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不去了

老師,放過我 回不去了

許流瀲自從那天早晨去醫院看過陸舟越之後,直到他出院她都沒再出現過,陸舟越好不容易好起來的心情這幾天又陰沉了下來,他不知道她是真的很忙,還是那天被他吻她嚇到了。。

如果可以他也不想那樣唐突地嚇到她,可是面對她時,他做這些事情完全是不受控制的,天知道看着她紅潤的嘴脣在他眼前開開合合他是有多想含住它們深深親吻,天知道看着她安靜坐在那裡低眉垂眼的樣子他是有多想將他納入懷中緊緊擁抱!

下午出院的時候天氣就陰沉的要命,如同他同樣陰霾的臉色,他莫名地覺得心煩意亂。林珊妮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心思,盡職盡責地彙報着,

“許小姐今晚在便利店有打工,十點鐘左右下班!”

他冷哼了一聲坐進了車裡,他知道她向來生活的很辛苦,可是如今在他的羽翼下,作爲他名正言順的妻子,她坐擁好幾億的財產,卻依舊累死累活的打工,擺明了,想跟他劃清界限。

晚上的時候下起了雨,後來越下越大漸漸演變成了瓢潑大雨,正在書房裡辦公的他看了眼時間拿起車鑰匙便衝進了雨霧中,這個時間出發,驅車趕到她打工的便利店,正好可以接到下班的她。

他如是想着,卻被便利店門口的那一幕狠狠刺傷了眼。

十點鐘準時下班的許流瀲,拖着疲憊的身體走出便利店,一擡頭看到風塵僕僕站在大雨中撐着傘深深凝望着她的那個人,她眼前一黑差點暈了過去,一雙熟悉的大手及時伸了過來將她扶住。

她驚愕地站在那兒打量着對面的男人,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閉上眼睜開眼的那一瞬,他又像每次在夢中出現的那樣,一下子消失不見。他比三年前更英俊了,穿着剪裁合體做工考究的昂貴西裝,看起來像個精明能幹的白領,唯一不同的是他的面容和眼底都散發着被歲月沉澱打磨過的沉靜光芒,這樣的他,是她完全陌生的,卻又是意料之中的。

那時他們還年少,最濃情蜜意的時候曾經一起幻想過,有一天他們都踏上社會參加工作,他穿西裝皮鞋她穿套裝高跟鞋的模樣,因爲兩人都是隨性的人,平日裡都穿的很隨意,很難想象出這樣西裝革履正式的畫面,所以兩人都笑得東倒西歪。

只是,那樣的歡聲笑語,才時隔多久就已經面目全非。

一瞬間她的腦海中飛快地劃過他們曾經在一起的那些甜蜜的畫面,然後又來到此刻冰冷的現實。

“靑楚……”

她呢喃了一聲那個終日在心尖上縈繞着的名字痛苦地緩緩閉上了眼睛,淚水隨之從眼眶洶涌滾落,陳青楚一手撐着傘一手伸出來輕輕將她擁在了懷裡,

“小瀲,我回來了!”

許流瀲一下子就在他的懷裡哭得淚如雨下,說好了不見他的,說好了從此陌路的,可是此刻他這樣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一句輕飄飄的我回來了,就讓她所有的僞裝支離破碎,她終究......沒有推開他的擁抱。

遠處的街角,大雨磅礴中的銀色路虎,失去了它平日裡的霸氣和威風,一下子變得悲愴和淒涼起來。車裡,陸舟越雙眼猩紅地死死盯着那對抱在一起的人兒,雙手快要將方向盤折斷。

不是不能接受她跟陳青楚重新見面,他不能接受的是,在這樣一個她需要人呵護的夜裡,陳青楚又先他一步出現在她面前,這讓他有些地灰心喪氣地想:這是不是意味着他這輩子永遠都追不上她了呢?他總是慢了陳青楚一步,高中的時候是,現在還是。

密閉的車廂裡,他覺得空氣根本就不夠呼吸的,胸口更是像被人生生壓了一塊大石,堵得他要窒息,索性就降下了一點車窗,外面傳來的雨滴激烈擊打車窗玻璃的聲音讓他回神,他臉色陰沉地掏出手機來打她的電話,她已嫁他爲妻,這就是他手中最大的,也是唯一的王牌。

他隔着雨霧看到她就那樣任由手機一聲又一聲的響着依舊不管不顧地跟陳青楚擁抱在一起,然後固執地不依不饒地一遍又一遍地打,其實他大可以衝下去拉了她塞進車裡就走的,但那樣只會顯得他毫無風度可言,他要的是,她當着那個男人的面主動走進他的懷裡。

終於,那鈴聲太頑固,擁抱在一起的兩人不得不分開,他看見她低頭掏着手機,他也看見她在看到來電顯示是他之後驚恐地看了一眼陳青楚然後捂着電話轉身背對着陳青楚接起,他的嘴角泛起得意而又報復的弧度,

“我在街對面等你,馬上給我過來!”

