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茗輕已經打算掛電話了,可是阿奇卻嚇得膽戰心驚:“茗輕啊,邪真的沒有什麼欺騙你的,只有你上次車禍是他命令安排的……”
茗輕聽了他的話,眼睛瞪得老大,抓着手機的手指泛白。是赫連邪安排的?!
阿奇在電話那頭見茗輕沒說話,他心裡越來越擔心,沉默好一會兒才幽幽說道:“其實也不能怪邪,當初是勒蘭權先指示下屬撞他的,他只不過以其人之身還治其人之道罷了。至於爲什麼會撞到你,完全是意外……而且責任是我……”
後面的話,阿奇的聲音低得不能再低了。
“我明白了,先掛電話了!”茗輕不容阿奇再多說什麼,直接把電話掛斷。
她拿着手機站在窗戶前,看着窗外越來越暗的天空,心裡亂得不是一般兩般。
晚上八點,赫連邪還沒回來,茗輕就在屋子裡轉悠着。她皺起眉頭這時才注意到赫連邪的房間發生了根本性的變化。以前,他的房間是特別陽剛的,讓人看一眼就覺得有種說不出的壓迫感。
而現在……看起來似乎要溫馨些。
她的目光落在*邊小櫃子上那兩摞高高的文件,她坐在沙發上想看看他到底在看什麼,隨意抽了一本,卻不小心將文件弄塌了,未見噼裡啪啦灑落在地攤上。
擰了下眉頭她蹲身把文件一本一本整理好,再放在桌子上。這個男人也真是的,一點都不懂收拾。
將文件整整齊齊放在小桌子上,茗輕才發現小桌子有個抽屜。
其實就是個抽屜而已,沒什麼好奇的,但是她就莫名其妙拉開了。
目光一下子就落在一個粉紅色的日記本。她一下就呆住了。因爲,她太熟悉那個日記本了,當初,她經常捧着日記本寫日記。
腦子裡緊繃的神經一下就轟然倒塌了。她猶豫着要不要去拿那本日記。
當年,她走得太沖忙了,什麼東西都沒有拿,就連這本日記都沒有。
突然意識到了什麼,茗輕的眼睛瞪得老大。她的日記本應該在她的房間,怎麼會在……赫連邪的房間裡?!
無端的,內心唯一的秘密被人挖走,茗輕覺得這是一種極大的侮辱,她真的有些抓狂了。
而就在這是,赫連邪突然推開門進來了,剛一進門,他就瞧見茗輕手裡死死抓着那本日記。
“……”微微一怔,他萬萬沒想到涵茗輕居然會找到這本日記。他抿了抿薄脣,上前就欲搶日記。
可是,茗輕敏捷一翻身,避開赫連邪的襲擊,她舉着日記本,紅着眼睛大聲咆哮道:“赫連邪,你惡不噁心?偷窺別人的隱私,你很快樂嗎?很開心嗎?”
茗輕根本不知道爲什麼自己會如此激動,她此刻渾身顫抖,眼眶裡聚集了淚水,卻忍住一直沒有流下來。
當初記這本日記的時候,她真的完全沒想過心裡的秘密會泄露出去,那種*裸被人挖空和嘲笑的滋味真的很不好受。
當時,她跟赫連邪兩人水火不容,所以很多心裡活動、很多話都是自己憑空遐想的,這讓她有種……犯.賤的感覺,還有像個神經病一樣。
試問,一個男人根本一點都不愛你,而你在日記本里經常喊他老公什麼,還有上面有很多小秘密,赫連邪根本都不知道的。
啊啊啊啊~~!她真的要抓狂了。
茗輕憤憤瞪了赫連邪一眼,然後咬牙切齒地大聲吼道:“赫連邪,我讓你偷窺別人的秘密,你一點都不道德,我毀了它,讓你……”嘲笑她。
說着茗輕憤怒地伸手就去撕日記本。
