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末一陣羞惱,“我這是留的證據,你看現在就用到了吧!”說着就要把信收回來。
可是君離溯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輕輕拿掉她手裡的信,看着她的掌心,低聲道:“還是留下疤痕了嗎?”
手掌上縱橫交錯的滿是傷痕,就連指尖上都有深淺不一的疤痕,看的君離溯的眉頭緊緊蹙着,眼中滿是疼惜。
千末更加不自在了,就要把手抽回來,“你放手!每次都要囉嗦,你煩不煩!”
君離溯收的越緊,“都怪我,不然你的手上怎麼可能會留下疤痕。”
“夠啦!”千末猛地掙開他的手,耳根微微發熱,“你這人怎麼這麼婆婆媽媽的!都說不關你的事了!”
君離溯低嘆一聲,轉移了話題,“你讓我進宮,就是想讓我幫你嗎?你願意接受我的幫助了?”
千末點點頭,重新坐到椅子上,“我需要往顧家傳遞消息,又沒有安全的途徑,便只能藉助你了。”
“當然可以。”君離溯應下來,然後問道:“你的計劃似乎進行的很順利。”
她遞給顧家的信他沒看,但是北烈這三個世家的動作,他都看在了眼中,對千末的計劃也就知道個大概了。
千末點點頭,“還行!”
“嗯。”君離溯繼續問道:“你冒險出宮就是爲了說這個嗎?”
千末臉上也帶了些許的不好意思,“我就是想謝謝你,那天晚上照顧了我一晚上。”
“沒事,本來就是因爲我而起,害你生了一場大病,也是我的不對。”君離溯笑道。
他料定她是從微雨或者是瑤玥那裡聽說的,她二人也應該不會,把當時的情況那麼仔細的講給她聽。
千末的耳根愈熱,“反正就是謝謝你。”
君離溯敏銳的發現了她的微紅的耳朵,低聲道:“你怎麼了?”
千末搖了搖頭,“我沒事。”說着站起來,“行了,謝謝我也說了,那我就先走了。”
本來她還想着有很多話想跟他說來着,但是真的見了面,她又覺得無話可說了。他那風淡雲清的樣子,像是根本不在意吻她這種事情,倒是讓她很尷尬。
看她要走,君離溯下意識拉住了她,她穿的太監的衣服很寬鬆,他這一拉便露出了她脖子上淡淡的紅痕。
君離溯的眼睛就像被灼燒了一樣,心也緊跟着痛起來,手中的力道加大,冷怒道:“鳳千末你還知不知道何爲廉恥!本王是不是說過,你是本王的王妃!你居然還做出這樣齷齪的事情!還是說你更喜歡北烈謙禹,更想做他的皇后!”
千末登時就怒了,一把揮開他的手,怒道:“你發什麼神經!”
君離溯一把把她拽過來,手掐上她的脖子,捏着她脖子上的紅痕,聲音冷得凍人,“我發神經?那你能解釋解釋,你脖子上是怎麼回事嗎?”
千末看他居然又這麼粗暴的對待自己,怒火直線上升,“我爲什麼要跟你解釋!隨便你怎麼想!反正我問心無愧!”她開始不停的掙扎起來。
“問心無愧?好一個問心無愧!”君離溯的怒火也壓抑不住,手沿着她的脖子向下,一把扯開了她的領子,她的鎖骨上面居然也有紅痕。
君離溯的雙眼立刻就紅了,理智要被怒火燒斷!可是他的怒火有多大,心中的痛就有多深!只要想到這是另一個男人在她身上弄出來的,他就恨不得把世界都毀滅了!
千末徹底怒了,直接一個巴掌甩過去,大吼道:“你憑什麼這麼對我!”
君離溯的臉偏到了一邊,臉頰上五指清晰可見。
隔壁的墨景聽到了動靜,趕緊就往他房間裡衝,開門看見千末還有些驚訝,剛要開口,就聽見君離溯低吼了一聲,“都滾出去!”眼神中的怒火讓人畏懼。
千末現在衣衫不整,被人看到的話,他會忍不住動手殺人!
墨景不敢多言,看了一眼千末,慢慢退了出去,再次把門關好。
千末攏了攏自己的衣服,冷笑道:“我真是腦子壞了,居然會主動來找你!”說着便要往門口走。
君離溯看着她臉上的決然,心中有些慌,趕緊上前抓住她,怒道:“你還沒有給我解釋呢!”
千末一把甩開他的手,“滾開,別碰我!”
君離溯咬牙,再次抓住她的胳膊,“我太生氣了,剛纔是過分了,你先把話說清楚再走!”
千末沒有掙扎也沒有轉身,只是冷聲說道:“我沒什麼好說的!君離溯,你從來都沒有給我哪怕一點的信任,從天瀾國的時候便是這樣,我說的,我做的,你一概不信。既然這樣,這樣糾纏下去還有什麼意義!就當我今夜沒來過,我說的事情你也當沒聽過吧!”
“千末!”君離溯心中一緊,感覺她離自己更遠了,“我,我不信不相信你,只是,只是我太生氣了,太心痛了,我不知道該怎麼表達,我......”
“不用說了!”千末抽回胳膊,冷聲道,“我不想聽,我先走了。”
君離溯上前一步,把她緊緊抱住,“千末,你聽我說,真的不是這樣的。我,我真的只是太生氣了,我不想傷害你的,真的!”
千末掙開他的懷抱轉過身來,冷冷的看着他,怒道:“你爲什麼不敢說你相信我?爲什麼不敢說?!我在你眼裡到底是什麼人?你根本就一直覺得我放不下北烈謙禹,我遲早都會跟他在一起,對嗎?”
看着千末那冰冷的眼神他卻沉默了,他猶豫了,他是這樣想的嗎?
千末看他不回答,冷笑一聲,直接奪門而出。
什麼說自己是他的王妃!什麼說要等着自己!這都是屁話!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她真是愚蠢,居然以爲寒冰也會融化!
看着千末的背影,君離溯好像大喊,不是的,他沒有那樣想。但是他卻開不了口,他的一言一行不都再揭示着,他的這句話註定是謊言嗎?
這邊消停了下來,墨景纔敢走進來,低聲問道:“王爺,你還好吧?”
君離溯沒有說話,只是輕輕扶了一下桌子,重新躺到了軟榻上,輕輕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