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血寶馬的確是天下至尊寶馬,跑起來的速度簡直是風馳電掣,迅如閃電。
雷萌坐在他身前,被他鐵臂箍緊了,再說又被點了穴道,更是動彈不得。
後面的士兵們被他遠遠甩在身後,雷萌坐在馬上,只覺得眼前風景迅速倒退,彷彿一幅流動的動畫片在她眼前反覆上映。
從懸崖離開之後,耶律烈帶着她直奔現在野天軍隊駐紮的地方一一麒麟關。
麒麟關是大秦王朝與野田王國之間的第一道屏障。關城周圍有護城河,河水深而河面廣闊,很難逾越。麒麟關城已經被野田佔領,但是野天王並未駐守在城內而是住在城外大片軍營中。
此刻,大戰方體,野天王拓跋燾剛剛率領部下回到了軍營中,大批的傷員急需救治,野天王立刻讓人安排一切,等一切都安排好了,他才走進自己的王帳,脫下身上染血的鎧甲。
常年侍候他的摩卡早已準備好了熱水,立刻爲他清洗身上的血跡等等污漬。
“王,火鷹回來了!”王帳外有人向他通報。
拓跋燾沉聲道:“哦?很好,他終於回來了。”
“王,火鷹還帶回一個漢人女子回來。”
拓跋燾略微詫異:“叫他過來,順便把那女子帶來。”
“是的,王?”
不多時,耶律烈領着雷萌走到了大帳邊:“王,火鷹回來了!”
“進來!”拓跋燾披上衣服,在帳子裡的矮塌上坐了下來。
雷萌隨着耶律烈走進了王帳,只見這王帳除了比其他帳子大些之外,多些書籍刀劍之外倒也樸實無華,沒有絲毫奢靡的味道。而此刻,她進入王帳之後最先看到的就是那個坐在矮塌之上,隨手披了件外袍的男人。
男人眉如刀削,眼睛深邃,顏色卻是深藍如同大海一般的碧藍眸子,廣闊如同蒼穹,豪邁如同草原。他的髮色是褐色的,沐浴之後的水珠順着髮絲慢慢滴落在他半裸的上身肌肉上,那賁張的肌肉放射出爆炸性的力量,隨着他的手臂動作而賁張起伏,展現出無邊的力與美。
男人挺直的鼻樑下薄脣緊抿着,顯得意志堅定而不苟言笑,配合着他那張棱角分明的臉龐,更讓人感覺此人深不可測。他霸氣震動人心,王者之氣在眉間凝聚生輝,不需要任何言語已讓人產生了無邊的壓迫感!
果然是人中龍鳳!
此別,他似乎是有些不悅,所以顯得有些嚴肅。
這人,就是野天王拓跋燾!
但是,最讓雷萌吃驚的不是拓跋燾長什麼樣子,也不是拓跋燾如何俊美,而是這個拓跋燾,竟然讓她感覺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她竟覺得自已似乎是在哪裡見過他!
好像是在幾個月以前了……似乎見過這樣一個人物,也是塞外的!
想起來了!
當初她跟着田採光到達杭州時,曾經在杭州城四處遊玩,有天她和田採光在棲鳳樓遇到一個外族男人,那人可不正是這個拓跋燾?
當時還有刺客襲擊這拓跋燾,而她之後就遇到了雪山老翁。
但是她記得清清楚楚,當時那人明明是黑髮藍眸,可這個拓跋燾卻是褐發藍眸!
“王,火鷹沒有按計劃攻入紫金關,王生氣了?”耶律烈挑眉問道。他和拓跋燾相識已多年,關係好得稱兄道弟,而耶律烈向來爲人狂放不羈,如同一團肆意燃燒的火焰,讓人不能不矚目。更何況,草原民族的等級制度並不像中原那樣森嚴,平民和王侯之間甚至也可互稱名字,所以他纔會這麼問。
拓跋燾將目光定格在雷萌臉上,碧藍眼眸波濤起伏,聽到耶律烈的話,他問道:“出了什麼狀況?”