赫連邪見茗輕要撕了日記本,他臉色一慌,上前就去搶。要知道,這日記本是曾經的她留下唯一的東西,如果現在她真的不愛他了,如果現在她真的對他一點感覺都沒有了,那麼那本日記就是她曾經愛過他唯一的證明了……
日記本的殼很厚,是帶密碼的,當初在商場裡看到這日記本的時候,她咬了咬牙狠心纔買了。日記本很厚,她記了很多年都知寫了一半。
第一次撕,並沒有撕爛。見赫連邪過來搶,她轉身跑到窗戶前,“嘩啦啦~”一聲,拉開窗子,將手拿到窗外,用力一扯,日記本就被撕成了兩半。
“涵茗輕,你到底在發什麼瘋?把日記本給我!!”赫連邪見日記本已經扯開了,他怒紅了眼睛。
“日記本是我的,我愛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你管我???”茗輕打算繼續撕,而赫連邪似乎這次真的動怒了,蠻橫地一把就將她的身體扯了回來,伸手就去搶日記本。
見她還在撕,赫連邪咬了咬牙毫不客氣的就去搶,可是茗輕見他馬上就要搶走了,她擡腿踹了赫連邪一腳,轉身就把日記本扔了下去。
看着日記本撕落的紙張一頁一頁在空中飄飛起來,赫連邪整個人都怔住了,半天都沒回過神。
雖然明知道心中的秘密已經泄露出去,但是見日記本已經被她毀掉了,茗輕莫名鬆了口氣。
“現在日記本沒有了,赫連邪,你也應該死心了。曾經的涵茗輕已經死了,那個愛你愛得發狂的女人徹底……”消失了!
啪~!!
她的話還沒說完,赫連邪重重的巴掌就落了下來。
茗輕的小臉偏向一側,她保持着被打的姿勢良久,才慢慢扭過頭死死瞪着赫連邪。
“涵茗輕,你有必要一遍再一遍強調曾經的涵茗輕已經不存在了嗎?你以爲我只是爲了懷念以前的你嗎?”赫連邪怒紅了眼睛,面目顯得有些猙獰,俊逸的額頭上浮現出好幾天青筋,“如果你真的那麼想擺脫我,那麼……我現在告訴你,你自由了,你解放了,我赫連邪從今以後再也不會纏着你!!”
說完,赫連邪突然轉身,在房間裡一陣翻箱倒櫃,將當初她寄給他的離婚協議找出來,然後當着她的面,在離婚協議上籤了他的名字。
茗輕看着赫連邪那龍飛鳳舞、行雲流水的幾個字,她咬了咬脣,眼睛霎時紅得嚇人。
“拿着,馬上給我滾——!!”赫連邪把離婚協議塞她懷裡,直接擡手指着房門大聲咆哮道。
茗輕被他的模樣真的嚇到了,她從來沒見過他如此恐怖猙獰的俊臉。
愣了一會兒,她才點了點頭,小臉上滿是絕決:“赫連邪,謝謝你答應放手。希望我們老死都不要往來!”
說完,茗輕直接推開他,大步往外走。
等到她離開了,赫連邪才冷靜下來,不過冷靜下來的同時,他又暴躁跟抓狂了,一陣激烈的摔東西后,他才無力地坐在沙發上。
茗輕出門之後步子邁得很大,她現在什麼都不想,只想快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而在下樓的過稱中,李媽剛好上樓打算讓他們下樓用餐,沒走幾步就瞧見茗輕怒氣衝衝下樓。
“涵小姐……”她本想問問到底怎麼回事,可是卻見她小臉上那觸目驚心的五根手印,她什麼話都不敢說了,也沒阻止她,只能目送她離開。
不知道過了多久,李媽才上樓。
敲了敲赫連邪的門,裡面沒有任何響動,李媽猶豫了一下,她低聲在門口說道:“少爺,我進來了!”
