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早晨,夜元閻離開以後,吉心和往常一樣洗臉刷牙換衣服然後等着小夏來送早餐。
縱然心裡再如何的彆扭和憋悶,這無聊的日子還得照樣過下去,許多的事情不是自己想怎樣就能夠怎樣,世事想一個罩子把人層層罩住,打破不了它就只能忍着,忍着,等到了一定的時候找到了合適的契機再達成自己的心頭所願。
打發時間最有用的辦法還是看電視,一部好幾十集的電視劇看完之後,一個星期就過去了。期間夜元閻果真沒有再過來,日子便這樣沉靜了下來。每天不過是看着電視,吃零食,喝咖啡,再有就是去浴室裡消磨時間。
看到第二部劇的時候,便來到了十月初,十一長假過去之後,人們便迴歸到正常的生活軌道中來。世界一點沒有變,頂多是氣溫略微降了那麼一點,十月了,秋天到了嘛。
十一長假的最後一天,晚上,夜元閻再次出現了,除了臉上帶着一絲若有若無的疲倦之色,其他和他十多天前的早上離開時沒什麼不同。
她沒心思問他這些天都去了哪裡,做了些什麼,她坐在沙發上,拿着手裡的遙控器,看着電視機屏幕對他說:“明天我可以出去了吧?十一假期都過去了。”
夜元閻沒有說話,翻出一根香菸來,菸頭在煙盒上頓了一下,然後點燃了,抽了一口,吸菸有害健康,吸菸卻是解乏的好辦法。這幾天他忙了黑道上的事情又去歸元帝國裡面工作,說不累是假的。
吉心忍不住又開口說:“你不說話就是默許了,明天我要出去散散心。”
男人緩緩吐出煙霧來,總算是開口了:“讓小夏跟着,早點回來。”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吉心並沒有立刻離去,而是繼續對他說:“你看我這段時間都按照你說的做,半點沒有忤逆你,你打算什麼時候還給我爸爸?”
夜元閻靠在沙發上抽菸的動作頓了一下,猶豫了片刻後,視線轉到吉心的身上,幽深的潭底看不出一絲情緒,開口問:“還給你了之後,你打算怎麼做?”
“自然是要好生安葬了。”吉心想也不想地回答。
“安葬了之後呢?”夜元閻按滅了手中的菸頭,繼續問。
安葬了之後呢?這下輪到吉心猶豫了,從前只是想着怎麼讓他把爸爸的遺體交出來,其他的事情倒沒怎麼想過,死者入土爲安,生者的生活還不得繼續往下過,可是……她猶豫了一下後開口回答說:“安葬了之後,自然後有之後的事情,反正事情不會就這麼算了。”
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啊,事情不可能就這麼簡單的翻過去的。
夜元閻聞言,自沙發上起身:“我現在不想說這件事情,以後再說。”說着走去浴室,應該是要去洗澡。
吉心拿起遙控器關了電視,很是煩躁的走到窗子旁,他擺明了是在拖延,他說是什麼就是什麼,她半點反對的機會都沒有。他做了惡人,還要充當高高在上的上帝,掌握裁判權。他殺了她爸爸,還了屍首回來還要她感恩戴德,是不是在他的眼裡,是非黑白全都憑着他一個人的意志?
真的是憋屈的可以!
