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紅娘子使勁的給我打眼色,我知道她肯定想早點發言,我搖了搖頭,然後笑着說:“下面請紅娘子對各位進行彙報。”
紅娘子很興奮的站起來就說:“我主管着婦救會、兒童團、宣傳隊三項工作,下面我先對婦救會近期的工作向大家做個總結性彙報。”
她面前擺的本子最多,有三個,她先拿起一個看了看,然後合上本子嚴肅的說:“最近我看到戰士們身上有冬裝,腳下有布鞋穿,我心裡很高興,其實我也沒什麼可彙報的,婦救會正在壯大中,目前鳳凰城周邊一百里只內,所有的村鎮都有我們的婦救會的分支,只要是團裡需要的,婦救會就能想辦法湊齊,但我們的皮革實在是太少了,幾個月前我就已經彙報過了,我們婦救會請來了好幾個皮匠,而我們一些婦女同志已經掌握了其中的要訣,只要皮革能及時提供給我們,我們就可以爲戰士們趕製出皮鞋,那就可以不用象現在這樣,只是洗洗衣服,做做布鞋。這就是我代表婦救會的發言。”
她說的這個我只能苦笑了,現在是冬季,我想去打獵恐怕也沒多少東西可打,再說了,經過我們幾次地毯式,周圍百里內,大點的動物都叫我們打光了,有好些獵戶都跑到我這來訴苦,可我能向誰說去?而且皮子這東西買的話實在是划不來。
“這事我會考慮的,不過肖月娥同志,你也要考慮一下團部的困難嘛,我們又沒有皮革,就是想打現在也打不到什麼東西,還是等開春後,有時間,我組織幾次大點的圍獵吧。”我笑着說。
紅娘子想了想,點點頭,然後又拿起另一個本子看了看,老半天后才說:“光我們鳳凰城內,十四歲以下七歲以上的兒童團員現在就有七百四十三名,加上週邊一些自願參加的,總共有一千多人了,我還是按原先的辦法,把他們按小隊的分散在各個山頭和草地上,他們也很辛苦,不僅要放哨,還要打豬草、放羊、喂牛,我建議給他們多加點菜,畢竟他們現在正在長身體,將來,他們也是我們特勤團的主要骨幹。”
“這個我絕對同意,孩子嘛,是祖國的未來,我們打仗是爲了什麼,不就是爲了自己的孩子能過的好點,不受苦受凍嘛。現在我們特勤團糧食還算充足,只要戰士們每人節約一口肉,那就足夠這些孩子吃一天飽肉的了。”然後我對達叔說:“達叔,你等下就去安排下,給這些孩子多加點菜,最好多請幾個大廚子,我們的炊事班做出的菜不行,整來整去還是那幾道菜,說實在的,我都吃膩味了。現在不是要打仗了嘛,也讓兄弟們上戰場前吃幾次好飯好菜,不要怕花錢,就算是沒錢了,等打下吉首,我們不就有錢了嘛。”
“這個可以,散會後我就去安排。”達叔一聽我說打下吉首後又有進帳,很豪爽的就一口答應了。
紅娘子接着做了第三份報告:“我們宣傳隊的工作最近做的很不順利,因爲我們對那些‘軟’點的土豪劣紳都已經批鬥過了,他們的財產也被分配到老百姓的手中,可現在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颳起流言,說我們就只會撿軟柿子捏,硬點的碰都不敢碰一下,我個人也覺得是這樣的。這樣下去很不好,羣衆剛剛被髮動起來的積極性很就要沒了,到時候,我們再想進行第二次發動羣衆,將會艱難的多,所以我請示團部批准,讓我們乾脆把那些軟的硬的柿子都一起捏下來。第二:我要求團部多給我們宣傳隊派些戰士,目前在每個鄉鎮的宣傳隊(多數爲女性。),就只配給了一個班的士兵,這是很危險的,連那些稍微大點的土財主家裡都養着十幾個家丁,還有好肖工,幾乎是各個都有槍(說到這,她不高興的白了我一眼,我也只能苦笑了,因爲這些槍十有八九都是我秘密賣給他們的,可當時團裡不是缺錢嘛,沒想到會有這結果。)我們一個班的士兵根本就不夠,不,簡直就是個擺設,所以我建議團部能多給我們配製些保衛,最少也要做到每一個宣傳隊身邊有一個排的兵力保護着,而且其中要有五名狙擊手。如果團部不批准,那就請批准我組建農民赤衛隊,專門保護我們宣傳隊和進行打土豪的事情。”
說到這,紅娘子不等我說話,又笑了起來對大家有些得意的說:“這個月已經發生了兩次襲擊宣傳隊的事件,犧牲了兩名同志,也傷了五名同志,可你們都不知道吧,十天前,我要帶宣傳總隊到石糕鄉去開展工作,臨行前,我特意到張世貴連長那去了一趟,說我們宣傳隊到石糕鄉去開展工作,但保衛力量不夠強,他二話不說,很豪爽的就借我一個班的狙擊手,這些同志雖然正在放假,可他們一聽要和我們宣傳隊一起去,各個都很積極的參加了,(我用屁股想想都知道爲什麼,這些色狼,一聽說是保護女人,那就英雄氣短了。)結果我們回來時,在石糕鄉邊的某個山頭被人打冷槍,你們猜怎麼着,這個班十二名戰士,叫我們好好地趴在原地不要動,他們只用半個小時就回來了,各個手裡都拿着幾把長槍,而整個過程卻沒響一槍,我好奇的帶人上去察看,結果,三十多個土匪被他們打暈後,集體吊在幾棵樹上,真是厲害!”
