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只要是蘇長宣在的地方,三色堇都是如影隨形,他記得三色堇的話語是思念,蘇長宣到底是在思念着誰呢?“是不是很漂亮的一種花,是吧,我那個時候看到就覺得對這花有親切感,就種在了房間裡,雖然不名貴,可是能夠每日都看到,也養眼。”
安謀點了點頭,確實是好看,不過總感覺這種淡淡的顏色反而透着一種淡淡的憂傷。見蘇長宣看着那花發呆起來,安謀就知道自己應該走了,他要是還留在這裡那就真的是打擾蘇長宣了。在回來的時候安謀一路都在想着三色堇,這真是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花都是招人喜愛的,蘇長宣喜歡的花不少,之前和他出行他還稱讚過路邊的小野花好看,那時候也沒有見他把野花捧回來養啊。三色堇,怎麼那麼像是一個人的名字,這時有什麼在安謀的腦海裡一閃而過,那不就是蘇瑾的名字。想想蘇瑾,再想想三色堇,安謀倒是明白了蘇長宣爲什麼會把三色堇養在室內了。
交接儀式因爲是身份的象徵,所以要舉行的格外隆重,這幾天蘇長宣還沒有安排好,安謀也不想那麼快回去大齊的,就正好在蜀國晃悠兩天。那種累了許久終於可以放假的感覺真是讓安謀欲罷不能,隔三差五的就屁顛屁顛的往蘇長宣那裡跑。
蘇長宣忙裡忙外的,當然沒時間理他,安謀也不吵蘇長宣,就乖乖的坐在他的對面靜靜的看書,久而久之兩個人也都習慣了,有時候到了深夜,蘇長宣不得不起身把奏摺批閱完才能夠睡覺的時候就會覺得沒有安謀坐在對面有點不適應。
這一晚安謀夢到了青璃,青璃站在花海里看着他,安謀就站在花海的對面,過不去,呼喚青璃的時候青璃也不迴應,只是笑語嫣然,就像是花朵一樣在風中搖曳。直到最後安謀掲斯里底的呼喊的時候青璃才淡淡的說了幾個字,我過的很好,毋需掛念。雖然安謀素來不相信怪力亂神之說,可是他此刻是多麼深信這世界上是有着託夢這樣一個說法的。
他不停的重複着青璃的那句,問她過的開心嗎,青璃又恢復了方纔的表情,不說話只是笑着,直到最後一陣狂風吹過,青璃的面容隨着紛飛的鮮花而慢慢消散,安謀想要伸手挽留她,不讓青璃走,可是最後卻只抓到了幾片花瓣。
如夢初醒,安謀睜開眼,身上的被子已經被踢到了牀尾,站起身打開窗戶,一股花香撲鼻而來,此時已經是清晨,院子裡的植物綠葉上多多少少都掛着一些露珠,安謀攤開手掌,看了一眼手掌心幾片粉色的花瓣,在他的院子裡並沒有種粉色的花朵,而他手裡的花瓣到底是從何而來無人得知,但是他心裡隱隱有種感覺,這花瓣和他的夢有關。
雖然他無法證實那夢是否是真的,只是他覺得這幾個月以來每天夜裡的的不安和擔心受怕,莫名的平息了下去,不再有任何的波動。這花瓣也許是青璃想要對他傳達的某種信息,擦去眼角的淚痕,看着初升的太陽,安謀只覺得自己的心裡前所未有的清明。不再覺得自己的世界是被烏雲籠罩,而是陽光明媚。
他回來蜀國後還沒有去上過早朝,之前的朝服還在衣櫃裡面放着,現在他雖然不用去上早朝也沒有什麼特別大的關係,不過還是想去看看。順便下早朝的時候就和蘇長宣一起回寢宮吧。安謀穿戴整齊後就出門去了,在去朝堂的時候安謀意氣風發,一路走來別提多拉風,簡直是吸引力無數姑娘癡迷的目光,安謀平時雖然也很帥,可是這是他最帥的一次。
朝廷文武百官都在談論着交付信印的事情,蘇長宣讓大家出個主意,把酒宴設在哪裡最爲適宜。“安將軍到……”當通報的太監喊出安謀的名字時,本來在交頭接耳議論紛紛的官員都安靜了下來往門口的方向看去,蘇長宣也一臉迷惑的看向大門,這安謀本來是可以不用來早朝的,而且他之前不是說也正合他意嗎,怎麼今兒個改變主意想來湊熱鬧了?
