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緩緩吐出了一口氣,深意的朝着孤御銜看了一眼,這才淡淡一笑:“之前你在討伐邊界的時候,朕曾經給你二十萬大軍,如今這兵符暫且交給你保管,你不要讓朕失望。”
孤御銜卻是愣在了原地,隨後意味不明的問道:“父皇這是什麼意思?爲何要將兵符交給兒臣?”
望着孤御銜此時的神色,皇上這才擡眸說道:“雖然朕不出這皇宮,但是卻也知道這天下事,你以爲朕是傻子嗎?”
聞言後,孤御銜這才低頭下去,而後說道:“兒臣不敢。”
皇上卻是不這樣想,當下便露出了一抹微笑來,而後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着孤御銜,半晌之後,這才說道:“你啊,不是朕要說你,這麼多年來什麼都不想要,什麼都不想得到,你就不能像你的那幾個哥哥一樣,有點出息不成?”
“兒臣只是不想讓朝廷的人用這件事來搬弄是非,也不想讓父皇您爲這些事情爲難。”孤御銜謙和的說着,這些年來,孤御銜的確是想過了過遊手好閒的生活什麼都不要,但是自從遇到了阮惜玥之後孤御銜才知道,原來人生在世,還有很多東西是需要做的。
該是屬於自己的東西遲早都會是自己的,不該是自己要的東西,孤御銜絲毫都不會去觸碰,這就是他自己的原則。
皇上在聽到了孤御銜的這些話之後,目光中也忍不住帶出了一抹讚賞的神色來,而後緩緩點頭說道:“說的好,這番話倒是說在了朕的心口裡了,只是這周國的江山,在朕百年之後,還是需要你們兄弟去好好打理的,朕希望你們誰都不要讓朕失望纔好。
“父皇放心好了,兒臣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其實孤御銜的心裡很清楚,自己的父皇只是不想要讓他們爲了江山而爭奪,這一點孤御銜比誰都明白。
在孤御銜走出來以後,被不遠處的劉青給看到了,當下便很快回到了東宮中,給太子稟告這個消息。
孤御鴻在聽到了這句話的時候頓時就皺眉起來,而後用一種意味不明的語氣說道:“你是說父皇竟然把兵符交給了七弟,這是真的嗎?你可真的看清楚了確有其事呢?”
“殿下,屬下看的清清楚楚,不可能會錯的,而且,趙公公這邊也是這樣說的。”劉青嚴肅的說道。
這一瞬間,孤御鴻的心裡頓時就開始擔憂了起來,因爲孤御鴻不知道自己這個太子還可以在儲君的位置上坐多久。現在這麼多人都在虎視眈眈的盯着本來應該屬於自己的皇位,這讓孤御鴻的心裡越發的不舒服起來。
現在父皇既然把兵權給了七弟,難道是想要另立太子嗎?思及於此,才讓孤御鴻的心裡有了一種奇怪的想法,當下便冷哼了一聲:“父皇他憑什麼這樣做,我纔是太子,如此一來把我這個太子置於何地,豈不是成爲了天下人的笑柄了嗎?”
秦語嫣剛進來就聽到了這句話,當下便緩緩吐出了一口氣,來到了孤御鴻的身
邊,聲音無奈的啓脣說道:“殿下,咱們本來就是這樣受欺負的,自從這個煜王妃懷孕以來,皇上就派人送了不少東西過去,可是咱們東宮卻只有一對綠如意,看看差別就知道,在父皇的心裡,殿下你根本比不上煜王爺那麼重要。”
“夠了,婦人之仁。”說着,孤御鴻便長長的嘆息了一聲,也不知道他的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秦語嫣當然知道他的心裡很生氣,但是皇位太子必然要得到的,否則自己不能做皇后,就一輩子被阮惜玥看不起。她長了一張漂亮的臉蛋有什麼用,等到自己當上了皇后的時候,一定要把她給折磨死才甘心。
“殿下,不是臣妾多嘴,現在如果殿下還不下定決心,那麼我們到最後只會一敗塗地,什麼都得不到。”說着,神色越發的嚴肅了起來。
孤御鴻微微眯起了眼睛,興許是秦語嫣的這句話讓他的心裡想到了什麼,當下便緩緩說道:“後天就是秋收,父皇一定會選這個日子去狩獵的,到時候見機行事。”
聞言,秦語嫣微微皺眉,看着孤御鴻還是猶豫不決的樣子,秦語嫣便鼓足了勇氣說道:“殿下,臣妾倒是有一個辦法,不知道殿下認爲可不可行。”說着,便露出了一抹笑意來。
在聽了秦語嫣跟自己說的計策之後,倒是讓孤御鴻來了幾分興致,雖然這樣做風險很大,但是如今只有這樣才能扳倒了其他王爺,否則他這個太子就真的沒有任何機會了。
關於太子的事情其實孤御銜是不想多餘插手的,因爲皇后在背後爲太子做了很多事情,這些事情父皇都是知道的只是沒有說的太明白,而皇后則是天真的以爲,誰也不知道他做的那些醜事。
想到了這裡以後,孤御銜的神色中也忍不住帶出了一抹炫目的氣息,這個時候許久不見的李嚴走了過來,一臉嚴肅的說道:“王爺,都已經調查清楚了,這次刺殺三位朝廷重臣的就是柳玉軒,咱們要不要讓人抓了他?”
