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霜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是,當她再次醒來是,發現自己牀邊站滿了人。
“我……怎麼了?”
婉容見她想要坐起來,急忙走上前去扶住她,讓她靠在牀頭。
“主子,你可嚇死奴婢們了!”蘭秀說道,記起主子昏迷的那個場景,她到現在還心有餘悸。
聽到蘭秀的輕呼,無霜蹙起柳眉,她記得自己本來是在泡澡的,後來婉容等人衝了進來,再然後……
“我睡了多久?”她問道。
“主子,你已經睡了兩個時辰了。”婉容回答着,“早前清大人過來爲您請過脈,開了點兒藥;然後陳才人來看您,聽說您病了,她就先回去了。”
“是麼……”她喃喃道,她憶起自己在木桶裡,怎麼都洗不掉皇甫昊辰留在她身上的痕跡,她從未想過,這麼屈辱的事情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主子,您就別多想了,只管好生休息便是。”雲舒勸道,她們這些做奴才的,就是有十條命,也禁不起主子這樣嚇唬啊!
無霜點點頭,婉容便吩咐蘭秀去弄點兒吃的,又叫雲舒下去熬藥,自己則守在無霜身邊。
“主子,您身上都破皮了,上點兒藥膏吧。”
無霜沒有答話,只是靜靜的任由婉容脫掉自己的上衣,爲自己擦藥。婉容剛剛塗完藥膏,肖德勝和爾嵐就帶着聖旨到了隱玥軒。
“秦婕妤接旨——”
婉容扶着無霜站起身來,無霜就着一身白衣,緩緩的跪在地上,只是,她的兩眼失去了以往的光彩,顯得黯淡。當她聽到昊辰冊封自己爲充儀時,她的臉上不但沒有絲毫的喜悅,反而有着慍怒,根本就不肯磕頭謝恩。
肖德勝和爾嵐互相看了看,都覺得她不對勁,爾嵐走上前去,詢問她身邊的婉容是怎麼回事,婉容便將早上發生的事情大概說了一遍,聽得爾嵐微皺柳眉。
“秦婕妤,按照宮中的規矩,您得叩謝隆恩纔是。”肖德勝道。
“我拒絕!”
這三個字就像一道雷一般,在他們之間炸開了,從紫曌王朝建立至今,從沒有人敢違抗皇命的,否則就是死路一條!這秦婕妤莫非是被刺激糊塗了麼?居然敢如此大膽!
“秦婕妤,你……”
肖德勝驚訝的望着她,希望她能收回自己說出的話。只要她改口,他就當做沒聽見剛纔的話。奈何無霜鐵了心似的,再一次重申了自己的想法。
“我說了,我——拒——絕!”
見她眼底閃着熊熊怒火,爾嵐知道她定是還在爲昨晚的事情生氣,雖然她昨晚不在場,但是,惜文也有把昨晚的不愉快告訴她,她是同情無霜,只是在這後宮裡,最不能作對的,就是皇帝。
“秦婕妤,你要想清楚了,違抗皇上的旨意是要被殺頭的!”爾嵐勸說着,希望無霜能爲了以後的安穩生活暫時服軟,但是,無霜又豈是那麼容易被說服的一個人?
“那你們就回去轉告他,說我秦無霜不要他施捨的溫柔!叫他下旨來殺我好了!我等着!”
說完這句話,她就站起身來走進房裡,大力甩上了門,留下了愣在原地的三人。
“肖總管,崇和,請你們不要介意,主子她不是有心的,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