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夏乾仁就要仗着黑火發動最凌厲的攻擊,之前他還不打算動用黑火,這東西對於他們這些暗魔來說是最珍貴的東西。每動用一次黑火的力量就要弱上一分,若無補充最大的隱患就是會影響他們前進的腳步,也正是因爲如此到了夏乾仁這種境界對動用黑火是更加的慎重。
“哦?你說是誰自找的?”一團火焰從空中急速而來,火焰之中明顯藏着一個人影。火焰落了下來,和空聞正好一前一後堵住了夏乾仁。
夏乾仁眉頭一皺意識到了危險,同時他也不敢回頭,只好收住招式出聲發問:“不知道友是哪位?這裡的事你最好還是不要輕易介入。”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而已。”火焰中的人輕描淡寫地說道。
路見不平?你一個剛來的人哪裡見到不平了!這是夏乾仁心中的怒罵。罵歸罵夏乾仁稍一琢磨就明白過來了,於是冷笑地說道:“我明白了!你們是看門人!”
“阿彌陀佛!幹他!”空聞大師動了,那團火焰也動了。
夏乾仁知道這是他這一世最大的危機,沒有絲毫的遲疑他燃起了全部的黑火,同時一顆黑色的晶體浮現在他的眼前。夏乾仁用黑火的力量催動着晶體高速旋轉,面對着前後夾擊那黑色晶體居然能先後擋住。碰撞之下劇烈的爆炸在拔地而起,狂風旋轉着掠過四周的山頭,狂風過後整個山谷變成了一個深坑。
“阿彌陀佛,居然讓他跑了!”空聞嘆息了一聲。
“到了縹緲境想殺死就不是那麼容易了,更何況他還用了保命的底牌,以後這位恐怕會是長時間躲在暗中不敢再出來了。”火焰中的人下了定論。
“離火兄!”空聞朝着火焰打着招呼。火焰這時也完全熄滅,露出了那個紅色長髮眯着縫眼的男人。
“空聞大師,咱們這次雖然讓血河路損失了不少的實力,不過他們這兩路的四位正副使都不在此間,大師還請暫且留下一段時間,找機會把他們一併除去。”離火說道。
“阿彌陀佛,貧僧也是如此想的。”空聞答道。
“若有機會把你那個徒弟也帶進來吧,魔子和聖子相繼歸來,大戰拉開帷幕了,咱們的人手還是有些不夠。”離火繼續說道。
“貧僧知曉了。”空聞雙手合十答應道。
離火再次將目光望向遠方,略有擔憂地說道:“劍神已然出來了,其他那十一個估計也快了。”
“是啊。”空聞也是面露擔憂。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也該走了,大師咱們後會有期!”離火也不想多說這些憂心的事,直接和空聞告別。
“離火兄,後會有期!”空聞合十雙手和離火告別。其實兩人也都知道,今後有沒有機會再見面也是未知。離火隱去了身影,就在他消失的那一刻,傳音給空聞道:“有機會給你那位摯友好好說一說,他若是能出山對我們助力很大。”
空聞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其實他們二人彼此都清楚,那位並不是那麼好說動的,隨後空聞也隱去了身影。
青龍城裡護城大陣撤去,該走的人都趁此機會匆忙離城,其中就包括了宗侯和史義紳。這二人在拼命飛出了幾百裡之後這才停了下來,史義紳對於今晚發生的事情還是久久不能平靜,看着宗侯問道:“宗長老,咱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你回你的南路,記住回去之後閉關修煉,不出風頭不露面,咱們靜等聖子的消息。”宗侯將後續的打算告訴了史義紳。
史義紳嘆了一口氣,好像有些無奈又有些後悔。宗侯微微一笑勸道:“史長老,還是那句話在這個微妙的時候,明哲保身才是最明智的選擇。你若是還想不通的話,那你就盯着何公明
,他做什麼你跟着做什麼即可。”
“也罷,既然已經這樣也就只能如此了。”史義紳再次嘆了一口氣後和宗侯拱手告別。等到史義紳徹底失去了蹤跡,宗侯這才朝着暗中點了一下頭,隨後也消失不見。
城內大戰落下帷幕,可是皇宮之中還有最後一場戲等着人登場。康措定先是讓張萬將李年送去和趙泰一起養傷,隨後回到了自己的院落之中。
楚雲湘見老國主歸來,起身讓開了座位,帶着自己的兒子七皇子康措乾另讓宦官搬來了座椅坐下。老國主目光掃過跪在地上的六皇子康措平,已經是一具死屍的康措宣,還有坐着的四皇子康措永,以及衆位皇子的母族之人。先是自顧自地倒了一杯茶水送入口中,這纔開口說話:“二皇子康措明勾結外人暗殺皇子已被誅殺;六皇子康措平起兵叛亂其罪當誅;九皇子康措宣協助其兄一同叛亂,雖已身死其罪難逃;此三人從族譜中除名!”
