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雲城公子已經走了有一年之久,可是安鳳儀還會時常提起,可見她對雲城公子很是想念。
想起來忍冬才發現雲城公子爲安鳳儀做過很多事情,幫安鳳儀恢復了原來的容貌,在她成親的前夕送了鳳血石以示祝福,在很多方面也都非常的照顧安鳳儀,就連自己得了重病的事情也沒有和安鳳儀說,大概是害怕安鳳儀知道了會擔心。
雲城公子自然是有好的地方,可是卻也有人說他頗有心機,最會陰謀算計,這是她從另一個宮女那裡聽說的。也不知道雲城公子和她有什麼仇,反正雲城公子在她那裡看來就是一個十惡不赦的人,然而她說的好像還就是那麼一回事。雲城公子做事狠辣,曾經十四歲就成爲了大齊的戰神將軍,在戰場上就像是地獄修羅一樣,只是十四歲的年紀就已經可以做到殺人不眨眼的地步是有多麼的恐怖。
除此之外還說雲城公子設計陷害自己的兄長,對自己的親人也能夠毫不留情的下手。還說雲城公子是登徒浪子好色之徒,恬不知恥。忍冬不知道她前面說的那兩個到底是真是假,可是最後的那個她絕對不相信。對雲城公子她雖然不全是瞭解透徹,可是雲城公子絕對不是那種沉迷於酒色的人。
至於精於心計在她對雲城公子的第一印象就是那樣的,那時候的雲城公子眼神明亮,透着一種能夠洞察人心的光芒,只要站在他的面前就能夠感覺到整個人都被他的眼神貫穿了一樣。能夠擁有如此犀利眼神的人,絕非泛泛之輩。
儘管雲城公子就像是她說的那樣那又如何,哪有誰是沒有心計的,只是看你們的野心如何才導致了你的心計到底是不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這世界上就從來沒有絕對的善和惡,如果一個人表現出了絕對的善良,那麼特就能夠肯定那個人的內心深處絕對有着不爲人知的醜惡,如果一個人很壞,壞到讓世人都排擠的時候,就算他再醜惡心裡面也有着善良。
忍冬從來就不同意那些人片面的說法,只是雲城公子已經走了那麼久了安鳳儀似乎還不能夠從雲城公子的死之中走出來,可見當初的事情給她的心裡留下了很大的陰影。她決定了,無論如何她今晚都要和安鳳儀好好的聊一聊,總不能夠讓她就一直這樣子悶悶不樂,就算她一輩子都悶悶不樂雲城公子也不會回來了,既然如此又何必苦苦的折磨自己。
安鳳儀抱着鳳血石來到了雲城的寢宮是第一次覺得這寢宮這般蕭條,就算蘇夜和凝琅不在,寢宮還是像以前那樣,因爲有夜煞的人在打掃寢宮依舊是纖塵不染,在庭院的地面上一片葉子都沒有,可是安鳳儀卻覺得這樣的寢宮更加的冷清,根本就沒有一點生氣。
一個地方無論多麼豪華,多麼的寬大,只要沒有人在就只會顯得冷清。若是這諾大的皇宮裡一個人也沒有了,那麼還有誰會喜歡來這地方。當一個地方空無一人只有你自己一個人的時候,你就會開始感受到冷宮的那種氣氛。特別是在接近夕陽西下的時候,那種無形的孤獨和寂寞將會是陪伴着你的唯一存在。
蘇夜考慮周到,雖然他不讓其他人接近這裡,可是卻允許她能夠在來這裡。她之前也沒有在意,他們兩個人都不在了她還來這寢宮做什麼,又沒有一個人能夠陪她說話的。可是今天她會來這裡,只是爲了完成一件事情,她不知道這麼做到底對不對,但是她已經決定了,誰也不能夠阻止她。
鳳儀走進了寢宮,繞過前面的庭院到了後面的桃花園,都說三月桃花別樣紅,現在正值三月,桃花盛開的季節。經過上一年的洗禮這一年的桃花反而開的更好了,遠遠的安鳳儀就已經聞到了桃花香味,要是摘這裡的桃花去釀桃花酒一定會很清甜。
安鳳儀抱着鳳血石來到了桃園的前面,桃花並不像是櫻花,一開就是滿滿枝丫的全部都是花瓣花朵,呈現出清一色的嫩粉。桃花不一樣,在粉紅色的中間還夾雜着葉子的綠色,桃樹的葉子很好玩,細長的一片葉子,看起來很是特別。
