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等到半夜三更,獨孤沐月和君玄狂才翻身出去行動。因爲那女子回到安身之處,也是要一些時間的。因此,獨孤沐月和君玄狂特地等到夜深人靜,最好下手的時候再行動。
君玄狂牽着一頭羊,獨孤沐月跟在他後面,這畫面,出現在夜晚之中,有些詭異的浪漫。
“若是一直過着這樣瀟灑的放牧生活,似乎也不錯。”君玄狂一手牽着羊,一手牽着獨孤沐月,笑着說道。
“是嗎?你不要江山天下了?”獨孤沐月有些好笑的說道。
“如果你想要逍遙天下,我又何必拘泥於那些無用的權勢之中。”或許是因爲在夜色中,君玄狂的眼睛尤爲清涼,竟然有種目光灼灼的味道。
獨孤沐月心上一動,她分不清君玄狂話中的真假。不過,她也不想去分清楚,無論得到的是哪個答案,都會讓她心中煩躁。
“怎麼停下來了?”獨孤沐月突然發現面前的羊停止了走動。
“看來應該就在這附近了。”君玄狂聽獨孤沐月這麼一說,朝附近看了一下。但是,因爲在黑暗之中,所以看得並不真切。
“有了!”獨孤沐月突然笑了一下,連忙從懷中拿出那顆夜明珠來,就是當時爲了和耶律齊比賽所借用的夜明珠,她是無意之間帶出來的,沒想到還有這麼大的用處。
君玄狂微微一笑,藉着獨孤沐月手中夜明珠的光芒,朝附近查看了起來。這附近有些偏僻,幾乎是在深林之中,真是難以想象,這種地方竟然會有人居住。
“你確定是這裡嗎?會不會那女的半路發現那包鹽,直接扔掉了啊?”獨孤沐月跟君玄狂找了好一會兒,還是沒有找到什麼住宅,不由得猜測到。
君玄狂也是眉頭緊皺,難不成真的被獨孤沐月給猜中了不成?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那頭羊再次走了起來。獨孤沐月和君玄狂連忙跟了上去,走了大約幾十里路,果真見到了一個小屋子,雖然偏僻,倒也別緻。
獨孤沐月看着那間屋子,腦袋當中下意識的就冒出了那個穿着怪異的女子,總覺得這間屋子和她很相稱。
“看來應該是這裡了。”君玄狂笑着說道。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剛剛那頭羊停下來,是爲了吃那裡掉落的鹽。那女子到了之前那個地方,應該是停了下來,所以鹽散落的量會比較多。
“嗯。”獨孤沐月深有同感。
獨孤沐月和君玄狂對視一眼,兩個人十分有默契的翻身進入了那間屋子,前面是一個小院子,種着各類花花草草,倒像是一個精心照料的花園。
“嗯……”君玄狂突然覺得頭痛眼花,身體無力,整個人直接跪了下去。
獨孤沐月察覺到君玄狂的不對勁,連忙過去扶着他問道:“怎麼了?”
“好像……有毒……”君玄狂一說完,口中立刻噴出了一口黑血。
獨孤沐月覺得心上一痛,且不管原因究竟是什麼,現在最重要的是要給君玄狂解毒。
就在這個時候,房間裡面的燈亮了,一個身影倏地出現在了獨孤沐月的跟前,正是那名衣着怪異的女子。
“又是你們!”那女子一見到獨孤沐月和君玄狂,臉色瞬間就變了,簡直就是陰魂不散啊!
獨孤沐月此時此刻已經
沒有心情再跟這個女子糾纏了,連忙開口說道:“能否解了他的毒?”看來這裡的花花草草,絕非一般的植物,應該都是具有一定毒性的。
那女子一聽獨孤沐月的話就笑了,說道:“哦?憑什麼?你之前還要毀我容貌,我如今又憑什麼給他解毒,可笑!呵!”她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
獨孤沐月眉頭緊鎖,想了一下,開口說道:“你知道我爲何對你脖子上的那塊玉那麼感興趣嗎?因爲,我也有一塊。你脖子上的那塊玉,是我哥哥的。”獨孤沐月說着,從脖子上面拿出自己的那塊玉,果真和那女子脖子上的玉一模一樣。
獨孤沐月是在賭,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獨孤絕和獨孤御應該在這個女子這裡。而且,從之前女子對這塊玉的重視程度來看,她應該不會加害於父兄。
那女子看到獨孤沐月手上的那塊玉,震驚了一下。不過,下一刻,她就笑了,說道:“這個世上,相似的玉多了去了,我怎麼知道你的這一塊和我的就是一樣的?再說了,就算是一樣的,那又怎樣?”
“怎麼回事?”突然,一道洪亮的男聲闖入了那女子和獨孤沐月的耳朵當中。
獨孤沐月聞聲,身體自然的出現了一種熟悉感。她轉過頭看去,只見的一個清冷無雙的男子傲然立在那裡,恍若孤傲的冷月,令人難以移開視線。
“你怎麼出來了?”那女子一見到面前的這個男子,身上的氣場立刻就收斂了起來,只剩下一副小家碧玉的模樣。傻子都看得出來這個女子對這個男子的情意。
“沐月!”那男子在看到獨孤沐月的那一瞬間,一直沒有表情的冰山臉,就像是遇到了春天似得消融了開了。
那女子一見到這男子的模樣,心裡很是難受,平日他對自己不理不睬的也就算了,可是現在見到獨孤沐月,憑什麼會出現如此大的變化?這叫她怎麼能夠接受的了呢?
