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北烈謙禹不顧鳳浩城的繼續要說的話,將千末扶起來,揚聲道:“此女已經懷了龍嗣,只是朕的長子!母憑子貴,今日朕便下旨,封此女爲皇后!”
此話一出,大殿上一片的譁然。
什麼?封爲皇后?不過是一個來歷不明的女人,皇上居然要封她爲後?!
惠妃的手早就握成了拳,尖利的指甲早就已經把掌心戳的血肉模糊!她果然沒有料錯,今夜,今夜皇上必定會向衆臣宣佈她的存在,並且會給她一個名分!
只是她沒有想到,皇上居然這般不假思索,就封她爲皇后!這可是後宮的女人可望不可求的位置,憑什麼就這麼輕易給了她,不僅是一個庶女,而且早已嫁作人婦!
雖然她的心中早就已經掀起了萬丈的波濤,但是她還是忍住了,這殿上的事情,她不必攙和,只要交給父親和鳳浩城便可以了!
千末臉上帶着笑,俯看着下面的衆臣,自然沒有錯過鳳浩城眼中的震驚,也沒有錯過她那嫡姐,鳳若微恨不得殺了她取而代之的眼神。
就在衆臣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鳳浩城立刻高聲道:“萬萬不可啊!皇上!”
北烈謙禹眼神一冷,看向他,問道:“有何不可?!”
鳳浩城一下子跪倒在地,高聲道:“臣有罪,臣有罪啊!皇上身邊的女子,分明就是臣嫁到天瀾國去的二女兒!還是皇上您親口封的公主啊!臣不知道爲何她又出現在您的身邊,還妄圖爬上皇后的寶座!”
他這番話一出來,大殿上的衆人紛紛吸了一口涼氣!這怎麼可能,一個女子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大的膽子?!
北烈謙禹隨即怒聲道:“一派胡言!你的二女兒朕又不是沒有見過,怎麼可能會是朕身邊的墨淺!再者,若是她已經嫁到了天瀾國,又怎麼可能會出現在北烈,還被朕救了!”
他一直以爲首先發聲的會是劉家,卻沒有想到是他一直以來還算信任的鳳浩城!起初他一意孤行,害得千末恨他這麼久,他心中早就已經對他十分不滿。
但是念在他一直都對自己忠心耿耿的份上,他也沒做追究卻沒有想到他居然在大殿之上與自己公然唱反調,千末是他的女人,他居然也沒有半分的憐憫之情,居然要置他於死地!
“臣的話句句屬實!她確實就是臣的二女兒!她突然出現在北烈,而且故意被皇上救起,一定是天瀾國邪王的陰謀!皇上,您可要三思啊,切莫被這妖女蠱惑!”鳳浩城生生懇切。
皇上睜着眼睛說瞎話,他自然也行!他說這番話也不是爲了讓皇上回心轉意,他就是在說給衆大臣聽!這樣一個來歷不明的女子,他們本來就容不下,再牽扯到天瀾國的陰謀,就算是皇上極力保她,能免了她一死,也讓她永無翻身之日!
千末突然冷笑一聲,“鳳丞相你可是老眼昏花了,我與你素不相識,怎麼可能是你口中的二女兒!”
她早就已經料到鳳浩城絕對不會留着自己,她早就已經脫離了他的掌控,若有一日她一飛沖天,因着母親的事情,她也絕對不會放過他,放過鳳家!
他想的沒有錯,他確實應該除掉自己,不然自己一定會讓他付出代價!他欠母親的,自然要千倍萬倍的償還回來!
感受到身邊千末的顫抖,北烈謙禹更是怒火中燒,冷聲道:“你若是再胡言亂語,小心朕對你不客氣!”
鳳浩城伏在地上,連磕了三個頭,“臣絕對不敢欺騙皇上!臣就算是一死,也絕對不能讓這妖女,擾了我北烈的朝綱啊!”
他聲聲泣血,儼然是以死相諫的忠臣形象。
劉家家主,劉茂然看時機已經成熟,也站起身來,跪倒在地,“皇上,鳳丞相素來耿直,絕對不會妄言!而且他爲官數十載,更沒有欺瞞過皇上一分!皇上一定要三思而行,切莫寒了這老臣的心啊!”
其他大臣看赫赫威名的柳將軍都開口了,也紛紛跪倒在地,大聲懇求道:“皇上,請三思啊!”
他們位低言輕自然不敢隨便的冒犯龍顏,但是有這兩人在前面擋着,他們也無所謂把自己的不滿表達出來。
坐在一側的惠妃心中早就已經樂開了花,她就不信這麼多大臣逼迫皇上,皇上怎麼還能把那個女人立爲後!
然而一片的反對聲中,也有幾個人站了出來,衝在前面的自然就是杭家的家主。
他身子本來就不好,今日的壽宴本也不用參加,他來就是爲了這一刻!
“皇上,老臣有話說!”他高喊一聲然後顫顫巍巍的跪在地上,“鳳丞相雖然句句懇切,但是臣卻不相信皇上能把身邊的人認錯!鳳丞相難道這是在質疑皇上嗎?咱們皇上是一位明君,難道會輕易被美色迷惑嗎?”
他這番話說的倒是中氣十足,一時之間,滿殿的人都無話反駁。畢竟她們若是反駁,可就是承認皇上是昏君了!
千末看了看杭家家主,然後眼神看向了一邊的麗妃。
麗妃也在看着她,看她轉過頭來,立刻衝她點頭一笑。
千末心中冷笑,這個麗妃倒是越來越長進了,自己被當着整個朝堂大臣的面封了皇后,她居然還能衝自己笑出來。
此時的麗妃心中也不是十分輕鬆,她的心砰砰的跳着,腦中早就已經百轉千回。她在計算着眼前的情況,計算着千末之前跟她說的話中到底有幾分真,幾分假!若是她真的坐上了後位,那她呢?她肚子裡的孩子呢?
“皇上!”鳳浩城又高喊一聲,“臣沒有這個意思啊!臣只恨沒有管教好女兒,讓她居然做出這種不顧廉恥的事情!更爲外族的奸人做事,妄圖對皇上不利,對北烈不利!皇上,臣甘願一死,求皇上一定不要把這個女人留在身邊!”
北烈謙禹早就已經氣炸了,他知道劉家人勢強,卻沒有想到鳳浩城居然也和劉家聯了盟!他最恨朝臣結黨,這人居然公然跟自己對着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