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麼扯我的褲子!”吉心大叫,若不是現在不扶着他的身子她就要失去平衡而摔倒,她一定會操起一件東西砸到他身上去!
夜元閻很是不屑地瞥了她一眼:“是你哭着喊着要上廁所的,不把褲子扯下來,你怎麼方便?你以爲你還有能耐像男人那樣的站着就能解決?”
她頓時就無語了,他說的也不算錯了,可是她心裡就是彆扭得厲害:“那……那你下手之前也要……也要先告訴我一聲啊?”
夜元閻有些不耐了:“看來你還不算急,還有時間廢話,要不我把你抱回去,再叫護士來幫你?”
“好了,好了,算我吃虧了,你出去吧。”嘴上轟着人出去,手上卻還是抓着人的衣服不放,她想着,她起碼要扶着他耳朵身子在馬桶上坐下來再說嘛。
夜元閻好笑地看着吉心,不以爲意地看口:“都老夫老妻了,該看的全都看光了,現在扮什麼純情大姑娘?”
吉心已經在馬桶上坐了:“誰和你是老夫老妻了?你還真好意思。好了,你快出去吧,你站在這裡我拉不出來。”
夜元閻轉身就走了出去,給她帶上洗手間的門的時候,開口說:“方便好了叫我,給你提褲子……”後面好像還帶着一聲輕笑。
吉心想想也是,在牀上該做的事情都做了,她對他的身體還不是很熟悉了,怎麼說也一張牀睡了好些日子。某種程度上來說,也算是他嘴裡說的老夫老妻了。可是以前是被迫的和他睡一起麼,真要和他論起感情來,好像也不長。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很是犯賤地愛上他的。
誰不想在自己心儀的男人面前表現的完美一點?恨不能見面的時候挑最好的衣服,化最漂亮的妝容,說最好聽的話,笑不露齒,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誰會像她這樣的,將自己所有的醜陋面都給人看的?吉心坐在馬桶上凌亂了。可是她現在能怎麼辦?沒得選啊,被他吃的死死的。只能這麼繼續醜陋下去了。
方便完收拾好自己衝了馬桶後,她還是不得不扯着嗓子衝着外面喊:“喂,你進來一下啊,我站不起來啊!”
夜元閻還算配合,聽到她的聲音後就推開門走了進來,將她從馬桶上提了起來:“扶好啊,別摔了。”
吉心肯定是要扶好的,勾着他的脖子,將大半個身體的重量吊在他的身上,她的腿不方便嘛。夜元閻一面幫她整理好了褲子,一面開口說:“你拉得什麼,真是臭。”
吉心當即就在他的臉上擰了一下:“你這不是廢話,你拉的不臭啊!”她勾着他的脖子,想要擰他的臉還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從前總是他擰她的臉,今天她終於逮着機會給擰回來了。
可是也沒敢真得下力氣去擰,先不說這頭老虎的鬍鬚摸不得,單是這張俊的人神共憤的臉,她也不忍心下手啊。
解決了內急之後,接下來還得洗臉刷牙,吉心勾着夜元閻的脖子說:“你再多扶着我一會兒好不好?我還想洗臉刷牙。”
夜元閻玩笑說:“怎麼,不叫護士了?”
吉心笑着說:“護士哪有你方便啊,老夫老妻了嘛。”
夜元閻不再逗她了,摟着她的腰,她勾着他的脖子,都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挪到了洗盥臺的旁邊,她轉過身去,開始擠牙膏刷牙,身後他摟着她的腰,固定着她的身體,她的腿一點不用費力氣,上半身還能運動自如,不是一般的方便,哪個護士能伺候得這麼周到?
當然了,夜元閻也不會白白地服務人,本來還放在她腰間的手,很不老實地就伸進她的衣服移到了她的胸前……
吉心一手拿着杯子一手拿着牙刷騰不開手,只能用胳膊肘往後面撞着他:“鹹豬手拿開啊!”
“我可不白白伺候人,怎麼也得給一點報酬吧?”他說得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就像談判桌上說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那樣的氣定神閒。
吉心剛剛那手肘撞他,動作劇烈了一點,不小心牽動了骨折的那條腿的神經,疼得厲害,也不敢亂動了,只能任他這麼佔便宜了。這還真是個一點虧都願吃的狐狸!
終於洗臉刷牙了,頭髮也都整理了一遍了,這才被他重新抱回到病牀上,坐好了。終於算是一身輕鬆了。
這個時候,病房的門被敲響了。夜元閻走過去開了門,這座軍醫院的院長,姜院長,滿臉堆笑地走了進來。
夜元閻象徵性地開口禮讓:“姜院長,請坐吧。”
姜院長不敢坐沙發,隨便找了一張凳子坐了下來,很是客氣地笑着開口:“夜董事長,院方已經爲您準備一間最好的病房,昨天晚上事情太急了,沒來得及,你看……要不要搬過去?”