赫連邪既沒發對,也沒答應,李媽推開房門的時候,赫連邪坐在沙發上埋着頭,髮絲擋去了他的俊臉,讓人看不清楚他此刻的表情。
“少爺……”李媽走過去,蹲下身子低聲喊道,她想要安慰他,卻發現他的手背在流血,看來剛纔一定是砸過什麼東西。心中一慌,她轉身取來了醫藥箱,坐在沙發上小心翼翼給他消毒上藥。
見他一言不發坐着,眸底幽深得讓人根本看不透他此時的心裡活動。
微微嘆了一口氣,李媽說道:“少爺,算算日子,李媽也算看着你長大的……”
“我不就看了下她的日記嗎?用得着那麼激動嗎?還有,她真以爲我只是在懷念以前的她嗎?”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對李媽說話。
李媽再次嘆氣:“少爺,其實你也沒必要如此叫真。你也別太指着茗輕。其實女人嘛,真的是感.性動物,尤其是受過傷害的女人,防範意識自然要比一般的女人強,她們太過敏感,太過保護自己,自尊心太強,就常常讓自己身邊的人受傷。或許現在的茗輕就是,她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容不得別人靠近一點,如果有誰敢撕壞包裹着她的安全層,她就容易跟誰急……”
“你也適當理解一下她,畢竟當年……,換成任何女人恐怕都會這樣。更何況,她一直在讓自己遺忘某些事情,一下發現自己曾經的隱私被人發現,而且還是她最不願意的那個人看見。你理解一下她,女人就是小性子,也就是小心眼,天真的結構就這樣。男人豁達一點,茗輕去跟她道歉,然後什麼事情都沒了!”
李媽在旁邊一直安慰着,赫連邪靜靜聽着,卻是一句話都沒說。等到李媽說完,赫連邪才幽幽開口:“這次,我真的放她自由了。或許,她說得很對,跟我在一起,就是她的災難,我是她的災星,我決定放手了,不再去煩她了……”幽幽說完,赫連邪起身就離開。
“少爺,這麼晚了,你要去哪裡?”李媽見赫連邪要出門,有些着急。
赫連邪沒有回答,步子只是微微頓了一下,便大步跨出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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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經很黑很黑了,淡水灣本來就處在郊區,二面八方都是有錢人住的地方自然私家車很多。
茗輕出了淡水灣,沒有車,她只能一步一步往山下走。
她的步子邁得很快,彷彿恨不得下一秒就從淡水灣消失。
可是走着走着,她的步子漸漸慢了下來。她緊緊拽着赫連邪剛剛簽好的離婚協議,無端的淚水就流淚下來。她慢慢蹲在路邊,把頭埋在雙膝見,拼命抑制着不讓自己哭,可是眼淚根本就不聽使喚,一顆一顆連着串落下。
“涵茗輕,不要哭,不要哭!!”茗輕低聲在嘴裡念着,可是她越念最後眼淚流得更厲害。當年離開的時候,她明明說好不要再因爲這個男人哭的,可是……爲什麼她現在還是這麼想哭呢?!
茗輕小聲哭着,她無力擡起雙手捂着自己的臉,不讓自己狼狽的模樣暴露在空氣中,雖然此刻天很黑,路上一個人都沒有,但是……她還是不願意把自己脆弱的一面展現出來。
心裡的疼痛翻江倒海的滾動着,茗輕覺得自己痛得快要窒息了。
掏出手機,胡亂地撥了一個電話號碼,等到電話接通,她聽出了是吳君昊的聲音。
“茗輕,怎麼了?大半夜的給我打電話,該不會是想我了吧?”
茗輕捂着自己的嘴巴,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平靜些,可是……她的聲音依舊顫抖哽咽得嚇人:“君昊……我突然好難過,好像哭,你過來接我好不好?!”
“茗輕,你怎麼了?”吳君昊在電話那頭聽到茗輕的聲音,嚇得差點從沙發上跳起來,見她在哭,他立即手足無措起來,“你現在什麼地方?我來接你!!”
