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時候,米上揚突然出現。這廝打扮的很另類,染了一個洋人的雜毛頭,一件花裡胡哨的上衣。下面是一條破爛的牛仔褲,和一雙比腳大一半的箭頭踢死牛皮鞋。真他姥姥的酷,就差在衣領上繡兩個“我不操”,就完全成了西方社會的惡少了。我很納悶,這廝已經被我辭了,還來幹嗎?莫非是來找事的?就在我猜測的時候,米上揚打了一個電話。沒一會兒,秋紅就從裡面出來。我明白了,他是來找秋紅的。只見這廝一看到秋紅,心情立刻暴躁起來。雙手控制住秋紅的肩膀,也不知說了些啥,秋紅是哇哇的大哭。我有點看不慣了,推開門喊道:“米上揚!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再來香六紅,這裡沒有你的位置。”米上揚不服,罵罵咧咧的,有點想動武的意思。我說別看你以前練過兩招,在我面前扎刺還不好使。想當年我玩大刀的時候,你還在**裡玩尿泥吶。“**奶奶的,你再給我說一遍?”米上揚攥着拳衝我走了過來。說實話,他真的衝上來我這一條假腿還有點擔心。誰知秋紅從後面死死的抱住他,說米上揚,你要幹什麼?米上揚卻像脫了繮繩的烈馬,狂喊:“放開我!今天我非讓他再折一條腿不可。”吵吵聲挺大,馬鐵和欣月全從裡面跑了出來。“咋回事?出什麼事啦?”馬鐵一看米上揚在場,當時就明白了,說你想幹什麼?米上揚沒有理睬他,卻依舊怒視着我。我看到來了兩名幫手,立刻又得意起來。高聲喊道:“看啥看?趕快給我滾蛋,以後不要讓我看見你。”這廝又要上衝,秋紅後面依然是拽住不放。馬鐵來氣了,知道米上揚是來找秋紅的。現在秋紅已經成了他的人,他不可能看着這位情敵不動神色。“米上揚,你是我介紹來的,你自己不爭氣被開了,現在還來幹什麼?莫非想把香六紅攪亂不成嗎?告訴你凡是香六紅的女孩兒以後你一個都不能動。”馬鐵的話音一落,米上揚矛頭直指馬鐵,“你爲我介紹了一份工作就有功了,難道還讓我謝謝www。qb5200。Com你一輩子嗎?其實,這份活狗屁不是,就裡面這幾頭爛蒜我看見了都想拉屎。我來找秋紅,應該和你們沒有任何關係,因爲她騙了我的情。”“誰騙你啦?你不要滿嘴噴糞傷人,是你把我騙了。”秋紅也火了,剛纔的同情截然全無,嗓門高高的呵斥道。米上揚立刻蔫了,沉思了片刻,說了句我們以後走着瞧。然後憤然離去。“死鬼,你趕快滾吧!”秋紅又狠狠地給了米上揚一句,目的也是想在馬鐵面前證明她與米上揚之間已經不存在任何關係。
看着米上揚晃着身子離去,馬鐵這才鬆了口氣,說這種東西以後不要和他來往。“誰和他來往了?不就是以前他在這裡幹過才認識的嗎?”秋紅還一點虧都不吃,說完就哭了。我拍了拍欣月的肩膀,說看見沒有,這才叫女人。欣月一撅嘴,在我後腰上捅了一下,我拉住她的手一同走進店裡。還沒到吃飯高峰,呆着無聊,我讓廚子做了兩個菜,和馬鐵坐在一起開始喝酒。一共沒喝兩杯,這廝大罵碧瑤。說她越來越不適合做妻子,過去的溫柔幾乎都找不到。我說人們都說媳婦是別人好,孩子是自己的好,你就忍忍吧。“還忍?再忍我真的該得病了。”我說馬鐵啊,你不要把事做的這麼絕,你們這麼多年的感情,能走到現在也不容易。“什麼感情,我沒認爲曾經出現過什麼奇蹟。說白了,就是一場互相滿足**的交易。如果牀上背靠背睡在一起,還不如儘早分手,互相痛苦的糾結在一起有意思嗎?”我給馬鐵上了根菸,說消消火,不要驢球脾氣動不動就火冒三丈,一腳踢倒自己的患難妻子,兩腳踢倒一生的幸福。現在是和諧社會,早應該安靜了。在我的印象中碧瑤絕對是一位好媳婦。我覺得一個能與你堅守,死心塌地過日子的女人絕對是優秀女人。總比給你戴綠帽子跟人私奔的那種類型強吧?“操,你又在拿你經歷做比較,你說像你那樣的老婆全國有幾個?不就一個崔靜,一個小囡嗎?她們倆可都是人才啊。”我端起杯子,“來,孩子他爹,喝一杯吧。在和別的女人上牀時,最好想想老婆子的長處。”