夜元閻看了吉心一眼,吉心搖了搖頭說:“不用搬了,這個病房就挺好。”她剛熟悉了這個病房的洗手間什麼的,感覺還挺方便,不想再換了。
聽她這麼一說,夜元閻就對姜院長開口說:“我太太覺着不用換,那就不換了。”
姜院長笑着點頭,他還猜不透這些有錢的商界富豪們的心思?又不是真正的懂醫學,揮霍巨資收購下這座醫院的半個所有權,不過就是圖個看病方便,誰進個醫院想要又是掛號又是排隊的?
針對夜元閻這樣的有錢人的思維,姜院長特地投其所好地給整理一間高幹中的高幹病房來,滿足了他看病方便的心思就好。於是便有了今天這麼一早來說換病房的事情。
既然人家覺着不用換病房,那就不換了,姜院長笑着迴應夜元閻:“夜董事長覺着好就行,我特地關照了藥劑室,那邊從國外新進了一批補鈣壯骨的藥,很是適合令夫人的這種情況,等一下護士就送來了。”
夜元閻坐在沙發上
,微微點頭:“也好。姜院長有心了。”
姜院長客氣地說:“沒有,沒有,舉手之勞而已。”
就這樣夜元閻和姜院長坐着聊了幾句後,姜院長該彙報的事情都彙報了,然後就起身告辭了。作爲在醫院坐鎮了多年的老院長也知道,這麼些有錢的商界富豪們,大多比較的低調,該關照該做的事情暗中都給人做好了就行,大張旗鼓的關心反而招人反感,這和那些個暴發戶門可不一樣。
姜院長離開後,吉心才大致明白了一點,夜元閻收購這家公立的軍醫院的半個所有權,是以歸元帝國董事長的身份收購的。聽着剛剛來拜訪的院長一口一個夜董事長就知道了。
這樣就好解釋了。這些個公立軍醫院,所有的醫療建設費用,都是由國家財政撥款。盈利上面,肯定沒有花費得多。現在出了一個願意幫着國家財政出錢的冤大頭,而且這個冤大頭又是那些個官員們想要巴結的對象,讓出一半所有權,很正常嘛。
官場中的事情,和氣太平爲民服務只是表象,撕開這一層表象,裡面的水可不是一般的渾,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他們做不到的。看看每天新聞曝光的官員們的醜聞就知道了,只怕是那些個醜聞也只是九牛一毛。若是夜元閻想要着一座醫院,只怕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
還好夜元閻沒有以他黑道教父的身份來收購這家以軍醫院,不然你讓這醫院裡面的那些老革命情何以堪啊!
吉心坐在病牀上想着這些事情的時候,夜元閻走到了病房的窗子邊接電話。他今天呆在醫院,哪裡都不能去,那些個要請示他的事情,就只能電話請示了。
吉心靠在病牀的牀頭,眼睛追隨者夜元閻對着電話交代事情的身影,他處理事務的樣子,神情,和無形之中散發出來氣場,看在吉心的眼裡只感覺不是一般的賞心悅目,她不否認,他處理事務的時候,不是一般的有魅力。
當然,俊朗且富有魅力的外形,只是表面能看到的。那麼透過外表往實質裡看去呢?實際上,夜元閻的手上到底掌握着多麼大的權勢?吉心不知道,或者說她不敢想。就好像是今天之前她根本就不敢想他能弄下來一座這麼氣派的公立醫院。
此時此刻她只覺得這個男人深沉得可怕,他到底掌握了多少資源,到底能控制多少的人和事?到底能撼動怎樣的一種利益關係?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人猜得透。
他就就像是一口幽深的古井,乍一看去,清冷的氣質,鋒利且壓迫人的眼神,掌控着一切的強大氣場,森冷森冷的,讓人見之生畏,輕易的不敢靠近。就算有那麼一個無比幸運的人能夠靠近他了,可是趴在這口森冷的古井岸邊往下看去,也沒辦法看到底細,一團要命的漆黑,沒把自己搭進去就不錯了。
他藏得深,遮掩的好,非常的精明,又是個極狡猾的擅於做戲騙人的人,虛虛實實的,想要探到他的根本,幾乎就是三個字,不可能!