“淡水灣……”茗輕淡淡地開口,卻好似拼了此刻身體裡所有的力氣般。
半個小時候,吳君昊火速趕過來,停車的時候,接着轎車的燈光,他看見茗輕縮着身子蹲在路邊,身體顫抖得嚇人,她把腦袋埋着,但是不難看出,她此刻哭得很洶涌。
瞧見這一幕,吳君昊握着方向盤的手一緊,他很久很久都沒有看見她脆弱的一面了,出了當年勒蘭權剛把她接到集訓地時,她經常躲到一個地方偷哭,後來,她根本就不會掉眼淚了。
本以爲,現在的涵茗輕已經徹底擺脫了以前那個軟弱的她,卻不曾想……
推開車門,吳君昊大步走過去,在她身邊蹲下,低聲安慰道:“茗輕,別哭了……”
說着,他順勢把茗輕摟入懷裡。
而茗輕一直咬着手背,她無力地靠在吳君昊懷裡,卻是拼命掉淚。
“……”吳君昊雖然有些死皮賴臉,但是在關鍵時刻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人,尤其是女人。所以,他只得摟着她,借給她一個……友情肩膀的依靠。
“……我這輩子都不想再看見他了,真的不想了!”茗輕哭了許久,才幽幽開口,她把小臉埋在吳君昊的懷裡,細若蚊聲地說道。
“好!!要不,我們回美國,或者去英國!”吳君昊低聲安慰。
茗輕哭了一會兒,才任由吳君昊把她摟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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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君昊是把她帶回自己的小公寓。或許是哭累了,茗輕倒在*上三分鐘不到就睡死了。
吳君昊站在*邊看着臉色蒼白,小臉髒兮兮的女人,劍眉都擰了起來。現在的涵茗輕,哪還有平日張揚跋扈的模樣?!
果然,女人都是脆弱的,尤其是在愛情面前。
明明都說好要忘記那個男人,明明口口聲聲說要忘記,但是,事實證明,她一直在說話。
是啊,她在說謊,畢竟那個男人她愛了那麼多年,當年愛得那麼辛苦。
吳君昊從浴室用盆子接了熱水出來,用毛巾把她那張髒兮兮的小臉擦乾淨,不得不說,現在這女人就像剛從垃圾堆裡撿回來的小貓,渾身都髒兮兮的。
給她又擦了手,她身上的衣服髒了,他真的沒辦法給她換,也只得任由她就這樣睡一晚了。
在給她擦另一隻手時,吳君昊發現手背已經被她咬出了好幾道深深的口子,傷口已經青紫了,上面還殘留着血漬。
默默嘆了口氣,吳君昊給她消毒簡易包紮好之後,檢查了一下空調的溫度,給她蓋好被子,最後輕手輕腳退出房間。
而另一頭,赫連邪拿着手電筒,在主宅下來的花圃中,小心翼翼尋找着什麼,他的一隻手裡握着好幾張剛剛纔找到的紙張。
尋找了兩三個小時,赫連邪才把頁數湊齊。回到房間,他拿來烘乾機,將剛纔幾張漂到水面的紙張烘乾,見上面的自己都被水暈染開了,赫連邪又親自用筆按照茗輕的字跡描摹了一番。
把日記本一頁一頁粘回去後,天已經大亮了。刺眼的陽光從窗簾縫隙投射進來,赫連邪有些不太適宜這光線,起身把窗簾合上,他又坐回去繼續檢查日記本。
在確定的確一個角落都沒少的情況下,他才把日記本收好,本想放進櫃子裡,但是他轉念一想,最後直接放進保險櫃裡。
如果這日記本再次被涵茗輕發現,還不真的被她毀滅個徹底纔怪。
既然她覺得他愛着她,是她的負擔,那麼……他就徹徹底底遠離她,不讓她因爲他再有包袱的感覺。
“涵茗輕,你自由了,真的自由了!”赫連邪坐在房間裡自言自語道,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淺笑,卻是苦澀的、無奈的、落寞的……
第二天,茗輕睜開眼睛的時候,天已經很亮很亮了,她卻覺得自己的眼睛痛得難受。
回憶着昨晚發生的一切,茗輕的心又沉了下去。
躺在*上,她並沒有動,望着天花板的眼眸有些呆滯與空洞,在*上躺了半天,她才冷冷笑了出來:“涵茗輕,你還真的犯.賤,明明離婚協議是你做夢都想拿到的,現在拿到了,怎麼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這個狀態是絕對不行的。
爲了不讓那男人看扁了,茗輕一下從*上坐起來,直接去了浴室。
而吳君昊還算貼心,她出來的時候,他已經給她買了新衣服整整齊齊放在*頭。
換好,她直接下樓,卻見吳君昊一臉擔心地望着她。
“早!!”茗輕淡淡開口,臉上早已經沒有了昨晚的傷心欲絕。
吳君昊莫名鬆了一口氣:“茗輕,餓嗎?我給你做了早餐!”
