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玄狂和獨孤沐月各自騎了一匹馬,爲了方便行事,兩個人都是平民化的裝扮。西陲算不上是多麼繁華的地方,跟皇城自然是沒有辦法比擬的。不過,西陲之地倒也是安居樂業的地方,因此出現君玄狂和獨孤沐月如此打扮的人倒也不在少數。
君玄狂的暗衛之前就已經調查過了,有人看見兩個受傷的人朝南邊的小村莊裡面走去了。雖然不能夠確定民衆口中雖說的那兩個人是不是獨孤絕和獨孤御,但是有線索,總比無頭蒼蠅般的亂找來的好。
因此,獨孤沐月和君玄狂便決定直接騎馬前往那個南邊的小村莊。只是那地方距離西陲主城有些距離,所以獨孤沐月和君玄狂還要在主城這邊逗留一兩天。
君玄狂和獨孤沐月進了一間茶樓,坐在二樓靠窗的位置,一邊品茗,一邊等着午膳端上來。
獨孤沐月閒來無事,看了眼樓下的情況,突然‘噗嗤’笑了一聲。
君玄狂擡頭看了眼獨孤沐月,笑了一下,問道:“在笑什麼?”
獨孤沐月擡了下下巴,示意君玄狂看樓下的街道。
君玄狂順着獨孤沐月的眼光看去,便看到一個着裝怪異的女子,手中正提着兩隻山雞,跟一羣男子在爭論些什麼,而他們的旁邊,就是一個跪着‘賣身葬父’的女子。
雖說這場面是有點怪異,但是好像也沒什麼地方是好笑的。
“好笑嗎?”君玄狂不解的看着獨孤沐月說道。
“你仔細聽那手中提着山雞的女子說的話。”獨孤沐月抿了口茶,眼睛還是滿含笑意的盯着樓下那女子。
君玄狂凝聚心神,憑藉着習武者強大的聽力,仔細的辨別的那女子說的話。
“你這山野女人,別擋着本少爺的道,滾一邊去。”那一羣男人中帶頭的少爺嫌棄的看着那着裝怪異的女子。
“我是來集市賣雞的,跟你何關?我還沒說是你擋着我的道了呢!”着裝怪異的女子,絲毫不示弱。這女子穿了一件印花麻布裙,上身卻是緞錦短衫,外加一件格子流蘇小背心,腰間配着一隻駝色刺繡包,腳上則是一雙米色小短靴。最別緻大要屬她的髮飾,竟然是一根流光溢彩的羽毛。
這一身的打扮,無論走在哪個地方,恐怕都會引得衆人頻頻回頭。西陲靠近西突,因而有些服飾會模仿西突那邊的風格,倒也情有可原。不過,能夠像這女子一樣,能夠將如此風馬牛不相及的服飾穿在一起,也確實是令人驚歎了。
“你這個瘋女子,別給你面子不當回事。本少爺叫你滾開,你最好識相點趕緊滾開!”那少爺模樣的人,極爲不滿的開口罵道。他可是這主城中員外的兒子,說直白點,這地方就是他的地盤兒。
那女子不屑的一笑,說道:“這條路是你造的啊?你有什麼資格在這邊瞎嚷嚷啊?”
那少爺一聽這話,頗爲自豪的笑了起來,說道:“這條路就是我爹花錢造的!”面上完全是一副‘趕緊給本少爺滾蛋’的表情。
“切!
”那女子不以爲意的撇了那少爺一眼,說道:“這條路可是民衆花血汗造下的。你爹流血了嗎?你爹流汗嗎?既然沒流血也沒流汗的,就別在這裡瞎嚷嚷,真是恬不知恥!完全不知‘恥’爲何物,敗類!”
“你……”那少爺氣的面色通紅,他在這裡橫行霸道慣了,什麼時候見到過如此不知好歹的女人。
“你你你,你什麼你?你要是有口吃,就別在這裡丟人現眼,你不覺得丟人,我和你說話還覺得噁心呢!”那女子逐漸爆發出了機關槍的本質,絕對有滔滔不絕的架勢。
那少爺被氣的面色青一陣紅一陣的,最後朝着身後的一羣小廝叫道:“還愣着幹什麼?給本少爺上,給我拆了這個女人!”
“是。”身後的一羣小廝,擄袖,冷笑,一副超級格鬥士的模樣。
那女子面對一羣小廝,只是冷冷一笑,就這麼些人,給她塞牙縫還不夠呢?
一個小廝最先衝上前,本以爲三兩下就可以解決掉面前的這個女人,誰知道那女子果斷不是一個吃素的主兒,沒幾下就撂倒了好幾個小廝。
女子手上的兩隻山雞受到了驚嚇,咯咯咯咯叫個不停。
“哎喲,乖啊。”那女子十分憐惜的盯着手上的兩隻雞,甚爲溫柔的開口說道:“別激動啊,你們一激動,這麼不乖,我怎麼把你們賣出去呀?”
那少爺見這女子竟然還這麼淡定,火氣更盛,再次開口叫道:“廢物!全都上,全都給我上!”