當天晚上,她心情不好,他連着忙了好些天,確實有些倦了,兩人早早地睡了,相安無事。
第二天早上,吉心起了個早,收拾了手機錢包之類的出門必備品後。等着小夏來送早餐,早餐之後便和小夏一起出門了。半個月了,第一次踏出這道門,心裡多少還是有些雀躍的。
夜元閻今天卻是沒有出門,起碼吉心和小夏一起一起離開的時候,他還穿着睡袍在臥室裡面賴着。
這個城市說起來很大,從最北邊到最南邊,少說也要幾個小時的車程,可是當吉心離開暗龍城的時候,一時之間卻找不到一個地方可以去。宅在房子裡面的時候,悶得難受,一心想要出來,可是現在終於離開暗龍城,看到交通繁忙的公路,看到公路旁林立的形狀各異的大廈。
卻瞬間迷茫了,可以去哪裡呢?你看路人匆匆,你看車輛匆匆,每個人都知道自己想要去的目的地,吉心感覺好像就只有自己是盲目的,不知道該往哪裡去。
小夏開着車子,沿着寬闊的公路,一路向前。吉心坐在副駕駛座上,看着擋風玻璃外的路標,這個方向往前,應該就是迎瑞市最繁華的商圈了,裡面匯聚了各種的百貨大樓和商場超市。是了,大都會地面的人,出門消遣的正規場合,除了這些大賣場,還能有什麼。
逛公園,那是老年人的事情,遊樂園,小孩們的事情,夜總會,有錢人們的事,整座城市的民衆,閒下來出門散心的時候,能去的就只有這樣繁華的商圈,逛商場,最大衆化的休閒了。如此的生活氛圍,物慾想不橫行都難呢。
一座金碧輝煌的商場大廈的停車場上,小夏停了車子。好在是等着十一節過去了後纔來,不然這麼點停車場,鐵定了找不到車位。
逛商場,的確是一種全方位的享受,首先商場裡面裝飾清新且華麗,各種的廣告圖,全都經過特別處理過,看起來不是一般的賞心悅目,其次,各種最新款的商品,一個比一個漂亮,一個比一個精緻,不買,光是是看一看都是一次審美的薰陶,再加上空氣中飄蕩的音樂聲,精神就放鬆了下來。
再則,沒有那個人不愛美,商場裡面就是展示美的地方,你說逛商場能不享受麼。
吉心和小夏一起在商場裡面逛了好一會兒,感覺腿痠了,便來到休息區坐着歇腳。其實沒有什麼東西需要買,暗龍城裡面,什麼沒有?不僅有,比這個商場裡面的東西都還要高出一個檔次來。
小夏比較盡職,吉心坐着歇腳,她不好也坐着,她交代了吉心坐着不要動,然後起身去買咖啡了。
小夏走開後,吉心便感覺無趣了,剛進來商場的時候還比較新奇,逛了一個小時上下後,就膩味了。她想着等一下去醫院看看李亦澤,可是卻不知道他住在哪一家醫院。看來只能先去看看鬱錦了。
正這麼想着的時候,包裡面的手機突然響了,往日裡司空見慣的手機鈴聲現在聽起來簡直宛若天籟。這都多少天了,終於有電話打進來,看來自己還沒有被世界遺忘。
電話是李亦澤打來的,吉心按了接聽鍵,接聽了:“阿澤,你現在哪裡?”
李亦澤的聲音回答說:“我的天,終於打通了,你這些天怎麼樣?夜元閻有沒有爲難你?我每天都給你打電話,就是打不通,真的很擔心。”
吉心迴應說:“我沒事,很好的,你不用擔心。你打我電話有什麼事嗎?”
李亦澤的聲音突然壓低,戒備地問:“你現在哪裡?身邊有沒有什麼人?”
吉
心四處張望了一遍:“還好,我現在商場,一個人坐在休息區。”
“那好,我等一下發給你一段視頻,關於你爸爸遇害當晚的視頻。你看過之後就什麼都知道了。”李亦澤的聲音說。
吉心心裡悲喜交集,悲的是爸爸遇害,喜的是,多少知道了點那晚的真相,當然了,李亦澤上一次並沒有被夜元閻開槍打死,也是件可喜的事情。她對着電話說:“好的,你快發過來。對了,你是怎麼找到這個視頻的?”
李亦澤簡單地回答:“我找了小逸。”說完就掛了電話。
這個答案足夠證明接下來視頻的真實性,爸爸出事的那天晚上,唯一有可能親眼看到整個過程的人就是小逸,小逸平時性格不是一般的內向,連房間的門都不願意出,自然不會被夜元閻看在眼裡,而且小逸喜歡擺弄數碼產品,拍下來當晚的所有事情經過,也不是什麼難事。
精緻華麗的商場裡面,網絡信號比較好,吉心很快地就用手機收到了李亦澤發過來視頻。正要點開看,這是小夏買好了咖啡,走了過來。
小夏是夜元閻手下的人,吉心忙把手機放回包裡,生怕被小夏發現了什麼而錯失事發當晚的真相。
一邊喝着咖啡,吉心問小夏:“接下來還要去哪裡?”
