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元修又重新回到了車裡,等待路森的到來。
他想和路森說的這件事,實在是不能讓自己的妹妹知道,所以他準備把路森帶到別的地方去,而不讓自己的妹妹知道這件事。
可是江元修轉念一想,才發覺自己的這個哥哥當的有問題,自己做事怎麼就沒有爲自己的妹妹想想呢。
不光是沒有爲自己的妹妹着想一下,就連自己好像也是在稀裡糊塗的給別人辦事,如果這事傳揚出去的話,恐怕所有的人都得笑自己是個天下獨一無二的傻瓜。
……
“元修,你又回來找我有急事?”看到江元修的去而復返,路森是一頭霧水。
“上車來,我帶你去喝酒!”江元修拍了拍副駕駛的位置,對路森說道,他不能直說,只能這樣含蓄的轉變方式。
“別,有事就說,我可不想再喝酒了,也不敢再喝了,我現在心裡煩得很,有事你就說!”路森一聽他要帶自己去喝酒,滿面愁容。
“快上來,怎麼像個娘們似的,磨磨唧唧的,沒個男人樣,我既然打算帶你出去,就能幫你解決你心煩的問題!”江元修不耐煩的說道。
這個路森,怎麼這麼墨跡,在這兒呆的功夫越長越麻煩,等一會自己的妹妹出來了,即便是想走也不可能了。
“你能幫我解決心煩的事情,別逗了!”路森半信半疑的說道,他的目光之中,難得的露出了一絲無奈。
此時的路森,和在路氏集團的路森判若兩人,沒有犀利的眼神,沒有狠辣的作風,當他褪去路氏總裁的外衣,也就和平常人一般無二了。
……
“快上來,我還有事情呢!”江元修一把把路森拽進了車裡,立馬發動了超豪華法拉利跑車。
頓時黃色的法拉利像離弦之箭一樣,迅速消失在茫茫的夜海之中。
“說,元修,你找我到底有什麼事情?”路森不解的問道,這個堂堂的**集團繼承人,當了自己五六年的大舅哥,自己駕車親自來路氏別墅找他的次數,恐怕比自己的手指總數要少得多。
可是他今天非要自己和他一起出來,到底是爲什麼事情呢?
壞了,這傢伙該不是要告訴我他和如意準備結婚的事情,如果真是那樣的話,他路森可就太窩火了。
自從他幫寶寶輸血那時候起,他路森就好像變了一個人,時不時的就想起溫如意她們母子,這和平日裡風流成性、桀驁不馴的路森,簡直是截然相反。
當然他目前的變化還僅僅侷限於私人感情,在路氏集團裡面,他仍然是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模樣。
自從和溫如意幾次接觸之後,他路森意外的不再保持混亂的私生活。
以往的時候,溫如意去了美國,他個人對江姍姍又異常不滿,所以難免會出現***,只是最近溫如意的出現,徹底的讓他改掉了陋習。
看來古語說的真準呀,是一物降一物,滷水點豆腐,他路森這盤菜,註定是要被溫如意吃定的。
“我把你拉出來,就是要和你談一談溫如意和你的事情,這件事不能讓姍姍知道,所以只好用車把你拉出來了!”江元修也是一臉的愁苦。
他辦的這叫什麼事情呀,把自己最心愛的女人拱手送給自己的情敵,同時也擊碎了自己的妹妹的最後一點希冀。
可是這也比都生活在煎熬裡的好,要麼痛痛快快的去愛,要麼痛痛快快的放棄,可是看看自己江元修,好像不是這兩種之中的任何一種。悲催呀!
……
“路森,我剛纔告訴寶寶了,告訴了你纔是他的親生父親!”江元修一想到寶寶,心裡一陣揪心的疼。
難道真的要把和自己朝夕相處了五六年的寶寶,拱手送給路森嗎?他江元修怎麼如此的狠心!
“什麼?你告訴孩子了?”路森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人家別的養父養母藏都藏不及,生怕孩子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難不成江元修瘋了,他怎麼主動告訴孩子這些事情?
“孩子什麼反應?如意呢?如意知道這件事情嗎?”路森急切的問道。
他怎麼能不着急呢,他是多麼想緊緊地抱着寶寶,聽他喊一聲爸爸,但他又害怕面對寶寶,因爲他實在不知道怎麼開口。
……
江元修白了他一眼,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如果不是你做的太絕情的話,說不準你們一家三口,在其樂融融的享受天倫之樂呢。
而路森卻不敢對江元修的白眼有什麼過激的反應,因爲他知道,自己的這個昔日好友和江姍姍不一樣,他是從內心裡希望自己好的,這點他還是懂得的。
“他們的反應?當然是哭的稀里嘩啦的!”江元修的面前又浮現出溫如意抱着寶寶痛苦流涕的場面,他的腦子也亂的不行,索性把車停在路邊,打開車門走了出去。
習習的晚風吹來,他的腦子也輕鬆了一些,一扭頭卻被嚇了一跳!
