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森,你太讓我失望了,拿出點男人的氣概來好不好?當然我所說的你的男子漢的氣概,並不是你當日的驕縱和狠辣,這個你懂的!”望着猶豫不決的路森,江元修感到無比的悲哀,這個可憐又可恨的男人!
“元修,謝謝你的好意,給我一點時間緩衝,我需要時間,同時如意和寶寶他們也需要時間!”路森還是不願面對現實,不願馬上和寶寶相認。
路森真的無法預料相認後的尷尬場景,更無法預料如意會不會在其中阻撓,或許時間會沖淡一切,沖淡如意對自己的恨,那樣或許會好一點。
“隨你,反正該說的我都告訴你了,就看你怎麼去把握了,但願你能不辜負我的這片心!”江元修說完,扭身上了跑車。
路森也無精打采的跟着上了汽車,面對這心緒的死結,他還真的一時無法面對。
法拉利的大燈在夜裡發出炫目的光芒,江元修猛的一踩油門,酷酷的跑車像離弦之箭,順着大路疾馳而去。
他要把路森送回路氏別墅,另外自己更需要靜一靜,因爲今晚他的所作所爲,不僅震驚瞭如意他們,更是讓自己也深陷其中。
如意,我最最心愛的女人,但願你能懂得我的心,但願你以後會很幸福,我江元修默默地祝福你,祝福你和寶寶永遠健康快樂。
這就是情到極致的悲哀,在給予別人幸福希冀的同時,把自己僅存的那點希望徹底毀掉。
如果溫如意不能明白江元修的這片心,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
遠遠地望到了路氏別墅的影子,江元修開始減速,這是一個美女的身影映入了他的眼簾。
他仔細一看,竟然是他的妹妹江姍姍,看來是在門外等着路森的回來。
哎,姍姍,我可憐又可悲的妹妹,咱們兄妹倆的境遇,咋就那麼相似呢?
車子穩穩地停在路氏別墅的門外,江元修打開車門走了下去。
“姍姍,都什麼時候了,你怎麼還不休息?”江元修看着夜風中的妹妹,無比愛憐的說道。
“你們回來了呀,我睡不着,沒有路森的時間裡,我感覺心裡空空的!”江姍姍的眸子裡透着哀傷。
“不光是這樣,江姍姍,現在你的腦子裡,肯定又在想什麼齷齪的主意,現在當着哥哥的面,你敢不敢說出你的心裡話!”路森看到夜風中的江姍姍,話語又恢復了往日的冰冷。
要不是面前的這個女人,自己也不會弄得這麼狼狽,即便是自己以前傷過如意,如果沒有他和江姍姍一系列的訂婚結婚,仍然是很好補救的。
但是現在他想挽回整個局面,是多麼的艱難。
當初他遵從了路老爺子的意思,娶了江姍姍,得到了路氏集團的掌控權。
同時他也失去了對自己一片真心的如意,現在更讓他懊悔的是,自己和如意的兒子已經五六歲了,卻無法相認。
“路森,你又在刺激我,對嗎?”江姍姍面對出言刻薄的路森,並沒有顯得過於的激動。
路森面對江姍姍的反問,低頭不語,他已經習慣了兩個人之間的脣槍舌戰,但是現在當着江元修的面,他實在是不想把事情做的太絕。
……
“路森,一直以來,你只從自己的角度上考慮事情,你想過我江姍姍的感受嗎?在我們名存實亡的夫妻生活中,你又知道我江姍姍的心裡有多苦嗎?”江姍姍噙着熱淚的雙眼直直的看着路森。
路森,你這個讓我愛了半輩子,也恨了半輩子的男人,你怎麼就不考慮考慮我的感受,江姍姍的心中,對這個男人有着無比的哀怨。
“你認爲是我江姍姍在破壞你和溫如意之間的幸福,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她溫如意也是在破壞我和你之間的幸福!”江姍姍越說越激動,胸口劇烈的起伏着。
我們之間的幸福?怎麼可能!路森並沒有回答,只是搖了搖頭。
從她江姍姍成爲路氏集團掌控權籌碼的那一刻起,他們兩人中間,就註定不會有什麼幸福,沒有哪一個男人會喜歡一個自己被迫娶下的女人。
“小時候你就是我眼中高大的路哥哥,就在你去學校演講的時候,我心裡是何其的激動,但是我哪裡知道,就在那個時候,溫如意已經成了你的契約情人,這真具有諷刺意義!”江姍姍無比幽怨的說道。
“我們本來是無比要好的朋友,但是因爲你,我和溫如意反目了,並且這一輩子我都不可能再原諒溫如意,永遠不會原諒她!”江姍姍的眼中掠過一絲怨毒的神色,但這一抹的怨毒,卻正被聽他們兩個人相互埋怨的江元修看到。
自己這是在做什麼?在做什麼?在給誰幸福?在毀掉誰的幸福?江元修內心無比的痛苦,他實在是無法再繼續聽下去。
他也沒有向路森和江姍姍道別,直接快步上了跑車,就在跑車發出炫目燈光的同時,法拉利已像離鉉之箭一樣,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路森和江姍姍望着遠去的江元修,這時他們才意識到,作爲感情糾葛之中的江元修,纔是個徹頭徹尾的受害者,自己兩個人在這兒相互理論,肯定是刺激了江元修,才弄得他連個招呼都不打,駕車揚長而去。
……
路森黑着個臉,一句話不再說,快步上了停在一邊的豪車,瞬間發動了馬達,迅即也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院子當中頓時只剩下呆呆的江姍姍,空曠而又寂寥,也正如江姍姍此刻的心情,不過她的心情之中,還有另外一種東西,那就是怨毒。
她把自己不幸福的原因,把路森不喜歡她的原因,甚至把路森剛纔和她對吵的原因,全都放到了如意的頭上。
她不甘如此,她要自己去爭取幸福,即便是爭取不到,她也不能讓溫如意得逞,自己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看着她們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
這就是女人的羨慕嫉妒恨,在某些時候,它會讓人失去理智,變得不可理喻!
