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後,獨孤沐月和君玄狂終於到了邊疆城關。君玄狂的傷勢已經癒合的差不多了,不過,還是要時刻注意,千萬不能做幅度太大的動作。
“末將恭迎曄王爺,曄王妃駕臨。”守城的大將親自出城門相迎,此人名叫珞楊,長相清秀白皙,但是上了戰場動起手來可是毫不含糊。他是獨孤沐月的父親一手帶出來的將領,因此暗中一直在追尋獨孤沐月父兄的下落。
“將軍守城艱辛,快快請起。”君玄狂趕緊下馬,親自上前扶起珞楊。
“多謝王爺,王妃。”因爲獨孤沐月是獨孤絕的女兒,因此珞楊對獨孤沐月自然敬愛有加。
獨孤沐月朝珞楊點了下頭,這種場合自然讓君玄狂出面比較妥當,就算她再怎麼特別,終歸是個女兒家,最多也就是曄王妃。
“已經給王爺王妃備好了房間,邊疆之地,還望王爺王妃見諒。”珞楊略帶歉意的說道。
“將軍這是哪裡話,本王和王妃來此又不是遊玩,這些小細節,不提也罷。哈哈哈……”君玄狂拍了拍珞楊的肩,笑的極爲豪爽。
珞楊聽君玄狂這樣說,心裡對他的喜愛多了幾分。原本以爲從皇城來的王爺多多少少會有些矯情,沒想到竟會這般好相處,實屬難得。看來君玄狂爲將帥之表的傳言確實無誤。
珞楊從身後將士的托盤當中,拿出一碗酒,遞給君玄狂,說道:“王爺,這是我們邊疆迎接遠客的禮節,還請王爺幹了這一碗。”
君玄狂看了下那一碗酒,微微愣了一下,因爲他身上有傷,又是傷及骨頭,軍醫特地交代過,傷口癒合之前,切不可飲酒,以免傷口發炎潰爛。
但是,這怎麼說也是邊疆的禮節,君玄狂還是打算笑着接下這碗酒。
就在君玄狂打算伸手去接的時候,獨孤沐月先他一步接過了那碗酒,笑道:“將軍有所不知,來的路上,我們中了埋伏,王爺爲了救我身受重傷,軍醫特地吩咐過,這段期間不可飲酒。因此,這碗酒,由我代王爺飲下,可好?”
獨孤沐月這一番話說的在情在理,她將君玄狂的傷勢歸罪於自己,既不會傷了君玄狂的面子,又解了君玄狂的圍,一舉兩得。
珞楊開始見到獨孤沐月將酒接了過去,其實有些不快。怎麼說這也是他們男人之間的事情,獨孤沐月就算是王妃身份,也不能這樣隨便插手。不過,當珞楊聽了獨孤沐月的話之後,立刻就笑開了,非但沒覺得獨孤沐月造次,反倒是有些敬佩。
珞楊從托盤上拿起另一碗酒,敬了獨孤沐月一下,說道:“王妃如此豪情,末將佩服。”說完,珞楊便仰首將碗中的酒一飲而盡。
獨孤沐月笑了一下,也將碗中的酒一飲而盡,一滴不剩。
“好!”站在一旁的將士們見獨孤沐月身爲女子竟然也有如此豪情,不由得連聲叫好。在這裡的,個個都是熱血男兒,最欽佩的便是這種豪氣干雲的人,不論男女。
“王爺,王妃,裡面請。”珞楊笑着將君玄狂和獨孤沐月引到了裡面。
君玄狂,獨孤沐月和珞楊等將領交談了幾句,便回到珞楊準備好的房間裡面休息了。這些天趕路,說不累絕對是騙人的。
珞楊準備的房間,確實不錯,雖然比不上皇城那邊的住所,不過在邊疆之地,已經實屬
難得。
“傷口怎麼樣?”
“累嗎?”
君玄狂和獨孤沐月一進到房間,兩個人同一時間開口問道。接着,兩個人一起愣了一下,獨孤沐月微微動了嘴角,但是並沒有笑開。君玄狂倒是笑的極爲開心。
“看來這次來邊疆確實有不少好處,連我們之間的默契都提升了不少。”君玄狂笑着說道。
獨孤沐月不以爲意的看了他一眼,將剛剛問的問題再次問了一遍:“傷口怎麼樣了?”
君玄狂微微動了一下左手,並沒有什麼感覺,回道:“沒什麼大礙。倒是你,這一路下來,累了吧?剛剛竟然直接將那一大碗白酒喝下去了,看的我都瘮的慌。你以爲那是白開水啊?”
“不累,不過是一碗白酒,你這麼緊張幹嘛?”獨孤沐月一邊說着,一邊幫君玄狂準備換藥時要用的東西。處理傷口這種事情對於獨孤沐月來說,一點都不陌生。因此,她看了幾次軍醫給君玄狂換藥之後,就已經學會了,現在一直都是她親自給君玄狂換藥。
“一碗白酒?你說的也太輕巧了吧!”君玄狂震驚,別說是女子了,就是一般的男子都不敢直接幹掉一大碗的白酒。
獨孤沐月對於這個問題直接選擇了無視,她總不可能告訴君玄狂,她在現代當傭兵的時候,伏加特都是被她拿來當水喝的吧。
“手臂擡起來,不要動。”獨孤沐月將換藥的東西都放在桌子上面,說道。
君玄狂乖乖的將手臂平放在桌子上面,不得不說,他的這個王妃還真的是有點萬能的樣子。
獨孤沐月專心致志的幫君玄狂解開原來的繃帶,還說沒事,血都涌出來了。獨孤沐月下意識的看了君玄狂一眼,責怪他的不小心。接着,她慢慢的清洗掉血跡,上藥,最後才小心的重新將繃帶纏上去。
君玄狂每次看着獨孤沐月給自己換藥的時候,都會覺得分外開心,因爲這個時候的獨孤沐月是最爲溫柔的。
“好了。沒事別亂動。”獨孤沐月將桌子上面的東西一點一點的收拾起來。
“嗯。”君玄狂笑的溫和。突然,他想到了什麼,連忙說道:“對了,今晚他們設宴,你要不要換身衣服?”
