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土豆地瓜

花月鎮正如其名,依附花月山莊而存,這一路行來,大部分商鋪都標有花月山莊特有的菱形標誌。

從小地方可以看出很多東西,比方說花月山莊經營甚雜,有布莊,米莊,錢莊,甚至還有茶館,當然徐子清並不相信這些表面的東西,就憑花月山莊的實力,如果沒有一些黑暗勢力是無法在這個世界將這些生意維持下去的,花非花手中一定有一些情報,還有維護生意的組織。

但令徐子清奇怪的是,以花月山莊可見的財富實力,爲何還與皇家相處的如此和諧,至少表面看起來很和諧,一個國家的經濟命脈握在除皇上以外的人手中,這是一件多麼危險的事情,爲何龍運王朝的天家還能容忍花非花如此的存在,甚至於救無雙侍君如此隱密的事情還能信任的交於她辦?

如果單從表面來看,以花非花與當今天家的關係,花非花非常有理的將皇上手中的黑石是贗品一事告之於她,但問題是以目前的情形來看,花非花並沒有將此事上報,是藏了私心,還是因爲什麼別的原因?

憑着這些徐子清雖然對花非花沒有了原來的淡漠,卻還是存了幾分介心。在徐子清心中,花非花是一個很好的交易對象,但卻不是可以讓人將背脊放心交與的戰友。

展紹,魏如風在前,徐子清隨後護着兩人,三人悠然隨意的漫步在花月鎮的石頭大街上,這一絕色,一溫潤,一淡漠的三人組合自是引得衆人頻頻回頭。

[小白菜呀,地裡黃呀,三兩歲呀,沒了爹呀,跟着孃親,好好地過呀,就怕孃親,

娶後爹呀,三年半呀,生個妹妹,比我強呀,妹妹吃麪,我喝湯呀,端起碗來,淚汪汪呀!]

三人正逛於布莊前,打算進內裡挑些布匹做件像樣的衣服,一陣哀悽的歌聲傳入耳朵,徐子清聽得耳熟,不正是現代那改版的《小白菜》嗎?心裡訝異,以爲遇着了同鄉,拉了展紹和魏如風就向着歌聲處走去。

就見一人伏趴在石頭街邊一角,腦袋上扎着草標,全身披麻帶孝,身前放置着用草蓆裹的屍體,一副賣身葬父狀。

那無比悽慘的歌聲就是從她口中而出,徐子清走近了,覺得那跪趴着的身影有幾分眼熟,這不正是前日裝乞丐扮可憐騙人的四嗎?

敢情裝乞丐不過癮,現在又演起賣身葬父的悲情戲碼來。

徐子清冷哼數聲,打算轉身離去,衣角卻被展紹拽緊,只見展紹撲扇着桃花大眼,滿是可憐的看着徐子清,嚅嚅嘴角小聲道:[子清,這人好可憐哦。]

聲音雖小,那跪伏着的四卻在無人看到的地方露出個得意的笑來,看來三提出的扮賣身葬父以打入對方內部方案二號己有初步功效,心裡得意的想着,嘴上卻唱得更是哀悽聳動,直讓聽者流淚,聞者傷心,當然徐子清除外。

展紹見徐子清不爲所動,大眼裡似有淚水流竄,更加同情的看了看趴在地上的可憐人,再扯扯徐子清的衣角。

魏如風也因這歌聲想起自己的身世,感同身受的有些止不住的憂傷起來,一雙星眸雖還是不溫不火的看着徐子清,裡面卻隱隱的帶了幾分期盼。

徐子清有些好笑的看着眼前完全沉入同情角色的大小兩隻,揉揉有些發痛的鬢角,對着地上的人道:[你這賣身葬父需多少銀錢才得安妥?]

這兩人也不想想爲何這麼多人從這裡走進走出,卻都沒人理,這不顯得不合於常理麼?

