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末你冷靜的想一想,就算,就算你不想和我有一點瓜葛,但是我是找上門來讓你利用的,你大可利用我與宮外的顧家傳遞消息,也大可利用我來幫你報仇!”君離溯退了一步,循循善誘。
“你吃錯藥了嗎?”千末冷哼一聲,“再說我爲什麼要利用你,我自己進行的順利着呢!再說,就算我的計劃不成功,我肚子裡的這個孩子也能讓我順利登上皇后的位置!以後榮華富貴不用多言,等我的孩子登基之後,整個北烈都是我的,這種報復不也十分暢快!”
她就是故意想氣君離溯,她也知道自己的方法極端了一些,但是她已經在上次之後,加快了自己的進度,爲的什麼,不就是因爲這個男人信誓旦旦的那些話嗎?!可是沒有想到自己原來這麼天真,真的以爲他值得信懶,結果到頭來只能證明自己的愚蠢!
“我知道你說的這些都不是真的!我既然說過我相信你,就算是你說得再過分,我一個字都不會信的!”君離溯的聲音微寒,但是語氣中十分的堅定!
千末冷笑,指了指一邊的墨景,“那你帶他來做什麼?觀光麼?”
“我說過,我怕你身體有恙!你剛生過了一場大病,就算是現在有了孩子,也要好好調理才行,宮裡的太醫我不放心!所以才帶墨景來給你看一看。”君離溯認真的看着千末,語氣中帶着不容置疑。
但是這些對千末來說根本沒有作用,“你不要忘了,我的醫術遠遠超過墨景,我自己的身子我清楚,不用你們瞎操心!”
看了看牀上的北烈謙禹,冷聲道:“你們快走吧!若是讓他昏迷太長時間,他會察覺的!”
“千末!”君離溯想要上前抓住千末。
千末閃身避開,“別碰我!讓你們走,就趕緊走,不然我叫人了!”
她的態度堅決,君離溯卻遲遲不願動。
墨景輕嘆一口氣,低聲勸解他,“王爺,既然王妃不願意,我們就先回去吧。而且今天情況確實特殊,萬一被人發現,定然會給王妃造成麻煩,而我們要再想進皇宮也難了!”
聽着墨景的稱呼,千末也有些驚訝,爲什麼他會叫自己王妃!
君離溯看着千末冰冷疏遠的背景,咬了咬牙,他真想上前把她打暈,把她帶回去關起來,讓她永遠都不能離開自己!就算是恨自己也好,只要她能在自己身邊!
可是他最後還是微微嘆息了一聲,轉身離開了。
若是真的這麼做了,千末便不是千末,他把一副空殼留在身邊又有什麼意思!
墨景回頭看了一眼千末,又是一聲低嘆,轉身追上君離溯,與他一道離開了。
兩人走後,千末才放鬆下來,看了一眼二人離去的方向,走到牀邊,把北烈謙禹的迷藥解了之後,她卻沒有回到牀上,而是坐到一邊的軟塌上,這樣一坐便坐了一晚。
北烈謙禹醒來的時候,就看見千末坐再軟榻上,看着外面的晨光發呆,晨光灑在她的身上,渾身籠罩着一股哀傷。
他輕輕皺了皺眉頭,千末這段時間總是有很多奇怪的舉動,難道真的是因爲懷了孩子的緣故嗎?
他披着衣服站起來,從背後輕輕的攬住她,低聲問道:“怎麼坐在這裡?”
千末這纔回過神來,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居然已經天亮了。
她低聲道:“沒事,只是睡不着,起來坐一坐。”
“可是有心事?”北烈謙禹坐到她身邊,低聲問道。
千末信口胡說,“只是想着即將要身爲人母,心中總是安定不下來。”
北烈謙禹輕輕一笑,把她攬在懷中,摸了摸她的小腹,“千末放心,你一定會是一個合格的母親的!”
千末敷衍的點點頭,捏了捏眉頭,“我想休息了,皇上等下便去上朝吧,早膳便在自己殿中用吧。”
北烈謙禹一把抱起她,將她輕輕放到牀上,輕輕吻了一下她的額頭,輕聲道:“睡吧,朕晚上再過來。”
千末點了點頭,便閉上了眼睛。
北烈謙禹便把人叫進來,輕聲的穿好了衣服,離開了。
他走後,千末又從牀上起來,睡到了軟榻上,牀上都是北烈謙禹的氣息,她根本睡不着。
再次醒來,卻是被一場噩夢驚醒,看了看天色,似乎已經過了正午。
微雨看她醒了,趕緊走過來,“千末,你是怎麼了?我怎麼叫你都叫不醒你!你是不是病了,嚇死我了!”
千末頗有些驚魂未定,喘息了好久,才衝微雨一笑,“我沒事,只是被夢魘困住了,你去給我找一些安神的藥來。”
看着千末的樣子,微雨還是不放心,再三問道:“你真的沒事嗎?”
千末點了點頭,“我真沒事!去吧,再給我準備一些洗澡水。出了一身的汗,渾身粘膩膩的,很不舒服!”
微雨只好先去給她拿藥,然後又去給她準備熱水去了。
千末捏着微雨遞給她的藥瓶,一時之間還是無法從剛纔的噩夢中走出來。她夢見了母親,夢見了君離溯,夢見了北烈謙禹,甚至夢見了了悟。
她站在一堆白骨之上,這幾人渾身是血,順着白骨,往她的腳邊爬。
她害怕,她嘶叫,她想要逃,可是怎麼也動不了!她最後幾乎是哀求,可是他們還是抓着她的腳踝,把她拖進了萬丈的火海中。
攥住自己顫抖的手,千末倒出一粒藥吞下去,安慰着自己,這都是假的,這都是假的。可是那種真實的墜落的感覺,卻讓她久久不能忘。
過了許久,她稍微平復了一下心情,也想通了其中的關鍵。
摸了摸自己腰側的幾個大穴,她低嘆一聲,定是她強行改動經脈運行的後遺症出來了,這是影響到她的大腦了,若是這樣下去,只怕她要產生更加強烈的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