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後悔嗎?如果當初她不去求杜枷辰,不去求他放過她的父親,不被他奪去清白,他們之間是不是就不會有這麼多的羈絆,會不會就能各自過着自己的生活,不用難過,不用痛苦更不用去甜蜜,去歡笑。
也許再遇不上一個可以令自己怦然心動的人,也許平平淡淡的過完自己的一生。可是想象畢竟是想象,現在他們之間的確有着這樣那樣的糾纏和牽絆,這一點,無可厚非。
他的吻漸漸的落的溫柔起來,可能是不忍心看到她思緒脫離的痛苦表情,可能是不滿意她接吻的時候竟然還能想着其他的事情,一個小小的懲罰落在她紅腫的脣上。
“啊,好痛,你屬狗的嗎,還咬人?”青格吃痛,埋怨的看了他一眼,連忙用自己的手捂着自己吃痛的嘴脣。這個男人難道真的是屬狗的嗎,要不幹嗎無緣無故的就咬她?看來要把小布丁拉出來和他溜溜,看誰能咬過誰。
不過,據她觀察,小布丁那個欺軟怕硬的小東西,恐怕不是杜枷辰的對手,讓它仗着主人在眼前瞎旺旺還行,真讓它咬人的時候,它肯定渾身顫抖的躲在自己的身後,真是隻膽小怕事的狗。有時候,她常常在想,杜枷辰這樣的人物怎麼會養一隻如此懦弱的小狗,一點都沒有杜枷辰的風範不說,還淨給他丟人。
杜枷辰倒是想得很開,每當她說小布丁欺軟怕硬的時候,他總是呵呵的笑着,用手把賴在牀上不肯走的小布丁,扔到牀下去,面對這樣的暴行,小布丁竟然只是哽哽幾聲,然後就十分乖巧的趴在地板上了。但是,如果是她自己把小布丁趕到牀下去睡,這個小東西,總會不停地哼哼叫,直到把它抱上去爲止。
這絕對是欺軟怕硬,明擺着欺負她善良。果然是,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
“誰叫你不專心的,接吻的時候,你都可以想的那麼入神。”他捧起她的臉頰,極其自然的說道。他討厭自己看不透她在想什麼,更討厭她讓自己無端的不安。他一向對掌控別人的思緒很有一套,可是,這個小女人,有些時候往往出乎他的意料,他竟然你看不懂她的心,,更摸不透。
很多時候,她發呆或者看向窗外的某一種景象,他都不知道她的小腦袋裡到底想些什麼?他討厭這種不受控制的想法,這隻會讓他覺得更加的焦慮和不安。
“我……”青格一時無語,不知道說些什麼,剛剛他說的話曖昧十足,任誰聽了都會臉紅心跳的。“我只是在想牛奶灑到了地上,我……”還沒等她,磕磕絆絆心虛的解釋完,杜枷辰早已搶先一步,拉過她柔軟的身子,頭深深地埋進她的發間,呼吸着屬於她美好氣息。
“真香,寶貝,你這可是在**裸的勾引我?”杜枷辰埋首在她的發間,親密的輕咬她的耳垂,一股電流劃過,青格不安分的扭動身體:“乖,寶貝,別動,你想玩火**?”他半威脅半誘哄的開口。
青格聽明白他話裡的警告意味,立馬乖乖的不再亂動,任他輕嗜着自己的耳珠,從一邊捻轉到另一邊。這個男人的自控能力極強,只要他說不會碰她,即使他脫去了她的衣服,也只是在外面徘徊,這一點她深有體會。
所以外界都說,杜枷辰是個果斷幹練,善於攻心的男人,這一點,她也認同。
過了一會兒,等到他的**漸漸褪去,他才從她的秀髮間擡起頭,呵呵的笑着,似乎心情極好:“今晚怎麼這麼乖?”他極其自然的擁着她的身子,坐到了工作的椅子上,抱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一隻手摟着她的纖腰,另一隻手拿起桌上的文件翻看。這是三井集團的一些內部資料,他必須今晚看完,這樣明天談判的時候才能做到胸有成竹,首先,必須得摸透他們究竟有什麼目的,爲什麼遲遲不肯跟他見面,早點見面對雙方來講,百利而無一害,可是他們爲什麼就是不肯見面呢?