這句話一出口,高太尉和高貴妃臉色難看在座位上已經瑟瑟發抖,因爲接下來就是對他們高氏一族的宣判。果然老國主的目光落在了這對父女的身上,繼續說道:“高氏一族不思爲國效忠,卻在暗中謀劃造反其罪也難逃,傳我的令下去高氏一族滅門!”
話音落地,高氏父女齊齊從座位上滑落在地,癱軟着身子連求饒的話都說不出來。老國主的目光又落在了蔣平和皇后蔣兮兮的身上,看得這對父女心中也不自覺地忐忑起來。康措定就這樣看着蔣平問道:“蔣司徒,今後的朝堂還要指望你了。”
蔣平愣了一下就明白了,他現在需要做的就是明日帶領衆臣推舉新國主,而現在有資格任新國主的人只剩下兩個了,五皇子康措羿和七皇子康措乾。就今晚這架勢,蔣平也明白了該做何取捨,於是悄悄地把目光看向了七皇子。結果他這一自以爲隱蔽的舉動,卻換來了一道要殺人的目光,那目光的主人正是楚貴妃楚雲湘。
蔣平收到了這一信號,差一點就要伸手去抹掉額頭冒出的冷汗。他卻又在心中暗自慶幸,幸好看了這一眼,否則就真的出錯了,到時候他們蔣氏一脈恐怕就要去追高家的腳步了。
見蔣平終於是明白了,康措定這才繼續說道:“四皇子康措永自願入寺修行,實乃皇室子弟的榮耀,老夫賜其法號成永。”
康措永立即上前跪地叩頭,口中高呼:“謝老國主賜號,弟子定當安心修行永保青龍國安危。”
老國主點了點頭,微笑着示意康措永起身回去落座,隨後再次看向董氏父女說道:“定襄公護國有功出任司空。”
定襄公董升心中不由得一喜,自己有功嗎?肯定地說沒有。他也知道這是老國主遞過來了甜棗,換得就是他們董氏一族對新國主的忠心,這甜棗他不接也得接,作爲勢力最弱的一方只要在這場動亂中保下來家族勢力,他已經別無他求了,更何況還有這等好事!董升立即跪地,忠心耿耿地說道:“臣必當鞠躬盡瘁!”
康措定點了點頭,繼續說道:“不過定襄公,老夫還是要你府裡的一個人。”
董升明白老國主這一棒子打的是誰,於是也不含糊立即答應道:“臣定將親手將其押赴大牢。”
老國主笑了笑說道:“你把他看住就好,剩下的事情等某人回來親自去做即可。”
董升知道這是又送出了一顆甜棗給那個某人,立刻應承道:“是,謹遵老國主之命。”
院裡的這些人已經安排明白,老國主好似累了一樣,揮了揮手說道:“其他空出的官位就由新國主登基之後再做決定,永平公一脈念在故去皇后的面子上不再追究,都退下吧。”
高氏父女和六皇子自然有禁衛拘押下去,這個夜晚青龍城仍未恢復平靜,魯滔已經帶着人馬朝着高家殺去。其他人依次向老國主告辭退下,楚雲湘在告退的那一刻收到了老國主的傳音:“明天老夫和你那兩個哥哥見一見,你來安排。”
楚雲湘點了一下頭之後,帶着康措乾離去。等到院中的人都已走乾淨,圓塵再次現身手裡提着一顆人頭,正是他們的十弟宋王康措陶。
康措定收起了臉上的笑容,看着人頭哀嘆了一聲:“老十啊!別怪哥哥們心狠,怪就怪好好的逍遙王爺你不當,偏偏要暗中上了林家的賊船。”
康措定輕輕地揮手,康措陶的人頭消失不見。圓塵看着自己的三哥,一位真正的掌控者,躬身一禮之後隱去了身形。
“都出來吧。”康措定等到圓塵徹底離去後,這纔對着空空的院子說道。
張萬,王平還有胡言依次現身,先是張萬朝着老國主一點頭,在場的人皆知不安分的李年和趙泰都已被處決了。隨後王平上前說道:“那個人已經安全離去。”
康措定點了點頭,隨後對着三人說道:“這一次咱們可以說是大獲全勝,重創了血河路兩路的人馬。接下來我和張萬另有任務,王平你先留下來配合空聞大師守護這青龍國。胡老弟,你繼續去忙你的事情,老哥這皇宮裡還是有不少好東西的,你隨便拿。”
