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凡還沒清醒,昏迷中的她將身體蜷縮起來,像一個小小的嬰兒,長長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微微顫動。歐陽宇浩在一邊守着,心如刀絞。
在和孟凡的關係上,是他不對,不想離開父母的庇護,不想失去身邊一直擁有的一切,所以聽了父母的話,和高明麗結婚,可是沒有孟凡的日子,他彷彿什麼都失去了,擁有的一切,對他來說再也沒有任何意義了。
於是他後悔了,又回來找孟凡,和她重新在一起,可是他還是沒有把事情處理妥當,最後害了孟凡,害得他們失去還在肚子裡面的寶寶。
一直到晚上孟凡才恢復意識,她睜開眼睛憑一個母親特有的直覺察覺到腹中的小生命已經逝去,而整件事情——都像放電影一樣在她腦海裡飛快的過濾着,她的眼皮開始劇烈地抖動,眼淚流了下來。
孟凡做了手術後,要留院觀察一星期。歐陽宇浩被家裡叫了回去,夏夜一直守在她的旁邊,喂她喝了些雞湯,孟凡看着夏夜苦笑一下:“夜子,你已經給我伺候過兩次月子了!”
夏夜聽見她這樣說,眼淚不覺撲簌簌的掉下來。這就是孟凡爲愛情付出的代價嗎,這就是孟凡愛上富家公子的報應嗎?
歐陽宇浩從家裡回來了,把家裡人的話告訴給孟凡:經過歐陽家和高家商議,如果孟凡和夏夜可以撤銷對高明麗故意傷人罪的起訴,高明麗馬上跟歐陽宇浩辦理離婚手續,歐陽宇浩繼續回去管理家族的生意,而歐陽家也同意孟凡進門。
孟凡聽了,面若桃花,眼睛亮晶晶的,一直笑個不停,好像遇到了天底下最可笑的事情,笑着笑着,突然又嗚嗚哭起來,大滴淚水順着她的眼角往下落。
她終於可以和歐陽宇浩正大光明的在一起了,前提是用他們的孩子來換!
夏夜被這麼殘忍的事實,驚得目瞪口呆!
孟凡出院了,她按照歐陽家的意思,撤銷了對高明麗的起訴,隨後高明麗和歐陽宇浩辦理了離婚手續,出國了。
爲了讓孟凡病好後忘了失去孩子的痛苦,歐陽宇浩帶孟凡出國散心,把夏夜這隻小羔羊留給冷子巖這隻大灰狼!
冷子巖最近似乎很閒好,每天早晨來接夏夜上班,然後在距離世貿集團一百米的地方將她放下,晚上又會準時準點的等在那裡,然後和夏夜一起去吃燭光晚餐,火鍋,烤肉,……
夏夜的心情卻很糟,自從受了孟凡和歐陽宇浩的影響,她對和冷子巖交往這件事情又動搖了,她是真的不願意去招惹那些不必要的是非。
可是冷子巖卻死纏着她不放,這天竟然抱着一大捧的藍色風信子來,然後就霸佔在沙發上,倚在一邊看球賽,夏夜窩在另一邊翻雜誌。
正在這時,何興蘭打來電話,說:“夜子,上次咱們吃飯時我給你介紹的那個對象你看怎麼樣,他非常看好你,你們交往一下吧!人家是醫生,又這麼年輕,你一定好好把握
,啊!”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冷子巖在旁邊聽個正着,一下從沙發上躍起來,狂吼:“夏夜,你還敢揹着我相親!還有那個姓何的,她還敢給你介紹對象!”
夏夜使勁往沙發裡擠,小聲說:“我不是還沒跟他處呢嗎!”
“你還敢說!那你是覺得沒跟他處吃虧了!”冷子巖在屋子裡狂躁的四處轉悠,估計是踅摸什麼東西揍她。
夏夜痛眼看了看冷子巖,見他並沒找東西打自己,於是大着膽子,低低的說:“冷子巖,你跟我急什麼,我相親怎麼了?你是我的什麼人啊,你管我?”
