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別說皇上和陸元龍,就連沈緋玉都不禁略帶驚訝的看着爺爺,按照爺爺以往的性格和對皇室的忠貞程度,此時他應該力表決心纔對,更有甚者爲了維護皇權的穩固,他可能會做出適當的讓步,以平息陸家的怒火,可他卻強硬的直接嗆了陸元龍,也絲毫沒有賣皇上的面子。
看着爺爺一身傲骨,沈緋玉不禁心中一暖,她明白忠誠與皇權在爺爺心中意味着什麼,可他今天居然爲了自己,挑戰了自己信奉了一輩子的信仰!
看到沈振穹如此強勢,皇上眼中的陰冷一閃而過,可很快,他便語重心長的隊沈振穹道:“陸元龍這樣做,確實是毫無憑據,可到底失去了女兒,而且我聽說百姓的情緒很是激憤,若最後沒有個說話,總是無法收場啊!”
此時皇上的偏心已經顯而易見了,他知道陸家沒有憑據,卻偏偏讓沈家給個說法,就連向來忠心耿耿的沈振穹都無法保持冷靜了,他氣的滿臉通紅,上前就要跟皇帝理論,可卻被沈緋玉一把抓住。
“爺爺稍安勿躁,陸公這樣大費周章,想來定時已經想好了解決了辦法,何不說不來聽聽?”
他們下這麼大工夫不就是爲了這一刻麼?若不是爲了將陸家拉下水,她才懶得和那老頭費這麼多話,此時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也就沒必要和陸元龍扯皮了。
果然,陸元龍一聽這話,眼中頓時閃過一絲興奮。
“皇上,草民有一方法,可以確認這沈緋玉到底是不是殺害我女兒的兇手!”
“陸公但說無妨。”
陸元龍看向沈緋玉,看似義憤填膺,這憤怒的面容中卻帶了三分狡黠之色,他謹慎的從懷中掏出一枚玉佩,道:“沈緋玉,這是我女兒的玉佩,是她失蹤之後,我在圍場找到的,只要你按照我的施展功法,再將血滴到玉佩上,就可以證明你到底是不是兇手!”
沈緋玉冰冷的雙眼掃向陸元龍,可當她看到那枚玉佩的時候,心中頓時大駭,冷汗差點都冒出來了,這哪裡是什麼玉佩,分明是一個
神機!
與寧澤宇送她的墨玉彩蝶不同的是,這玉佩中不是蝴蝶,而是一條小魚!
沈緋玉頓時醒悟,原來他們大費周章,就是爲了試探自己的身份!可她是清流一脈,除了寧澤宇幾個夥伴,根本無人知曉,他們怎麼會懷疑到自己身上!
不對,還有一個人知道!
赫連嬌!
她是魔族的首領,雖然她已經死了,可長久以來和她接頭的人就未必不知道,難道說,陸家背後的豐家還有魔族有關係!
沈緋玉心中驟然冰涼一片,如果那樣的話,別說自己,就連沈家都會有危險!不過幸好,他們現在拿出這塊神機試探自己,也就證明這些人還沒有確定她的身份,只要不確定,她就還有機會。
“怎麼樣?沈緋玉,你敢是不敢?”
陸元龍冷笑出聲,沈緋玉的遲疑更是讓他確信了這女人和陸鳳的死有關係,看來那人給他的線索真的不是假的。
沈緋玉擡起頭,明若星辰一樣的眸子透視着着陸元龍,她猜測陸家應該不知道其中的真想,豐家也不會告訴他,這次的事,分明是是豐家利用陸家來做探路石。而且這等隱秘的事,不論誰知道,都是捂得嚴嚴實實,一旦走漏了消息,只要讓自己平白增加競爭對手,這樣的蠢事,豐家又怎麼會做呢?
她漫不經心的一笑,看似根本沒把這樣的實驗放在心上。
“如果這樣做可以消除陸公的疑心,換我沈家清白,我自是無所謂的。”
陸元龍眼中閃過一絲狂喜,可還沒等他說話,就聽沈緋玉繼續道:“只是今日不行。”
“爲何今日不行,你又想耍什麼花樣?”
他已經快讓沈緋玉嚇成神經病了?
“陸公別激動啊!我既然答應了你自然不會反悔,只是你既然要我的血,可知身體髮膚受之父母,豈容我隨意傷害?我必定要去父母墓前請罪,這樣吧,三日!三日之後,咱們就在這城門之上,證明我的清白!”
“玉兒,你怎麼
能答應啊?”
孟歌知道事情的原委後急的團團直轉,他知道沈緋玉的身世,更是到如果這個秘密泄露出去之後會引起多大的風波,可沈緋玉不但答應了,還要在大庭廣衆之下證明,這不是自找麻煩麼!
沈緋玉冷若冰霜的面孔沒有一絲的畏懼,她當然知道如此身份曝光會引起怎樣的軒然大波,可正因爲如此,她纔會選擇在城樓之上公開驗證,她就是讓天下人都知道,什麼清流之血,跟自己一點關係都沒有!既能證明自己和陸鳳的死沒關係,又能讓豐家徹底死心,就算要冒一點險,也值了!
不過這事,她還需要一個人的幫助。
“有日子沒見安寧了吧!”
孟歌一愣,這丫頭思維跳躍的也太快了吧!剛剛還說她的事,怎麼一下子就說到安寧!他一臉警惕的看着沈緋玉。
“你想幹什麼?”
“不想幹什麼啊!我就是想她了,怎麼樣,要不要跟我一塊去找安寧聊聊天?”
沈緋玉笑嘻嘻的,可她這副單純無害的樣子卻讓孟歌心中一哆嗦,她太瞭解沈緋玉了,她不笑還好,只要一笑,準沒好事!
見孟歌半信半疑猶豫不決,沈緋玉繼續誘惑。
“聽說這段時間陸家那小子可是去尹家勤的很,也不知道是不是去找安寧。”
什麼!陸俊去找安寧!還去的很勤!
那傢伙不是什麼謙謙君子謹守禮儀麼?怎麼能有事沒事就往尹府跑呢?
“無恥!”孟歌咬牙切齒!
“還聽說每次去都帶好多禮物,把個隱府上下都哄得服服帖帖。”
“卑鄙!”
沈緋玉忍住笑看了看一臉便秘的孟歌,繼續刺激道:“算了,既然你不想去我也不勉強,我自己去,順便看看陸俊都送了安寧什麼好東西!”
“去!”
孟歌騰地一下站起身,一副慷慨激昂的樣子。
“憑什麼他去得我就去不得,我倒要看看那傢伙能使出什麼手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