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我所料,當這兩道冊封聖旨頒佈之後,議論紛紛之人果然很多,就連一向支持我的薑母妃也頗有微詞。
那日,我去向她請安之時,也告之了她,我將秦蝶兒冊封爲貴妃,將她的母親追封爲誥命夫人,並允許將其靈位拿去紫雲寺度一事。
薑母妃聞言之後,眼中掠過了一絲情緒,不過,尚未等我完全看清,便消失不見了。
隨後,她嘆了口氣道:“要說蝶兒這孩子吧,多才多藝,性格溫順,出身又高貴,冊封她爲個貴妃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可是,如此一來,就怕有些委屈了香兒啊!哀家是看着你與香兒一起長大的,香兒打小便對你癡心一片,一心一意只爲着你着想的。雖然她也做出了一些爭風吃醋之舉,有些缺少賢德女子的風範,但那都是因爲對你的一片情意所造成的啊!而且,在你懲罰她之後,她似乎也收斂了很多。她原本是你的正妃,卻因太后娘娘的強迫,不能被冊封爲後,已經夠讓她委屈和傷心了。但是,如若她得知冊封蝶兒爲貴妃的旨意不是太后娘娘的強迫,而是你自、自願的,她該是何等的難過啊!唉…………”
薑母妃的話讓我愣了一下,我雖然仍然不爲冊封蝶兒爲貴妃之事後悔,但我確實也是沒有爲香兒考慮過,香兒跟在我後面這麼多年,一直支持我,鼓舞我,並陪我走過了我人生中最艱難的時期,我這樣對她,的確有些過分。|
辭別薑母妃之後,我又開始考慮起怎樣才能稍稍彌補一下香兒之事。
正在這時,卻突然生了一件事,本來病情慢慢好轉了一些,並且已經讓嬪妃們恢復了每日問安制度的母后,在我冊封秦蝶兒爲貴妃後的第二日夜裡,突然腹痛如絞起來。
在得到宮人的稟報之後,我帶着林御醫前去給她看病。
林御醫診完脈之後,我悄悄的詢問林御醫,引起母后如此的病因,林御醫只是說母后的身子是前期落下的病因,現在身體有些負荷不住了,估計再過段時間表現出來的症狀,會比上次還要嚴重,甚至可能會出現整日昏迷不醒之狀。
我聽了之後,心情有些矛盾,一方面自然是暗喜和慶幸,母后不用我出手對付,便要自已倒下了。
另一方面是擔憂秦蝶兒,她剛母喪不久,現在又要聽聞母后病重的消息,想必這會是對她的另外一個打擊吧。
因爲,本來之前被林御醫說得病情很嚴重的母后,卻在沒有再找林御醫看病的情況下,病情好轉了,這應當就是秦蝶兒身邊的那個醫女的功勞。甚至,我還聽暗衛們報告說,秦蝶兒還曾帶着她的醫女,不眠不休的照料了母后好幾個通宵。這些都說明秦蝶兒還是很在意母后.不希望母后倒下的。
在這種矛盾心理的作用下,我對林御醫吩咐道:“不管能不能起作用,該怎樣診治,你就怎樣盡力給太后娘娘診治吧!”
