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說什麼都好。”夜元閻關了大燈,開了光線比較柔和的壁燈,對炕上躺着的吉心說,“你先睡吧,我洗了澡之後就來陪你。”
這個夜晚,當吉心依在夜元閻的懷裡睡得安穩香甜的時候。其他的事情,一件都不少的一一發生了。
鬱錦這天晚上被轉到其他醫院,這一次再沒有通知她的家人,誠如夜元閻所說的那般,給她轉個醫院,讓她安心養傷,其他的事情不用害怕。
還有就是鬱太太了,她今天中午離開的時候,夜元閻的那一句“慢走,小心着點腳下”可不是說出來玩的廢話。這天晚上,鬱太太“意外”車禍,左腿連帶着左腳全部骨折,粉碎性骨折……
自此,這個鬱太太,再也沒辦法到處耀武揚威了。能衝上華夏國富豪榜的地產商們,搭乘着華夏國的這一班經濟列車,得天獨厚的享受着高房價帶來的利潤,以爲手裡有了錢就能翻手雲覆手雨了,殊不知,這個世界何其的大,人外還有人,天外還有天呢,做了惡事,遲早會遭到惡報的。
好吧,鬱老闆的那個從小被父母的溺愛和家裡的金錢給疼壞了的兒子,聽說母親出了車禍,還聽說是有人刻意爲之,國外的學也不上了,叫囂着跑回過來要爲母報仇。也不想想一個紈絝子弟而已,能做的了什麼,剛一回國就被夜元閻的人給扣住了,去了一封信到鬱老闆的手中,你的兒子我看着不順眼,代爲管教。
鬱錦犯愁,愁了好些天的這些人和事,全都在這個晚上統統地擺平了。同樣的,她再也用擔心會在什麼時候,什麼地方會被什麼人以什麼樣的方式謀害了。阿蛋擺平了這些事情以後,來鬱錦新轉院以後的病房一一告訴了她。
鬱錦聽完之後,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若不是在那場被人精心策劃過的車禍中,死過一次,打死她都不願意相信,這個世界,會是這樣的醜陋和冰冷。若是放在以前,她一定會覺得這樣子報復人太殘忍,可是現在,她終於明白了,弱肉強食的道理。
弱肉強食,什麼意思,假如你是弱者,你的就要被人欺壓,被人生食自己的肉。即便是被人給欺壓了,也沒辦法說理,就算是找了警局法院說通了一次理,以後只能會變本加厲的被人欺壓。前些日子她被她爸爸的老婆兒子欺壓的時候,她爸爸能做什麼,最多最多也就只能站出來說一些一點用都沒有的廢話!
鬱錦渾身重傷,躺在病炕上聽了阿蛋說的話後,沉默了良久,最終開口對阿蛋說:“這些事情,真的是非常感謝你。”
阿蛋回說:“這些都是閻少的意思。”
鬱錦再次開口:“我都明白了,請你轉告閻少,他的這個人情,我收下了。以後找到機會,我會還給他的。”
阿蛋笑了一下:“這些事情,在閻少那裡不算是個什麼,你別想那麼多,好好養病吧。”說完後就離開了病房。
病房裡面很快就安靜了下來,或者說是沉靜了下來,因爲是濃濃的深夜,四下裡安靜的一點聲音都聽不到。鬱錦在這樣的深夜裡面,卻是異常的清醒,一點睡意都沒有。一個人,在生死線上掙扎過一次後,就會看明白許許多多的事情。
媽媽得癌症去了,去了的時候鬱錦纔剛大學畢業不久,涉世不深,好不容易找到了親生父親,卻又遭遇了這麼一家心腸惡毒的人,她躲着這一家人,這一家人卻想要把她弄死!
鬱錦就是在這樣的一個死寂的黑夜裡,對着自己發誓的,她發誓,總有一天,她會變強,變得足夠的強,再也不要被人如此的擺佈和欺壓!想要藉着車禍,弄死她的人,如今只是腿腳骨折,這怎麼夠?鬱錦想着自己的身上這一處處的重傷,說什麼也得一一的給那個瘋婆子還回去!
還有那個瘋婆子的兒子,曾經口口聲聲的罵她野種,鬱錦想着,總有一天,她要把這個光榮的稱號原封不動的還給他的!
弱肉強食,乃是天道,自從有生命出現在地球上起就逃脫不了的天道,弱者想要在這個世界上生存下去,或者說是有尊嚴有地位地生存下去,就只有一條路,那就是不斷地變強!再變強!