“我不去!”

她尖銳而又歇斯底里的拒絕聲傳來,他從後視鏡裡發現自己臉上的笑容更深卻也更加危險,

“我的話,從來不說第二遍!另外,我想我該提醒你一下,不要忘了你現在的身份,陸太太!”

最後三個字,他是咬牙切齒的一個字一個字蹦出來的,他說完便緊接着掛斷了電話,不給她任何挽回的理由,然後他看到她死死捏着手機

就那樣無力地蹲了下去。

那個男孩,不,現在應該說那個男人了,滿臉擔憂地衝過去將她扶了起來,似乎在問她發生什麼事了,他將手機丟掉一旁慵懶地倚在椅背上等着她。

面對着陳青楚關切的詢問,許流瀲只是臉色蒼白地死死咬着脣不發一言,剛剛那個男人的一通電話,還有最後那冷冷的三個字,如同一個噩夢,一下子將她從此刻虛幻的夢境中驚醒。

她倉皇撥開陳青楚拉着她胳膊的手不敢再與他對視,

“太晚了,我該回去了!”

“我送你回學校!”

陳青楚不死心地急急拉住她,她的眼淚忽然又落了下來,隨即又揚起嘴角自嘲的笑,學校?今晚如果她還能回學校那就好了!

陳青楚被她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樣子嚇壞,扔了手中的傘上前緊緊將她擁在懷裡心疼地問,

“小瀲,你到底怎麼了?跟我說說好不好,你別嚇我……”

都說哀莫大於心死,此刻絕望到底的她反而異常的冷靜了,她輕輕推開陳青楚平靜地說,

“對不起青楚,我結婚了!”

然後在陳青楚愕然睜大的雙眸中,捂着嘴轉身衝入雨霧。

“小瀲——”

身後傳來陳青楚驚痛而又絕望的呼喊聲,她一路狂奔着沒有任何一刻停留地衝入了對面那輛蟄伏在那裡的銀色車子中。

陸舟越幾乎是在她衣衫盡溼身形狼狽地衝入車裡的那一瞬就將她按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上狠狠的吻了上去,車窗被他盡數搖下,他在車裡與她所做的一切都將活生生的展現在陳青楚的視線裡。

她穿着短袖的雪紡襯衣,他有些瘋狂的一下子就撕開了她的衣衫,甚至還拉下了她內衣的肩帶,然後埋頭在她胸前的美好上肆虐着,完全不顧此時還在街上,不過幸好此時下着雨又是深夜,路上行人稀少。

她不知道是心已麻木還是已經絕望,也沒有任何的反抗,就那樣神情木然地任由他親吻着,等他順着她胸前吻着她的鎖骨,然後是脖頸,再來到她脣上的時候,才嚐到了腥鹹的淚水味兒。

他這才喘息着從她身上起身,對面的男人一張臉已經因爲憤怒而扭曲的不成樣子,他冷哼一聲搖上車窗腳下油門猛踩,車子一路疾馳着從陳青楚面前飆過,揚起一陣囂張的水霧。

許流瀲從未想過,有一天她跟陳青楚再見面,會是以她這樣被別的男人威脅和羞辱的不堪的一面。她想她至少會優雅而平靜地告訴他,她結婚了,卻沒想到是以這樣倉皇狼狽的方式。

陸舟越是以瘋狂的方式將神情麻木的許流瀲摔進大牀裡的,他覆在她身上惡狠狠地說,

“許流瀲,我想我應該告訴你一句話,別回憶!因爲你回不去!不管你跟他的過去有多美好,你這輩子都回不去了,你這輩子都註定是我陸舟越的女人了!”

她在最初的沉默過後,忽而歇斯底里地在他身下哭着喊着罵他,

“陸舟越,你這個禽.獸!”

【一座城市令你念念不忘,大抵是因爲,那裡有你深愛的人和一去不復返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