路森的腦子裡在做着激烈的思想鬥爭。
“馬上和寶寶相認,事不宜遲,不要錯過來到眼前的幸福!”一個聲音在路森的耳邊響起。
“不,不能馬上和寶寶相認,因爲自己欠他們的實在是太多了,需要給他們一個緩衝的時間!”另一個反駁的聲音想起。
“啊——”路森使勁的搖了搖頭,搖下車窗,猛踩油門,任呼呼的夜風掠起他的頭髮。
悔不當初呀!但是世上沒有賣後悔藥的,自己當日混蛋的舉動,結果給自己造成了無盡的傷!
什麼契約情人!什麼合約夫妻!全他媽見鬼去!
路森瘋狂的駕着自己的豪華跑車,一路飛馳,來到了自己和溫如意曾經呆過的別墅。
路森停下了跑車,從車窗向外打量這座別墅,這裡面記載了他和如意的點點滴滴,既有歡樂,也有哀傷,而更多的則是放不下的感情。
自從如意離開他之後,每當他煩悶的時候,每當他無所適從的時候,每當他想爆發自己狼一般的野性和喜怒無常的時候,他都會自己到這裡來,到這裡感受曾經的氣息,以便讓他恢復正常,再繼續自己的一切。
所以出現在人們面前的,永遠是充滿精神的路森,永遠是那個讓人琢磨不透的路總。
他的私生活在如意離開之後更爲隨意了,***屢屢發生,但是他始終遵循一個做法,那就是不再把任何一個女人帶到這裡來,只是在五星大酒店中解決掉自己的正常生理需要。
因爲他一直認爲,只有如意才配來這裡,才配當這裡的女主人。
只是時光荏苒、物是人非,萬物都有自己的規律,他路森也不能更改所有的事情,也就是所有的事情不一定都順着他的意願發展。
但是有一點他堅持的非常好,那就是從來都沒有讓江姍姍來過這個地方,即便是在自己的家中,路老爺子也不知道兒子居然在這兒還有一套別墅,更別提那個死鬼繼母翁美領了。
……
路森打開車門,緩緩地走了下去,來到門前,用鑰匙打開已經有些鏽跡的鎖頭,已經有些日子沒有來過了,之前和樑品深鬥個你死我活的時候,倒是經常來這裡靜一靜,現在事業順風順水了,反倒是不想來這裡了。
因爲他獨自來到這裡,感受到以前和如意在一起的氣息,心裡也不是怎麼的好受,但越是這樣,越能激起他強大的鬥志。
路森打開房門,裡面的佈置一如往常,自打如意走了之後,路森就沒有改變過屋裡的佈置,即便是自己屢次來到這裡,髒了都是親自打掃的,他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在這裡有個別墅,所以連鐘點工都沒有僱過。
這聽起來有點不可思議,一個堂堂的路氏集團的總經理,居然親自做別墅的衛生工作,這在整個的c城之中,恐怕也算是爆炸性的新聞。
如果大家閨秀們知道帥的逼人的路總竟然親自做家務,恐怕立馬得搶破頭,就算是在家裡再怎麼懶惰,也不會放過這個有可能接近路森的機會。
只是路森自己心裡明白,他的這個秘密別墅,只能有一個女主人,那就是溫如意,無論她來不來這裡,路森都不可能再找另外一個。
江姍姍不可能,和他有過***的其他女人更不可能,這是一份感情的堅守,可能連路森自己都未必覺察的到的堅守。
路森打開冰箱,隨意的拿出了一罐啤酒,坐在了沙發上,開始一人獨酌,這是他最喜歡的方式,他喜歡一個人靜靜的喝酒,用自己獨特的思維方式來處理一切紛雜的思緒,當然今天也不例外——或許面對路森的,又將是一個無眠的夜,一個寂寥的夜,一個思緒紛雜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