茗輕下樓先去冰箱翻了水出來喝,她一邊擰瓶蓋,一邊走向吳君昊,見他俊臉還一臉擔心,她笑了笑:“被一副世界末日來臨的表情,也收起你臉上的同情,我不稀罕!”
“茗輕……”吳君昊想說些什麼,但是茗輕已經打斷他的話了,“我想清楚了,現在呢,正式跟赫連邪劃清界限,以後我不會再跟他有任何瓜葛,就算遇到也頂多是個陌生人。還是先在t市呆着,然後走一步是一步吧!”
昨晚赫連邪那麼大吼特吼一番,茗輕知道他是認真的了,沒有開玩笑的意思。離婚協議都簽了,他還能說些什麼?!
“那你的打算是什麼?”
“先把工作室弄好!對了,這週五,我想開個記者發表會!”來個未開張就先火了。
吳君昊沉默一會兒才幽幽開口:“茗輕,要不,你的那個劇本,我們兩人演?或許,能有很好的效果。這段時間我都幫你留意過演員,可是……你知道嗎?漂亮的演員要麼就是花瓶,要麼一點演技都沒有,而有演技與實力的都有點……對不起觀衆!”
“再看看吧!”茗輕垂下眼眸,將礦泉水瓶子蓋上,“《折斷翅膀的青春》是勵志青春劇,嗯,你長得……太經不起摧殘了!”吳君昊是妖孽類型的,一看就是讓人無比心疼的那種。
而剛開始劇本的男主是要求在具有爆發力的,在黑暗的世界苦苦掙扎,卻越弄越狼狽,幾乎在快走入*的深淵時,女主出現給了他一絲希望……
女主的要求也很高,剛開始是個樂觀開朗帶着天真的女孩子,當初無疑在街頭看到自行*的男主,她就幫了他一把,後來*之間她家破人亡,在最狼狽的時候,才赫然發現當初堅定的那些信念在無助的時候根本起不到作用,換一句話來說:“信念道德,一斤值多少錢?!”
她*得很徹底,時常在最黑暗的小巷裡當站街女。那時,她才知道當年她天真的勸那個陌生的男人要振作,說什麼明天總是美好的,現在看來,根本就是黑壓壓一片,毫無希望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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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五的記者發佈會,很熱鬧。
所有媒體都胡都到場了。表面是個記者會,還不如說是個籠絡人心的宴會。
茗輕幾乎請了t市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只要對她開工作室有幫助的人都宴請了。
而吳君昊一直都在替她打理,自然宴會無比熱鬧。
茗輕穿了一件華麗的紅色長裙,整個人有種說不出的妖豔美,只要看她一眼後,便再也移不開眼睛。
最近茗輕處在娛樂浪尖上,是媒體最關注的公衆人物之一,自然她一現身記者發問就如同放鞭炮一般,噼裡啪啦響個不停。
“請問涵小姐對於之前和李宏德導演的報道有何看法?”
“請問涵小姐,現在大多媒體都說你放.蕩、不知廉恥,勾三搭四,請問你又什麼看法?”
“涵小姐,之前有報道宣稱,你是赫連集團邪少的前妻,請問這是真的嗎?”
“你是不是在跟吳君昊在交往?他纔是你真正交往的對象?不然,他也不會一直幫你打理工作室,對嗎?”
……
雖然在娛樂圈立足時間不長,但是茗輕對這些還是應付自如。她笑得無比淡定從容:“感謝各位記者朋友對我的關注。今天是我開工作室的第一天,會好好宴請大家,一會兒有專門的時間讓記者朋友提問,希望大家現在好好在休息室等着,裡面有準備餐點讓大家享用!”