林御醫有些奇怪的看了看我,可能是在奇怪,此時我爲何沒有落井下石,反倒讓他盡力診治母后。|
不過,雖然感覺奇怪,他還是不敢有何異議,只是恭順的應允了。
接下來,事態的展竟然還真如林御醫所預言的那般,儘管母后每日都有食用下林御醫所開出的藥方,卻仍然會不時的陷入昏迷之中,而且,昏迷的時間也一次比一次長。
對於這樣的結果,我也就無能爲力了,而且,我自認爲自己能夠這樣對待母后,已經算是仁至義盡,對於秦蝶兒來說,我也算是問心無愧了。
而因着母后的連日昏迷,自然是不能接受嬪妃們每日的問安之禮,且每日後宮之事的處理也沒了爲和負責之人,顯得有些混亂。我怕再繼續這般下去,後宮之中便亂掉了。
這也恰好讓我想出了補償香兒的辦法。於是,我讓趙德安擬出一道聖官方帥哥四菜一躺上傳旨,以秦蝶兒年紀輕,對處理宮中事務沒有經驗,又得幫忙照顧太后,事務繁多之由,讓香兒代替母后,成爲掌管這後宮事務之人,並讓念兒和包睛漾輔佐她。
如此一來,宮中便不再有人敢因秦蝶兒位分過香兒之事來嘲笑於香兒,能夠讓香兒少受點委屈。
對於我的這個決定,薑母妃也甚爲滿意,而香兒也微微展露了一些笑顏。
只是,這倒讓秦蝶兒這貴妃之位有些名不符實,但是,我看得出來,秦蝶兒不太喜歡處理這些後宮是非之事,或許,這對她來說,反倒是一種解脫。
處理完這攤子事之後,我也算暫時去掉了心中的一個記掛,可是,這時對秦蝶兒的思念卻又涌上了我的心頭。|
雖然說,前段時日我也不是每日都會見她的,可是,那時她在宮中,我也有派人關注着她的消息。
我若是想知曉她的信息和動態,隨時都會有人稟報於我,這與現在她在宮外,音訊全無完全是兩碼事。
隨着她出宮時間的越來越長,我對她的思會也變得越來越強烈,到後來,乾脆演變成整日不是焦躁不安,就是失魂落魄,感覺什麼事情都幹不好似的。
我想立刻將她接回宮中,可是,她出宮一個月,爲她母親守靈,是母后應允的,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我若現在突然要讓她回宮,總得尋着合適的名目纔好,不然,就顯得太不近人情事理了。
而這一日,紫雲寺中突然傳來了一個讓我差點心驚都漏跳了半響的事,那就是幾日前,秦蝶兒曾在紫雲寺中遇刺,並還曾爲替換下一個被刺客劫持的無辜人質,而心甘情願的被刺客劫持過一段時間。
“她…………現在的情況怎麼樣?”尚未等報信之人敘述完,我便控制不住自已渾身已經略顯顫抖的身形,用帶着顫抖的聲音詢問他。
“啓稟皇上,秦貴妃娘娘有驚無險,隨後,紫雲寺已經派衆僧防守在娘娘的住所周圍,娘娘現在一切情況都還算安好!”報信之人回答道。
我緊懸着的一顆心也終於放鬆了下來,不過,卻立刻大雷霆道:“都是一些混賬東西,幾天前的事情,怎麼現在纔來稟報聯?幸而貴妃娘娘沒出麼事,否則,朕定要你們爲她陪葬!趕緊去給朕追查,看看此事是何人所爲。”
隨後,我顧不了太多的對趙德安吩咐道:“將那道關於日後後宮事務怎樣處理的旨頒佈下去,然後,擺駕紫雲寺,朕要去將秦貴妃娘娘接回宮。”
我現在迫不及待的想見到秦蝶兒,只有親眼見到她安然無恙之後,我才能夠完全放下心來。|
見我煩躁不安已久,同時也被秦蝶兒遇刺之事嚇住的趙德安,倒是有些樂觀其成的微笑着答應了。
到了紫雲寺之後,我顧不得與四皇叔多寒暄什麼,之事着急的讓四皇叔着了一個小僧人,帶我前往秦蝶兒所住的住所而去。
不多會後,我便看見了秦蝶兒居住的那個清秋閣,它的周圍確實如那個報信之人所言那邊,有幾十個僧人在周圍圍成了一個包圍圈,在那保護着秦蝶兒。
眼見着自己與秦蝶兒的距離越來越近,我的心中卻變得忐忑不安起來,我不知道自己應當與她說些什麼是好。
而且,我還擔憂她會責怪於我,責怪我無緣無故幾個月對她不聞不問,責怪我在她最需要、最難過的時候,沒有陪伴在她身邊。
就在我絞盡腦汁,準備尋出一個理由來解釋最近的這些行爲時,卻突然、聽見了一陣笛瀟和鳴之聲從閣中傳了出來,我細細的聽了一下,吹奏的好像是那《鳳求凰》。
我制止了趙德安的通傳之聲,有點好奇的循着樂意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