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來都沒有被人這樣吻過,似乎連呼吸都被奪走。
這個人吻太過強勢,太過霸道,太過危險,而近在咫尺的幽深藍眸在燈光下閃爍着侵略的光芒,讓她覺得自己就像是被獵豹追到絕境的兔子!
要是不反抗,她會死的!絕對會死的!
這個想法,讓她更加的掙扎起來,可他對於她來說太過高大,她被他困在他的懷抱和牆壁之間,她的掙扎根本撼動不了半分,更何況她的腳踝還被握在手中,她的掙扎越發顯得可笑起來。
果然,他停下了吻,弧度優美的薄脣掛着一絲邪魅無比的笑,“小東西,你的脣同你的名字一樣,都是甜的。”
他的脣上,沾染着一絲鮮豔的紅。那是她的血。
“你是誰?我知道你不是顧雲爵。”她的聲音有着顫抖,腳無助的想要踢他,卻被他握緊。
“聰明的女孩。”他狀似獎勵的擦着她的脣,修長的手指在暈黃的燈線下,白皙無比,似乎透着一絲寒意。
她想要躲,察覺到她這一動作,他的眸子裡面有着一絲厲芒閃過,他放下了她的腳,卻陡然扣住她的背脊,她被迫挺起胸,在他的胸膛上廝磨着。
這樣輕佻的動作,逼出她眼中的淚。
“果然,你還是喝醉了比較可愛。任我擺出各種的姿勢,絕對不會哭的這樣委屈。”
唐若甜的眸子收縮,看着突然放開她,退後了一步的“顧雲爵。”
“你到底是誰?”唐若甜幾乎快要崩潰,她遂伸手想要打向“顧雲爵”,可纖細的手腕落入他的手掌裡,腕骨上傳來的劇痛,讓她的眸子瞪大,眼淚簌簌落下。
“我還是喜歡你在我身下哭的模樣。”顧雲爵不回答她,輕吻着她的眼角,將她的眼裡吻去,明明是這樣溫柔的動作,卻讓她渾身冰涼,如墜冰湖之中。
唐若甜渾身發抖,有生以來,她從來都沒有這樣害怕過。
“你到底是誰?”她現在只能機械似的這樣問道。
“我是誰?我想想我該怎麼回答?”他在逗弄她,“是第一個佔有你的男人,還是說是那個在jaj總裁辦公室內給你放果酒的男人。那杯果酒是我特意調給你的。你不能喝酒,對酒的味道又很敏感。我費了好大的功夫,才調出那杯聞不到一點酒味的果汁。”
他笑着,他的聲線其實和顧雲爵很相似,她沒有聽過顧雲爵笑,卻也知道顧雲爵笑起來,絕對不會是他這樣。儘管,他們長着一張一模一樣的臉。
“那杯酒讓你沒有完全醉到昏迷不醒,你都不知道那一晚的你有多可愛,乖乖的躺在我的身下,任我擁抱親吻。”
唐若甜渾身冰涼,她的腦海中一片空白。所有的事情都超出了她的理解。
“你到底是誰?”如果這一切是一場噩夢多好,醒來之後,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我不是已經回答你了麼。”男人詫異的說道,可他的聲音裡面卻有着掩不去的笑意。
他輕撫着她的臉,低下頭,輕吻着她精緻的耳垂,在她耳邊低聲說道:“你別管我是誰。你只要記着,你的脣,你的身體,只有我一個人能碰。其他的人都不可以,包括顧雲爵。”
他放開了她,唐若甜昂首看向他,不同於顧雲爵休閒的裝扮,他一身銀灰色商務西裝,平滑無比,渾身上下的氣質也不同於顧雲爵疏冷,不宜親近。他很強勢,看起來就是天生的王者。
他和顧雲爵是完全相反的兩個人。
“關希辰曾經是你的愛人,過去的事情我不管。以後離關希辰遠一點。別讓我看到你和他在一起。”
唐若甜閉着眼睛,身子無力的靠着牆壁,直到腳步聲遠走,她才睜開眼睛。
這個危險的男人到底是誰?他和顧雲爵長相一模一樣,世界上沒有完全長得想象的兩個人,要麼他是顧雲爵的兄弟,要麼他就是顧雲爵!
“雲爵,聶揚已經把拍攝時間改在了明天晚上。今天你在這兒在休息一天吧。”坐在沙發上的樓紹棠在看到顧雲爵下樓,站起身來說道。
“不了。我要回家。這個地方我不怎麼喜歡。”顧雲爵看也不看樓紹棠,直接就朝外走去。
樓紹棠嘆了一口氣,跟在顧雲爵身後,知道顧雲爵着急回家是因爲家裡有着牽掛。
“昨天我去你家了。放心,艾莉絲沒事兒。昨晚,你被唐若甜灌了一杯紅酒,頭肯定不舒服,在休息一會兒吧。”
和雲爵認識這麼多年來,他覺得自己越來越朝着老媽子的方向發展。
聽樓紹棠提到唐若甜,他定住腳步,轉過身看向樓紹棠,淡淡道:“昨晚的事跟唐若甜沒關係。我只是想要看看我現在能不能喝酒。”
樓紹棠挑起眉峰,他沒有聽錯吧。雲爵這是在爲那個姓唐的女人說話?
樓紹棠臉上露出嚴肅:“雲爵,要是你想要女人了,我可以爲你安排,可是那個唐若甜絕對不行。她的心機很深……”
顧雲爵打斷了他的話,“紹棠,你想太多了。”說完,他打開門走了出去。
穿過草地,現在的時間還很早,朝陽緩緩升起,他看向那朝陽,腦海中閃現了唐若甜含笑的臉。
他一愣,遂往前走,可剛一打開雕花門,他愣住。
雕花門下,一個嬌小的身子團成一團。
“顧雲爵……”唐若甜昂首,臉上露出一絲迷茫。
“你怎麼會在這兒?”顧雲爵皺眉看向她,她的脣瓣紅腫,臉色極爲蒼白,幾縷髮絲凌亂的散落在蒼白的臉頰上,她看起來糟糕極了。
“顧雲爵……”唐若甜沒有回答他的話,她的嗓子很疼,昂首看向顧雲爵的眼睛,溼漉漉的,像是一隻受傷的小兔子。
昨晚,臨走的時候,聶揚對工作人員提過,顧雲爵因爲喝醉,會在這棟拍攝用的別墅內留宿一夜。
那個惡魔男人走後,她不敢回家。她害怕那個男人會再來找她。
媽媽不在,畫廊被關了。她在a市連一個朋友都沒有,她沒有地方去。
她也想要問顧雲爵,知不知道那個惡魔男人的存在,可看到顧雲爵,她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顧雲爵看着她可憐兮兮的昂首看着他,就像是他是她唯一的依靠一樣。
心裡頭某一個角落倏然變得很軟。
他蹲下身子,將她臉上的髮絲別再耳後,一向透着冷意的嗓音此刻變得很溫柔:“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在那雙湛藍的雙眸中,她看到了自己的狼狽,她無助的咬着脣瓣,她知道自己現在就像是一直流浪的小狗一樣,蜷縮着身子,要有多狼狽就有多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