茗輕對他們做了個請的姿勢,那羣記者也不多加爲難,跟着服務員進去了。
茗輕擔心有閒雜人等進來搗亂,所以她宴會的地點是在一個私心會所。
宴會開始了,那些名門貴族紛紛到訪,茗輕挽着吳君昊的胳膊,一一向他們敬酒,然後隨便閒聊着。
“茗輕,這位是孫總,t市的房地產大亨!”吳君昊介紹道。
“孫總,您好!”茗輕笑着向他伸出手。
孫總笑呵呵欲與她握手,可是他身旁的女人卻一把將他的手握住,不准他與涵茗輕有絲毫肢體接觸。
茗輕有些小小的尷尬:“孫總,這位就是您的夫人嗎?夫人高貴典雅,只茗輕見過最後氣質和氣場的女人!”
孫夫人不屑地冷冷一哼:“涵小姐比電視上明豔動人多了,估計*人的功夫更比電視上描繪的更勝一籌吧?”
茗輕臉上的笑意慢慢收斂起來,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吳君昊的拳頭握了握,看樣子應該是要動手了。
茗輕暗暗制止他,轉而對孫夫人笑道:“孫夫人真愛說笑,那些娛樂八卦就是那些沒事做的‘八婆’打發時間的,像孫夫人這樣的高貴的女士,應該不會相信那種流言蜚語吧?”
孫總的連早已經不好看了,他暗暗咬了咬牙,拽着給自己丟臉的女人就往樓上走:“你丟人不?趕快給我滾回去!!”
茗輕看着他們的背影消失在樓梯口,臉上的笑意才慢慢消失:“君昊,那個女人看着真的很扎眼,長都這麼驚悚還出來嚇人,是我都沒臉出來嚇人了!”
“親愛的,你別擔心,我會找你替你出氣的!”吳君昊安慰道。
茗輕也實在懶得對她生氣,轉身繼續跟其他人閒聊。
赫連邪的到來,是毫無疑問的。
他是t市響噹噹的人物,如果不宴請他,估計八卦會說她心裡有鬼。
赫連邪出場時,現場一片譁然。他一身寶藍色的休閒西服,純手工製作,幾乎將他的身形勾勒得最完美無缺。
他的左手手臂挽着一個穿着同色禮服的女人,女人長得無比水靈,大大的眼睛,黑白分明,全身上下散發着梔子花一般的清晰氣息,不得不說,她的確是個美人胚子。
茗輕眸子暗了一分,嘴角卻揚起了起來。
吳君昊見茗輕的小臉雖然在笑,但是:笑不一定表示開心。
握了握拳頭,茗輕卻扭頭俯身在他耳邊說了一句,然後挽着他就走向赫連邪。
“邪少,歡迎!”茗輕笑着伸手,禮貌跟他打招呼。
赫連邪臉上沒有表情,跟個陌生人似的,輕輕握了一下她的手,隨即鬆開,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恭喜!”
然後摟着身旁的美人兒離開。
那女子雖然美,但是茗輕卻不知道她的身份。看來應該不是什麼新星,或者名門千金。
也沒有想太多,茗輕繼續迎接着其他賓客。
而她完全沒有注意到一個角落裡,正有一雙無比憤恨、嫉妒的眼神鎖着她不放,那目光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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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會開始的時候,吳君昊小聲在她耳邊低聲說他有急事要出去半個小時,茗輕點頭答應。
現在都快進入尾聲了,應該沒什麼問題了吧?!
吳君昊離開後,茗輕獨自站在舞臺上,對着麥克風說道:“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雖然我剛娛樂圈的時間不久,但是負面新聞很多,今天想趁此機會向大家解釋一下,下面,請有疑問的記者朋友提問。”
茗輕的視線在臺下一掃,赫連邪站在人羣裡,雖然現場有三四百人,但是他真的太過耀眼和出類拔萃,只需要掃一眼,視線就能被他牢牢鎖住。
此時,他端着香檳與他帶來的女伴是不是低聲說着話,見他臉上浮現出淺淺的笑意,看來兩人談得無比融洽。
見茗輕終於願意回覆記者的問題了,下面憤憤炸開了鍋。
一個記者急忙搶過麥克風,大聲問道:“之前有媒體宣晨,涵小姐與邪少之前是夫妻關係,娛樂傳媒也將當年的資料調出來查看過,當初邪少的確與一位神秘女士閃電結婚,然後有閃電離婚,請問涵小姐,您就是當年那個神秘的圈外人士嗎?”
