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兒,別哭,別哭。”冷莫言焦急地安慰着她,生怕她傷心過度損傷了身體。
“該死的,竟然關押我媽,他活得不耐煩了!”房間裡的誠傑宇很快從宛顏那裡得知了誠母被關的消息,氣得連摔了幾個杯子。
宛顏連連退了好幾步,許多玻璃片濺到她的鞋面上,她害怕地看着眼前一臉兇相的誠傑宇,小手絞在一起,不斷地抖動着。
昨晚,誠傑宇一變態,對她又是咬又是啃,她的身上已經傷痕累累。誠傑宇還威脅她,如果不給他辦事,就會天天這樣對待她。
身體和心裡受着雙重的折磨,她就如驚弓之鳥,一點點小小的刺激都會讓她害怕到想要躲起來。
“過來!”誠傑宇一聲吼,宛顏身體一僵,脖子縮在領子裡,但還是強迫着自己邁開步子來到了他的身邊。“誠……宇,我的身上好痛,你不要……”
“給!”誠傑宇從身上掏出一包東西,遞給她。
“這……是什麼……東西?”宛顏小心翼翼地接過那包東西,低聲問。
“藥,拿去下到冷莫言的飯菜裡,他要關我媽,我讓他不得好死!”他咬着牙根,眼裡放出惡虎般的光芒。
宛顏沒想到他會要自己做這樣的事,手顫抖着站在那裡,眼裡閃爍着恐懼。
“我不能……”她搖搖頭,希望誠傑宇可以收回成命。
“哼,你不想和我的事情暴露在你的駢夫面前吧,你也不想讓冷莫言知道,我在這裡吧,當然,我想你更不想因爲你的心慈手軟而害了自己的父母。”誠傑宇手裡甩出一疊照片,那上面全是宛顏父母血跡斑斑,驚恐的表情。
“你都把他們怎麼啦?”宛顏急忙撿起那些照片,一張張地看着,手抖得更加厲害,她的心在滴血,各種複雜的情感涌上來。“誠傑宇,你怎麼可以對我的父母下毒手。”
她咬緊的脣馬上破裂,滲出絲絲血跡,她的眼眶裡淚水滾滾,很快流了下來。
誠傑宇擺擺手,沒事一般說道:“只要你老實照着我說的去做,保證兩個老傢伙一點事兒也沒有。如果你要耍手段或是告密,不只你的父母,連你的妹妹,都會被拉去妓院!”
“你!”宛顏又急又氣,竟不知道如何纔好。父母因爲她的突然出走已經受到不小的傷害,現在還要因爲她的連累而受苦,她真的不忍心哪。
“去還是不去!”誠傑宇掏出一部手機,撥了一個號嗎。
“不要,求你,別再逼我做不願意的事了。”宛顏兩腿一軟,跪倒在地上,淚水滾滾而下。
“喂,七頭鳥,去把那兩個老傢伙給我分屍!”誠傑宇不答宛顏的話,只是對電話那頭的人吩咐道。
“不要!我去!”宛顏爬到他的腳邊,想要搶下他的手機,他一把將她推開,纔對那頭道:“好啦,晚點再說。”
宛顏袋子裡揣着一個小藥包,一步一步地朝着前院走。要她毒死冷莫言,怎麼下得了手?她的臉上一片愁雲,強忍着的淚就要流下來。
她還能怎麼辦?父母都在誠傑宇的手裡,除了聽話,她還有別的選擇嗎?
“宛顏?”從前院走來的大友攔住了她的去路。“你的臉色好差,生病了嗎?”
“沒有。”她勉強笑笑,害怕大友知道自己的事情。小手不自然地往袋裡縮縮,那裡裝着一包欲要置冷莫言於死地的藥粉。
“可你的樣子爲什麼這樣憔悴?你最近的狀態很不好,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大友的關心令她心如刀割,此刻,她真恨不得撲入他的懷中,將自己的困難說給他聽。
可現在,她什麼也不能做,什麼也不能說,貪戀地投一抹眼光於他寬闊的胸懷,兩人離得這樣近,心卻愈來愈遠。
面對着誠傑宇無止境的索取與脅迫,她和大友,還有未來嗎?