鬱錦永遠都不會忘記,她渾身重傷,一動都不能動地躺在病炕上,任由着那個瘋婆子辱罵侮辱的氣憤,絕望,無奈。她永遠不會忘記那一刻人爲刀俎,我爲魚肉的絕望無力和刻骨的無奈。這樣的絕望,一個人,一生只經歷一次,便已經足夠!
鬱錦經過了一次死裡逃生,身受重傷,躺在醫院裡,漸漸更新得不僅僅是身體裡面的那些需要代謝掉的細胞,還更新掉了她從前的懦弱,膽小和無能!
也許數月後,當她走出這所醫院的時候,就再不會是以前的那個鬱錦了!
同樣的都是在養傷,鬱錦這邊的養傷可謂是臥薪嚐膽,而吉心這邊就大不相同了。
先不說這麼一個兩三百平的豪華病房,單是給她一人配的護士就不少,夜元閻還專門給她買了平板電腦讓她玩遊戲打發時間,小夏每天都給她更換病房裡面的鮮花,保證她每天都能聞到新鮮的花香。
夜元閻有他的事情要做,雖然不能二十四小時的全程陪護,可是一天之中總能抽出大半的時間在病房裡面陪着她。
抱着她去陽臺曬太陽,或者兩人膩歪在一處舒緩一下生理上的渴求。當然了,介於她的這條斷腿,夜元閻也沒敢怎麼樣她,不過就是親吻一下她,然後再撩撥一下她,在她身體有了反應之後就很“關心”她地停住了。弄得她有苦難言,一度認爲他一定是故意的!
這天,是難得的冬天裡的晴天,陽光斜斜地照在陽臺上,柔柔的,暖暖的,說不出的舒坦。吉心已經在這裡住院住了半個多月了,日曆上面,今天已經進入十一月的下旬了。人一開心,這歲月就如梭了,時光就荏苒了,幸福飄逸得不知今夕是何夕了。
這樣的一個難得的晴天裡面,吉心陽面躺在一張柔軟狹窄的類似按摩炕的小炕上,兩三個護士正在小心翼翼地給她洗頭髮,她一腿自然的曲起,受傷的一腿老實地放在炕面上,手上拿着一個A國最新研發出來的平板電腦,美滋滋地玩着遊戲。
佔盡了天時地利人和,柔和的陽光溫暖着她,溫柔的護士服務着她,還有這麼一方奢華美麗明亮的陽臺,當然了還有一款並不是人人都能買到的平板電腦取悅着她,你說她能不幸福地冒泡麼?
當然這些都不是最讓她開心的事情,她最開心的事情是每天夜元閻外出忙完了自己的事情從外面回來的時候,總會別出心裁地給她帶些小零食,小點心,小玩具什麼的,逗得她不是一般的開心。
這一會兒,吉心剛剛洗完頭髮,從小炕上坐起來,由護士們幫她把頭髮給吹乾。住院將近二十天了,現在她從炕上坐起身來,已經沒什麼大礙了,她的這條斷腿在漸漸地癒合。醫生說,再住院兩週,拍片複查,確認已經癒合以後,差不多就能出院了。
正吹着頭髮的時候,夜元閻回來了,手裡捧着一束鮮紅的玫瑰花。
吉心丟下手上的電腦,看向他:“今天是什麼日子?送我這麼大一束鮮花?”
夜元閻手上他搭着他外面回來時來不及放下的外套,一手拿着一大束的玫瑰花,走到陽臺上,俊朗剛毅且又帶着幾分邪肆妖孽的臉龐,在陽臺上陽光的照射下,看起來不是一般的俊美迷人。
他在陽臺入口的推拉門的門框上靠了,開口玩笑說:“沒見過這麼厚臉皮的,你怎麼知道這花就一定是送給你的?怎麼就不可能是我買了送給別人,人家不要我纔拿回來給你的?”
“好了,少給我玩花招了,快把花給我吧。”吉心伸出手去招了招,讓他快點把花遞給她。嬌豔的玫瑰,和她現在美好平靜的心情不是一般的搭配。
夜元閻走了過去,將臂彎裡面搭着的外套往吉心坐着的小炕上一丟,對那幾個護士說:“你們都下去吧。”那幾個護士忙收拾了剛剛給吉心洗頭髮的工具,麻利地離開了。留下足夠的空間給這一對幸福的小夫妻。
夜元閻將花束遞到吉心的手上,開口對她說:“再有兩週你就能出院了,我讓小夏回去把房子都收拾一下,以後買鮮花的事,我代勞了。”
“你該不會天天買玫瑰花?”吉心用手撥弄着玫瑰花的花瓣,花香撲鼻,玫瑰比別的花要鮮豔,美麗,激烈,給人怦然心動的感覺,難怪會被選出來代表愛情。說起鮮花來,還要追述到吉心剛搬到這個病房的時候,有一天小夏打掃完房間後噴了空氣清新劑,吉心隨口說了一句,以後還是不要噴了,這些個化學合成的香氣聞多了就噁心,哪裡有真正的花香好聞?
