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想,可能真的是你自己神經錯亂了。”穆梓軒走到窗邊,雖然,他的嘴裡是這樣說,但他的心裡,卻是另一番境況。
“滾,我這是在跟你說真的呢?你以爲在開玩笑啊!”克凡輕啐了他一下,覺得自己簡直就是交友不慎,關鍵時刻還這麼的不正經。
穆梓軒勾脣而笑,“這很好理解啊!一開始就是一個局,至於佈局之人,依我看來,可不止是一個貝克·瑟特而已。”
“我當然知道這個,問題是,怎麼會有第二個娜麗夫人出現。”克凡現在最想知道的便是這個,明明自己就已經看見她躺在了血泊之中,可剛剛,又活靈活現的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一切的一切,都太過於的不符合常理了點。
“你現在最應該去了解清楚的是,死的那一個人,是不是真正的娜麗夫人,據我所知,現在的化妝術很高明,完全可以把一個相似之人,通過高深的化妝技巧,達到以假亂真的地步,更何況,當時的你,肯定是被這突發的場面給驚嚇到了,一時之間,應該沒有那麼多的精力去探求真假纔對,所以,只需對方達到八分的相似度,就足以把你給騙過去。”
穆梓軒蹙着眉宇,一邊幫他分析,腦子一邊在快速的運轉着,總感覺,在貝克·瑟特的後面,還有着更大的boss存在,只是,這一時半會之間,自己很難發現些什麼而已。
“我敢肯定,現在的那個女人,並不是娜麗夫人。”如果說,死了的那一個不是娜麗夫人的話,那麼,剛剛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這一個,也肯定不會是。
“哦!說說看,你怎麼那麼肯定的。”穆梓軒開始好奇了起來。
“很簡單,稱呼上有了改變,娜麗夫人一直以來,都是叫我克凡少爺,可是剛剛那個女人,她叫的卻是三少爺。”克凡把自己感到疑惑的地方告訴了穆梓軒,也就是說,這便是他敢如此斷定的原因所在。
“或許,這是對方故意而爲之的一種做法呢?目的就是,擾亂你的思維。”穆梓軒認爲,稱呼上的改變,並不能說明什麼,很多的時候,有可能只是一種巧合而已。
“會是這樣嗎?”克凡開始回想,就外貌跟神韻而言,確實是娜麗夫人沒錯,可是,總感覺她的目光在看着自己的時候,有着一絲絲的異常,給人一種欲言又止的錯覺。
“這個,我也不好馬上的給出結論來,這樣吧!你自己再暗中的觀察一下,有什麼新的發現,再給我電話,大家一起分析分析。”穆梓軒認爲,事情絕對不是表面上所看到的那般簡單,可是,答案明明就好像要呼之欲出,卻怎麼也無法找到出路。
“目前看來,也只能是這樣了,就這樣吧!我先掛了。”克凡輕嘆了口氣,擡眸看向屋外,剛好見到自己的母親走過來。
“好好休息,別想太多。”知道他這一天,歷經了不少的驚嚇,這會兒,肯定是身心都處於疲倦的狀態,那麼,休息纔是恢復元氣的首要之選。
“嗯!”克凡收起了電話,扔到了一邊,目光,緊緊的跟隨着自己母親的身影。
“怎麼樣,精神好點了嗎?”宓葶婷一襲華貴的家居服,就算是深夜時分,她也把自己給打扮得很是得體合宜,看着,很是注重個人形象以及修養之類的。
“媽,你肯定知道,在我被二哥帶走之後,這家裡究竟都發生了些什麼對不對。”克凡歪斜着腦袋的看她,突然的發現,對於自己的這個母親,他竟然是感覺到如此的陌生,就好像,從來不曾瞭解過那般。
“看來,你還沒有恢復過來,既然這樣,就好好休息吧!我明天早上再過來。”宓葶婷說着便轉身要走,表情上的淡漠,看不出她對自己的這個兒子,有着多大的關注度。
“你一定有事情瞞着我對不對,還是說,整件事情,你也參與了進去。”克凡突然的站了起來,雙手抓住她的雙肩,用力的搖晃了起來,情緒看着好像有些的激動。
“放手,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還是說,就一個貝克·瑟特而已,就把你給唬住了。”宓葶婷用力的揮開了他的手,一臉的怒容。
克凡踉蹌了下,沮喪的笑了笑,“我真的是你親生的嗎?爲何,在你的身上,我看到的全是算計,而沒有一個母親對孩子的愛。”
“你是這麼想的嗎?我對你,不像是親生的。”宓葶婷蹙起了眉,不可置信的凝視着他,表情很是受傷。
“對,你所關心的總是怎麼保住自己在這個家的地位,而從沒有想過,我需要的是什麼。”克凡無畏的對上了她的目光,雖說,她是自己的母親,但有的時候,卻感覺還不如旁人來得親切。
“如果我不關心你的話,你以爲,自己能在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長得這麼大嗎?能擁有現今的這一切嗎?而不是像你大哥那般,早早的死去。”自己的真心,受到了質疑,讓她備受打擊。
“原來,大哥的死,真的不是一場意外。”克凡驚愕的睜大了眼眸,他就說了,從來不愛喝酒的大哥,怎麼會酒駕撞上了海邊的防護欄,從而葬身於海底。
“我可什麼也沒有說,太晚了,你還是洗洗睡吧!今晚,我就不該來這麼的一趟。”宓葶婷說着,輕嘆了口氣,搖了搖頭過後,這才擡步的往外走去,依然保持着她那從容不迫的優雅步姿。
克凡目送着她的背影離開,直到淡出了視線之外,也不見他有絲毫的動靜,只是默然的站在那,不知道在思考着些什麼。
“三少爺,已經給你放好洗澡水了,還是快點沐浴休息吧!”管家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他的身旁,恭敬的提醒着。
“艾利叔叔,你跟在我身邊多少年了。”克凡轉頭,看向了他。
“已經有十年了,少爺。”管家低垂着頭,如實的說道。
“我母親當年把你放在我的身邊,名其曰是爲了照顧我,實際上,是一種監視對嗎?”克凡的目光,突然的變得凌厲了起來,直直的盯着對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