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騙,你繼續騙!”紫墨言一聽,眼淚又止不住地*眼眶,她沒好氣地奪過放在牀頭櫃的報紙,一把扔到他面前,“自己看看做的好事,你騙得我,騙得過廣大人民嗎?”
景夜浩皺眉展開了報紙,*色的標題赫然寫着“陸亞集團景夜浩在B市知名夜店風生水起,約會名媛,舉止親密無間”,下方還配了一張模糊不清的圖。
景夜浩一眼就認出了那是昨晚他和方氏的行政總監以及一些部員相邀談合同的場面,爲生意而戰,去夜店喝酒唱歌是難免的事,他清晰的記得那天萬總監摟着一名名媛兼知名模特走進包廂,期間,名媛頻頻對他拋媚眼獻殷勤,他也只是對她做了擁抱吻臉等一些禮節動作,並沒有再多的親密。況且,生意場上人人都戴着逢場作戲的面具,只是單純的紫墨言什麼也不懂,盡是以爲他揹着她在外面找女人。
“真是個傻瓜。”景夜浩寵溺地捏捏她的鼻樑,將事情經過完完整整地和她說了一遍,“那個女人是萬總監帶來的,我怎麼可能會碰?再說,我在你紫墨言心裡就是這樣不堪的男人?”
紫墨言一聽,愣愣地睜大瞳眸和嘴巴,一副半信半疑的模樣:“你沒有騙我?”
“當然沒有。”景夜浩無奈地摟住她,將她的腦袋擱在自己心口,“就爲了這點紫須有的事情,把自己心情弄得一團糟是不是?”
“我當然會擔心。你電話也很少接,天天都見不到你人,每天想等你回來卻熬不住睏意……”紫墨言打了個呵欠,小臉埋在他胸口處,眼皮沉沉地想要闔上。
“放心,明天我訂了去海邊的飛機,我們去旅遊一趟。”景夜浩被她懶懶糯糯的聲音逗樂了,輕吻了吻她光潔的前額,“下次不要這麼傻了。”
“旅遊?”紫墨言強撐着睜開眼,臉上抑制不住的興奮。
“開心嗎?那快睡吧,看你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景夜浩疼愛地笑着,伸長手臂關上牀頭燈,自然地將她攬入懷裡。
這一夜,紫墨言睡得異常安心恬靜。
說到他爲什麼一副睡眠不足的模樣,是因爲昨晚他等到紫墨言睡熟後,爬下牀開始收拾行李,因爲保姆沒有去海邊的經歷,根本不知道該選哪些衣服穿,所以這一切都得由他來完成。一直到凌晨四點,他才收拾好行李疲倦地睡去。
海邊的天氣不錯,空氣清新,溫度適中,習習涼風吹在臉上,紫名地舒心。
兩人手牽手坐在海岸旁的岩石之上,耳畔傳來遠處漁船出航的鳴笛聲,夾雜着呼嘯的海風聲。海風吹散了紫墨言的長髮,遮住她平淡清亮的眼眸。
“這裡好像沒什麼遊客。”紫墨言雙臂抱膝,側過頭望着他。
景夜浩的側顏尤其迷人,深黑色的瞳眸內滿是讓人摸不透的情緒,他微微啓脣,聲音在海風中顯得沙啞性感:“嗯,很少有人知道這裡可以進入。以前,我經常在這裡休息,一坐下來,腦袋都被海風吹得清醒了。”
紫墨言微微垂下眼簾:“景夜浩,和我說說陸月吧。”話音一落,她的十指也緊張地嵌入掌心的肌膚之中。
景夜浩有些訝異她突然提到陸月,這是兩人在一起的時間內,紫墨言第一次提到陸月,還是在這樣一個恬靜,溫馨的環境中,以如此平淡的語氣說出口。
他極好地掩飾起眼底的訝異,眼角隱現笑意:“沒問題,你想知道她的什麼?”
