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巖決定不再和她說,因爲再說下去她估計也會說個不停的。
“魚呢?”
聽言,蘇遇暖這纔想起自己上樓的目的,他不說她都差點忘記了,轉身端來魚湯,遞到歐巖面前:“諾,剛煮的魚湯,因爲你的傷口還沒有完全好,所以只能煮成湯,這樣比較有營養。”
看着那碗魚湯,歐巖的眸中閃過一抹精光,“餵我喝。”
“你說什麼?”蘇遇暖簡直要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我受傷了,我是病人!”
蘇遇暖簡直要狂暴了,這是病人麼?沒有見過比這更囂張的病人了,指手劃腳的,命令這個命令那個的、。
“病人?我看你比我還精神,喝湯還要我餵你?歐大少爺你是沒手麼?”
她一向都不是什麼好討好別人的人,這會兒更是毒舌得可怕。
“你沒看到我受傷了?”說着,歐巖伸手指了指自己那被牽動的傷口,上面還流着鮮血的血,不過現在血已經止住了,印在上面的紅色是剛纔流的。
看到他的傷口,再看看他的臉色,蘇遇暖猜也知道他剛纔肯定是亂動纔會牽動傷口的,這湯這麼燙要是呆會燙到嚇得他跳起來那傷口不是要惡化?
想到這裡,蘇遇暖咬下脣:“這次就算便宜你!”
說完,她找來一條勺子,然後又搬了一把椅子坐到了他面前,一點都不溫柔地舀起一勺魚湯,送到了他的嘴邊。
滾燙的魚湯就這樣湊到了他的脣邊,歐巖被燙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你想燙死我?”
聽言,蘇遇暖嘟着嘴,“那你又不肯自己喝,這湯這麼燙怎麼辦呀?難道還得要我給你吹涼了再餵你啊?”
歐巖聽言咧開嘴,露出一抹俊美的笑容,“看來你還不算太笨。”
“你說什麼?你真要我給你吹?”蘇遇暖簡直不知道要找什麼形容詞來形容面前的這個人了,只是怒得將手中的碗塞到他手中,不管燙有沒有溢出來燙到他,站起身就走。
“原來你就這點忍耐力?喂病人喝湯的耐力都沒有……”
蘇遇暖最經不得別人激她,一聽立刻轉身瞪着他:“你說什麼?”
“我說你沒有耐性……喂病人喝湯的耐性都沒有,更何況的救過你。”
“你救過我?”蘇遇暖想起來了,在英國的時候他確實是救過自己,“可是我昨天晚上救了你,所以我們現在扯平了……”
“扯平了?”歐巖勾起一抹冷笑,“你別忘了,我救你是救了兩個人,所以你欠我兩條命,昨天晚上你救了我一條命,現在可以說是你還了我一條,充當還欠我一條罷了,什麼叫扯平了。”
聽言,蘇遇暖怔住,手下意識地撫上腹部。
是啊,她現在不是一個人,而是兩個。可是他怎麼會計較得這麼清楚……
“你一個大男人怎麼這麼計較,算了算了,就當我是我欠你一條命行了吧?”
“既然這樣,還不快點餵我喝湯!”
無奈,蘇遇暖只好沒好氣地從他手中接過湯,然後準備舀一勺喂他的時候。
“吹!”歐巖卻突然說道。
“你!”蘇遇暖擡起頭和他對視半晌,良久,她敗下陣來,低下頭輕輕地吹着湯,然後送到他的脣邊。
歐巖這才滿意地張嘴喝下她送到脣邊的湯,眼中浮現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
看着她又低下頭吹氣的樣子,那紅潤的嘴脣範着誘人光澤,似乎在邀請着別人上去一親芳澤。
想到這裡,歐巖的身子狠狠一震,他在想什麼?他對女人一向都不感興趣的,怎麼會對她產生這種想法?而且居然還覺得她的紅脣該死的誘人。
當蘇遇暖再一次將湯喂到他脣邊的時候,歐巖嚥下,突然就覺得口乾吞躁,他抿了抿脣,有些煩躁地看着她,突然說:“給我。”
“什麼?”蘇遇暖不太明白地看着他,這人又想幹什麼?
“把湯給我。”說着,歐巖朝她伸出手去,蘇遇暖愣住:“你要自己喝啦?不用我餵你了?”
“讓你給我就給我怎麼那麼多廢話!”
聽言,蘇遇暖便趕緊將碗遞給他,她巴不得他自己喝呢,這樣喂好麻煩,還要吹涼,活像媽媽似的。
歐巖接過之後不顧三七二十一仰頭就將魚湯喝了個乾淨,看他一點都不怕燙,一下子就喝乾了,接過碗的蘇遇暖目瞪口呆。
“你,你怎麼喝這麼快……”
“不行?”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不是怕燙嗎?”
“誰告訴你的?”歐巖斜睨着她,看着她目瞪口呆的樣子還真是有趣。
“那你的意思是不怕燙咯?那你剛纔爲什麼要讓我餵你啊?還說燙要吹涼!你根本是在耍我的是不是?”