那跪着的四聽得徐子清問話,反改之前的哀傷,眼底興奮和崇拜兼有的擡首挺身指指身前掛的小木牌。

[無奈爹親他鄉病故,可憐只得賣身葬父。懇求一方歇腳之處,無論包不包吃住。]

這個,有這樣賣身葬父的麼?剛剛還很哀傷的圍觀衆人見到上書打油詩後,忍不住噗了出來,這太精妙了。

有些遲疑道:[主子只需僱幾個人,將小人的爹親埋了就好。]說完從袖袋裡掏出方陳年老舊有些烏漆抹黑的棉布手帕佯裝傷心不捨的直抹眼睛,其實那是她和三兩人藏好的絕密逼淚工具一隻,洋蔥包。

果然,幾方搽抹之下,那四此刻無神的魚泡眼通紅通紅的(是辣的),感激涕零的仰視着心目中的世主大人(其實還是辣的)。而完全忘了還躺在地上挺屍的三,此刻正被幾個膘肥體壯的棺材鋪夥計擡着消失在街角。

經過這賣身葬父事件,作爲打入對方內幕的第一人,四,當然是鞍前馬後,無比諂媚的對新主子跟前跟後,一向雖說不太安靜的三人組合,現下更不安靜了,原因是插入了一隻聒噪無比,跳上竄下,殷勤無比的麻雀。

[主子,喝茶。]

[主子,洗把臉吧。]

[主子,先等等,小的先給您擦擦灰塵。]

[主子,天氣有些冷了,小的給您送衣來了。]

[主子……]

[主子……]

這一聲聲的主子不僅讓徐子清後悔將她領回來,展紹更是悔不當初,爲什麼,爲什麼那魚泡眼怎麼看也不像棵的賣身葬父可憐小白菜,倒像是女版的勾□□君的妖媚狐狸精,每天打扮的花枝招展,殷勤無比的粘在子清屁股後面。

展紹不停的用利爪撓着院子裡的棗樹皮,憤恨難擋,完全將棗樹當成了那隻討人厭的蒼蠅,眼不得撓花她的□□的笑臉。

徐子清剛衆外面回來,就見展紹蹲在院內的一棵老棗樹下,不停的摳挖着樹皮,嘴裡念念有聲。

碧玉輕綰,黑髮柔亮絲滑的垂在纖瘦的背後,隨着他的動作,不時輕甩,有些寬大的寬袖素色長袍鬆垮的搭在身上,本不合身的衣,卻讓他穿出一種行雲流水般的飄逸灑脫。徐子清徐步走近,俯身想聽展紹在嘀咕些什麼,胸前的長髮,隨着她的前傾伏在展紹的肩上,兩人的頭髮頓時融成一片,也分不清誰是誰的。

展紹正無比怨念的撕着棗樹皮,感到一片陰雲罩頂,擡首,卻落入徐子清噙笑的黑瞳裡,點點碎光昭示着主人現在的良好心情。

見是徐子清站在身後,展紹微愣,有些驚詫她怎麼在這個時候回來了,再一想不知剛剛她聽到多少,有些僵硬的放下正在撓樹的兩爪,嘴角彎了下來。

徐子清動作熟稔的將他從地上撈入懷中,從他懷裡抽出雪白絲帕,細心的將他指上的塵污拭淨。徐子清很喜歡展紹的一雙手,可能更多的原因在於這雙手爲了她吃了不少苦。剛剛還有些髒的十指,被徐子清一一擦淨,回覆乾淨的模樣。展紹的手指也像他的人一樣纖瘦修長,指甲修的圓潤可愛,粉色的指甲襯着雪白的手指,在陽光下泛着晶瑩透亮的光澤,徐子清看着,看着,禁不住低頭的輕吻下下展紹的手背。

那如蝶般的輕吻,讓展紹的心跟着縮瑟一下,再然後就是盈滿的甜蜜.

[剛剛在做什麼?]徐子清將他的雙手攏進自己的手心裡,隨意問道。手些冰涼,徐子清皺了皺眉心,然後就是不停的搓揉着他的雙手。

展紹嗔怪瞪一眼徐子清,將手從徐子清的掌心裡抽出來,怨道:[哼,那隻男女不分的狐狸精呢?]

男女不分的狐狸精?徐子清再次將他滿是涼意的手握住,對着輕呵口氣,答非所問道:[不是說了不要穿單衣出來麼?怎麼又着單衣出來了?你這身子本就差。]

絮叨着展紹的任性,卻沒有隻字提到什麼男女不分的狐狸精。徐子清搓了良久,卻沒有得到想要的結果,停下這無用功,拉着他向房內走去。

沒有得到滿意的答案,展紹一臉不快的嘟着凍得有些青烏的嘴,拖踏着雙腳,被徐子清半拖半拽的弄進了廂房裡。

[你給家人的書信寫好了?]徐子清想起明日魏如風就要走了,也不知他有無將信交給如風,提醒道。將展紹安置在椅上,徐子清伸手試了試茶壺的水溫,還有些餘熱,便從桌上拿了兩隻瓷白杯子,倒了兩杯茶,將其中一杯遞給展紹,接着道:[先用這個暖暖手。]

