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難過美人關,自古都是如此!
三絕從來都沒有忘記師傅生前告訴他的那句話:“切勿酗酒,酒醉易犯錯。”所以他滴酒不沾,但似乎他還是犯了錯。
當面對貌美如花的葉夢,他最終還是做了一件自己明知道是錯誤的事情,但既然事情已經發生,就沒有挽回的餘地,人生難免犯錯,再說情愛之事有哪有絕對的對錯?
早晨的第一縷陽光,總是那麼惹人憐愛,但是對於三絕來說,這是很糾結的早晨。其實他抱着枕邊葉夢一夜未眠,天亮了他卻不知道怎樣去面對是自己如親兄弟的秦森,如今他只能祈禱這一切就當沒有發生過。
遲早還是要離開,三絕穿好自己的衣服,看看牀上還在熟睡的葉夢,摸了摸葉夢的額頭,然後轉身離開。
“怎麼?你就準備這樣離開。”葉夢說道。或許她早已經醒了吧!
三絕站在原地沒有離開,也沒有回頭,沉默了很久說道:“對不起,這次是我的錯,以後我一定會竭盡全力去彌補的,但請你不要將此事告訴秦大哥。”
葉夢冷笑一聲說道:“這就是你想對我說的話,你們男人沒一個是好東西,尤其是你們這種拿着劍的男人。”
聽完這番話,三絕突然覺得很心酸,似乎是在憐憫這個在情愛之中屢次受傷的女人,他很想也有這個能力去保護這個女人,但是卻不能這樣做,因爲中間還隔着一個秦森。
猶豫了很久,三絕還是決定一句話也沒說,便推門離開了。
望着三絕離開的背影,頭髮凌亂的葉夢眼角劃過一絲淚花,或許愛上劍客就註定是一輩子的傷害吧!溫楠是劍客,今日與她一夜溫柔的三絕也是劍客,所以她就註定會受傷。
從此之後,秦森也沒有主動提及此事,也是如此醜事誰又願意提及?他既然選擇殺了劉副將,那麼他就決定將這件事情一直的隱瞞下去,但是他心中的憤怒卻在日益的增長,他恨三絕,但是三絕在他心目中還有利用價值,所以他選擇了忍。
從此以後,三人還有相處的很友好,雖然葉夢有感覺秦森對自己越來越冷漠,但似乎葉夢也並不在乎秦森的感受,或許當初跟秦森走,完全是被秦森斷臂爲愛而感動。
此時此刻的京城已經是一座空城,百姓走的走逃的逃,大街上見不着一個百姓和商人,倒是這段時間京城的防衛倒是加強了不少,城裡城外到處可見明軍大隊,而且看着架勢和規模,應該是明朝廷最精銳的軍隊了。
看來崇禎皇帝雖然昏庸,但是他手下的大臣不得不爲求自保,所以只好調回各地的駐軍回來,鞏固京城的城防。如今除了被三大起義部隊佔領的地盤,剩給明朝廷的也只剩下京城方圓不過五十里的土地。
而那些中飽私囊,明哲保身的大臣雖然感到了危機,但是誰也不敢得罪包攬朝中大權的魏忠賢和他手下的東廠組織,所以也只好言聽計從,祈禱這一切能能夠過去。
東廠離金府只隔了幾個衚衕,那日與葉贖惡商量好計策的金壽天,回到府中仔細的思量了一番。
今日一早,金壽天便一人趕到了東廠。東廠雖說是由魏忠賢極其一羣宦官領導的,但是走進一看才知道是魏忠賢爲自己培養一羣殺手,一個個威武雄壯,面露殺氣,雖然一大早,但是這些人就已經開始操練了,一個個精神飽滿。
或許在這日漸夕暮的大明朝廷,已經很難見到這樣一支有作戰能力的軍隊了,只可惜他們卻是鷹犬手下的儈子手,只會剝削百姓和誅殺異己。
金壽天走進東廠後,沒有在任何的地方逗留片刻,也不需要任何人去通報,因爲這裡除了魏忠賢之外,或許它就應該是算是最大的了。
徑直向裡面走去,來到一處大殿裡,大廳十分空曠,但佈局十分精緻,堪比紫禁城的金鑾殿,有過之而無不及。
金壽天雙手合十說道:“魏公公,屬下有事相商。”
走在太師椅上一個兩鬢花白,身着宦官服飾的老者,用男不男女不女的聲音說道:“金廠公有何事找我啊。”想必這個滿臉橫肉,一臉陰險的老者就是人儘可泣魏忠賢。
金壽天說道:“想這必段時間各路義軍的事情,公公已經聽說,還有山海關外虎視眈眈的清軍。如今的形勢,對於我們是大大的不利啊!”
魏忠賢奸笑着說道:“那些只不過是些烏合之衆,金廠公不必大驚小怪,我大明堂堂朝廷精兵幾十萬又怎會懼怕幾個草莽?”
