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豹侯點燃一根菸,想了一下,冷笑說:“兇手來殺我嗎?我巴不得見識見識他。”
“他嗎?這可不像是一個人乾的。”信使提點了一下。
袁豹侯嘆了一口氣就罵道:“這日本人,我早就知道他們會有此一招,我總有一天會以眼還眼以牙還牙的。”
“日本人?袁老大的意思是?”信使疑問了。
“幹嘛這樣驚訝?這明擺着就是日本人乾的事情,我說你們腦子是怎麼想的?這件事還用得着想那麼多嗎?應一舟、周半谷、徐業義,這些人都是積極的抗日分子,從來就是跟日本人過不去的,應一舟的筆尖矛頭直指日本人在中國的暴行,在民衆中有一定的地位。周半谷和徐業義二人則是抵制日貨的強有力號召者,而且曾經捐出大量的金銀錢財給東北軍做抗日資金。你說說,他們這些愛國舉動,日本人能不恨死他們嗎?只怕日本人早就想殺掉他們了。”
信使給袁豹侯的這一番話說得是連連點頭。
袁豹侯繼續說:“你想想吧,不是日本人乾的還有誰?”
“說得好,這跟上面的人想的一樣。”信使說。
“還有不一樣的嗎?這都明擺着,日本人現在是一天比一天囂張了。”
“但是這裡面有一個關鍵人物。”
“誰?”
“蕭來。”
“關他什麼事?”
“嘿嘿,袁老大,跟你說吧,上面的人已經懷疑上蕭來了,發展新成員的事情一直是蕭來辦的,現在新成員都快死一半了,這裡面只有蕭來知道新成員的名單,你想想,不是蕭來,日本人知道這些人是藍衣社的嗎?這一系列的刺殺行動分明就是衝着藍衣社來的。日本人想把藍衣社給除掉,袁老大,這一點你想到了吧?”信使說得有鼻子有眼。
袁豹侯沉着眉頭,想了想,說:“說不過去,說不過去。”
“爲什麼說不過去?如果這一次不是針對藍衣社,爲什麼殺害的人全部都是藍衣社新發展的成員?天地綢緞莊的老闆吳志明也是抗日出了名的大亨,爲什麼日本人不殺他?我來回答,因爲他不是藍衣社的新發展成員。這一次,是日本人乾的不錯,嘿嘿,這一次日本人爲什麼會那麼徹底地跟我們過不去?有一點,那便是蕭來。”
信使說完的時候,袁豹侯的菸蒂掉在了地上,他整個人震了一下,信使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被刺殺的人裡面全部都是藍衣社新發展起來的成員。袁豹侯似乎無話可說了,信使繼續說:“袁老大,你沒有殺掉蕭來就是一種錯。”
“不是我殺不掉他,是他太狡猾了,屢次逃出了我們的獵殺。”
“嘿嘿,袁老大號稱江南第一殺手,還有你殺不了的人嗎?”
“你什麼意思?你是說我包庇了蕭來嗎?你們懷疑我?”袁豹侯有些憤怒了。
“袁老大,你別激動,淡定,淡定。”信使笑道。
“我袁豹侯爲了藍衣社出生入死那麼多年,我不索取什麼,我只想手刃仇敵,精忠報國,對得起百姓,對得起國家,對得起祖宗,對得起自己。”袁豹侯語言有些激烈,信使站起來走到袁豹侯面前拍拍袁豹侯的肩膀,說:“不用那麼多的對得起,我們調查過了,你和蕭來是小學同窗,關係不是一般的好,你們的交情只怕已經到了同生共死的地步了吧?”
“就因爲這個?”袁豹侯問,他知道組織上已經懷疑自己了。
“袁老大,我想你明白的,蕭來現在已經被劃爲了頭號要死的人物,他必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