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設置的相當的華麗,跟這邊的風格,倒是有些格格不入了。獨孤沐月有些奇怪的看了眼君玄狂,按理說,在這個地方,出現這樣一種情況,似乎太過奢侈了。若是讓城中的人民知道這場宴會是爲了他們兩個人而設置的,說不定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民憤。
珞楊將軍一就坐就看到了獨孤沐月和君玄狂的臉色,他急忙上前解釋道:“啓稟王爺,王妃,今日的安排是末將斗膽提前試驗了明晚給西突的耶律齊準備的宴會。還請王爺王妃見諒。”
獨孤沐月和君玄狂聽珞楊將軍這樣說,便了然的點了點頭。這樣一說,不僅不奢侈,反倒是能夠將場地的作用發揮到最大。而且,還能夠給明天做一個預演,確實不錯。
“珞楊將軍有心了。”獨孤沐月讚賞的看了珞楊將軍一眼。
珞楊將軍報之一笑,還好君玄狂和獨孤沐月都是明事理的主兒。
酒過三巡,除了君玄狂,其他人是逐個敬酒敬過去的。君玄狂原本還擔心獨孤沐月的酒量,不過他見她喝的完全臉不紅氣不喘的,不禁在心裡想,該不會是獨孤絕從小就開始訓練獨孤沐月酒量吧?
歌舞上場,各個舞娘都頗有江南女子的風韻,不過確實要的就是這種效果。我國的歌舞跟西突的自然不同,西突的歌舞以清朗之氣爲名,而我國的歌舞則是精於柔婉之態。
獨孤沐月看着那個身着粉色衣衫的領舞女子,明明應該是第一次見面,可是不知爲何竟然有種莫名的熟悉感,但是腦中卻是怎麼也想不起來。因此,獨孤沐月只能將這種感覺定爲‘美女長得應該都差不多’。
“怎麼了?”君玄狂察覺到獨孤沐月的不對勁,低聲問道。
“沒什麼。”獨孤沐月朝着君玄狂笑了一下,應該是她想太多了吧。
那領舞女子和其他的舞娘,突然如蝴蝶般飛散開來,柔美的給各個坐檯倒酒,恍若瑤池仙境。領舞女子自然是給最上方的君玄狂敬酒的。
領舞的女子巧笑倩兮的將酒杯遞給君玄狂,君玄狂出於禮貌接了過來,不過他可沒打算喝下去。
獨孤沐月突然發現那領舞女子的左手的無名指上面竟然印着一朵極爲別緻的藍色蓮花,獨孤沐月下意識的叫了一聲:“小心!”連忙伸手想要將那酒杯打翻出去。
只是,獨孤沐月終究還是差了一點,那領舞女子將酒杯一撒,直接撒在了君玄狂的左手手臂上面,正巧落在那傷口之處。霎時間,君玄狂白色的衣衫滲透出了血紅色的液體,恍若盛開了一朵血色蓮花。
“嗯……”君玄狂的頭上冒出了大顆大顆的汗珠,嘴脣已然發黑,悶哼一聲,直接昏了過去,酒中有毒。
“君玄狂!”獨孤沐月努力的支撐着君玄狂,大聲的叫喊着。能不能不要這樣子嚇她,她就是再強大,也經受不住這樣子三天兩頭的驚嚇啊!
獨孤沐月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下一刻,她連忙解開君玄狂的繃帶,將那一壺的烈性白酒直接倒在了君玄狂的傷口之上,如今能夠清洗一些是一些。
“額……”君玄狂痛苦的掙扎着,就像是一頭被束縛住的野獸。
“撐一會兒,再撐一會兒就會沒事的……”獨孤沐月眉頭緊皺的看着君玄狂的模樣,心裡微微有些刺痛。
似乎是聽到了獨孤沐月的話,君玄狂竟然真的慢慢的冷靜了下來,不再掙扎。
“抓住她!”珞楊將軍最先反
應過來,連忙指着那領舞女子大聲叫道。
領舞女子盯着君玄狂的模樣,慘淡一笑。她原本是打算讓君玄狂飲下那杯酒的,不過現在看來,她似乎也順利的完成了任務。既然任務已經完成,她就可以自盡身亡,這樣子,主子會滿意她的吧。
“別讓她吞毒!”獨孤沐月突然看見領舞女子面上的笑容,急忙叫道。
只是,獨孤沐月還是晚了一步,那領舞女子的嘴角已經流下一道血痕,閉上眼睛,重重的朝後面倒去了。
整個大廳瞬間安靜了一下,接着就爆發出了各類女子的尖叫聲。那些舞娘哪裡受得了這樣的刺激,早已是被嚇得魂飛魄散,有幾個甚至都直接昏過去了。
“珞楊,趕緊派人將舞娘們送回去。將她的屍體拿去檢驗,着重檢驗她剛剛吞服的毒藥。”獨孤沐月當機立斷的下了命令。
“是,末將遵命。”珞楊將軍聽獨孤沐月這樣說,連忙調動人員進行清場。
幾個將領上來,趕緊將君玄狂送回了房間,王爺可千萬不能有事,不然的話,他們全部人都沒好下場。
軍醫火速趕到君玄狂的住處,急忙檢查了一下他的傷口,還好之前獨孤沐月搶救的及時,毒素已經被洗去了絕大部分,剩下的一些倒是構不成什麼威脅。只需要調理幾日,便可痊癒。
“怎麼樣?”獨孤沐月儘量讓自己的聲音冷靜下來,只是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她的雙手一直在不可抑制的顫抖着。
“回稟王妃,王爺並無大礙,毒素已經被洗掉了大半,只需要開幾服藥調理一下便好。只是最近切忌酒水,不可多動。”軍醫恭敬的稟報道。
獨孤沐月的心總算是真正的放回了原處,還好只是有驚無險。她深深的呼出一口氣,看着軍醫說道:“有勞軍醫了。”
“王妃客氣了。”軍醫說完,就到一旁給君玄狂開了藥方,將領連忙拿着藥方去抓藥,一刻都不能耽誤。
獨孤沐月看着君玄狂的模樣,雖然嘴上的烏黑已經退下去了,可是臉色依舊蒼白,大顆大顆的汗珠還是在不斷的冒出來。想必是非常難受痛苦的吧,不然他怎麼會是這樣一幅模樣呢?
