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淑妃,你好大的膽子!”林宵灼把話語從牙縫中擠出來,每說出一個字藍淑妃的身體就顫抖一下,到了最後藍淑妃乾脆癱在地上,壓根沒有想過要起身。
“陛下再說什麼,臣妾什麼都沒做。”藍淑妃用含淚無辜的眼睛看着林宵灼,做出一副受害者的姿態來。可惜林宵灼根本不吃這一套,反而看着藍淑妃裝模作樣更加惱火。
放開陸韻語的手臂,林宵灼猛地上前捏住藍淑妃的下巴,另一隻手指着陸韻語的手臂喝道:“寡人問你,這是不是你做的,你還敢否認。”
藍淑妃把頭搖得和撥浪鼓似的,極力反駁着這並不是她所做的。陸韻語原本打算就這麼放過藍淑妃,沒想到她卻這麼沒膽量,敢做不敢當,頓時氣也上來了。
只看到陸韻語上前兩步,猛地給了藍淑妃一巴掌,指着還殘留在手臂上的血洞質問:“你還敢說這不是你做的?今天你怎麼跟本宮說的?說我沒了陛下的庇護就不行,現在我給你瞧瞧行不行!”
說着又是一巴掌落在藍淑妃的臉龐上,霎時邵溪珊的兩側臉出現了對稱的巴掌印,倒是喜感的很。
“不是臣妾做的,真的不是。”在陸韻語打的藍淑妃的時候,林宵灼就在旁邊冷眼旁觀,絲毫沒有攔的意思。藍淑妃看到自己愛的人無動於衷,在淚奔的同時還不忘狡辯。
只是這件事情在林宵灼心中已是案板上釘釘了,任是藍淑妃怎麼狡辯都沒有用,而且不止是陸韻語,林宵灼也是見過藍淑妃狡辯的功力的。那可謂是黑白顛倒,偷天換日。
“不承認是吧?那你就回家吧,回你的樓蘭國。”林宵灼冷笑一聲,將一紙休書從懷中拿出來。其實在蕭楚寒接到了樓蘭國讓他冊封藍淑妃爲皇后的時候,他就一直在思考這件事情。
沒有自己在的日子裡陸韻語也就失去了庇護,就如藍淑妃所說的,自己走了陸韻語還不知會怎樣被欺負。如果現在就把藍淑妃休了,又是啓程在即,到自己回來的時候皇帝會念着自己的苦勞,而不去責怪。
林宵灼原本還苦於有什麼理由下這紙休書呢,結果藍淑妃自己撞到刀口上來。那麼這誰也怪不了,要怪只能怪藍淑妃自己不識時務!
當看到休書的一瞬間藍淑妃覺着整個世界都崩塌了,她只是輕輕地,輕輕地讓陸韻語與她所愛的花做了親密接觸,卻沒想到會有如此嚴重的後果。
而林宵灼只是聽了陸韻語的一面之詞就判定了自己的罪行,雖然自己的確做了,但以爲只要不承認沒人看到就沒事。結果還是着了。
“陛下不要,若是這紙休書下了,還不如要了臣妾的命罷!”藍淑妃臉上淚水縱橫,壓根談不上什麼風姿可言。
林宵灼不爲所動,若是自己心愛的女人受到了欺負,而自己還不能懲罰兇手,那他還當什麼男人!藍淑妃已經不是第一次傷害陸韻語了,上一次還差點要了陸韻語的命,這一次說什麼都不能輕饒了她。
藍淑妃的哭聲十分淒厲,引來衆
多僕人在外聽牆角,晃動的人影你挨我我挨你,都想聽個明白。陸韻語瞥了藍淑妃哭得畫了妝的臉一眼,別過臉去。
同時女人陸韻語對眼前這人可是一點同情心都沒有,這次是自己好運,若是下次指不定自己真有了什麼意外。
兩人冷冷看着藍淑妃哭了一會,林宵灼把休書扔在邵溪珊眼前,冷哼一聲。
看着那紙休書陸韻語突然心生一計,藍淑妃多次加害於自己,怎麼能就一紙休書解決了呢。藍淑妃現在哭得悽慘,等到她被休了之後,憑藉着樓蘭國公主這個行頭,藍淑妃完全還可以去找個年輕英俊的再嫁。
陸韻語現在想的不是逐走藍淑妃,而是讓她生不如死!
這般念頭一露,陸韻語便扯了扯林宵灼的袖子,低聲在林宵灼耳邊說了兩句悄悄話,隨後藍淑妃只看到林宵灼俯下身子將休書撿起來,俯視着藍淑妃道:“既然陸貴妃爲你求情,這件事情就罷了吧。只是若還有下次,定不輕饒你。”
藍淑妃不敢置信地擡頭看,驚愕地大張着嘴,不敢置信這件事能就這麼完了。方纔林宵灼還一副不休了自己不甘心的模樣,陸韻語到底在他耳邊說了什麼,讓他變卦的這麼快!