場面再次陷入混戰,只是那女子仍舊是處於上風。突然之間,那女子的脖子上面閃過一道白光,一塊上好的白玉從衣領中竄了出來。
“砰!”獨孤沐月突然將手中的杯子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面,盯着那個女子,眼光瞬間就拉直了。
“怎麼了?”君玄狂見獨孤沐月突然變了神色,連忙開口問道。 шшш¸тtκan¸¢o
只是,獨孤沐月並未回答君玄狂的話,而是直接翻身,從窗口飛輕然飛到了樓下的街道上面。
獨孤沐月直接衝到那女子的身邊,一把抓住那女子的手腕,盯着她脖子上面掛着那一塊玉問道:“你的玉是哪裡來的?”
那女子狠狠的震驚了一下,獨孤沐月的速度,精準度,着實讓她吃了一驚。剛剛她的面前還有幾個小廝,獨孤沐月竟然這麼輕鬆的就突破了所有的防線,可見功夫深厚。
那少爺從獨孤沐月飛身下來那一瞬間開始,眼睛就沒有移開過,就差嘴巴流哈喇子了。
君玄狂眉頭一皺,手指夾起兩個空茶杯,一揮手,便罩住了那少爺的兩隻眼睛。好大的膽子,竟然擋着他的面如此無禮的盯着獨孤沐月,簡直是不要命了!
“哎呀!”那少爺被茶杯罩住了雙目,只覺得眼眶一痛,眼前一片漆黑,還以爲是中了什麼毒,嚇得連聲驚叫。
那些小廝連忙上前去幫自家少爺解圍,好不容易纔將那兩隻茶杯拿下來,只是那少爺的眼睛上面出現了兩個紅紅的印記。小廝們皆是一副忍笑忍的極爲
痛苦的模樣。
那女子聽到那邊少爺的驚叫聲,纔回過神來,連忙打算掙脫獨孤沐月的控制,不滿的問道:“你是誰?”
“快回答我。”獨孤沐月死死的盯着那女子脖子上面的那塊玉,因爲這塊玉她也有。這是獨孤沐月的母親去世的時候留給她和獨孤御的,世上僅有兩塊。
“你這個壞女人,快放手啊!”那女子痛的連另一支手上的兩隻山雞都鬆開了,連忙努力的掰着獨孤沐月的手,再這樣下去,她的手搞不好就這麼給廢了。
“你回答我,我便放開。”獨孤沐月絲毫不肯罷手。
“你不放開,我就不回答!”那女子也是倔強的性子,還真的就這麼槓上了。
那女子痛的受不了,直接用腳襲擊獨孤沐月,獨孤沐月被那一腳逼得退身出去。君玄狂連忙在獨孤沐月的身後接住她,雖然他不知道那女子究竟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但是既然是獨孤沐月認定的,那就一定有問題。
當下,君玄狂直接上前對那女子出手,不過目的在於生擒,而非廝打。獨孤沐月也加入了其中,以二對一,是有些不公平,但是特殊情況,自然要用特殊手段了。
“停停停!”那女子被打的節節敗退,連忙擺手叫道。
“你說是不說?”獨孤沐月一臉冰冷的盯着那女子問道。
“不帶你們這樣的,竟然兩個人聯手打我一個,你們好意思嗎?再說了,現在我的山雞也沒了,我損失慘重好不好?”那女子一邊揉着剛剛被獨孤沐月捏過的手腕,一邊極爲不滿的叫道。這女的是吃什麼長大的,怎麼力氣這麼大啊?
“我的條件很簡單,只要你告訴你是從何處拿到你脖子上的那塊玉就行了。”獨孤沐月死死地盯着那女子脖子上的那塊玉,仍舊不放棄的問道。
那女子見獨孤沐月竟然對她脖子上面玉這麼感興趣,心裡越發的產生了抵抗情緒。
“你這人好沒禮貌,明明是你有事問我,怎麼說的一副我欠你錢似的。”那女子很是不爽的開口說道。
獨孤沐月一聽這話,差點直接笑出來,這話從這女子的口中說出來,真是太逗了。這女子的打扮,處事風格,跟那些所謂的禮節似乎完全搭不上邊吧?
“好,你那兩隻山雞,就權當是我跟你買了,如何?”獨孤沐月拿出一錠銀子,開口說道,面色已經好看許多了。
那女子見獨孤沐月手上的那錠銀子,眉頭皺的越發的深。那一錠銀子別說是買兩隻山雞了,就是買下半座山裡面的山雞都夠了。因此,在這女子的眼中,獨孤沐月的這種行爲,完全是屬於‘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罷了,那兩隻山雞,我就當是放生了。事情解決,我們之間再無瓜葛,後會無期。”那女子說着,轉眼之間飛身離去,速度極快。
獨孤沐月和君玄狂連忙打算追出去,只是被前面的人羣所擋,就這麼失去了那女子的蹤跡。
“該死!”獨孤沐月不滿的叫了一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