“哥哥!”獨孤沐月盯着那張傲冷容顏好一會兒,腦海當中原來就已經存在着的記憶,幾乎是在一瞬間被點燃了,倏地復甦了過來。
“哥哥?”那女子聽到獨孤沐月的稱呼,瞬間的傻愣住了。這是什麼情況?
“沐月,你怎麼會在這裡?”獨孤御見到獨孤沐月,心裡有着說不出的開心,但是,與之相伴而生是深深的疑惑。
“先別管這個了,哥,你先讓她救救他吧。”獨孤沐月看着已經昏迷在她懷中的君玄狂,很是焦急。
“他是誰?”因爲月色,獨孤御只能夠分辨的出如今躺在獨孤沐月懷中的是一個男人,但是完全沒有辦法辨別出他的容貌。
“他是我的夫君。”獨孤沐月斬釘截鐵的說道。
“夫君?”獨孤御震驚了,他不在家的這段時間,到底是發生了哪些事情?怎麼他無端就生出了一個妹夫來了呢?
“嗯。哥,你快讓她解毒吧,再這樣下去,我怕……”獨孤沐月說的,都不自覺的帶上哭腔了,只是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
“麻煩姑娘給我妹夫解毒。”獨孤御不等獨孤沐月說完,連忙給那女子鞠了一躬,恭敬的說道。
那女子一開始還厭惡獨孤沐月的很,如今知道她就是獨孤御的妹妹,而且更是已經有了夫君的女人,瞬間就生出許多好感來。再加上獨孤御這
樣子和她說話,她自然是沒有拒絕的理由。
“我給他解毒,自然沒問題。不過,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那女子一眨不眨的盯着獨孤御,似乎都要將他整個人融化在眼睛當中了。
獨孤御刻意不去看那女子的眼睛,依舊低着頭說道:“姑娘請說,只要是獨孤御能夠做到的,自然不會推卻。”
“你肯定能夠做到的。”那女子一聽這話,整個人跟朵盛開的花兒似的開心,她激動不已的開口說道:“你知道的,我有名有姓,我叫宮奕歌。你以後不要再姑娘姑娘的叫我了,你叫我奕歌可好?”
“這……”獨孤御噎住了,讓他上刀山下火海,他都在所不辭。可是,要他這樣子稱呼一個女子,他就是覺得心裡彆扭。
獨孤沐月真是哭笑不得,他這個哥哥長得倒是舉世無雙的傲冷,只是在感情方便未免太遲鈍了。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現在的重點是君玄狂啊!
“哥哥,他快不行了……”獨孤沐月沒有辦法,只能施展出苦肉計。她從來不知道,原來他還有如此矯情的一面,果然人的潛力是不可估量的。
“好!我答應姑……你便是。”獨孤御一聽獨孤沐月的話,話語都不經過腦袋直接吐出來了。雖然說得時候,還是有些拗口。
“好!把他搬進來吧。”宮奕歌開心的都要跳起來了。
獨孤御和獨孤沐月一起將君玄狂扶到了房間當中,宮奕歌早已經準備好了解藥,拿了一小瓶倒在碗中,遞給獨孤沐月。
獨孤沐月連忙將解藥給君玄狂服下去,不多時君玄狂的臉色就恢復了常色。
這個時候,獨孤沐月才明白,爲何宮奕歌對毀容一事完全不在乎,按照她的醫術和毒術,要恢復容貌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啊。
“不用擔心,他明天早上醒過來,就沒事了。”宮奕歌見君玄狂的臉色已經恢復過來了,笑着說道。突然,她想到了什麼,盯着獨孤沐月問道:“不過,奇怪了,爲什麼你會完全沒有事情呢?”
只是,宮奕歌不等獨孤沐月開口,就直接在她的手腕上面把了一下脈搏,下一刻,她便了然的笑了一下,說道:“原來是這樣。”
“是怎樣?”其實,連獨孤沐月自己都不知道她爲什麼沒有中毒。
“因爲你的體質異於常人,除非毒侵入體內,不然對你根本就不會有影響。再者,就算毒侵入你的體內,再怎麼致命的毒,也不會要了你的命。”宮奕歌很是專業的說道。
獨孤沐月點了點頭,當時她中了鳩毒,確實也沒什麼事情。
“沐月,你怎麼會在這裡?還有,曄王爺怎麼會成爲你的夫君?家裡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獨孤御見君玄狂的情況已經穩定下來了,連忙問道。他的腦袋當中有一連串的問題,堵的他難受的很。
“怎麼回事啊?”就在獨孤沐月想要開口的時候,一個威嚴中透着蒼老的聲音傳了過來。
獨孤沐月聞聲望去,只見一名男子,眉目和獨孤御很相似,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而那雙蒼老的雙眼之中,有着他熟悉的溫暖,是久違的溫暖。
“爹……”獨孤沐月也分不清究竟是這具身體的關係還是什麼,當那個字從她的口中說出來的時候,她真的有種想哭的感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