茗輕臉上雖然掛着淡淡的微笑,心裡卻忍不住冒冷汗。不會吧,記者會剛一開始問題就如此激烈,也是太太不容易了。
茗輕抿了抿嘴脣,抓過麥克風,將視線投向赫連邪,見他沒有絲毫感覺,她笑道:“今日邪少也來了現場,而且也帶來了女伴,大家看他們親密的樣子就知道邪少的好事即將臨門了吧?我想在這裡告訴大家,當年的我,只不過是平凡得宛如塵埃的沙子,怎麼可能高攀上邪少呢?就算攀上了,對於一個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女人,恐怕抓住這麼好一個機會都不會輕易放手對吧?如果曾經我跟邪少結過婚,離婚的財產恐怕得用世界上最大的卡車運輸,既然如此我何必再辛辛苦苦出來掙錢呢?這是謠言,絕對的謠言,希望大家以後不要再拿這件事情困擾我,以及讓邪少的女朋友爲難與不安了。
不過,有一件事情不可置否,我是他的歌迷,但是隻是普通的歌迷,我想現場很多的朋友,跟我一樣是他的歌迷吧!”
茗輕皮笑肉不笑的直接把矛頭指向赫連邪。
果然那羣記者在聽了茗輕的話,以爲他好事將近,紛紛把目光轉移向他。
赫連邪也不是那麼好應付的人,幾句話就把記者打發了,那羣記者重新把視線投到涵茗輕身上。
借來來的問題,茗輕應付得滴水不漏,在即將結束記者會時,茗輕讓服務員將香檳端上來,打算跟大家乾杯,然後宣佈宴會結束。
誰知女服務員剛上來,將香檳遞給她,扯着茗輕不注意,對着她就一陣爪牙舞爪。
“嘩啦啦~”禮服從後面被撕開,長長的口子從上而下,茗輕覺得裹住自己身體的禮物一鬆,衣服快速往下垮塌,她眼疾手快抓住衣服,快速擋住自己胸前的風光,卻不敢動一下,深怕自己稍微動一下,衣服就偏移一點,然後來個大走光。
“你個狐狸精,專門勾.引別人老公,居然還在這裡振振有詞說自己是清白的。你要不要臉啊!”那個女人憤怒不已地大聲咆哮道。
臺下安靜了幾秒,突然像炸開了鍋,立即人聲鼎沸起來。
見女人又向自己撲來,茗輕只能後退,不敢轉身下臺。因爲她的禮服後面是從上往下一條直線裂開的。
一手按住胸口,茗輕另一隻手想要把禮服後面的口子拉在一起,不讓自己走光。
這樣一開,她根本沒有還擊的餘地,生生吃了那女人兩個耳光。
臺下更是一片混亂,所有的保安都將記者攔在臺下不準上去,另外多出來的保鏢將那個瘋女人抓走,茗輕一個人站在臺子上小臉一陣慘白。
“涵小姐,請問這件事情到底怎麼回事?”
“涵小姐,請解釋解釋?你真的勾.引人家老公嗎?”
“……”
茗輕想要吐血,她想離開,可是今天穿禮服的時候,覺得禮服很長,而且特別貼身,如果穿*能看到痕跡,所以……
現在真的無比悔恨啊。
臺下的記者越來越瘋狂,而那些t市有頭有臉的大人物紛紛用一種驚豔的目光盯着她。
要知道涵茗輕的美,在娛樂圈是出了名的,有一種說不出的吸引人的氣質。
茗輕被那些赤.裸.裸的目光盯得汗毛都快豎立起來了,覺得自己像個小丑任由他們觀賞。
臺下的記者越來越瘋狂,直接衝破保鏢的阻攔,衝上前朝她撲過來。
茗輕嚇得連連退後,就在她以爲明天各大報紙會出現她裸.照的時候,突然覺得肩膀一暖,她整個人都被一個寬大的懷抱摟住,同時她腰間撕開的禮服被一雙大手拉住。
茗輕擡頭看了赫連邪一眼,然後整個人都埋在他懷裡,不讓記者拍到她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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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萬字啊,萬字大章……激動不?寫得小妖快掛掉了……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