再看看陸韻語老神在在的模樣,藍淑妃心底就暗恨。憑什麼她在這裡哭得死去活來林宵灼都沒有給自己一眼,而陸韻語只是輕飄飄的幾句話,就能讓林宵灼改變了主意。
指甲漸漸在手心裡用力,扣進了肉裡。
“陛下。”藍淑妃哽咽着開口還想爲自己辯解,卻被林宵灼揮手打斷。
林宵灼揉着自己眉間一副疲憊的模樣,低聲道:“回去吧,不要再來招惹陸貴妃了,寡人在這裡就明確地告訴你。只要有寡人在的一天,那誰都不能動陸貴妃。”
聽到這話藍淑妃將將撐起一點的身體又再次跌了回去,誰都不能動陸貴妃,那她藍淑妃算什麼。她要是妃子,也是這碩大後宮的一位,也纔是林宵灼應該關心愛護的人啊。
爲什麼一切都和她預想的不一樣,爲什麼林宵灼寧願背上樓蘭國對他的罵名都要爲陸韻語出頭。
她恨,恨林宵灼的不公,明明自己要比陸韻語更加愛他的,可是最後能夠和林宵灼攜手的卻不是自己。她也恨陸韻語的好手段,將林宵灼迷得團團轉,甚至想要爲她撐腰。
對着夜空狂笑幾聲,藍淑妃從口中噴出一口血來,搖晃着身體從這個充滿了惡意的房間離去。
只是林宵灼根本沒有理會那踉蹌離去的身影,在他看來這一切都是藍淑妃自找的,若是她不來招惹陸韻語,她還是那個皇宮的淑妃娘娘,還是那個樓蘭國高貴典雅的公主,享盡寵愛。怪只怪在藍淑妃太貪婪,得到了這麼多還想要得到林宵灼的愛。
沒等到藍淑妃走多遠,林宵灼便命人帶來太醫給陸韻語上藥,看着那白皙手臂千瘡百孔他就心疼,暗恨自己怎麼就沒有早些回來,若是自己早些回來;永遠也不會忍受這般的痛苦了。
只是
看着那手臂林宵灼不由得想到,若是自己走了之後藍淑妃還不知道會怎樣來爲難陸韻語呢,陸韻語又不讓自己休了藍淑妃,真是一頭亂麻。
因了這傷口陸韻語和林宵灼都沒有用晚膳,等到太醫處理完傷口後,林宵灼命人上菜,就在房間裡隨便吃吃好了。
整個晚膳的時間裡林宵灼都出奇的沉默,沒有搶着爲陸韻語餵食,也沒有時不時地揩油,讓陸韻語十分不習慣。
擦了擦嘴角的油漬,陸韻語終於忍不住開口詢問道:“陛下有什麼事,便和臣妾說吧。”
林宵灼滿懷歉意地看了陸韻語一眼,整理了一下語言,低聲道:“過幾日我便要去樓蘭國參見百國慶典,你......”
“百國慶典?”陸韻語瞪大了眼睛。
百國慶典便是大陸上的所有的國家領導人都去參加的那麼一個慶典,主要是爲了討論這裡面的安全問題,以及領土劃分問題,而主動權幾乎都是樓蘭國的。
在不知不覺中陸韻語已經將林宵灼看的這麼重要了,若是林宵灼去了,那她也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辦。
林宵灼以爲陸韻語需擔心的是他去了之後,藍淑妃會爲難她,霎時安慰道:“也不去多久,來回兩個月的時間罷了。在此期間若是藍淑妃膽敢爲難你,便去和皇后說去,她定會爲你做主。”
陸韻語把手搭在林宵灼手上搖搖頭,蹙着眉道:“我擔心的不是藍淑妃如何爲難我,而是路途艱險。這件事情是誰規定的?還有沒有反轉的餘地。”
林宵灼聽到陸韻語擔心的原來是自己,心頭不知道是喜還是憂。只看到他緩緩搖了搖頭,這件事是樓蘭大國直接命令的,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更何況自己還是九五至尊,哪有反轉的餘地。
只能安慰陸韻語道:“真的不去多久,寡人會多加小心的。這件事情本來沒有這差事,是莫早國提出來,然後樓蘭國國王同意的。現在反悔也來不及了,你要多往好處想啊。”
可是陸韻語搖了搖頭,林宵灼出去這麼久她哪裡放心的下,更何況這個主意是敵國莫早國提出來的。對於莫早國的冷皇帝,陸韻語感覺十分複雜,總覺得其中有些什麼陰謀。
再想到今日藍淑妃將自己推入花叢中說的那些話,陸韻語的心頭更是不安起來,極力勸解着林宵灼推掉這次的慶典。只是林宵灼心意已決,哪裡是陸韻語可以動搖的,兩人的對話戛然而止,紛紛陷入了沉默當中。
陸韻語不是不知道,若是這個慶典做好了能有多大的好處。更何況在她眼底,林宵灼並不是個只甘於被困在籠子裡的金絲雀,而是展翅雄飛的蒼鷹。只有外面遼闊的世界才適合林宵灼。
陸韻語的多加阻攔引起了林宵灼的疑心,他握着陸韻語的手,凝視那雙美麗的眸子道:“告訴寡人,你到底有着什麼樣的顧慮。這不像你。”
陸韻語輕咬着下脣,螓首微微擺動,不是她不願意說,而是她和冷皇帝曾經的事情要她如何說得出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