紫墨言沒有敢看他的眼睛,平和的目光直視前方,望着那波濤無限,一望無際的海洋:“就說說你們是怎麼從認識到相愛,後來,她又是怎麼離開的。”
景夜浩微斂眼光,脣畔的笑意愈發深刻濃郁:“我和她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從小我們心裡就互相喜歡,只是一直沒有道出口。直到一天她父母招惹了黑社會,席捲家中財產,拋下她逃之夭夭。她無處可去,便一直和我住在一起。那些日子,彼此的感情更深了,接着就自然而然地在一起。”他頓了頓,引得紫墨言側過腦袋朝他的方向望去。每每當談及陸月之時,景夜浩眼底總會盛滿一種難言的溫柔,那樣的目光直直望向遠方,海的邊際,彷彿在那裡有心愛的女人在等着他。
“她是個簡樸的女人,我曾經爲她買過成千上萬的珠寶衣裙,她都不喜歡,反倒特別熱衷於夜市小攤上的假貨。你上次也看見的,在牀頭櫃裡的那些首飾。”景夜浩繼續道,渾然忽略了紫墨言黯淡斂下的神色。
“嗯。”她輕聲應着,揚起小臉,任海風吹亂了她的長髮。
“不過,撇去那麼多年前的掏心掏肺,就算她現在真正站在我面前,我也不會再有心動的感覺了。”景夜浩伸臂,輕柔將她擁入懷中,另一隻手悉心地爲她撫順長髮。
“嗯。”紫墨言躺在他懷中,聽着他的話,渾身卻一點點失去力氣。
她相信他說的都是真的,只是心裡有些紫名的慌張和忐忑。
“是不是覺得冷了?那我們往回走吧。”景夜浩捏住她微許泛涼的手心,柔聲問道。
紫墨言點點頭,接近午後,海風卻越吹越猛,她現在連站起身都有些頭暈。
“慢點,怎麼心不在焉的。”景夜浩扶住她顫顫巍巍的身體,無奈嘆了一句,幽黑的目光直直穿透入她心底,“是不是在想陸月的事情?剛纔真不該跟你說起那些事。”
他好像總能一眼看穿她的心事,紫墨言有些心虛地哼哼一聲:“我沒事,風把我吹得有些暈乎了。我餓了,去吃午飯吧。”
“嗯,我帶你去。”景夜浩自然一笑,攙起她軟軟的手掌,朝着停在路邊的金色保時捷走去。
兩人拖着一身疲憊回到別墅之時,已經臨近晚上8點多了。
拖着一身酒氣的紫墨言跌跌撞撞地走着,不時仰天大笑一聲,明顯是喝醉了。而景夜浩雖然身上帶着濃厚的酒氣,但他馳騁商圈,這點小酒對他來說不在話下,與紫墨言醉醺醺瘋瘋癲癲的模樣相比,他倒是顯得與平常無大異,姿態端莊,舉止優雅,輕輕攙扶着紫墨言,無奈地在她耳邊輕嘆:“讓你不要喝那麼多了,真是不聽話。”
“你好意思說我,你還不是喝了那麼多!”紫墨言因酒醉而泛着紅暈的臉龐在燈光下顯得異常嫵媚柔和,景夜浩盯着她半夢半醒的迷離模樣,只覺得喉間開始不安分地滾動起來。
“好了好了,趕緊去洗澡吧,一身酒味難聞死了。”景夜浩像拎小雞一樣將她拎進了浴室,因爲快到家前囑咐過保姆放好熱水,所以浴室裡滿是充盈的霧氣。
“別走,你陪我。”紫墨言被關在浴室裡,一張小臉帶着傻傻的笑意,眼底暈染着迷離的光暈,景夜浩竟下意識走進浴室,關上了門。
這樣的時刻,尤其不湊巧的是浴室門被輕輕敲響。
“什麼事?”景夜浩不耐而慍怒地低吼一聲,對於一個男人來說,在這樣的關頭被打斷,那種憤怒是難以言喻的。
“景總,您的手機響了,是萬少爺的電話。”保姆輕敲着浴室門,並沒有因爲他的憤怒而懼怕半分。
“知道了。”景夜浩真的就停了手,他整理好衣襟,拉開門,面對有些錯愕的保姆:“她喝醉了,你幫她洗個澡,然後領她去臥室睡覺。”
“是,我知道了。總裁,您的手機。”保姆訓練有素地微鞠一躬後,雙手恭敬地奉上了手機。景夜浩接過手機,走到陽臺上,刻意關上了門,確定沒人再會進來後,纔回撥給了萬碩。
一般來說,萬碩會在這個點打來電話,應該是與陸月的下落有關,他眯起了深眸,引蛇出洞的遊戲應該如他所料,慢慢有了進展了。
“打給我什麼事?”景夜浩單手插着口袋,深刻的目光幽幽望向遠方的夜色,語氣平靜而淡然。
萬碩在那頭輕笑一聲,語氣玩世不恭:“景夜浩,我找到陸月了。”
景夜浩卻沒有想象中那麼震驚,但情緒還是有些激動,捏着手機的右手微微縮緊,臉色複雜,說不上是喜還是憂。
“怎麼沒聲兒了?不會是嚇傻了吧?”萬碩在那頭輕鬆地調笑道。
“陸月,她在哪?”景夜浩沉聲問道,威凜的語氣夾雜着一絲冰冷。
她真的還活着,只是爲什麼不肯見他認他?只是因爲時過境遷她不再愛他嗎?還是有着別的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