恐怕明天的會談,他能瞭解很多事情,關於他不知道的事情。
青格見他認認真真的在工作,也不敢出聲打擾打擾到他,只能乖乖的坐在他的腿上。不經意間,看到他文件上的大字,三井集團,慕家,她並未在意。這些類似於個人資料的東西,杜枷辰的辦公桌上向來不缺,更不足爲奇。
他看得極其認真,看到重要的時候還會眉頭輕躇,青格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只是定定的看着他如刀刻般的側臉,俊美如斯。都說認真工作的男人最性感,更何況,是杜枷辰這種極品男人,認真起來,更是迷倒萬千少女。
青格也是個小丫頭,看到這樣的場景,臉紅心跳在所難免。她心虛的吐吐舌頭,丟掉自己不安分的想法。這個舉動當然沒逃過杜枷辰的火眼金睛,他在心裡暗暗竊笑。臉上卻並沒有表現出來,這個小女人,越來越淘氣了!
只是,杜枷辰似乎並沒有停下來休息的意思,他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了,現在只怕是更晚了。青格的眼皮開始打架,漸漸的難以支撐,她想要告訴杜枷辰她要回房間休息,可是看到杜枷辰認真地模樣,有不忍心打擾他。
眼皮越來越重,越來越沉,她終於支撐不住,頭靠在他的懷裡,睡去。
杜枷辰見她睡在他的懷裡,終於肯從文件中擡起頭來,寵溺的看着她絕美的睡顏,安靜的靠在他的懷裡,依賴着他,眷戀着他,這種感覺很好,很幸福,有一種幸福滿足的感覺直擊他的心臟。
剛剛他是故意一遍一遍的看文件的,其實在她睏意來襲的時候他已經看完一遍,但是他就是很想看她依賴他的情景,就想看到她完全卸下對他的心理防備,自然安心地睡在他的懷裡,事實上,他想他的確做到了,成功了。
她能這樣毫無顧慮的躺在他懷裡睡着,纔是最美好的事情,至少,他是這樣認爲的!
他小心翼翼的打橫抱起她的身體,她的重量一直很輕,現在多少骨頭上還長點肉了。他剛把她帶回來的時候,她輕飄飄的,彷彿一陣風就能把她颳倒。他抱着她的時候,她的骨頭咯得他生疼。
就好像難民營裡出來的難民,很久沒吃飯了一樣,只剩下突兀的骨頭。後來,喬給她看病,他才知道,不是她不吃飯,而是她根本吃不下飯,她的胃只有拳頭般大小,由於經常飢一頓飽一頓,胃根本消化不了太過冷硬的食物。二十歲出頭的小姑娘,竟然有那麼嚴重的胃病,他真不知道,她父母遇難的那一年,她自己是怎樣過的?
是什麼樣的生活,什麼樣的磨難,可以把一個如花年紀的小女孩,餓出這樣嚴重的疾病。胃黏膜脫落,在不注意的話,很可能就演變成胃癌。
喬說這話的時候,他嚇了一跳,以爲喬是在故意和他看玩笑,其實,他只是不相信而已,也不敢相信。除了心疼還是心疼,甚至是自責,爲什麼自己沒有早點兒早到她,也許她就不用受這些苦了。最起碼,他杜枷辰可以保證她的一日三餐,至少她不用忍飢挨餓的過活。
想到這裡,他的心還是微微痠痛,他低頭打量起她安靜的睡顏:“如果我能早點兒找到你就好了!”阿邦只查到了她童年直到父母車禍的資料,以及一年後她出現在沈亞柯身邊的資料,其中的一年間,竟然是空白的,好像有人故意抹殺了她存在的痕跡。
空白,竟然有一年的生活是空白的記憶,任憑他怎麼查也查不出來,那一年裡,她到底做過什麼,又是怎樣的生活過?可是,毫無線索。她就像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不見,一年後,再次出現確是換了另一種身份。
他曾懷疑過可能是沈亞柯掩蓋了她生存的痕跡,畢竟她再次出現是在沈亞柯的身邊。那麼她和沈亞柯之間到底又怎樣的牽連和他所不知道的事情,還是他們之間的關係,遠比他想象中的要複雜?
在這一年的時間裡,他們之間究竟發生過怎樣的故事,又是怎樣的生活,他都嫉妒的,發瘋的想知道。可是,不管是夏青格還是沈亞柯,關於那一年中的事情,他們好像極有默契的閉口不談。
就好像,那一年中是他們的獨家記憶,不允許任何人摻雜進去,任何人也進不去。他嫉妒得發瘋,憑什麼沈亞柯可以和她共同擁有一年的回憶,還是如此不爲外人知的一年,他們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
他搖搖頭,強迫自己不要繼續想下去,越想他的心就越壓抑的難受。現在,她在他的懷裡,她生活在他的世界裡,不就夠了嗎?而且,她不是也答應了,以後不會再見沈亞柯。這,不就夠了嗎?他還在彆扭什麼。
他可能不知道,自己此時有多想一個吃醋的丈夫,嫉妒自己貌美的妻子和別的男人關係不明。這樣的感情,可以理解成吃醋嗎?應該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