獨孤沐月從懷中拿住手絹,小心的給君玄狂擦拭臉上的汗珠。她只是將她的這種行爲歸結爲她心裡有愧,只是不想要欠君玄狂人情罷了。君玄狂當時若不是爲了救她,就不會受傷,就不會變成如今這幅模樣了。
“王妃……”珞楊將軍處理了事情,連忙趕了出來。
獨孤沐月聽到珞楊將軍的聲音,連忙收斂的神色,走到外面,問道:“怎麼樣了?”
“啓稟王妃,事情已經處理妥當了。”珞楊將軍恭敬的回道。
獨孤沐月點了點頭,表示讚賞,辦事效率着實不錯。
珞楊將軍朝裡面看了一眼,關切的問道:“王爺如何了?”剛剛君玄狂的臉色,可是當真滲人。
“軍醫已經看過了,毒素並沒有侵入體內,有驚無險,多謝將軍掛心。”獨孤沐月開口說道。
“王妃這麼說,真是折殺末將了。都怪末將沒有了解清楚,所以纔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珞楊將軍說的極爲愧疚。
“將軍不可如此說,若不是有將軍在,這件事情恐怕就不會這麼快的解決了。如今一切安好,王爺也只需調理幾日便可痊癒。目前最重要的就是弄清楚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獨孤沐月可不會相信,只是那樣一個領舞女
子,竟然策劃了這樣一場刺殺王爺的行動。她的背後,肯定有人,而且,還不是一個好對付的人。
“王妃說的是。”珞楊將軍對獨孤沐月再次感到欽佩,一個女子,在這種情況之下,竟然還能夠保持如此清醒的頭腦,實屬不易。
“將軍若是有話,不妨直說。”獨孤沐月見珞楊將軍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連忙說道。
珞楊將軍不得不佩服獨孤沐月的觀察入微,他開口說道:“王妃,末將對此事倒是有個猜測。”
“哦?什麼猜測?”獨孤沐月來了興致。
“恩師,也就是王妃的父親獨孤絕將軍和獨孤御將軍的失蹤,經過末將的調查,那次的埋伏,正是由西突的七王子耶律齊所爲。”珞楊將軍一臉嚴肅的看着獨孤沐月說道。
獨孤沐月一聽珞楊將軍的話,眼睛瞬間就亮了。沒想到她找了這麼久的父兄的下落,竟然會在這個時候被告知線索。看來,父兄的失蹤跟那個耶律齊是脫不了干係的了。
“這件事情跟王爺被刺殺的事情有關係嗎?”獨孤沐月及時的發現了這一點,連忙問道。
“末將認爲,這件事情跟耶律齊恐怕也脫不了干係。若是王爺被害,那麼這件事情最大的受益者便是耶律齊。當然,這也只是末將的猜測而已。”珞楊將軍謹慎的說道。
獨孤沐月想了一下,看着珞楊將軍,笑着說道:“將軍有心了,能夠有將軍這樣的賢才,實乃我國百姓之福。”
“王妃言重了。”珞楊將軍心裡開心,但是客套話還是要說的。試問,誰被表揚之後,心裡是完全無所動的呢?
“接下來接待耶律齊的事情,有勞將軍多多費心了。”獨孤沐月讚賞的看着珞楊將軍說道。
“這是末將分內之事,定當傾盡全力。”珞楊將軍說的篤定,“王妃有什麼事情,只管派人告知末將便是。”
“嗯,將軍辛苦了。早些回去休息吧,明天,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呢。”明天便是耶律齊來訪之日,這場鬥智鬥勇的戰役,可絕對不比起上戰場來的輕鬆。
珞楊將軍自然明白獨孤沐月話中的意思,笑了一下,說道:“王妃也早些歇着吧。”
珞楊將軍走後,獨孤沐月便陷入了沉思。君玄狂被害的事情,恐怕是真的跟那個耶律齊有莫大的關係。況且,那個耶律齊又是和父兄失蹤一事有關的人物,獨孤沐月越發想要會一會這個西突的七王子了。
“沐月……”君玄狂突然叫了獨孤沐月一聲。
獨孤沐月聽到君玄狂的聲音,連忙快步跑到了他的身邊。沒想到君玄狂還在昏睡,應該是在說夢話了。獨孤沐月的心裡,突然一動。
“王妃,藥來了。”將士將藥拿了進來,小聲地叫了下獨孤沐月。
獨孤沐月看了下那個將士,連忙走過去,道了聲謝。那將士出去之後,獨孤沐月小心的將藥拿了進去。還好她有見過電視劇當中喂藥的樣子,不然獨孤沐月還真的不知道應該要怎麼辦了。
君玄狂雖然昏迷不醒,不過倒也聽話,獨孤沐月很輕鬆的就將那一碗藥給他餵了下去。
獨孤沐月將藥碗放在一旁,本想起身,誰知道竟然被君玄狂緊緊地拉住了手,力道極大,似乎很怕她離開。
獨孤沐月看着君玄狂的模樣,安靜的像個孩子,那一瞬間,獨孤沐月的心裡泛起了一片柔軟,最終,她還是沒有將手抽出來,只是靜靜的任由君玄狂握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