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玄狂幾乎沒有見過獨孤沐月有這樣凌亂的時候,剛纔的舉動,若不是他親自看到,他還真不能相信,獨孤沐月竟然會做出這麼魯莽的事情。
“怎麼了?那個女的,哪裡不對勁?”君玄狂看着獨孤沐月問道。
獨孤沐月看了君玄狂一眼,淡淡的開口說道:“她脖子上的那塊玉是我哥哥的。”
君玄狂一聽,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難怪獨孤沐月會這麼急迫,原來是因爲她父兄的事情,君玄狂突然覺得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兒,是一種酸味兒。
“哎!你們兩個到底是什麼人?”那邊的少爺,這纔回過神來衝着獨孤沐月和君玄狂叫道。
獨孤沐月本來心情就不好,一聽少爺的大聲嚷嚷,更加火爆。
“聒噪!”獨孤沐月眼神一冷,轉身便想離開。
誰知那不知好歹的少爺,竟然帶着他那一羣小廝將獨孤沐月給圍住了。“小妞,別走啊。我看你是初次來這裡,不如本少爺帶你去轉轉?”那少爺一臉猥瑣的盯着獨孤沐月。
獨孤沐月撇了那少爺一眼,冷冷一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掐住了那少爺的脖子,沉聲說道:“滾!”
那少爺面如死灰,邊上的小廝們已經全然呆滯,他們不是傻子,獨孤沐月的速度,是他們有目共睹的,若是冒然上前,完全是去送死。
君玄狂看了那少爺一眼,嘆了口氣,怎麼會有這樣的蠢貨呢?不過,算他今天運氣不錯,死不了。
君玄狂走到獨孤沐月的身邊,溫柔的牽着她的左手,笑着說道:“爲這種人動怒可不值得,時間不早了,還要趕路呢。”
按照剛剛這位少爺說的話,他也算是這個地方的一個地頭蛇,他要是真死了,事情會很麻煩。而現在,他們可沒有這麼多的時間用來浪費。
獨孤沐月感受到左手手心傳來的溫涼觸感,心裡漸漸恢復平靜。獨孤沐月鬆開掐着那少爺脖子的右手,面色森冷的看了那少爺一眼,便跟着君玄狂走開了。
“少爺……”邊上的一個小廝弱弱的叫了一聲那已經面無血色的少爺。那少爺一扭頭,眼前一黑,直接昏了過去……
獨孤沐月和君玄狂再次朝着暗衛搜索到的那個小村莊走去,獨孤沐月依舊心情不爽,因此這半日的進程尤其快速。等到獨孤沐月發泄的差不多了,她纔將速度放緩下來,那匹馬兒才得以休息一下。
君玄狂好笑的看了獨孤沐月的一眼,開口說道:“心情好些了?”
這一路上,他一句話都沒說。只是緊緊的跟着獨孤沐月,生怕她出了什麼事情。
獨孤沐月不動聲色的點點頭,心情平復之後,回想起剛剛的舉動,確實魯莽了。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這具身體的潛在影響,一遇到關於父兄的事情,她就無法淡定。
“或許那塊玉是那女子無意之間撿到的,或許那女子知道岳父和兄長的下落,不管怎麼說,先去那個小村莊看看再說。”君玄狂說的頗爲嚴肅。
“嗤!”獨孤沐月努力忍着笑,最終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