小夏回答說:“這要看吉心小姐你的意思了,今天是你出來玩。”
吉心一心惦記着手裡面剛收到的那段視頻,哪裡還有心思去別的地方玩,而且在外面的話,小夏會一直跟着,沒有完整的時間來看視頻。看來只能先回去了。於是對小夏說:“快中午了,回去吧。也沒什麼地方好玩的。”
吉心這麼說了,小夏自然照辦,點頭說:“也好,那就回去吧。”
兩人一起出了商場,取了車子,原路返回,午飯的時候就回到了暗龍城。吉心草草地吃了午飯後,就說要午睡。在臥室裡躺了,等到小夏離開,帶上房門。她這才下牀,翻出自己的手機。
前些天還很討厭的安靜空曠的房間,今天忽然覺着很是給力,沒有外人的安靜空間裡才能看清楚整段視頻不是。
視頻是從一個隱蔽的角落拍的,畫面中是袁家老宅的客廳,起初夜元閻,袁粉,還有爸爸坐在客廳裡面爭吵,夜元閻似乎在質問爸爸什麼,爸爸一個勁的回答:“我沒有,不是我!”
因爲是偷拍,所以聲音錄得不是很清楚,聽不太清楚夜元閻到底和爸爸說了些什麼。應該實在細數他家的那些深仇舊恨。不過爸爸連連搖頭說的“我沒有”三個字,聲音因爲激動的緣故比較大,而且三個字說出來也簡單,偷拍的時候被錄得清清楚楚。
視頻中的夜元閻似乎被爸爸的矢口否認很不悅,掏出一把槍來,對上爸爸的腦袋。爸爸嚇得當場變了臉上,甚至從沙發上滑了下來。衝着袁粉喊:“粉粉,你快拉住他,拉住他啊!”
袁粉這個時候也離開了沙發,不僅沒有拉開夜元閻抵在爸爸腦袋上的槍,反而站在爸爸的身邊開口說了一些什麼話,聽不清楚全部的,只大約聽到其中一句:“你所有的財產都給了袁吉心,根本就沒把我放在眼裡,現在死到臨頭想起我來了?”
爸爸聽了袁粉的話後,想要分辨,可是來不及了,受了驚嚇之後又被袁粉的話給氣到,心臟病發作,他緊緊地捂着心口,倒在地上,滿臉的痛苦,手指無措地在地面上扣着,使出所有的力氣開口說:“藥……快給我藥……”
袁粉一直都在老宅裡面住着,她知道爸爸的藥在哪裡放着,幾步就走到一個客廳裡面的儲物架上取下一個藥品。可是卻一點也沒有要把藥給爸爸的意思。
袁正明倒在地上,眼睛巴巴地看着袁粉手中的藥瓶,額頭上的經脈暴起,吃力地朝着袁粉站着的位置爬過去,嘴上焦急地說:“粉粉,把藥給爸爸……”
吉心看不下去了,太殘忍了,袁粉怎麼可以這樣子。夜元閻找爸爸麻煩,那是因爲他揹着家仇,袁粉你又是爲了哪般?要這麼的狠心?
可惜吉心到底還是低估了袁粉,着怎麼算得上狠心?只見視頻裡面袁粉將藥瓶放到了房間的一個角落的地板上,開口說:“你當初將你所有的東西都給袁吉心的時候,就沒想到會有今天?想要藥,自己爬過來吧!”
袁正明已經沒有了力氣說話,求生的本能迫使他爬在地上挪動着心臟病發的軀體,一寸寸地朝着牆角的藥瓶靠近,這是一段沒辦法用長度單位來衡量的距離,這是一段生和死的距離。
吉心看到這裡,心痛如刀絞,她一直都覺得袁粉就算是心術不正,到底是受過高等教育,到底是個女子,最壞的事情也不過就是使個小絆子,可是千萬沒有想到,她的心居然可以這麼毒!
通過視頻可以看到,夜元閻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坐在沙發上,很是平靜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手上還握着那把手槍,他和袁粉一樣的,看着袁正明垂死掙扎一樣的朝着他那救命的藥瓶爬過去,爬過去。
果然袁正明命不該絕,他終於拿到了牆角的地板上放着的那個藥瓶,哆嗦着手,吃力地擰開瓶蓋,正要倒藥丸出來的時候,袁粉卻突然走過去,一把奪過那個藥瓶,轉身就走進洗手間,再次出來的時候,臉上帶着陰狠的笑容:“藥,只怕你是吃不到了。我把它衝進了馬桶。”
袁正明的手,絕望地握成拳頭,在地面上捶了一下,可是吉心此刻看到這裡,卻感覺那一下不是捶在地上,而是生生捶在自己的心上。她好後悔,自己當初爲什麼要答應夜元閻出去旅遊,爲什麼!如果當時自己在場,一定不會讓他們這兩個惡毒的男女得逞的!