金壽天說道:“魏公公權傾朝野,天下大勢運籌帷幄,又怎會懼怕區區的幾個毛賊呢?我的意思是,如今三路義軍除邊刑義軍之外,北邊的李自成,南邊的獨臂王都是兵臨城下,我們得想個萬全之策啊。”
魏忠賢說道:“有何萬全之策?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金壽天說道:“屬下有一萬全之策,不知道當不當講?”
魏忠賢說道:“只要是有利於我們的,但說無妨。”
金壽天說道:“現在李自成和獨臂王已經成了氣候,如果我們硬碰硬的話,免不了損兵折將,倒是讓清軍佔了便宜,如果我們全力對付關外清軍,又讓幾路義軍有機可乘。”
魏忠賢笑了笑說道:“你這說了不是等於沒有說嗎?”
金壽天說道:“公公先別急,且聽在下說完。既然兩頭我們都不討好,何不略施小計,坐收漁人之利。”
聽到金壽天這樣說,魏忠賢似乎有些感興趣了,笑着說道:“金廠公有何計策,快快說來。”
金壽天說道:“如今山海關破,清軍自然會大軍壓境,正在觀望的幾路義軍勢必會出兵迎戰,這樣一來我們便可不費吹灰之力,消滅我們心頭的兩大禍患。”
魏忠賢聽後仔細想了想說道:“這是一招險棋啊!”
金壽天說道:“公公不必擔心,只要清軍入關,清軍長途奔襲而來絕對不會選擇進攻我們守衛的固若金湯的京城,他們只會選擇去清除義軍以絕後患,兩虎相爭必有一傷,剩下的也只不過是一隻空有皮囊的軀殼罷了。”
魏忠賢說道:“此計我看可行,但是山海關一直是由袁崇煥的自己軍隊駐守,此人向來自命清高,從不與我等爲伍,要想他主動撤兵似乎是不可能的。”
金壽天說道:“要不借此機會除掉他,或許對我們也是有好處的。”
魏忠賢說道:“我早就想除去這個眼中釘,但此人在朝中口碑甚好,要是我們強行除去,勢必會引來衆人的非議。”
金壽天聽到魏忠賢這樣一說,他也沒有說什麼了,即便他計劃的天衣無縫,可是如今魏忠賢的擔心,不得不讓他這個計劃有了實施的難度,他在努力思考着什麼?似乎再怎麼去說服魏忠賢。
的確,袁崇煥在朝中和明朝將士心中,一直都是很有威望的,一旦無緣無故被殺害難免軍心不穩,這樣倒是讓魏忠賢偷雞不成反失一把米。
魏忠賢似乎一對這個計劃很感興趣,他也在努力的想着有沒有什麼兩全其美的辦法?
終於魏忠賢笑了笑說道:“我有辦法了。”
金壽天立刻問道:“不知公公可有什麼妙計?”
魏忠賢說道:“借刀殺人,你看如何?”
金壽天疑惑的問道:“我不太明白公公的意思。”
魏忠賢說道:“最近獨臂王在江湖上是不是勢頭最猛?我們就從他的身上着手。”
金壽天似乎更不明白了說道:“公公意思是。。。。。。”
魏忠賢說道:“如果他能借他之手殺了袁崇煥,是不是對我們更有利?”
金壽天說道:“公公是不是和屬下在開玩笑,他怎麼可能幫我們。”
魏忠賢說道:“據我瞭解,獨臂王是在河南起義的,軍隊裡面大部分都是些奮起反抗的百姓,雖然如今已有幾萬人的大軍,不過都是一些沒有戰鬥力的散兵遊勇,你知道他最需要什麼嘛?”
金壽天說道:“離京城這麼近,他需要是一些能打硬仗的正規軍隊。”
魏忠賢笑了笑說道:“你說的不錯,我們就送他一支軍隊,保證這個條件他一定會心動。”
金壽天說道:“公公又說笑了,我們和他現在可是死對頭,他是絕對不會和我們合作的,也不相信我們的,更何況殺袁崇煥可是得擔負千古罵名的,獨臂王不會這麼傻吧!”
魏忠賢說道:“你錯了,一個有野心的人絕對不會擔心自己的名聲,只要一切有利於自己的東西,他一定會緊緊握住。但是這件事我們一定要做的神不知鬼不覺,要演一場驚天動地的送兵大戲,絕對不能讓對方看出端倪。”
金壽天說道:“既然公公勝券在握,我就不多說了,還需要屬下做些什麼嗎?”
魏忠賢大笑了幾聲說道:“這盤棋有點意思,我要親自來和這位獨臂王對弈一局,你只要幫我點一把火就行了。”
金壽天說道:“不知公公需要怎樣的一場火?”
魏忠賢說道:“給袁崇煥安上一個通敵賣國的罪名,這樣這場戲才更好演。”
看着魏忠賢一臉自信的樣子,金壽天似乎也不糾結了,雖然他不知道魏忠賢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是隻要上了自己套就行了。
金壽天說道:“我一定將這把火燒的天下皆知。沒什麼事情?屬下便告辭了。”
說罷,金壽天便離開了東廠。
就連金壽天都看不穿的陰謀,那麼魏忠賢口中那場送兵大戲又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