“怎麼了?”君玄狂不解的看着獨孤沐月問道。
獨孤沐月轉頭看着君玄狂,眼中全是笑意,帶笑說道:“岳父,兄長,哈哈哈……”不知道爲什麼,獨孤沐月聽到君玄狂這樣稱呼,她就覺得好笑。
“這……”君玄狂有些無語,這不是很正常的稱呼嗎。
“咳咳,還有多久纔到?”獨孤沐月見君玄狂快要石化,連忙收了笑,轉移話題問道。
“按照這個速度,天黑之前,應該能夠到達。”君玄狂開口說道。
“好。”獨孤沐月話音剛落,便策馬揚鞭而去。
君玄狂急忙跟上,捲起一地煙沙。
獨孤沐月和君玄狂到達村莊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因此,兩人便找了一家小客棧,準備住一晚,明天再行動。
“一間客房。”君玄狂拿出一錠銀子,放在櫃檯上面,開口說道。
掌櫃的一見到那錠銀子,眼睛都直了,笑逐顏開的說道:“好好好,兩位客官這邊請。”
“黃大爺,我送山雞來了!”突然,門口響起了一個清亮的女聲。
獨孤沐月,君玄狂和那掌櫃的轉身看去,只見一個女子,着裝怪異,手上提着幾隻山雞,正站在那裡笑的燦爛。不過,當那女子見到獨孤沐月和君玄狂的臉時,神色一變,轉身便想離去。
獨孤沐月迅速衝上前去,一把按住了那女子的肩膀,兩人迅速過了幾招。
君玄狂站在門口,攔住了那女子的去路。那女子首尾被堵,氣的不成樣子,不過依舊在努力抵抗。
獨孤沐月怕那女子再次逃走,趁機點住了她的脈位。那女子被固定在那裡,靈動的眼珠子滴溜溜直轉。
獨孤沐月頗爲滿意的笑了一下,如今仔細一看,這女子長得倒是極爲不錯,五官很有靈氣,肌膚如玉,不失爲一名別緻美女,和一般的典雅女子不同,這女子身上多了一份清朗之氣,不羈的很,猶如一隻烈火鳳凰。
“告訴我,你的玉到底是從何而來?”獨孤沐月盯着那女子,開口問道。
那女子上下打量了一下獨孤沐月,一看就是非富即貴的人,肯定別有企圖。
“我憑什麼告訴你。”那女子很是不爽的開口說道。
“就憑我現在將你制服了,你若是不告訴我,你覺得你會一直這樣安然無事?”獨孤沐月這次可不像上次那般急躁了。
“你能對我怎麼樣?”那女子很是無所謂。
獨孤沐月笑的越發歡暢,這女子的膽量倒是不小。獨孤沐月拿出一把匕首,碰了下那女子的如玉肌膚,笑着說道:“身爲女子,對自己的相貌應該是極爲重視的。”獨孤沐月的意圖已經說的很明白了,若是你不告訴我,我便毀了你的容貌。
那女子一聽獨孤沐月的話,非但沒有絲毫的慌亂,反倒是抿嘴一笑,無所謂的開口說道:“你若是想毀,那就毀吧,反正我無所謂。”
獨孤沐月震驚了一下,別說是女人了,就連男人對於毀容一事恐怕都不會看的這麼開吧?
“你以爲我不敢下手?”獨孤沐月冷笑着說道。
“沒有,我是真的無所謂。”那女子說的極爲坦然,並不像是騙人的。
獨孤沐月失去了興致,將匕首收了回來,她可沒有毀人容貌的惡趣味。獨孤沐月將那塊玉從女子的脖子當中拿出來,確實是孤獨御的那塊玉無疑。
“別碰玉!”剛剛還一臉無所謂的女子,突然之間大叫起來。
獨孤沐月被這突如其來的叫聲嚇了一跳,心上越發的奇怪,這塊玉對於她來說似乎是很重要的東西,竟然比她的容貌還要重要!