人家說認真工作的男人最帥氣,吉心卻覺得夜元閻處理事務時流露出來的氣場和神情可不是帥氣能形容的,而是另外的兩個字,可怕!像一頭黑夜裡伺機而動的猛獸,他在精明的計算着你,可是你卻莫不清楚他想幹什麼,就算能僥倖摸清楚,也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就在吉心猜測着夜元閻的底牌的時候,迎瑞市中,另外的一個地方,一座精緻的別墅中的,另外一個人也在猜測着夜元閻的底細。
這是一棟精緻且低調的別墅,和奢侈品專賣的商場中的奢侈品的風格一樣的,低調之中透露着迷人的華麗,這座別墅乍一看去,沒什麼花哨的吸引人眼球的東西,可是待你仔細去品味的時候,卻發現整座別墅,沒有一個角落不是精緻非凡的!
精緻到別墅小樓上的瓷磚顏色配比,還有它周圍花園裡面小路的形狀,甚至是陽光日照的角度,全都設計和計算的剛剛好。
這個世界上的奢侈品都是在細緻之處體貼入微的,如春雨般無聲地滋潤着人們的各感官神經,比方說穿着奢侈品牌的衣服的時候,不會感覺有太多不同,和別的衣服沒什麼兩樣嘛,可是當他穿慣了奢侈品牌衣服,再換其他的衣服來穿的時候,所有的不適和反差就都出來了。釦子好像不太方便,衣袖似乎有些長了,衣襟好像有點彆扭啊。
奢侈品的價格奇貴,可是價格反應在生活品質上,必定是最極致最優雅的身體和靈魂上的雙重享受。
就比方說此時這座秋日的暖陽照耀下的低調且奢華的,奢侈品風格的別墅,懂得享受它的主人,一定不會是個俗人。也必定是個最極致最優雅的人。
別墅中二樓的一個生活陽臺上,光照剛剛的好,多一分刺眼,少一分太暗。一個氣質優雅相貌俊美的極致的男人,正穿着一身深色男式家居服,坐在生活陽臺上的藤椅上,面前精緻的玻璃小茶几上擺着一個如白玉般光滑精緻的棋盤。
棋盤上最中央攔腰橫着一條楚河漢界,可見這是一個象棋盤。男人很是俊美的臉上比較平靜,起碼比他身旁不遠處站着的夾克衫男人要平靜的多。他一雙冰藍色的眸子很是出神地注視着棋盤上的棋局。
自己和自己下棋,可不是一般人做得來的事情,需要足夠強大的大腦神經才能駕馭自如。可是此時此刻這個男人似乎很是享受想着自己和自己對弈的感覺。修長美麗的手指間很是悠閒地把玩着兩顆棋子,棋子撞到棋子上,放出輕微的啪,啪的聲音,不用說,這些棋子也都是極精緻的。
夾克衫男人終於忍不住了,開口說:“司爺,夜元閻這是下了狠手要拔掉我們所有的人啊!再不想辦法就壞事了!”
司漠這才雲淡風輕地開口:“急什麼,我這不是正在想辦法嘛。”
夾克衫男人不接,司爺明明在下棋啊,哪裡是在想辦法?
這時司漠又開口了:“夜元閻想要找我?纔沒那麼容易!上一次他差一點中招,這纔不惜一切的想要找我。如果我退一步呢,退回來,其他的人圍上去,分散了他的注意力,他就顧不上我了,然後我再找準了機會,再出手,給他致命的一擊!”
司漠一面說這話,一面擺弄着棋盤上的棋局,一顆子退了一步,其他的棋子動了位置,退回來的那顆棋子再挪動了一步,頓時棋盤上的輸贏畢現!
原來司爺下棋也是在想辦法,夾克衫男人臉上一副領教了的表情。想想一個國外來的人,能將華夏國的象棋鑽研的如此精深熟練,真是不簡單吶!
許是猜出了這個跟班的心思,司漠站起身來,理了理衣服,旁邊頓時有小保姆捧着個華夏國仿古的鉑金打造的一個很精緻的小盆,走了過去,司漠便在那個盆子裡洗了手,又接過小保姆遞過來的毛巾擦了手上的水,這才走到生活陽臺的窗子邊站着,看着窗外的秋陽。
緩緩地開口說:“夜元閻今年回來華夏國後,這一連串的大手筆啊,嘖嘖,着實氣派。真沒想到他的能耐如此的大,以前我還是低估了他,他的根基真的很深,也許我們不該貿然出手,應該繼續地躲在暗處,先探一探他的底子再說。”
夾克衫男人不怎麼服氣了:“司爺,你這就是長他人勢氣了,我看夜元閻也不過如此,上一次再差一點他就死在那女人手上了。只要我們再勸說一個那個女人,製造一個機會,夜元閻就逃不掉了,必死無疑!”