於是第二天小夏就買了真正的鮮花來,還別說,病房裡面放了鮮花以後不是一般的清爽精神,讓人的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許多,尤其是吉心這樣行動不便的病號。
夜元閻也伸手玩弄着玫瑰花的花瓣:“你若是喜歡,天天送你玫瑰花,也不是不可以。”語氣很是平常,像是在討論今天晚上吃什麼一樣。
吉心也許是前些天玩賞小夏買來的鮮花,都習慣了,也不覺得他說的天天買玫瑰花有什麼感人的,她一手抱着玫瑰花的花束,一手拉着夜元閻的衣襟,開口和他商量:“你看今天天氣這麼好,我想洗澡嘛。”
夜元閻剛要開口說話,她就搶先說了:“都快三個星期了,一週,是我自己擦的身子,都不過意,第二週好不容易用水洗了,小夏怕我着涼,剛進去浴缸沒多久就被她給弄出來了,你看,這都第三週了,我身上都快發黴了,還好是冬天,這要是夏天,我真的不要活了!”
夜元閻看着她着急煩躁的樣子,小臉都皺起來了,這氣勢顯然是今天他若是不答應,她就和他沒完!他終究不忍心壞了她的心情,點頭說:“好吧,這就抱你洗澡去。”
吉心見他答應了,頓時開心地笑了,伸出胳膊勾住他彎下來的脖子:“今天都別攔着我,我一定要好好地洗個澡!”
夜元閻笑着答應:“好,給你好好洗個澡。小孩子也沒有你這樣磨人的。”一面說着一面抱着她進了浴室。
開了取暖器,浴室裡面的溫度漸漸升高,都不怎麼冷了。吉心這邊忙不迭地脫衣服,將剛剛洗過的頭髮用髮卡給牢牢地固定好,有用隔溼布將打着石膏的那條腿嚴嚴實實地包好,做好了完全的準備,打算好好地洗一個澡,洗去全身的晦氣!
夜元閻這邊給她放熱水。水溫調好了以後,也開始脫衣服,不知道還以爲這兩人要鴛鴦浴呢,其實他不過就是發揮一下他男保姆的職能,給她洗澡而已。
溫熱舒適的熱水從蓮蓬頭上以水柱的形式灑下來,打在肌膚上,按摩一樣的舒服。吉心還真就把夜元閻給當男保姆給使喚了,塞了一條毛巾到他的手上:“快啊,給我搓澡!好好地搓,搓完了我檢查!”
她也沒有閒着嘛,她要扶着東西站好了,還要保證她的傷腿不沾到水嘛,她也很累的好不好。
夜元閻還算配合,拿着毛巾,開始給她搓澡,嘴上開着玩笑說:“你說我養一
個女兒也不過如此吧,伺候她吃喝拉撒睡的,哦,對了,還要伺候她洗澡。”還有一樣,他沒說出來,他還要想盡辦法的逗她開心,她要是一不開心和他鬧扭了,準出事!她一出事,他的日子就也陰雲密佈了。
吉心回過頭來看了一眼正在給她搓澡的男人:“少佔我便宜啊!你哪有能耐有我這麼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兒?”
夜元閻胳膊放到她腰上一勾,她就往後靠在了他寬闊解釋的胸膛上,他摟着她低聲說:“我怎麼就沒能耐了?要不我們現在就造一個女兒出來試試看?”一面說着一面丟開了手上那條給她搓澡的毛巾,開始撫摸着她的身體……
吉心一門心思的想要洗澡,誰要和他玩親暱了,自然是要掙扎着擺脫他。正在這時,夜元閻扳過來她的身子,迫使她面對着他,非常認真地看着她說:“我會像父親疼愛女兒一樣疼愛你,也會想丈夫疼愛妻子一樣的疼愛你,吉心,我們一起好好地過我們自己的日子了,以前所有的事情都不提了好不好?”
他確實是誤殺了她的父親,可是他會把她空缺了着許多年的父愛以別樣的形式償還給她,他會好好的愛她珍惜她,疼愛程度比她的親生父親之多不少!她的親生父親爲了他自己的公司逼着她去嫁一個她根本就不熟悉的男人,雖然也算是疼她,到底是還夾雜了些私心在裡面。
夜元閻保證自己,可以不帶任何私心雜念的去疼她,愛她,只要她點頭答應!