聽言,歐巖勾脣一笑,這個女人又要炸毛了嗎?炸毛之後又會對自己做出什麼舉動來?他很感興趣,於是便輕啓薄脣:“因爲好玩。”
“你!”蘇遇暖食指指着他,咬住下脣看起來很生氣的樣子,可是下一秒她又將自己的怒氣收回,然後平復了自身的怒氣,輕聲道:“算了,你現在是病人,躺在牀上起不來的病人,我懶得和你計較了!”
“喝完了是吧?那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說完,蘇遇暖端着碗大步地往外走、。
砰!
門被毫不溫柔地甩上,歐巖闇然失笑出聲。
蘇遇暖氣沖沖地端着碗下了樓進了廚房,王嬸見她怒氣沖天,便擔憂地問道:“蘇小姐,你沒事吧?”
“我沒事。”面對王嬸,蘇遇暖只好將自己心底的怒氣壓去,以平和的語氣答道。
王嬸抿脣偷笑,她估計被少爺氣得不輕呢,沒想到歐少爺平時看起來那麼冷漠的人,受傷之後卻像個小孩子一般,天天對着蘇小姐戲耍。
其實王嬸也不敢問太多的,但是她真的很好奇她肚子裡的孩子到底是誰的,會不會是歐少爺的呢?
可是看兩人的關係又不太像,可是這裡除了歐少爺就沒有其他男人了來過了呀,難道真的是歐少爺的?
看歐晴又對她那麼好,還請來她照顧她的生活起居,難道她是把她當成嫂子了?
想到這裡,王嬸更加確定自己內心的想法。
一連好幾天,歐巖每天都吵嚷要吃這個要吃那個,要不然就要絕食,蘇遇暖考慮到他的身體要恢復,不吃東西的話很傷身體的,又考慮到歐晴對她那麼好,做這些就算是回報她吧。
所以每次都會親自去給歐巖做東西,因爲王嬸一般都不會讓她出去買東西。
這一天,歐巖看着那碗魚湯,忽然就興起,突然道:“我今天不吃魚了。”
蘇遇暖就知道他會這樣,於是有氣無力地問:“那你想吃什麼?”
這幾天她已經快被他折磨瘋了,自從他來之後,她的時間幾乎就全部奉獻給了他,自己很少睡覺了,每天總是困得要命,卻還是得打起精神服侍這位大爺!
看她有氣無力打着呵欠的樣子,歐巖突然就覺得有些生氣,雖然自己也不知道這氣從何處來,可是他就是生氣了。
“我突然又想吃魚了。”
“那就吃啊。”蘇遇暖看了一眼那碗魚湯,“這不是還放在這麼,省得我又要下樓去。”
“不!這魚不新鮮,我要吃新鮮的。”
“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你去買,重新煮。”
“歐大少爺,你沒病吧?”蘇遇暖忍無可忍,大聲地問道。
聽言,歐巖立覺不悅,挑眉道:“不肯去是麼?”
“你爲什麼老是這樣,這魚明明是王嬸早上出去剛買回來的剛煮好的,你又挑剔?”
“你是去還是不去?”
無奈,蘇遇暖只好咬脣道:“不吃是吧?我告訴你我今天懶得管你了。”
說完,蘇遇暖將魚湯端了就直接下了樓。
下了樓沒有看到王嬸,蘇遇暖徑自走向廚房,將碗裡的魚湯直接倒進了廁所,然後越想越氣,直接將那一鍋剛煮好的魚湯全部給倒得乾乾淨淨,然後得意地看着那見底的鍋,拍了拍手瀟灑道:“哼,嫌棄魚不新鮮?那你就餓肚子吧!”
可是半個小時以後蘇遇暖又後悔了,從客廳跑到廚房去看那被她倒得乾乾淨淨的鍋,欲哭無淚。
怎麼說他都是個病人啊,而且歐晴對她那麼好,他指使她幾句也是應該的啊,她怎麼就……
說到底都是軟心腸害死人,蘇遇暖無奈,只好將平底鍋放回去,本來是想找王嬸去重新買條魚回來的,可是王嬸從剛纔買菜回來說有點事就出去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難道真的要自己去買嗎?
這裡離自己以前生活的地方雖然不近,但是碰上的可能還是有的,如果出去的話碰到自己認識的人,那她要怎麼辦纔好?
轉念又一想,總不至於這麼倒黴吧?只是出去買條魚而已,去旁邊的菜市場買了就回來了。
想着,蘇遇暖便上樓拿了件長長的外衣披上,直接包到了膝蓋,然後又將長及腰的長髮解下,披在肩上,看着鏡子裡自己,小腹被大衣包住了不會顯得那麼明顯,長髮也遮去了大半張臉。
這樣的自己,就算遇到熟人應該也不會被認出來吧?
想着,蘇遇暖提了包包便下了樓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