只見路森不知何時也下了車,靜靜的站在自己的身後,和自己相距不過一尺遠,當自己扭身回頭的時候,差點來了個鼻子碰鼻子。
“你幹什麼呀,想嚇死人呀!”江元修對路森的做法極其不滿。
“沒辦法,你話只說了一半,我在等你的下文呢?大舅哥!”路森又有點玩世不恭了。
大舅哥?江元修極不適應這個稱呼,這個名存實亡的大舅哥,他也快當到頭了,當自己撮合成溫如意一家三口的複合,也應該就是自己的這個大舅哥身份下崗的時候!
“當我說出這一切的時候,如意顯然很難接受現實!畢竟這麼長時間了,總會有一個陣痛的過程!”江元修緩緩的說道。
“只是太委屈孩子了,他這麼小的年齡,便要承受這一切的突然和痛!”路森難得的發着感慨。
“是呀,太難爲孩子了,畢竟和我們朝夕相處了五六年的時間,要他的思想一下子轉過來,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慢慢的用親情去感化,畢竟他年紀還小,還有回還的餘地!”江元修長出了一口氣。
自己對溫如意母子的愛,不遜於世上的任何一個動了真情的男子。
尤其是對待寶寶,比自己的親生兒子都親,他在美國的這段時間裡,對寶寶傾注了所有的愛。現在要他把寶寶送出去,他的心裡怎麼可能不難受呢。
……
“另外我也對如意講明瞭,我此次回國,是不可能和她結婚的,我要她尋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江元修又提到了這個讓他心痛的字眼。
和自己的最心愛的女人結婚,對於他江元修來說,已經是一種永遠的奢望了,是遙不可及的烏托邦。
是啊,在這個世界上雖然每個人都渴望和愛的人相守在一起,可是當一切化爲塵土,還不是那句互不相干麼?不由得覺得好笑,只要愛了,即便不在一起,也沒有關係。
“什麼?元修,你今天瘋了?”路森聽着一個又一個震驚的消息,他感覺自己面對的不是江元修,而是一個素昧平生的人,因爲這個人時不時的會冒出讓自己不知所以然的話來。
“我沒瘋,我很清醒,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因爲我有自己明確的目的!”江元修平靜的回答道。
“你明確的目的?”路森張大了嘴巴。
“是的,我愛如意,確切的說,你對如意的愛,尚不及我對她的萬分之一。但是有一點,那就是如意的心沒在我這裡,即便是她想和我結婚,那也是想回報我的恩情!”他字字珠璣。
路森聽到江元修的話語,並沒有進行反駁,人家說的是實話,自己對溫如意的愛,遠不及江元修對待溫如意的感情,這也正是他路森需要反思的。
“我愛如意,但是她愛你,所以爲了如意的幸福,我情願把她們母子推到你的身邊,只要她幸福,我江元修也就心滿意足了!”典型的付出想法。
不求回報,只是賦予,而且是傾其所能的賦予,這樣偉大的愛,又有幾個男人可以做得到?
路森用敬佩的目光看着江元修,這個男人太偉大了,因爲他擁有無私的、偉大的愛,並且爲自己心愛的人,把這種愛完美的詮釋到極致。
“你太偉大了,元修,這是我路森的心裡話,我和你比起來,簡直就是一文不值!我從你的身上,才懂得了應該怎樣去對待自己心愛的人!”路森很受啓發,確切的說,應該是很受感動。
人家江元修能做到的,他路森爲什麼就不能做到呢?這不是能力的問題,而是態度的問題。
……
“你們父子相認!”江元修終於說出了路森最想做的事情。
但是現在就和寶寶相認,怎麼可能呢?
“不,元修,我明白你的好意,但是你剛剛挑明瞭一切,無論是我路森,還是寶寶和如意,都需要一個緩衝,一個消化和接受的緩衝階段,你也知道有句古話叫做欲速則不達!這件事不能操之過急的!”
其實他路森又何嘗不想相認呢,但是他一想到那日溫如意決絕的態度,心裡便一陣發緊!
她溫如意怎麼可能讓自己輕鬆地和寶寶相認呢,自己對她往日的傷害,是不可能在短時間之內消化掉的。
“不,路森,你錯了,只要你能從自己的主觀意識上去促進這件事的進行,拿出你十二分的真誠來,我就不相信,如意會俱你於千里之外!”江元修語重心長的說道。
主觀意識?拿出我十二分的誠意?路森陷入了沉思。
如意,你會讓我們父子痛快的相認嗎?會盡快的結束這痛苦的感情煎熬嗎?我實在是沒有把握。
“不,元修,謝謝你的好意,我還是想等一段時間,等到如意和寶寶的心情都平復了,我再想相認的事情!”思前想後,路森還是決定暫不相認。這或許也算是一種變相的逃避。
他更想相認,他更想緊緊地擁着如意母子,盡情的享受家的溫馨,但是這一切,他路森實在是拿不出勇氣來邁第一步。
畢竟自己之前把如意傷的太深,自己對寶寶又沒有盡到一丁點的父親的責任。
即便是寶寶身上流的是自己的血,他路森一時之間也拿不出相認的勇氣,因爲他欠她們母子的,實在是太多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