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試着想要站起身來,可她在這兒幾乎蹲了三四個小時,腿早就麻了,一下子就前傾去。
顧雲爵及時的扶住她,伸手摟住她的腰肢,將她服了起來,很自然的伸手去摸她的額頭,她的額頭很燙。
“你在發燒。”
顧雲爵的話沒有傳進她的耳中,一雙溼漉漉的眸子透露着迷茫和驚慌,“顧雲爵,昨晚,你有沒有去我家?你有沒有雙胞胎兄弟?”
顧雲爵的眸子閃過一絲幽光,淡淡的開口道:“沒有。”
唐若甜慘然一笑,她又驚又怕的在別墅外過了一夜,全身的力氣和勇氣全部都消失不見,更沒有精力去判斷顧雲爵所說的話究竟是真還是假。
她其實才二十三歲,遭遇到那種事,她害怕。非常的害怕,可是她卻連一個可以依靠的人都沒有。
而此刻,從顧雲爵身上傳來源源不斷的安全感,正是她最爲渴望的。
她無助的摟住顧雲爵的腰,在他懷中悶悶的說道:“顧雲爵,抱我一會兒。”
胸口溼了一大片,她哭了。滾燙的淚似乎透過薄薄的衣料,灼傷他的皮膚一樣。
儘管如此,顧雲爵卻還是沒有推開唐若甜。
“嗯?雲爵你站在這兒做什麼?”收拾好顧雲爵東西的樓紹棠緩步走來,低聲問道。
顧雲爵轉頭,示意他噤聲。
樓紹棠皺眉,腳步加快,走進了才發現顧雲爵懷中抱着一個嬌小的女人。
唐若甜知道樓紹棠已經過來了,可她還是不想離開顧雲爵的懷抱。
她的神智有些飄遠,腳上似乎在踩着一團棉花,樓紹棠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唐若甜?你怎麼會出現在這兒?”樓紹棠看着顧雲爵懷中的女人,她的側臉很是蒼白,長長的睫毛上有着一層水汽,看起來楚楚可憐。
“你別這麼大聲說話,她不舒服。”顧雲爵警告似的看了一眼樓紹棠。
樓紹棠惱怒的瞪向唐若甜,昨晚他才警告這個女人離雲爵遠一點,可今天早上,她就當着他的面抱着雲爵。
這女人是沒有將他的警告聽進去嗎?
“雲爵,你要是想要女人,我可以爲你安排。但是她不行。”樓紹棠嚴肅的說道。
他知道出現在衆人面前的顧雲爵氣質疏冷,從來都不容易讓人接近,也很少主動和記者媒體交談。
可那一切都是假的!
真正的顧雲爵性子非常軟,極爲單純和善良,而唐若甜這女人能設計雲爵拍下雲爵的豔照,更和關希辰不清不楚,雲爵肯定還會再一次被她算計!
“唐若甜?”顧雲爵沒有理會樓紹棠,低聲在唐若甜的耳邊輕聲叫道,可迴應他的是唐若甜細小的鼾聲。
他伸手再次摸了摸她的額頭,吐出的氣息吹拂在他的胸口,同樣帶着一絲灼熱。
“雲爵!你有沒有將我的話聽進去?”看着顧雲爵對唐若甜的關心舉止,樓紹棠滿臉挫敗。
“她身體不舒服。你去給劉醫生打電話,讓她趕緊過來。”顧雲爵自顧自的說道,打橫抱起唐若甜,往別墅內走去。
樓紹棠看着自己剛收拾好的東西,好嘛。他剛收拾好東西不到五分鐘,現在又得將這些東西悉數放回去。
他無奈的往裡頭走,掏出手機給劉醫生打電話:“嗯,是。雲爵這一次又撿到東西了。”
“不是阿貓阿狗,而是人,一個女人。”
“哦,我忘記你是獸醫了。不過,那個女人跟阿貓阿狗也沒什麼區別,你過來看一看吧。”
黑暗中,她無助的奔跑,她什麼都聽不到,只能聽到自己粗重的喘息聲,還有凌亂的腳步聲。
一聲又一聲,在撞擊着她的耳膜。
她不知道自己該往哪兒去,只知道自己要跑!
腳步沉重的像是灌了鉛一樣,她仍舊在奔跑,一道暗啞的男人聲線划進她的耳膜:“你永遠都跑不掉的!”
她的心跳的快要從喉嚨中出來一樣,本能的回頭,可嬌小的身子卻被一個沉重的身子撲到,兇猛的吻襲來,在慘白的月色下,映入她瞳中的是一張完美精緻的男人臉龐。
深幽的藍眸在慘白的月光下暈染出一絲魔魅的黑。
她尖叫出聲,一下子從牀上做了起來。
她渾身溼透,牀頭看着一盞小燈,將整間臥室籠罩着一層溫暖的淺黃色。
一陣風吹來,落地窗上的淺藍色海浪窗簾隨風飄揚。
腦袋依舊昏昏沉沉的,她打量着這間臥室,這是哪兒?
“你醒了?要不要喝水?”
突然響起的男性嗓音帶着一絲慵懶的沙啞,奇異的和夢中那道惡魔般的聲線融合在一起。
唐若甜的背脊僵硬,看向那坐在暗處的男人緩緩站起身來,一張俊美無比的臉出現淺黃的燈光之中。
“啊!”她驚叫出聲,下意識的便想要逃,身子狼狽的摔倒在牀下。
牀下雖然鋪着厚厚的地毯,卻還是將她摔得很痛。
“你身體還是不舒服嗎?”守了唐若甜幾乎一整天的顧雲爵看到她尖叫着醒來,像是受驚的兔子一樣,摔倒在牀下。
“你別過來!”唐若甜驚喊出聲,這才發現自己的聲音帶着濃濃的哽咽。
顧雲爵皺眉,看着她無助的抱着雙腿,原本紅潤的臉,此刻又是蒼白一片。
唐若甜聽到關門聲,繃緊的神經才緩緩放鬆了,她閉着眼睛,手指深陷在柔嫩的掌心裡。
沒有多久,她便又聽到了開門聲,一雙修長的腿出現在她的面前,然後聽到了水杯放在牀頭髮出的清脆聲。
“剛纔你做噩夢了。”顧雲爵沒有蹲下身子,伸手握住唐若甜尖細的小下巴,湛藍的雙眸在淺黃的燈線下有着一絲溫暖。
唐若甜閉上了眼睛,眼前的這個人完全區別於昨晚的惡魔。
再一次睜開的時候,晶瑩的眸子內已經沒有了害怕,她強行扯出了一抹笑:“嗯,今天謝謝你了。我沒有給你添麻煩吧?”
說着,便不動聲色的避開了顧雲爵的碰觸,她現在完全不想看到這張和昨晚那個惡魔一模一樣的臉。
顧雲爵的手中一空,他的手指合攏在一起,指尖似乎還殘留着剛纔她肌膚的滑膩。
“沒有。起來吧,地上涼。我給你拿了一杯牛奶。”說罷,他便伸手摟住她的腰肢,扶她起來。
剛一碰到她,他便直接感覺到她出現了一絲僵硬。
雖然很快便轉瞬即逝,快的像是他的錯覺。
“謝謝。”唐若甜坐在牀上,接過顧雲爵拿給她的牛奶,她小口的喝着,不去看顧雲爵。讓自己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牛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