獨孤沐月眼神一深,就打算將那塊玉扯下來。
“沐月!”君玄狂突然叫了獨孤沐月一聲。
獨孤沐月的手一頓,朝君玄狂的方向看了一眼。
就在這一瞬間,獨孤沐月身前的女子突然衝破了脈位,一把抓住獨孤沐月的手,朝反方向一扭,獨孤沐月條件反射的轉了個身,那女子趁機撒下藥粉,逃之夭夭,消失在夜色之中。
獨孤沐月等藥粉散去,才鬆開口鼻,連忙衝到門口,早已沒了那女子的身影。
獨孤沐月轉身盯着君玄狂,緊緊的握着雙手,才抑制住扇君玄狂巴掌的衝動。“爲什麼這麼做?”獨孤沐月不是瞎子,她剛剛分明見到君玄狂暗中解開了那女子的脈道,不然那女子怎會這般輕易的逃脫。
君玄狂已經做好了接受獨孤沐月怒火的洗禮,不過,她如今還能保持這樣的理智,實屬不易。君玄狂心裡是高興的,因爲這表明獨孤沐月對他還是信任的。
“欲擒故縱,相信我。”君玄狂沒有做任何的辯解,只是盯着獨孤沐月,甚爲肯定的說道。
獨孤沐月仔細的看了君玄狂一眼,開口說道:“好。”
君玄狂欣然一笑,縱然金戈鐵馬,傲視天下,他也不曾這般笑過。
獨孤沐月和君玄狂轉身回去,那掌櫃的很是有趣,竟然待在那裡一動不動,恍若石像。
“掌櫃的,剛剛那人是誰?”君玄狂在掌櫃的跟前打了個響指,開口問道。
掌櫃的驚了一下,支支吾吾的說不清楚:“是,是……”
“你先把話整理好再說出來,聽着心煩。”獨孤沐月聽掌櫃的如此不幹不脆的,心裡只覺得越發的焦躁。
“呃……”掌櫃的可是將剛纔的情況看的清清楚楚的,他自然是知道獨孤沐月的厲害的。所以,一聽獨孤沐月這樣說,立刻就將嘴巴緊緊閉起來。
“噗……”君玄狂一看掌櫃的反應,直接噴笑了出來。
獨孤沐月很不給君玄狂面子的,白了他一眼,這種時候竟然還笑得出來?要不是現在有外人,獨孤沐月鐵定要狠狠的扁他一頓才能泄氣。
“掌櫃的,剛剛的事情,你就當是沒有見到。我們不會給你添麻煩,只會給你帶來利益好處。不過,若是讓我們聽到了什麼不該聽到的言論,那就別怪我們心狠了。”君玄狂笑靨如花的看着掌櫃的說道。
“是是是,小人明白,小人明白……”掌櫃的聽到這話,臉上都出現了幾顆碩大的冷汗。
“房間是在哪一間?”君玄狂繼續開口問道。
“在那邊,兩位請跟小人來。”掌櫃的儘量將自己的身份放低了,免得獨孤沐月一個不小心,他就去了半條命。
獨孤沐月和君玄狂跟着掌櫃的到了房間,走進房間之前,君玄狂又給了掌櫃的一錠銀子,算是安慰了一下他那受到驚嚇的小心臟了。
“給我理由。”獨孤沐月等君玄狂一關上門,立刻就轉過身盯着他開口說道。一副‘你要是不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你就自己看着辦吧’的表情。
君玄狂依舊笑的溫柔,他特地給自己和獨孤沐月各自倒了一杯茶,說道:“先別急,坐下來再說,且聽我慢慢道來。”
獨孤沐月滿臉冰霜,她真不知道君玄狂到底哪來的自信可以笑的這麼爽朗。不過,獨孤沐月還是坐了下來,又一次開口問道:“說。”
君玄狂拿獨孤沐月沒有辦法,真是個急性子,拿她沒辦法。
“我在那女子的身上放了一包鹽。”君玄狂抿了一口茶,味道還不錯。
獨孤沐月眼睛一眯,依舊有些不明白的問道:“什麼意思?”
“羊有食鹽的天性,你可知道?”君玄狂笑的極爲溫和。
獨孤沐月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她不得不在心裡佩服了君玄狂一下,在當時如此着急的情況下,君玄狂竟然還能如此冷靜的想到用這個方法,反應速度確實不錯。
“可是,到哪裡找羊?”獨孤沐月想到這個問題,開口問道。
“我剛剛無意之間注意到前面的院子裡面,有幾頭羊。”君玄狂開口說道。
“那,那包鹽是哪裡來的?”獨孤沐月佩服君玄狂的細心,不過,她也不相信君玄狂有未卜先知的能力,還特地帶了一包鹽在身上。
“剛剛櫃檯上面,正好有一包鹽,我順手就用了。”君玄狂笑的越發歡暢,只能說這一切都是天時地利人和的。
獨孤沐月抿了一口茶,在心裡對君玄狂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