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半個小時之後,秦彥稍稍回覆了些許精神,起身看了沈落雁一眼,不知何時她已經沉沉的睡去。秦彥嘴角不由溢出一抹溫柔的笑容,他清楚沈落雁的這種病只怕很難可以睡的如此香甜吧。
秦彥在她身旁坐下,替她把了把脈,不禁有些欣喜。看來以氣運針對她的病情的確是有幫助的,秦彥很清楚的感覺到一直她一直堵塞的經脈似乎稍稍有了一些打通的跡象。當然,想要完全打通,秦彥也沒有完全的把握。這也難怪,無名真氣太過稀少,如果可以提升自己體內的無名真氣,或許,還有希望。不過,即使這般,秦彥也有把握可以多延續她的生命。
到洗手間洗漱之後,沈落雁也醒了過來。秦彥將熬好的藥端到他的面前,溫柔的目光看着她,“快點趁熱喝。”
沈落雁癡癡地看着他,問道:“我們萍水相逢,你爲什麼對我這麼好?”
秦彥微微一愣,沉默片刻,也不知該如何回答。他也不知道爲什麼,僅僅只是因爲同情嗎?還是想要征服沈落雁的病?秦彥也不得而知。
“也許是緣分吧。”秦彥給了一個模棱兩可的回答。
沈落雁細細的琢磨着“緣分”兩個字,不置可否。是的,也許就是緣分吧。“謝謝你!”沈落雁感激的看了他一眼。
微微一笑,秦彥沒有再多說,轉身走了出去。
沈落雁癡癡的看着他的背影,也不知心中究竟想些什麼。
夜涼如水,冷風如刀!
深秋的青山鎮夜裡顯得格外的寒冷,忙碌一天的秦彥在翻看了一會醫書之後準備休息,忽然間,一道黑影閃進屋內。藉着朦朧的月色,一身皮衣皮褲的朱雀矗立窗前,面色陰冷,透出森冷的殺氣。
從記事開始,她的命運似乎就已經註定,雖然掌握着龐大的機構,卻一直生活在濃濃的陰影之下。身爲天門的朱雀,可謂權傾天下,有着數之不盡的財富和龐大的人力資源。然而,她卻沒有一日感覺到輕鬆。
傳承千年的天門,封建守舊的規矩,每一代門主都不能結婚,但是卻可以留下後代。天門裡每一個女人都必須恪守着嚴格的規矩,她們的任務就是幫助門主傳宗接代,一旦破壞規矩將會受到很嚴厲的懲罰。
試想,哪個女人不想有一段美好的愛情?誰會願意做爲一個生育的工具?即使秦彥今天救了她的性命,此刻她還是有着殺死他的念頭。或許,只有脫離了天門的掌控,自己才真正可以掌握自己的命運。
只是,她又躊躇不決。上一代朱雀傳人就很嚴肅的告訴過她,千萬不要試圖挑戰門主的威嚴,否則後果相當嚴重。
“好大的膽!”秦彥“嚯”的起身,厲聲喝道。
頓時,朱雀只覺猶如五雷轟頂,整個人瞬間怔在當場。這純粹只是一種感覺,一種只能感受卻無法言語的感覺,宛如深埋在冰山之中,周身每一個細胞都彷彿凝固。此時,朱雀才真正的體會到秦彥的可怕,才明白自己師父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如果下次再讓我感覺到你身上的這股殺意,我不介意送你一程。”秦彥聲音冰冷。雖然他也很不屑天門的守舊規矩,但是,卻也不能允許手下的人挑戰門主的尊嚴。
秦彥也不太喜歡沒有感情而完全把女人當成生育的工具,老傢伙臨走之前交代過,天門千年傳承,有些東西也必須跟隨時代的進步,不是不可以變。
“說吧。”秦彥淡淡的掃了她一眼,說道。
朱雀深呼吸一口定定神,說道:“我是朱雀薛冰,按照天門規矩,今年你正式接任門主之位,我是來協助你的。”
朱雀,專職天門情報蒐集。至於到底有多忙龐大,掌握着多少的資源,即使身爲門主的秦彥和老傢伙也不得而知。這在一定的程度上遏制了門主的權勢,卻又給予了天門中人背叛的資本。
“是嗎?我憑什麼相信你?”秦彥冷笑一聲。
薛冰微微一愣,啞然失笑,不知如何回答。這個白日裡看上去十分和善的年輕人,似乎並非像表面上那麼容易相處。秦彥冷冷的看着她,也不說話,無形之中卻給薛冰一股強大的壓力,強大的氣勢宛如巨浪般排山倒海而來。
薛冰極力的壓制着照顧強大的壓力,卻發現自己越是抵抗,壓力越大,漸漸有些無法呼吸,不禁驚駭不已,慌忙的放棄抵抗的想法。頓時,那股壓力瞬間消逝無形,不禁暗暗鬆了口氣。
“如果門主不信,可以隨時殺了我!”薛冰目光灼灼。
秦彥嘴角勾起一抹微笑,風輕雲淡,渾身的氣勢陡然間消失不見。薛冰不禁一怔,愕然的看着他,恍然間覺得剛纔那股恐懼的念頭不過只是自己一剎那的錯覺。沉默片刻,薛冰接着說道:“門主請記下我的手機號碼和微信,有任何事情吩咐一聲就成。”
她心中儼然十分清楚,自己看似強大的實力在秦彥面前根本不堪一擊,也許,秦彥想要抹殺自己不過猶如捏死一隻螞蟻般的簡單。自古以來,在天門每一代掌令人的眼中,其他人皆是螻蟻。
秦彥點點頭,記下她的聯繫方式。“其他人呢?”
“既然我收到了老門主的信息,相信其他人也都應該收到,他們應該也都會很快來找門主報道。平常我們也甚少聯繫,除非有緊急要務,門主纔會通知我們。迄今爲止,我也沒見過幾個其他負責人。”薛冰表情淡然,不似作假。
秦彥目光如炬,緊緊的盯着她,試圖分辨她的話究竟是真是假。不過,在如此不集權控制,傳承千年的天門現下,秦彥很難相信沒有人試圖擺脫天門,脫離掌控。也許,眼前這個薛冰也不例外。然而,秦彥卻是一副風輕雲淡的不知情形模樣,淡然點頭,問道:“今天打傷你的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