宛顏無視於大友的存在,繼續朝前走。心裡一陣一陣地痛着,如果可以,她真希望可以馬上死掉。
“宛顏,宛顏?”大友不解地站在背後,卻並沒有跟上來。
宛顏茫然地走着,朝大廳走來。她忽然感覺到害怕起來,冷莫言,何等人物,豈是她能害就可以害的。可如果她不想辦法,又如何能救得了父母。
她沒有退路了。
一路前行,她並沒有發現腳下打橫放着的一個拖把,一腳踏上去,她的腳一歪,倒下之時撞到了一個旁邊的水桶。
“唉呀。”腳下傳來一陣疼痛,她的手也擦傷了。宛顏狼狽地從地上爬起,想要站起來。
“喲,宛小姐,你摔倒啦。”王媽匆匆走來,手裡端着一杯咖啡。她忙把手裡的東西放在旁邊的茶几上,跑來扶起了她。
“真是對不起,剛剛搞衛生的時候,總裁說想喝杯咖啡,我也是老糊塗了,就把這些放在了地上,害得你摔跤。”王媽邊說邊檢查她的身體。“喲,你的手和腳都擦傷了,得快點擦藥才行。這樣吧,我馬上去取藥給你。”
“不要……”身上的痛,她的心裡的痛輕鬆多了,宛顏正想阻止,王媽略顯臃腫的身體已消失不見。
冷莫言的咖啡?宛顏的目光定在茶几上。要救父母只有殺了冷莫言。她鬼使神差般,迅速將藥包掏出,顫抖着將藥粉撒在了咖啡裡,並攪了幾下。
剛剛完成這一切,王媽拿着一個應急箱走來,宛顏嚇得急忙坐下來,用手柔着傷口。
“這樣吧,你先自己塗一下,等我把咖啡送上去,就來幫你敷藥。”王媽放下手中的應急箱,端着咖啡就上樓了。
“王……”她望着那杯放了藥粉的咖啡,想要阻止王媽,可誠傑宇無情冷酷的聲音又馬上響在耳邊,她沉默下來,心卻更亂了。
樓上,雅靈雖然已經醒了,卻很少吃東西,也不笑,只是盯着自己的肚子發呆。冷莫言寸步不離,看護着她。
“靈兒,別再傷心了,我們還年輕,不是嗎?養好了身體,我們就可以趕快要一個。”
“可是,它好可憐,還沒有見到這個世界就走了。”雅靈還在計較着這件事。
“傻瓜,如果它生到了這個世界再離開,豈不是更可憐?”憐愛地撫着她的發,冷莫言的語氣裡充滿了龐溺。
“我的意思是說,它應該生下來,老了才死。”雅靈把頭放在冷莫言的懷裡,摩擦着。死而復生,他們兩人的感情是經得起考驗的。
冷莫言對她的關愛,她充分地體會到了,就算內心仍然難過,她也決定要讓自己快活起來。”
“言,我想吃東西。”就算不餓,她也不能再這樣下去,雅靈決定逼自己多吃點東西,這樣纔會好得快。
“太好了。”冷莫言臉上流露出驚喜,連忙將一旁早就涼好的小米粥端了過來,舀一小勺還嘴邊探探,才伸出雅靈的脣邊。
王媽敲敲門,走了進來。“總裁,這是您的咖啡。”
放好東西,她迅速退了出去。
“好啦,不要你餵了。”雅靈看看那碗濃濃的咖啡,皺起眉來。“這東西,不要喝了,上牀來休息吧。”
“快點,喝完了粥再說。”冷莫言霸道地繼續爲她喂着,絲毫不在意杯中的咖啡。
“好啦,不想再吃了。”雅靈吃飽了,她搖着頭,不想再吃。
冷莫言一定要她把碗裡的粥吃個精光,才肯放手,雅靈苦着一張臉,露出比吃藥還痛苦的表情。“不要啦,再吃就要吐了。我想喝水。”
“哦,好,馬上。”冷莫言急急忙忙去給她倒水。一貫由人伺候的他沒想到也有會伺候別人的時候,雅靈眼裡閃着淚光,嘴上帶着笑。冷莫言一個不小心將桌上的碗打翻,一些稀飯撒在身上。
將水遞到她手上,冷莫言才往洗手間去清洗身上的污物。
雅靈伸手將那杯咖啡悉數倒進了垃圾筒,馬上換了一杯清水。“這樣纔好,白開水,比什麼都好。”她滿意地拍拍手,迅速躺回了牀上。
冷莫言很快清理完身上的髒物,他再次來到牀前,順手端起了那個咖啡杯。“咦?這咖啡的色怎麼變白啦?”他猜疑的眸子落在雅靈俏皮的臉上,馬上得到了答案。
“不錯,喝白開水也不錯。”他帶着帥氣無比的笑,邊看着雅靈的臉,邊端起杯往嘴裡送。
“不要,不要喝咖啡。”宛顏突然撞開門,瘋了一樣跑來,一手掃掉了冷莫言手裡的咖啡。
“宛顏?你是怎麼了?”雅靈不解,看着打碎在地的咖啡杯,看着她。“爲什麼不能喝?”
“就是不能喝!沒事了。”她的臉上焦急並未退卻,顫抖着問,“你……是不是……已經喝了?”
冷莫言用一雙暗亮的眸打量着宛顏,他好像知道了什麼一樣。雅靈則一臉奇怪。“宛顏,你怎麼回事,幹嘛要來打翻杯子,你看,水到處撒的是,又得打掃衛生了。”
“不要喝,喝不得,喝了快去醫院,對不起,對不起。”她哭了起來,不斷地抹着眼淚,一副柔弱無力的樣子。
“誠傑宇在你那裡呆了幾天了?”冷莫言的話令原本哭泣的宛顏一時僵住,她抹着眼淚的手就這樣停在那裡。“你……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