胡言微微一笑,手裡多出了一枚空間戒指說道:“幾位哥哥,有了這個就足夠了。三位大哥,那小弟明日就準備一下離開青龍城,咱們後會有期。”
康措定拍了拍胡言的肩膀說道:“老弟,海角洲雖然兇險不過以你目前的實力還是可以應付的。不過根據消息那個魔子帶着南路和東南路的正副使等人正在海角洲找尋着什麼,如果遇上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另外,那個佛子也不是個省油的燈,也要多多留意。”
“多謝大哥,我記下了,等到天亮兄弟就出發。”胡言點頭應道。此時四個人各伸出右手來疊在一起,開心地笑了起來,這是精誠合作後勝利的笑容。
青龍城裡本就已經摺騰了快一宿,很快青龍城就迎來第一縷曙光,康措定自然是親臨早朝。朝堂上一切順利,康措羿成爲了青龍國的新國主,七皇子康措乾被封爲晉王,該封的封該賞的賞,該殺的自然也逃不了那一刀。
黎明之前胡言在康措定安排的休息之處取出曲泰汴的那枚戒指,曲大長老灰飛煙滅上面的禁制自然消退,查看一番后里面的存貨後,胡言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戒指本身就是一件寶器,裡面的空間足足是胡言手裡那些戒指的幾十倍,一些煉製道丹和道器的八階材料,剩下就是數不清的煉製寶器和意丹的七階材料。更別提裡面碼放整整齊齊的上萬枚靈晶堆成山的靈石和一張紫色的卡片,流金匯的紫華銘牌。
戒指中還收藏了許多功法和秘籍,胡言掃了一眼之後就丟進了乾坤袋。最讓胡言動心的就是戒指裡的一艘飛舟,全身漆黑如同梭子一樣形狀。一艘道器級別的飛舟,舟身上還被鐫刻了兩個大字:幽梭。
道器!賺了!正愁沒有飛舟的胡言頓時覺得自己賺大發了,道器級別的飛舟絕對是四方星域裡的頂配,以後這世界可以任由自己馳騁了。滿心歡喜之下,胡言將戒指裡所有的物品騰挪到了乾坤袋之中。而那枚空間戒指被胡言在錦繡世界裡一番敲敲打打,已經完全改變了樣貌。看着閃爍着星光的戒指,胡言滿意的一笑,將幽梭和一些必要的東西收入其中。等到回到外面,已是接近中午時分。
康措定等人還在朝堂之上,胡言獨自一人離開了皇宮。有了幽梭和充足的靈石,胡言的計劃是離開青龍城後不再停留直飛良行城,所以需要再採購些物資,然後再找個知名的酒樓飽餐一頓。
走回到當初採買的街區,進進出出幾家店鋪之後,柴米油鹽以及替換的衣物一一準備充足。和路人還有店鋪的夥計一番打探之後,胡言朝着衆人推薦的鼎豐樓走去。
鼎豐樓的小二一臉笑容的迎上胡言,兩枚靈石隨手就塞給了小二。在小二已經溢出的笑容裡,胡言被迎上二樓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點了酒樓最有名的幾個菜和一壺好酒。
酒菜上齊胡言提筷一一品嚐,不愧是有口皆碑的酒樓,每道菜都透着廚師的精心料理,色香味無不是上成。酒足飯飽之後,讓小二結了賬又賞給了他幾枚靈石,小二收去杯盤又沏了一壺好茶奉上一盤新鮮的瓜果。
品着瓜果和茶水憑欄而望,外面的街道人跡並不是很多,可能正是飯口的時間。正在胡言打算離開的時候,街道的遠處急匆匆跑來一個曼妙的身影,邊跑邊觀察就好似被什麼人追蹤一般。胡言看着那個身影,笑着說道:“原來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