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連眼皮子都不屑擡:
“皇子沒有?百萬大魏鐵騎自打從南詔回來後倒是無事可做了”。長安的一番話說得晚宴諸人心中一泠, 彷彿瞬間便聞到長安身上還不曾褪去的血腥味兒。
前方雪翊慢慢站起身來,明亮的宮燈照映下雪翊身材修長面若冠玉。
“長安,休得胡鬧, 合堅王子是突厥人不懂關中禮法, 難道你也不懂嗎?”雪翊聲音清和威嚴, 說完給長安身後的小石頭一個眼神, 要小石頭扶了長安坐下休息。臨末了瞪了長安一眼, 胸口的傷還沒有好逞什麼強。
長安被雪翊瞪了一眼原本一張繃得緊緊地臉揚起了笑容,笑嘻嘻的衝雪翊行了一禮乖乖由着小石頭扶着坐下了。
長瑾看着長安輕哼一聲收起扇子衝長瑾低聲道:
“一碰到太子長安沒出息的很。”
長熙搖頭滿臉寵溺:
“當是你呢慣會在我面前逞強。”
長瑾用扇子勾起長熙下巴揚了眉毛:
“哦?如此,你是對本王不滿意了?”
長熙用手推開長瑾扇子, 暗中打量了周圍人的視線,發現諸人全都關注着雪翊這才放心的搭上長瑾的肩哄着人:
“滿意滿意, 不滿意也沒辦法了。”
星星點點的光亮在長瑾眼中匯聚成一抹亮麗光彩, 他輕哼一聲打開長熙的手看向雪翊, 嘴角卻是高高揚起。
合堅爲慕容燕分擔了北魏衆人火力,他自己有空打量諸人神色, 看到長瑾和長熙露出一抹笑意,這北魏皇帝的兒子們真奇怪,也不知道是真親近還是假親近。
“王子怕是不常來我大魏不知大魏同突厥不一樣,在我大魏男子是不可相親的,只有一個家族徹底滅亡這家中男子纔會被搶去做孌童, 所以我大魏男子身邊只能帶着些突厥男孩子。”雪翊靜靜的站在那裡爲合堅解釋着, 儘管他嘴中話語已是刻薄至極卻還是語氣溫和, 神色謙虛, 說完還伸手向合堅示意他已經說話完畢。
合堅身邊的副使已經神色不好看, 合堅卻還是從前那般樸實傻里傻氣的樣子。
其他各國使團彷彿在看蠢貨一般看着合堅,眼看北魏國勢強盛他們纔會前來爲魏帝生辰祝賀, 這個突厥人在宴會上胡咧咧什麼。
魏帝坐在高高的御座上看着這一場鬧劇一般的對話,突厥雄踞東北多年一時難有他國輕易撼動,忌諱也好,不屑也罷都讓他覺着眼前的情景有些煩躁,示意常米頭扶他起來:
“明日辰時宣武門校場有馬球比賽,諸位貴使今夜好好休息明日務必縱情一賽。”
說完也不管衆人揮了袖子徑直離開。
晚宴不歡而散,剩下的人面面相覷。
晚上雪翊將長安送回宮中。
寢殿裡雪翊親手爲長安解開外袍換下包紮傷口的繃帶。
繃帶上已經浸透了血,雪翊如玉般潤白的纖長手指輕輕撫過被染得深紅的繃帶,眼中溢出痛色。
長安搶了他手中繃帶笑着說:
“看它做什麼,過些時候我便用不上了。”
雪翊默默點點頭安靜的爲長安換乾淨的繃帶,長安看着雪翊慼慼的神色心中捨不得,拉了雪翊坐到他懷裡,也不管傷口開裂:
“你不必太過懊惱,你這般······”說着拉上雪翊的手放在他的傷口,黑重削直的眉頭皺起。
“你這般,更讓我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