在聽到了這個消息的時候,孤御銜的神色非但沒有半點疑惑,反而是一副早就知道的樣子,當下便說道:“王妃不是讓人去調查過,爲什麼她會不知道呢?”
“這個……這件事是月影去紅月山莊親自查看的,若非是柳玉軒太聰明瞞過了月影的視線,那麼就只能說明,她有所隱瞞了。”李嚴正色說道。
孤御銜倒是來了幾分興致,當下神色嚴肅的說道:“這件事說的不錯,月影有沒有問題現在還不知道,也不能去打草驚蛇,我相信玥兒有自己的分寸的,這件事不用插手了。”
有了孤御銜的這句話,李嚴當然是放心的了,當下便緩緩點頭應下,在孤御銜的目光中,正色說道:“那屬下先行告退了。”
出門的時候正好遇到了阮惜玥,李嚴有禮的一鞠,這才離開。
阮惜玥微微皺眉,但是很快就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而後擡步走了進去,輕聲說道:“剛纔李嚴來了,難道出
了什麼事情?”
“柳玉軒的事情你早就知道了?”孤御銜輕聲問道。
見孤御銜這樣問,阮惜玥倒是露出了一抹質疑來,而後淡淡勾脣:“也不是早就知道,剛剛知道不久,怎麼,王爺查出了什麼?”
“跟你一樣,只是知道三個人都是他殺的,但是柳玉軒的身份讓我很奇怪。我調查了一下才發現,他居然是前朝的貴族柳家,只是當時柳家的人分明都已經死了,他爲什麼還活着?”
聞言之後,阮惜玥便露出了一抹無奈的神色來,在孤御銜的目光之下,這才認真的啓脣說着:“我也想要知道這是爲什麼,所以已經讓人去了漢洲,找了當年的柳家的那一片,雖然現在已經是一片黃田了,當時我想應該還可以找到什麼證據。”
孤御銜輕點頭應下:“那麼我們明日就動身,父皇要在三日後狩獵,希望到時候可以趕得回來。”
於是,兩人在決定了之後,便前往了漢洲,當年柳氏貴族就住在這個地方,聽聞當年柳氏有人在朝廷中做丞相,那麼柳玉軒的身份會否就是當年的丞相之子呢?想着,阮惜玥的心裡越發的不能確定起來。
三個時辰後,兩人來到了漢洲,此時纔是下午,太陽很大,孤御銜擔心阮惜玥會受不了這裡的太陽,便撐開了傘,站在了阮惜玥的身邊。
兩人相視一笑,阮惜玥勾脣起來,輕聲說:“多謝王爺。”
“這是本王的榮幸。”說着,兩人便走了過去。
兩人來到了一個祠堂裡,阮惜玥走過去,點燃了幾炷香,而後才緩緩啓脣說道:“這裡雖然荒無人煙,但是這個祠堂卻很乾淨,應該是時常有人來的纔對。”
“你們是誰?”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了一個老婦人,嚇了阮惜玥一跳。
孤御銜站在了阮惜玥的面前,半眯着眼睛說道:“老人家,我們只是跟柳家有些關係的人,想要來祭奠一下,不知道這位老人家怎麼會在這裡?”
“我是當年柳家的下人,柳家一夜之間滅門了以後,老身就一直住在這個祠堂裡祭拜死去的人,不知道兩位故人前來所爲何事?”說着,老婦人便扭頭看着身邊的人。
聞言之後,阮惜玥這才鬆懈了一口氣,柳家既然還有活着的人,那麼也就是說當年的事情,他們還有機會知道真相了?想到了這裡,神色便有了幾分動容。
此時,孤御銜說道:“我們懷疑當年柳家的死另有原因,所以想要調查一番,還要老人家你多幫忙了。”
“你們是朝廷的人?”說着,老婦人的神色一瞬間就改變了,而後冷冰冰的啓脣說道:“既然是朝廷的人就給我滾,滾的遠遠的。”
“老人家……”阮惜玥正要上前,卻被那個老婦人潑了一身的菸灰。
孤御銜微微皺眉,神色中閃過了一抹不悅,但是卻被阮惜玥給扣住了手腕,衝着孤御銜搖搖頭:“算了,我們走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