就像是一個命題一樣,要先有了她放開心中執念,發自內心地點頭答應了和他一起好好的過下去的這個條件,才能出現他承諾的結論,好好地疼愛她,如父如兄如夫……否則兩人之間只能一再的上演從前的矛盾和悲劇。
所有的矛盾和悲劇,追根到底,都來自於內心裡面除了愛以外的其他情緒。
蓮蓬頭裡面出來的溫熱的水柱打在它下面相擁着的兩個人的肌膚上,整個浴室裡面漸漸地瀰漫開如夢似幻的水汽來,氤氳綿綿。他期盼且認真坦誠地看着她,等待着她的態度。
吉心猶豫了,她如何都不會忘記她爸爸臨死前的那種絕望痛苦的表情的,任何一個好端端的人,讓他如此清醒地面對死亡,如此清晰地感受着死亡的一步步靠近,還要接受一手將他推向死亡的不是別人,一個是他養了十多年的女兒,一個是他親手挑選的女婿,那一刻,他的心裡該有多麼的痛苦,多麼的悲傷啊!
那樣一種悲劇,吉心一想起來,心裡就一抽抽的痛。她沒辦法將這些仇恨一筆勾銷,她做不到啊!她的眼神裡面充滿了痛苦的掙扎和猶豫,終於她還是明確了她的答案,剛要開口說“不”。
夜元閻便俯身吻住了她,將她來不及說出來的“不”字給堵了回去。他不能讓她把這個字說出來,他好不容易纔營造出來的這樣美好有愛的氣氛,不能就這麼破滅了。
不過呢,夜元閻的這一招美男計,也確實有用。他堅實有力的手臂託着她的身體,極有技巧,極富有挑逗性的吻着她的脣瓣,引誘着她口中的小舌,他清楚地明白她身上的任何一處敏感。
手指撫摸着她身上的敏感,嘴上疼愛且憐惜地親吻着她,他要讓她沒有心思沒有空閒再去思考其他的事情,他要讓她把剛剛想到的事情想說的話全部拋開,專心,認真,心無雜念的來面對他,同樣也名對她內心的愛。
兩人之間的親吻,在吉心住院的這些日子裡,不知道上演了多少次,每次他都是惡作劇地吻她,問到她有感覺,有反應了,他就不管她了,她好恨哦,可是又不好意思說出來。只能在他親暱戲弄般的目光裡,對着他表示強烈的不滿。
可是以前的每一次親吻都沒有他這一次吻得這麼認真,而且現在的場景還如此的親暱,浴室裡面,水汽氤氳,兩人全都一絲不掛,摟在一起,要命了的,她好像又被他吻得有反應了。
她緊緊地勾住他的脖子,熱烈的迴應着他,想要得到更多的碰觸,她沒有辦法拒絕他的魅惑嘛,這麼一枚美男,像是一座巍峨挺拔的高山大川,越是靠近他,越是發現他的美好,他的趣味,他的妙不可言,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他還和她開玩笑說他的那一束花是送給別的女人被拒絕了才送給她的,這怎麼可能嘛!他這樣的男人,送出去的花,而且還是玫瑰花,怎麼可能被拒絕?沒有人捨得拒絕,不可能會有女人拒絕他的!
拒絕他的女人,只有一種情況,那就是沒有看清楚他,沒有了解過他。就像吉心,曾經拒絕過他,辱罵過他,排斥過他,最後還不是乖乖地落進了他的手心,這一會兒正意亂情迷地和他接吻呢……
夜元閻早看出來她的小反應,原本遊弋在她肌膚上的手,慢慢地侵入其他敏感部位,本就有些小反應的身體頓時就酥麻陶醉起來。
шшш•T Tκan•¢ Ο
平時他都是吻她,情挑她,何時這樣地蠱惑着她,她眼神迷離地看着他俊朗的臉龐,溫熱的熱水淋溼了他的頭髮,沖刷着他本就清爽精緻的五官,沿着他線條分明的肌肉輪廓流淌到浴室的地板上。
她如此貪戀地看着他的美好,如果可以,她也好像一直都這麼和他相處着,直到這一生的盡頭啊。就在她稍稍走神的這一小會兒,他已經有進一步動作了。
“啊——”她受不住這樣的刺激,驚呼一聲,她勾住他脖子的手指驟然握緊,因爲這突如其來的銷魂刺激在他的頸背上留下了一道淺紅的痕跡。
這個時候……他就是不會給她分神考慮其他事情的機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