冷子巖手裡握着電視的遙控器,一下子扔到對面的電視機上,只聽着電視屏幕喀嚓一下,被砸的一下子沒有人了。
夏夜嚇得完全的瑟縮到沙發裡,把頭埋在兩腿間,裝鴕鳥。
冷子巖壓壓怒火,走過來將夏夜抱在懷裡,幽深的眼裡透着點點悲哀,看着夏夜驚懼的樣子,越發覺得刺痛難忍。她那麼的安靜並且顫抖,眼神純淨,“夜子,你讓我拿你怎麼辦纔好!“
“夜子……“他小心翼翼的捧起她的臉,脣吻上她光潔的額角;發現她渾身繃的緊緊的,似乎在發抖,但是卻沒有排斥他的動作。於是,那個吻一路蔓延而下,掠過眼睛,臉頰,最後印上她的脣,小心的停留和摩擦,如同印象中的那麼溫軟香甜……
“不行……”夏夜幾乎是虛弱地想要推開他,他沒有再給她說話的機會,彷彿帶着某種誘哄,緩慢而耐心地吻她。她一反抗他就加重脣上的力道,輕輕地咬,讓她覺得戰慄。
冷子巖的技巧非常好,他不停歇的一遍遍誘陳,將兩人的身體緊緊相貼,他的脣四處遊走,低聲誘哄,幾近呢喃:“夜子,說你愛我。”。
終於逼使夏夜不得不直接面對自己的心意,她的全身都幾乎抖起,心裡掀起一波又一波的熱流岩漿,她覺得渾身燥熱,如被沒頂捲入了再無力自救的狂潮旋渦,愛情被他調弄出絕世的光芒,令徘徊的她再無法抗拒。
終於,她合上眼,微笑着,毫不猶豫撲向火的中央,啞聲喚:“巖……”
冷子岩心口大燙,腹下也驟然生溫,火辣辣的吻一路下來,夏夜兵敗如山倒。冷子巖熟練地在吻着她,掀動着她的情緒。
一陣輕顫,迷亂中夏夜想躲,冷子巖哪裡容得她躲,夏夜忍不住嚶嚀出聲,身體不自覺地掙扎,這更刺激了冷子巖的感覺,只覺‘轟’的一聲,殘存的理智蕩然無存。
冷子巖的身體繃得緊緊的,他在極力控制着自己,讓自己絕對不能在傷到她,絕對不可以在讓她疼,感覺自己渾身都繃到疼痛,他讓自己的動作極度的溫柔,每一個動作,都很慢很溫柔,彷彿她是他最珍愛的琉璃娃娃,輕易就會破碎。想要藉此給她他的全部。
僵硬的焦躁終於被反反覆覆的溫潤包容,冷子巖幾乎心滿意足地想要嘆
一口氣,彷彿疲憊奔走多年的遊子終於找到了回家的路。
在他的呼吸聲中,汗水滴下來,“夜子……說,你是我的!“
夏夜張開迷濛的眼,看着冷子巖,他濃重地呼吸着,眼底一片深紅,揉搓着她的皮膚的手卻愈發溫柔。
夏夜洗過澡後,一個人抱着膝蓋蜷縮着坐到椅子上,大腦一團混亂。她想不清楚自己怎麼了,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直到冷子巖在外面焦急的敲門:“夜子,你沒事吧!夜子,你回答我一聲,要不然我撞門了……”
“啊,我沒事!”夏夜聽他要撞門,急忙回答他。
夏夜走出來,擡頭看看冷子巖,“冷子巖,你以後不要在來找我了!”話一出口,彷彿有什麼要緊的東西從身體溜走,難以割捨,卻帶着一種殘忍的快意。
冷子巖站在那裡一動沒動,面無表情,毫無反應,夏夜怕他沒聽到,重複說了一次,沒有任何聲調,“冷子巖,咱們以後不要見面了,好嗎?”
冷子巖凌厲的目光掃向她,因爲出離憤怒讓他的臉色發青,說話如雷霆之勢,震得她耳朵嗡嗡直響:“夏夜,你就這麼對待我?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
夏夜擡頭起頭,她見到過冷子巖生氣,她一直知道冷子巖不是一個好脾氣的人,但是從來沒見到他氣成這個樣子。他英俊的面容變得扭曲猙獰,前額的那兩道疤痕泛白青筋歷歷可見,眸子裡的凌厲光芒猶如裂空而的閃電,整個人看起來都將失去控制一樣。
夏夜本來就害怕冷子巖,此時見他這副模樣,嚇得朝後縮着身體,手摸索着觸到衛生間的門把手,旋開就想逃進去。
冷子巖上前一步緊緊扣住了夏夜的肩膀,看着面前這張讓他心動的臉,看着那雙靈動的眸子,他對她無計可施,唯有噴薄而出的憤怒,別的感情不在存在,現在只有憤怒纔是他最真實的感受,他聲音暗啞的說道:“夜子,這麼久以來,我費了所有的力氣去討好你,用了自己都不屑的手段來得到你,你從一開始就退縮逃避,可這些都無所謂。我有足夠信心,相信終有一天能得到你的全心全意,可你不能這樣,在傾其所有,掏心掏肺,無所顧忌的付出後,一句以後不要在來了就把我打發了!你知道我多在乎你,你知道我愛你。!”
夏夜心裡難受得不行,可是孟凡在醫院裡失去孩子那畫面再次襲來,要她如何走進那個世界,她擡頭看見冷子巖臉上那深刻的悽絕和憤然,啞聲說:“習慣了一件事情,再想戒掉就難了,我不敢嘗試,因爲結果都是一樣的。冷子巖,我害怕,我怕我也會像孟凡一樣!我們做朋友好不好?好不好?
冷子巖看着夏夜墨黑的眼睛,他一字一頓的說:“夏夜,我告訴你,孟凡事情絕對不會在你身上發生,因爲我不容許。只要你說愛我,其他的事情都由我解決,你就安安心心的做你的冷太太,你也不要妄圖這麼一腳踹開我,聽到沒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