欣月在一旁悠閒的聽着他倆的說話,驀然**一句:“喜新厭舊”。馬鐵擡起頭看着她,“你個小女子年紀輕輕懂得啥?大人們說話,你不要瞎參合。”“呸,你的性格我已經瞭解的差不多,不喝酒風平Lang靜。喝了酒立刻怨聲四起,總想罵幾個人。而且受傷的大多是女人,這不,現在連我也罵了。”馬鐵嬉皮笑臉的說,“我哪敢罵你呀,就憑你黑哥坐在我旁邊我也不敢放肆。你還是好好的指使服務員們乾點活,看哪裡不乾淨收拾收拾。”我說你倆別說了,都是自己人開個玩笑而已,然後衝欣月說,讓廚子上條烤羊腿。欣月屁顛屁顛的去了。馬鐵接着開始聊,“尤其是我住院這幾天,差點把我煩死,外傷好了,但內傷加重。她每天都在揭我的短,把他媽N年前的小事都能添油加醋,讓你一怒再怒。狗日的,你說我能沒有氣嗎?”“好,別說啦。俗話說清官難斷家務事,夫妻之間哪有不磕嘴的?每個人夫妻都有這樣的經歷,我希望你還是以寬容的態度來看世界。”
門哐當一下,我以爲來客人了,擡起頭衝門口望去。結果是鳳蓮手裡拎着一大包藥回來了。“怎麼把藥又拎回來了?”我問。“原來郵寄藥品必須出示醫院或藥店的發票,不然不能郵。以前我從沒郵寄過物品,對這方面不瞭解。這可好,害的我明天還得跑趟醫院去開發票。”“有那麼嚴嗎?”我有點不信。馬鐵說是的,郵寄藥品一直都很嚴的,以防壞人鑽空子。“這麼多藥,幾個人吃呀?估計一年也吃不完。”“就我老爸自己吃,每天三次,一次三片,一年能喝四千多片。”“都是一種藥嗎”“對呀,複方丹心片,專治心臟病的和預防腦梗的。”馬鐵一邊抽着煙,一邊問你老爸今年有多大了?“剛六十,年輕時和你們一樣,差不多把一噸白酒喝了。前年腦梗了一次險些進了鬼門關,人家沒收他。這不,自己也有點但卻了。菸酒都忌了,每天都喝藥。”我指着馬鐵說,“看了沒有,跟我們一樣都是喝酒人,六十歲就成這樣了,以後啊你我也得注意。這酒不是什麼好東西,時間長了就是毒藥,能把人置於死地。”馬鐵一咧嘴說:“瞧你那雞毛膽子,人越怕死越得病,越不在乎越球事沒有。這酒該喝就得喝。俗話說難得糊塗,滴酒不沾好嗎?把生活看得明明白白,透透徹徹。最後搖身一變成了看破紅塵的大俠,面前只有兩條路。一條是梯度爲僧,一條是自殺。”
鳳蓮感慨的說,“酒鬼,一聽說話就知道是酒鬼。和我老爸當年一樣嗜酒如命,喝完酒最喜歡砸汽車。價格低於本田的不砸,專砸高檔車。看守所進過多次,好好的工作砸沒了。最後一生窮困潦倒。”我哈哈大笑,“是是,馬鐵就這樣,一喝了酒就泡美眉,小眼睛厚嘴脣的不要,專找大眼睛雙眼皮的。女人泡的數不清,但**卻老了許多,三十多看上去像六十多的。”鳳蓮爬在桌上悄悄樂,欣月卻開口斥責我,“喝酒人,說話文明點好嗎?不要隨意釋放黃毒,這裡可都是清純女子。”“什麼清純不清純,現在電腦手機黃毒都亂了,女人扛着男人的根在屏幕上亂跑。你說哪個人敢說自己是清純?”馬鐵在一旁添油加醋,“關鍵西方社會就是一個黃毒大染缸,互聯網把全世界都連在了一起,不想學壞也沒辦法。像我這樣清純的男子已經不多了。前幾天我在夜總會裡五個女人圍攻我,想拉我下水,我直接在門上貼了一個牌子‘免談,請勿打擾’,後來我愣是抱着枕頭睡着了。”“馬鐵,你不要在這個時候裝清純,這裡的人誰不知道你。離開面包牛奶沒事,離開女人三天就能旱死你。”說到了馬鐵的短處,這廝咯咯的笑個不止。“我不做惡人也沒辦法,有這麼多人在監視我,我只好堅持到底,破罐子破摔。明天我就在網上打廣告,有能看中馬鐵的就跟我聯繫,五十歲往下的十八歲往上的女人都可以參加,來着不拒。”說完這廝用刀子割了塊兒羊腿放在嘴裡吧唧。我笑得嘴都攏不住,說,“你招吧,招到最後就是一個猛男俱樂部。到時候有二十名長得像豬一樣的女人,用嘴就能把你拱死。”欣月走過來給我倆倒了杯水,說你倆好好的策劃猛男俱樂部的事情,我該忙我的去了。接着她扭着屁股走開了。我和馬鐵面對面,大眼瞪小眼的傻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