安鳳儀從桃園的門口走了進去,桃園的小徑依舊,還是蜿蜒曲折的,安鳳儀卻有點哭笑不得的感覺,這桃園實在是太調皮,也不知道當初雲城的母妃到底是怎麼想的,這桃園的小徑就和迷宮差不多,雖然她已經進來過兩三次,可是還是不由衷的感慨這小徑設計實在是太變態。
雲城的墳冢就在桃園的中央,可是這整一個桃園這麼大,讓她怎麼找,都已經有大半年沒有來這裡面過了,安鳳儀在裡面饒了大半天還是沒有找到路。後來想起了雲城的一句話,這裡的迷宮其實有一個突破點,就在這些蜿蜒曲折的小徑之中都會有一條直直向中心的道路。
只要你能夠一直沿着那條道路往前走就可以到桃園的中心,當然前提是你能夠找到那通往中心得那條路。安鳳儀看了一下錯綜複雜的小徑憋了一口氣,就算是我不知道又怎樣,魯迅老先生說過,路是走出來的,你要是不走哪裡來的路,大不了每一條路都走一遍。
都說女人的第六感是最準的,安鳳儀就按照着自己的感覺走,居然沒一會就找到了正確的道路,安鳳儀又一次感慨原來女人的第六感還可以這麼強大。在桃園的中間那片空地依舊,只不過長了很多的草,那些草可以看出經常清理的痕跡,不過也許是因爲這些天蘇夜他不在的原因就又長了回來,花草樹木的生長能力真的是不能夠小看。
雲城的的骨灰罈子也不知道是埋在了哪裡,地上一片的平坦,根本就找不到。安鳳儀憑藉着自己的印象迴響着,記得那個時候蘇夜似乎是把雲城的骨灰罈埋在了最大的那棵桃樹下面。安鳳儀環顧了一下四周,雖然不太明顯但是安鳳儀還是能夠找到,最重要的一點是蘇夜在桃樹上繫了一根紅色的絲帶,所以能夠一眼就認出。
安鳳儀來到桃樹前蹲下,看了一下地面的土地,雲城就在這裡面安睡了一年之久,算算時間不久就是他的忌日了,就當她提前來看一下雲城吧。在這一年的時間裡雖然她也有想過要來看看雲城,可是最後一直都在逃避沒有來看。也正因爲這樣她才一直沒有來看過雲城,就算是現在站在這裡她也不知道自己來這到底是應不應該的。
到底應不應該,那也全部都是她個人的想法,她其實是害怕,害怕自己一來這裡心裡面的那股恐懼就會控制不住。在這個桃園裡彷彿到處都是雲城的氣息,安鳳儀蹲下來把錦盒放在地上,再把錦盒打開。
這鳳血石從來就不屬於她,也不應該屬於她。鳳血石留在她這裡那也是浪費,這原本是雲城的東西,雲城雖然送給了她,可是她有什麼資格能夠去接受雲城的禮物。她欠雲城那麼多東西都沒有辦法還,這鳳血石是她唯一能夠還給雲城的東西了,也算是物歸原主吧。
趁現在還能夠看,就多看幾眼吧。安鳳儀多看了幾眼鳳血石,下了很大的決心終於把錦盒蓋上。正打算在旁邊挖一個坑然後錦盒埋了,不對應該是說把鳳血石給埋了。安鳳儀正打算動手就被制止了。“本公子千里迢迢的趕回來就是爲了看安謀這登基大典,這回來氣喘吁吁的還沒有歇口氣就有屬下跟本公子說你在這桃園裡,本公子正想知道你來桃園做什麼,沒想到你竟然是來掘墳的,你這女人膽子還真是有夠大的。”
他那時候和凝琅路過蜀國正好聽到有百姓說安謀回了大齊,大概過不久就要舉辦登基大典了。身爲冤家的他們自然是應該回去看看的,兩個人商量過後就決定回來大齊看看,安謀和他們也算是朋友,朋友的人生大事他們怎麼能夠不看呢。雖然時間有點緊,還有點匆忙,不過最後總算是趕上了。
那個時候他和凝琅眼看時間就要趕不上了,還以爲是沒指望能夠看到的了。不成想雖然沒有看到開頭,不過好在趕到的時候只是進行了一半,雖然已經過了一半的路程了,不過總算還是趕上了不是嗎。特別是安謀看到他們的時候那個表情賊好笑了,那個花轎還那麼矯情,他正在斟酌着怎麼樣才能夠嘲笑安謀一番的。安謀和蘇倉擎去了宗祠,他們兩個人就回了寢宮,沒想到一回到寢宮就聽到在這裡看守的屬下說有人來了。
讓他更沒想到的是那個人居然會是安鳳儀,安鳳儀對雲城的敏感度他是知道的。雖然他有和那些暗衛說安鳳儀可以到寢宮裡面隨意走動,可他是沒想到安鳳儀真的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