沒有了藥,袁正明不可能撐過這個晚上,他絕望地望着袁粉:“爲什麼要這樣做?”
袁粉冷笑着說:“你這個老不死的還問我爲什麼?你寶貝着你的親生女兒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我在你眼裡算什麼,不是親生的就拋開不管了是不是?我不會甘心的,你的那些財產,全部都是我的,袁吉心一分錢都拿不到!”
好了,袁正明臨死前終於看清楚了自己養了許多年的女兒的真面目,他沒有時間和她辯解什麼,最後的關頭,他將視線轉到夜元閻的身上,吃力地張嘴,說了幾句話,然後就休克了過去。因爲身體太弱,說話的聲音不大,偷拍下來的視頻裡面聽不清楚。
若想要知道爸爸最後幾句說了什麼,怕是隻能問當時在現場的人了。
吉心揪心地看着視頻,不願意承認爸爸就這麼走了,她寧願他只是短暫的昏迷。可是殘酷的現實並沒有給她幻想的空間,視頻裡面看到,袁正明休克過去之後,門外就走進來幾個黑色西裝的保鏢,他們粗獷地將爸爸擡了起來,離開了客廳。
然後袁粉走到夜元閻的身邊,邀功一樣的說了幾句話,夜元閻收起槍,站起身來,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下,然後兩人肩並着肩,很是親密地走出了客廳。
視頻就此停住。
吉心可以猜測到,這個夜裡,小逸在事情發生之後,逃出了老宅,慌亂之中聯繫到了李亦澤,說了家裡發生的事情。因爲從前爸爸和李董事長是好友,所以小逸能聯繫上李亦澤並不難。然後李亦澤就給自己打了電話,這就有了自己那天早上在外地的旅遊景區的酒店裡接電話的一幕。
有了這段視頻,事情前前後後就銜接了起來。
吉心回想着,自己出去旅遊的前一天晚上,無意中看到了夜元閻和袁粉躲在老宅的樹叢裡面私會的情景,那個時候他們兩人就開始密謀着如何對付爸爸了吧?
吉心越想心裡越難過,越想越恨自己,若是當初自己驚醒一點,發現一點苗頭就提高警惕,也不至於被他支開去了那麼遠的地方,到了最後甚至連爸爸最後的一面都沒有見到!能怪得了誰?只能怪自己,怪自己太笨,太相信別人,太弱小。弱小的現在都過去兩個月時間了,硬是連爸爸的遺體都沒能要回來。
兩個月前剛剛遭遇悲劇時的巨大悲傷,再一次鋪天蓋地地襲來,吉心手裡拿着手機,心中慢慢的全是悔恨,恨袁粉,恨夜元閻,同樣的恨自己。
被悲傷堵得喘不過氣的心口一陣劇痛,然後一口鮮血噴薄而出,吉心伸手去接,於是染上了兩手鮮紅刺目的血水,而後五臟六腑火燒刀絞一樣的痛苦難言。她無力地癱倒在地上,若是心中的悲傷能夠隨着嘔出來的這口血水而消失該有多好。
可是顯然的,嘔血不會是事情的結束,它只是事情的開端。血的教訓啊,讓她深刻清楚地看明白了這些人,一個一個的,都是些什麼樣的歹毒面目。
癱倒在地上之後,整個人被抽了骨頭一樣的無力,不僅無力,還沒精神,感覺就好像死了沒埋一樣的,徒留一堆無用的血肉,和這個讓人絕望的人世做最後的告別。她想着,哪一天爸爸的事情了了之後,她就再也不要再留着這條賤命了。
夜元閻今天沒有工作,他今天出去找樂子了,和宋文昊一起在健身會所練身體,打拳擊。然後就在健身會所的泳池裡面泡澡。他一向愛玩,斷然不會將自己所有的時間都砸在工作上面。前些天一連忙着做事情,今天終於可以出來玩了,怎麼可能不玩得盡興?