司漠微微地笑了一下,擡手打斷了夾克衫男人的話:“話說三遍淡如水,同樣的方法用三遍,就一點用都沒有了。好了,告訴所有的人,沒有我的吩咐,誰都不許亂動!所有的事情我自有主張!”
蟄伏,在夜元閻的強力搜捕下,司漠選擇了蟄伏。兩人就像武林高手過招一樣的,一招一式,騰挪閃移。無形之中,便較量開來了。夜元閻既然要找,那他就躲着不動,不給他一丁半點的線索。等到夜元閻找不到,放下來這件事,忙別的去了的時候,他再找準時機,一躍而起,直擊要害!
不過司漠相信,屬於他出手的時機不會很遠,也許他並不需要蟄伏太久。
卻說吉心的病房裡面,夜元閻幾通電話之後就安排好了所有的事情,他找的那些手下,全都是頂聰明的人,有事情稍微提點一下,對方就通透了。所以說身居高位的人,全部都是善於用人的,用對了一個人,事半功倍啊。若是都是吉心這樣頭腦簡單的,很多的事情就沒辦法想象了。
不過夜元閻也不希望吉心能多麼的精明通透,這樣他和她在一起纔會輕鬆舒坦。盡享生活中的樂趣。這不,這一會兒他收起了手機後,就又來到她的病牀邊來逗她了。
吉心開口對他說:“你要是有事的話,就快去忙吧。讓小夏過來就好,耽誤了你的事情就不好了。”
夜元閻開口說:“我也沒什麼事情,就算有剛纔也都處理完了。”他本來就愛玩,沒定性,不喜歡規規矩矩地坐在一個辦公室裡面。沒認識吉心的時候,他什麼樣的東西,什麼樣的事情沒玩過?曾經一度,他覺着自己活着就是爲了遊戲人生的。所以,今天他哪裡也不去,呆在醫院,也沒人會怨他,他本來就是行蹤不定的麼。
可是吉心聽了他的話後,小性子就出來了:“你的事情這麼好處理的話,那你每天出門都幹嘛去了?是不是揹着我和別的女人約會了?”
夜元閻無語了,他今天的事情處理得快,不代表每天都這麼清閒啊,而且身居高位的人,全都是腦力勞動,他動腦子的時候又不會讓她看出來,於是哄着她說:“你一個人都快把我磨壞了,哪裡還敢找別的?”
吉心其實也不是真的要和他計較這些,她的腿動不了,坐在牀上很無聊嘛,而且一想到後面還有一個多月時間要這樣過,心裡就一陣陣的憋屈。她不好過,也不會讓他好過的!於是就故意地無理取鬧了。
其實她怎麼鬧都無所謂,反正在夜元閻的眼裡,都是把她小孩哄的。
兩人在牀邊玩鬧了一陣,雖然只是一來一去的鬥着嘴玩,可是卻是別樣的幸福和開心。因爲這樣的開心,是沒有根基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就飄走了。吉心強忍着不去和他提她爸爸的死。他也刻意地避開曾經的一些往事。
中午的時候讓護士送了飯菜來病房。吃過了飯後,吉心想要睡午覺。都被夜元閻抱着躺下了,可是好像聽到隔壁傳來爭吵的聲音。忍不住問夜元閻:“我們旁邊的病房住的是誰?怎麼吵得這麼厲害?”
夜元閻肯定不會告訴吉心,她的那個一起出車禍的小夥伴就住在隔壁,不然她就不會這麼老實了,一定會鬧着要過去看望。於是應付她說:“我也不知道住着誰,你先睡覺,我過去看看。”
“哦。”吉心應了一聲,老實地躺了,閉着眼睛開始睡覺。
夜元閻走出病房的門,將門帶好了,朝着隔壁的病房走去。
隔壁病房的門虛掩着,還沒走到門口就聽到裡面爭吵的聲音:“你會這麼好心來看我?我看你是來看我死沒死吧?”這個是鬱錦的聲音。
“我來看你?呵呵,你不過就是個野種,是你爸爸讓我來看你的,你看你爸爸對你還真好,你都成了這個樣子,他都不想來看望你一眼……”
“滾!你給我滾出去!你這個瘋婆子我恨死你了!你們一家人全都不得好死!”鬱錦不是一般的惱怒,罵得有點難聽。不過這都可以理解,任何一個人身受重傷躺在牀上不能動彈的時候被仇人找上門,像是一條任人宰割的魚肉一樣,都不可能心平氣和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