獨孤沐月這纔想起來晚上是有設宴的,這一身衣服行動是方便,但是出席的話,確實有些不妥當。於是,獨孤沐月點了下頭,說道:“嗯,要。”
君玄狂贊同的點了下頭,然後靜靜的坐在那裡。
獨孤沐月沒有動作,一直看着君玄狂。
“怎麼了?”君玄狂見獨孤沐月竟然還有換衣服的動作,難道是在思考應該要穿哪一套衣服嗎?
“你不出去,我怎麼換衣服啊?”獨孤沐月真想直接給君玄狂一巴掌,這麼明顯的問題,竟然還要如此鄭重問她?
君玄狂差點笑出來,開口說道:“我又不是沒看過,有什麼不好意思的。”說完,笑的越發的歡暢。
獨孤沐月滿頭黑線,恨不得直接抄起傢伙砸過去。
“篤篤篤。”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誰?”獨孤沐月看了一下,冷冷的問道。她現在的心情可不是很美好。
“啓稟王爺,王妃,奴婢是珞楊將軍安排給王妃的侍女。”一個清麗的女聲響起。
獨孤
沐月跟君玄狂對視一眼,獨孤沐月開口說道:“進來吧。”
“是,王妃。”門外那個女子應聲推門而入,一身鵝黃色衫裙,倒是有幾分姿色,長相極爲清麗,頗有江南女子的風範。最特別的是,這女子的左手無名指上面印着一朵極爲別緻的藍色蓮花。只是,這樣的一個女子作爲婢女,似乎有些可惜了吧?
獨孤沐月打量了一下面前的這個女子,開口問道:“珞楊將軍讓你來的?”
“是,將軍讓奴婢過來侍候王妃。”那女子一直是一副乖巧的模樣,低眉垂目。
似乎是出於女人的直覺,獨孤沐月對面前的這個女人有很不好的感覺,雖然說不上來,但是她就是不喜歡的很。因此,獨孤沐月直截了當的說道:“你回去吧,告訴珞楊將軍多謝他的美意,我不需要人侍候。”
那女子聽到獨孤沐月的話,明顯的一愣,交疊在身前的雙手,緊緊扣了一下,隨後鬆開,面上含笑的說道:“是,王妃。”說完,那婢女便退了出去,帶上了門。
獨孤沐月盯着那個女子,越發覺得自己的決定是做對了。尋常的奴婢,怎麼可能會擅作主張,她叫她走,她便走。如果真的是珞楊將軍安排給她的,她應該不會連句解釋的話都沒有,就直接出去了吧?
“別多想了,先換衣服吧,不然要趕不上了。”君玄狂也覺得那個女子有問題,只是現在的重點不在那個女子上面。
“那你出去吧。”獨孤沐月看着君玄狂,再次下了逐客令。
君玄狂無奈,最終還是認命的走了出去。
獨孤沐月從靈兒給她準備的包裹裡面,挑了件簡潔大方的衣服,這種場合,穿的太過繁瑣了,反倒是遭人嫌棄。
獨孤沐月和君玄狂到達設宴之地的時候,珞楊等將領已經到了。
“王爺,王妃吉祥。”衆將領行禮請安。
“免禮吧。”君玄狂笑着說道。
“謝王爺,謝王妃。”將領齊聲謝恩。
“大家都進去吧。”君玄狂和獨孤沐月率先走了進去,將領們隨後跟上。
珞楊將軍正巧走在獨孤沐月的身邊,獨孤沐月藉機問道:“將軍,您是否給我安排了一個婢女?”
“婢女?恕末將想的不夠周全,末將即刻就給王妃安排一個婢女……”珞楊一聽獨孤沐月的話,便以爲她這是在變相的說他禮數不周。
“不不不,將軍誤會了。是下午有個女子來見我,跟我說她是您安排給我的。所以,纔有此一問。”獨孤沐月連忙解釋道。
“哦?有此事?可是,末將並未安排任何的婢女啊。”珞楊將軍也頗爲納悶。
獨孤沐月瞭然的笑了一下,說道:“無妨,怕是那位女子自己的緣故。”果然有問題。
“那末將這就去給王妃安排一個……”珞楊將軍還是覺得獨孤沐月沒有婢女侍候,真的是一件很失禮數的事情。
獨孤沐月笑了一下,說道:“珞楊將軍客氣了。就像王爺先前說的,我們來這裡不是遊玩的,哪裡需要這些虛禮。況且,我更習慣一個人,多謝將軍美意了。”軍營當中,本就女子稀少,若是從城中特地尋來女子,豈不是大費周章,太過麻煩。
珞楊將軍見獨孤沐月是真的不在意,這才妥協,不再提此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