,周圍的一些人都有些驚訝,也有人拋來白眼,原來就是一個鄉野村婦。
但是反應最大的,當屬於坐在上面的君離溯。他也是從頭至尾都沒有擡起頭來,雖然沒種種的眼神落在他的身上,他也沒有絲毫的察覺,只是冷冷的坐着。
聽到這個他一直以來魂牽夢繞的聲音,他立刻就擡起頭來,看向千末的那一瞬間,眼眶立刻一紅,身體也控制不住的想要站起來。
鳳月的所有注意力幾乎都集中在他的身上,立刻察覺到他的身體一僵,更是想要站起來的模樣,立刻伸手拉住了他,低聲問道:“你怎麼了?”
君離溯卻置若罔聞,依舊想要站起來,他現在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去到千末的額身邊,把她牢牢的抱在懷裡,她還好好地活着!他居然還能活着見到她,這真的是太好了!
千末和張祿的對話也在繼續。
張祿兩隻眼睛依舊是笑成了兩個月牙,“姑娘既然是譽王找來的,那肯定是錯不了的,就不要自謙了。”
千末已經慢慢的皺起了眉頭,她與這個人素不相識,她的話已經說的夠清楚,這不知道這個人爲什麼還要一再的糾纏!他這般作爲,難道是皇上的意思?
她便乾脆問道:“不知道公公想要說些什麼?”
那邊的鳳月已經有些拉不住君離溯了,立刻衝着一邊的郭劉子使了一個眼色。
郭劉子立刻走過來,像是和公主說話一般,直接將君離溯給按回到座位上,他卻開始掙扎起來,郭劉子便直接伸手點了他的穴道,讓他不至於再這般的亂動。
制住了他之後,鳳月纔看着他,低聲問道:“你到底怎麼了?”
君離溯依舊是奮力的掙扎着,他的內傷已經恢復的差不多,最近也一直減少藥量,也恢復了少量的真氣,但是卻根本就是杯水車薪,根本就撞不開郭劉子封住的穴道,只能緊緊的盯着千末,心中不停的嘶吼着。
鳳月離他很近,看的道他現在的表情好像是痛苦,又好像是激動,眼眶通紅的正盯着某處。她的眼神就順着他的眼光落在了千末的身上,立刻皺起了眉頭,冷聲道:“你認識這個神醫?”
“咱家無事,只是對姑娘可算是一見如故,希望以後能多多走動罷了!”張祿笑的一臉的慈祥,像是對千末十分的喜歡的一般。
千末眼神愈冷,他也是,北烈的子虛也是,難道她特別招這樣大太監的喜歡?
“公公言重,以後有什麼事情儘管吩咐就是。”千末冷聲道,但是她做不做就要看心情了。
他突然感受到了一股別樣的視線,總感覺這視線的溫度讓她有些熟悉,她看去的時候,看到的是被白紗完全籠罩起來的人,而且旁邊坐着的那個好像是什麼風月國的公主,兩個人好像很親密的說着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