“被這個女人發現了,之後城裡的援兵趕來了,我們的計劃敗露了。”耶律烈勾脣笑道。
他們一直在用野天語講話,雷萌也聽不懂他們在講什麼,只能無聊地看着地面。
拓跋燾再次將目光移到雷萌臉上,半晌忽然問:“你見過我對不對?”
雷萌驚異道:“你不會真是我在杭州碰到的那個人吧?”
拓跋燾從剛纔一直嚴肅的臉龐陡然軟化了,他勾起嘴角大笑道:“果真是你!不錯,當初我的確在杭州棲鳳樓碰到你。那時你還作了首詩一一題棲鳳樓。當初一別想不到今日竟然會在這裡見面!”
“王,你們見過面?”耶律烈驚訝道。
“不錯,今年我去杭州時遇到過她,當時她還曾相助我,不過是真的萍水相逢,想不到現在會再見面,而且是在這種情況下。”
耶律烈大笑道:“這還真是好玩呢!小刺蝟,現在你能告訴我你的名字了吧?”
“誰是小刺蝟啊!哼,你先解開我的穴道再說!”她還在想拓跋燾的髮色問題,難道當時他是爲了掩飾不同特意化裝的?
耶律烈解開她的穴道,就見她皺着細眉,揉揉麻木的穴道,然後才笑道:“我就不告訴你!”雖然說地的確是認識拓跋燾,但現在兩軍對陣之時,她身處敵營,可不能當自己是在朋友家裡聊天呢。這野天王和耶律烈再好,那她也不能跟他們太過親密。
“剛纔火鷹說,你現在在對方軍營中?這倒奇怪了,大秦的軍營裡也有女人的嗎?”拓跋燾奇怪道。
“是……不能透露自己的身份啊,不然一定會惹來大禍。
雷萌想了想才說:“我是女扮男裝入軍營的,只是當個軍醫而已。”
“當軍醫你跑到孤山上去幹什麼?”耶律烈一雙如同燃燒着的紅寶石一樣的眼眸火熱拙烈。
“採藥不行嗎?恰巧讓我遇上你偷襲!呵,反正你我各爲自己的國家,倒也沒法議論這事。”她輕輕撥開這事,就怕被他們知道了她的身份,然後用以威脅皇帝,到時候真不知道局面該怎麼收拾了。
“既然如此,雖然過去你我相識,但如今我和你們的皇帝在打仗,至於你,還是暫且呆在這裡吧!來人,帶這位雷姑娘去休息。”
雷萌挑眉:“你知道我姓雷?”
“只記得當初你身邊的人叫你如此。”他勾脣笑了起來,柔軟了整個面龐,頓時那長望着霸氣的臉龐變得更豐富,更加富有人情味。
“我叫雷萌!不過我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軍醫,大王何不放我離開?就算抓了我也無濟於事。”她可不想呆在這裡當俘虜。
拓跋燾站了起來,雅健的體魄更顯得高大威猛。“抱歉,我不能放你走現在。”
耶律烈叫道:“我不會放你走的!雷萌對吧,很好,我想明白了,既然你是軍醫,正好我們這裡也缺軍醫,你就當軍醫好了!”
“啊?”雷萌瞪他一眼:“不怕我把你們士兵全毒死?我可是大秦人!”
耶律烈大笑着摟着她出了王帳:“我不怕,我知道你不會!”雷萌回頭一看,拓跋燾的面容在帳簾中隱約浮現,目光有些複雜。
雷萌知道自己現在的身份尷尬極了,被耶律烈帶到這裡,雖然表面看起來她是個俘虜,但實際上她卻又認識拓跋燾,這傢伙非常聰明,將一切丟給耶律烈,由他處置。
耶律烈直接把地安排到他的帳子裡,雷萌怒道:“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呢!”
耶律烈挑眉:“小刺蝟,你是我的人,當然要跟我住在一起了。”
“誰是你的人!你臭美吧!”她瞪他一眼:“要不然你把我放了,不然你把我丟了。我可沒興趣在這裡當俘虜!”
“不當俘虜,行,你當我的女人!”他信誓旦旦地說。
“你夠了沒!耶律烈,我沒興趣當你的女人!”真是開玩笑啊,想不到事情會變成這樣,現在,皇帝和南宮羽他們發現她失蹤了,肯定急得火急火燎的!
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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