上午健身,練拳,下午泡在泳池裡面消遣。宋文昊還半開玩笑地說:“閻少最近收斂不少啊,這娶了老婆的人就是不一樣吶。”
夜元閻瞥了他一眼,沒說話。他心裡想着的是另一樁事情。
宋文昊見夜元閻沒說話,更大膽地玩笑了:“歸元帝國裡面,前些日子被閻少你迷住的女人,可不少,裡面有幾個確實不錯,要不叫過來玩玩?”
夜元閻一手創了歸元帝國之後,一直都因爲一些事情沒有在這個商業帝國中露面,說道公開露面,袁正明死了以後,他去歸元帝國裡面開過一次會議,接下來就是前幾天,十一假的前幾天幾個大項目同時啓動,他在公司裡面盯了幾天。雖然短短几天,卻也足夠那些個眼光挑剔的女白領們迷上他了。
而且還迷得不輕,所以宋文昊纔會這麼着開口和他玩笑。
夜元閻絲毫就沒把宋文昊說的那些個被他迷得顛三倒四的女人放在眼裡,他想着自己的事情,開口問:“你說,一件事情都已經發生了,該翻篇了,可是總感覺不太對勁,重新追究的話,太累,不追究的話心裡總不踏實,該怎麼辦?”
宋文昊笑了起來:“閻少,這可不是你的風格,你做的哪一件事情不是滴水不漏的?”
夜元閻皺了下眉頭,是的,他做事情想來都不會留有一絲的不踏實在裡面,他喜歡絕對的掌控全局。想到這裡,他再呆不下去了,離開泳池,上了岸,去更衣室換衣服。
宋文昊不明所以:“閻少今天是怎麼了?怪怪的。”
夜元閻從健身會所回來暗龍城,回來這套房子的時候,一進門就聞到股淡淡的血腥。一路腥風血雨闖出來的人,對於鮮血,比一般的人要敏感。從客廳找到浴室,再找到臥室,被眼前的景象驚住。
她到底怎麼了?怎麼暈倒在地上,下巴上手上衣服上都是鮮血,她今天不是該出去玩嗎?小夏呢?夜元閻把吉心抱上了牀後,先是打了電話叫醫生過來,然後按了房間的按鈕,叫小夏過來。
小夏趕過來,看到牀上躺着的吉心滿嘴的鮮血後,頓時嚇住了,驚慌失措地看着夜元閻:“閻少,我不知道會這樣,以前都好好的,她說她想睡午覺,我就把門給她關上了,我真的不知道會這樣……”
“她今天有沒有什麼異常?你們今天出去都做了什麼?見了什麼人?”夜元閻語氣清冷一片,盤問着小夏。
小夏回想了一下:“沒有什麼異常啊,和以前都差不多,我們就去了商場裡面逛了一個多小時,然後就回來了,她吃了午飯後說想午睡,我就出來了,真的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小夏一面回想着白天的事情,一面回答,忽然想起來什麼,“哦,我們坐在商場的休息區裡面喝了杯咖啡。”
夜元閻皺眉:“你懷疑咖啡有問題?”
小夏點頭:“從早上出門到中午回來,我都陪着她,沒有任何異常,和外面所有的接觸就是那杯咖啡了。”
“你說的咖啡,你喝了沒有?”夜元閻質疑。
小夏被問住,咖啡吉心喝了,可是她自己也喝了,爲什麼她沒事,吉心回來就吐血了呢?看來問題不是出在咖啡上面。
這時醫生提着藥箱趕了過來,夜元閻沒有繼續盤問小夏,只安排她說:“你去找強子,出去好好地查探一下你上午買咖啡的地方。”
小夏應了下來,走開了。她還是覺得今天最可疑的是在外面買的咖啡,除了那杯咖啡,她真的想不出來別的地方那裡不對。
醫生給吉心簡單地做了檢查,查看了眼球,聽了心率,清理了她嘴角的血漬後對夜元閻說:“閻少,只是昏迷。至於什麼原因引起的吐血,還得做進一步的檢查。”
“那就快着點檢查。”夜元閻下了命令。
醫生招手讓擡着擔架的醫護人員進來,將吉心轉移到了醫療大樓。
半小時後,醫療大樓的醫生辦公室裡,夜元閻看着各種的檢查單據,不耐地開口:“檢查出來沒有?什麼病?”
醫生搖頭:“沒有病,病人應該是受到了極大的刺激,氣血不調,再加上長期的抑鬱傷了身,這纔會吐血。保持良好的心情,休養一段時間,應該沒什麼問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