然後從包袱裡翻出件半舊的狐裘將展紹包起來,只露個大大的眼睛在外面才滿意的歇下來。

展紹輕攏柔軟的狐裘,緊了緊襟口,一改剛纔的不滿,呵呵笑道:[還沒呢,我打算用過晚膳再給他。]

[嗯,]忙完的徐子清長指拿起剛放下的茶杯,輕啜口手中溫熱的茶水,有些含糊不清的應了聲,[今晚沒事早些歇了吧,明日得早起給如風備些東西。]

展紹本想點頭,但被裹得只剩眼睛以上部分,動不了,才改出聲道:[魏大哥一個人可以的嗎?那我明天一早叫小二備些吃食給他路上吃吧。]

在展紹心裡,總覺得魏如風是個有故事的男子,每日裡雖不溫不火,但卻有大部分時間會有些神情愰惚的在發呆。

有時展紹止不住心中的好奇,問他在想什麼,他卻總會用手摸摸他的腦袋說沒什麼。展紹總會表現出不滿的將頭一偏,說自己不是小孩子了,未來賢夫良父的腦袋是不能讓人亂摸的。

魏如風總會如清風般撲哧的笑出聲來,那眼底的憂傷也少了許多,只在別人不注意時,總會再次流露同樣的愁緒。

每當這個時候,展紹總感覺自己會有些難過,也不知道是爲了什麼而難過。每每問起徐子清知不知道原因時,她卻總是一臉面無表情的答道不知道。

單純無賴的他總想不通爲什麼魏如風會有這麼多載不動的憂愁,只覺得自己有了徐子清就萬事滿足了。

忙乎了一天的徐子清感到有些疲憊,將展紹從椅上拉起來,向牀榻走去,兩人半相擁着斜靠在榻上。展紹在前,徐子清頭緊貼着他的背,閉眼小憩,展紹的黑髮攢滿徐子清的臂彎,直將那雙擁着紹兒的手臂蓋住,只餘十指緊緊扣在展紹的細腰上。

展紹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拍着腰上的蜜色手背,像小時候他爹親對他做的一樣,只不過兩人位置與小時不同而己。

自上次之後,徐子清很喜歡擁着展紹入眠,兩人卻什麼也沒幹過,這讓展紹好一陣子鬱卒,只不停懷疑自己是否魅力直線下降了,心底打定主意下次遇着合適的機會,再對徐子清進行□□,想到這裡,嘴角一翹,發出桀桀怪笑。

上次被徐子清收走的《冰山開墾播種計劃冊》己經被他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從徐子清手裡偷了回來,現在正躲在他溫暖的懷抱裡等待他的蒞臨觀摩。那裡有他在玉縣逛館子的所有現實春宮回憶錄,這個,應該管用的吧?展紹不確定的不停思附。

[土豆,土豆,我是地瓜,請回答,請回答。]不明聲音深更時分在花月客棧柴房附近位置輕聲響起。

[收到,收到,地瓜,地瓜,我是土豆。]另一個聲音沉穩的迴應着,這分時是夜半時分奸細在對暗號,語畢,柴房有些發黴的木門吱呀打開,從裡面探出個腦袋。

啪!四摸着被打痛的地方,委屈的瞪着黑影,道:[三,你幹什麼打我?]

啪!又是一聲,比之前更響。

[你這個笨蛋,我沒殺了你就是好事了,害得我吃了一嘴的土。]歷經生死大劫的三好不容易從棺材裡爬出來,呸呸數聲的不停吐着嘴裡不小心掉進的黃土,[我差點就出不來了,你這邊什麼情況?]

[呃,世主大人收留了我耶,三果然厲害,這招賣身葬父很好用,要不你也去扮一回,然後世主大人說不定也把你給收留了。]

啪!一個毫不留情的爆栗子再次拍在四頭上,[你這笨蛋,不知道同一個技倆不能用兩次嗎?被世主大人折穿了,全得完蛋。]

伸爪摸摸腫起的地方,四講義氣的拍拍本來就很扁平的胸部道:[要不,我找個機會溜出去扮父親?]

啪!啪!啪!

[別拍了,再拍下去快沒了。]翻個白眼,三很無語的望天,爲什麼,爲什麼祭司大人要讓她和四一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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