安謀來這裡的目的蘇長宣能想到的只有一個,那就是來湊熱鬧的,他這麼一個懶散的人,雖然他做事很認真,非常正經,可是能夠懶散的時候絕對不會認真起來。要說他這會來不是來湊熱鬧的實在是讓人難以相信。“臣拜見陛下~臣姍姍來遲還請陛下恕罪。”
安謀本身就是不用上早朝的,不管他什麼時候來那都不算是姍姍來遲,就算是他多有不滿也不能夠治罪,這安謀絕對是在故意氣他。在安謀的面前他一直都是自稱我,還沒有自稱過朕,安謀也是吊兒郎當的叫長宣,就沒有改過口,完全沒有把他當作是君主來尊敬。不過世間能夠不在意他身份的人也就只有安謀和蘇倉擎了,這樣其實也不錯,還能夠有兩個能夠說的上話的人。“愛卿不必多禮,愛卿本不用上早朝,今日怎麼來了?”
兩個人一直以來都是親密無間的好朋友,在那麼多人的面前總不能夠失了分寸,不得不用這些名詞,不過這麼叫着還真是彆扭,蘇長宣固然是彆扭非常,而他殊不知安謀此行而來就是爲了看他彆扭的樣子的,然而安謀的惡魔尾巴已經露了出來,蘇長宣卻睜眼瞎的沒有看到。“臣身爲陛下的臣子,自然是應該爲陛下盡一份力,總不能夠對朝中之事不聞不問,這未免太不適合臣子的作風。”
安謀不說這句話蘇長宣就還沒發現他心裡的小心思,就衝他這句話,蘇長宣就明白他今天爲什麼會心血來潮的早朝了,還不就是想看他憋屈的樣子,安謀什麼時候無聊到了這樣的地步了。蘇長宣忍住衝下去給安謀一鞋的衝動,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愛卿如此有心,實在是讓朕深感欣慰,大家應該多向安將軍學習,盡心盡力的爲國家做事,這樣才能夠讓蜀國強大起來。”
安謀既然自己那麼有“自知之明”的撞到了槍口上,他也不介意利用一下,他要是知道自己對朝廷之事不聞不問是不對的,那就還是好的。說的那麼好聽,怎麼每次他在那裡奮筆疾書的批改奏摺的時候就不見安謀挺身而出幫他看那麼一兩本奏摺!待會下早朝要是不讓他知道什麼叫做作死他就不信蘇。
這一次安謀主動上早朝在衆臣子的心裡留下了一個好印象,衆多臣子更是對他讚不絕口。說什麼安將軍這樣一個責任心重的人,大齊交給他來管理可以放心了,國家能有這麼一位棟樑之才實在是蜀國之福,就差沒有把安謀誇到天上去。
心情本來越發不好的蘇長宣已經對安謀十分隱忍了,結果退朝後安謀還跟在蘇長宣的後面巴拉巴拉的問他今天做的怎麼樣怎麼樣,那種油然而生的自豪感讓蘇長宣想把他壓在地上就是一頓胖揍,既然他都已經那麼欠揍了,感覺不揍他都有點對不起自己蠢蠢欲動的手了。“張公公,你們就先下去吧,朕有話要單獨對安將軍說一說。”
張公公自以爲自己是一個明眼人,看蘇長宣那麼凝重的神色肯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安謀將軍說,旁人是聽不得的,張公公就帶着諸多宮人們下去了,整條大道就剩下兩個人。別人不懂蘇長宣,安謀還能不懂嗎?蘇長宣要是真的有重要的事情要說,絕對不會在外面說,而是會去他的密室裡慢慢的探討。
都說了隔牆有耳,這附近可是牆都沒有,蘇長宣更不可能跟他在外面說這些重要的事情,低頭看了一下蘇長宣慢慢拽緊的拳頭安謀就知道壞事了,剛剛那些大臣把他誇的都不好意思了,心裡面有點小亢奮,差點忘了蘇長宣忍受着打死他的衝動。轉身正打算跑,蘇長宣這時候已經如猛虎一般撲了過來,把安謀壓倒在地,然後兩個人就開始了一場殊死搏鬥。
幾位大臣想到了既然是封安謀爲大齊王,是非常重要的事情,不如就在天壇的祭臺上舉行,這倒是把祭天的環節給省了,那裡的地域又廣闊,可以容納下很多人,一經商討就由幾位大臣來覲見了。不想纔來到了半路就聽見了不遠處出來了一些容易讓人浮想聯翩的聲音,就趕緊過去看看。
這時候蘇長宣正把安謀壓在身下,手正捏着安謀的臉,幾位大臣剛好看到了這一幕,不過在他們的眼裡看來這一切都格外的曖昧。蘇長宣把安謀壓在身下不說,還溫柔非常的撫摸着安謀的臉。兩人剛剛一直在惡鬥並沒有注意到其他人的靠近,等到他們注意到的時候幾位大臣就已經站在他們兩個人的面前,一副見鬼般的神情看着面前的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