然後她看着我說:“李團長,怎麼說我們也相處了一年半,大家又都是自家人,而且你和燕子結婚,還是我當的伴娘,你看,是不是能借,不,能多派些狙擊手給我們,我覺得使着順手。呵呵!”
當然順手了,要不然怎麼說訓練一名狙擊手的經費都可以訓練十個戰士了,這都是用子彈和錢碼出來的精英,不順手怎麼成了。張世貴爲什麼能借給你兵了?一來,大家是自己人,他也有權利可以不請示上級就去調動一個班的兵力給你,二來嘛,現在整個鳳凰城都知道這小子在猛追求你,你的話他敢不聽嗎?說來好笑,也不知道誰給張世貴出了這個齷齪的主意,這小子一連三夜都在紅娘子的窗戶下面唱山歌,弄的大家都不好說什麼,也自然沒好覺睡了,結果,第四天他剛一吼開嗓子,從紅娘子旁邊房子的女兵室裡就潑出一盆熱水,在全團整整笑了一個星期,而劉震峰也被人給狠揍了一頓.後來張世貴改用明追,天天送花,可紅娘子就是不表態,沒拒絕也不承認,看的兄弟們都暗自着急,真恨不得上去把他倆捆在一起關黑屋子算了。
我正想着怎麼說了,王政委卻開口解圍了,他很正經的對紅娘子說:“肖月娥同志,首先我對你的工作態度和優先爲同志們生命考慮的思想是要嘉獎的,可是你也知道,現在吉首的胡兵很可能奉老蔣的命令對我們動手,周邊的幾個縣市也很可能會來進攻我們,我們是好不容易纔拉起這支隊伍的,不能就這樣被打散了吧,所以就更不能輕易的分兵了,是不是?”
說到這,他張開五個手指頭,然後用另一隻手在這隻手的手指頭上邊點着邊說:“特勤團就好比這個巴掌的掌心,而你們宣傳隊就是這些手指,你來看看,這根手指上要派點兵,這根手指上也要派點兵,這樣都派下去了,兵力也就分散了,五根手指頭是暫時安全了,可團裡卻危險了,就好比一個巴掌去打敵人,怎麼也不可能給敵人太大的傷,可要是我們把這五根手指頭都收回掌心,握成拳頭,然後對着敵人的要害狠狠打一拳打下去,那敵人就有的受了,所以了,我們現在不但不能給你們增派人手,而且還要要求你們暫時停止工作,讓特勤團首先渡過這道難關,然後你們再開展工作。你聽明白我的話了嗎?”
“什麼~!停止工作?那不行,要是那樣,我們先前的工作不就白做了嗎,現在羣衆的熱情度很高,工作剛剛有所起色,眼見就要大功告成了,你叫我停止工作,我堅決不同意。”紅娘子就像是爲了保護小雞而奮勇搏鬥老鷹的母雞一樣,很不客氣的就大聲叫道。
“什麼不同意,服從上級的命令是每一個共產黨員每一個八路軍戰士應該遵守的原則,你要是想不通可以回去再想,在這裡,你就必須服從命令。怎麼我每次好好地和你說你就是不同意,非要等到我發火下命令你才肯服從?”
“可我就是不願意!”
“你不願意也不行,你的意見可以保留,但你必須服從。”
“我就不願意,怎麼着?”
見他倆越吵越不對味,我立即站起來笑着勸架:“好了,好了,都是自己同志,有什麼事不能和和氣氣地商量了,來,來,來!都坐下,都坐下。”
見他倆都互不看對方的坐下,我這才笑着對紅娘子說:“肖月娥同志,剛纔王政委對你發火,那是他不對,怎麼說你也是位女同志,女士優先嘛,所以在這裡,我代表他向你道歉了。”
兩人互相看了眼,然後都對對方‘哼!’了一聲,然後又都不看對方了,我笑着說:“肖月娥同志,消消火,有什麼事不可以商量的了,是吧?恩,你點頭就好,點頭就好,那說明你還是一位很講理的同志,可我們光講理還是不夠的,還要結合實際來處理問題,你別這樣看我,看的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好了,好了,你先別發火,我保證讓你們兩邊都滿意,絕對的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