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礪舔淨了水往上移動,然後含住她溼潤的脣。
良久才放開,奪過她手裡的水瓶,就着她喝過的位置把水喝掉了一半。
程肅抹了把臉擡頭迎着陽光看着裴礪的喉結滾動,還沒看夠被裴礪拍了下頭頂,水瓶塞進了自己懷裡,“看什麼,跟着。”
程肅摸着頭髮,故意拉着臉,可是笑意已經蔓延到了眼底。
裴礪帶着程肅到球場,教她怎麼打高爾夫球。
“這個要講條件的。”裴礪從後摟着程肅,教她怎麼拿球杆。
程肅努努嘴,“什麼條件?”
“身高。”裴礪鄙夷的聲音傳來,“你矮得太過分了。”
程肅皺着鼻子嘁了一聲,卻更往後貼着他,“那你幹嘛還教我?”
裴礪低頭壞笑,“吃豆腐啊。”
說着迫不及待的又親住她,好像怎麼親熱都不夠。
這個吻就像是一團火,點燃了兩個人心底壓抑的熱情,程肅轉過身來主動抱着他,讓他的舌頭恣意狂掃自己的口腔。
裴礪吻得很用力,他實在太想她了,想到肋骨都在疼,哪裡都疼。
程肅的手穿進他密實的發間,嬌喘着問,“這裡有牀嗎?”
我想要你。
裴礪深邃的眸子注視着她,將她的渴望看得一清二楚,他難耐的滾動了一下喉結,臉上的汗水更多了。
“再等等我。”裴礪把她抱在懷裡,沒有任何情慾味道的擁抱。
程肅完全無法理解這句話的意思,可還是點點頭,她信他,毫無原則的信他。
這裡有休息室,肯定是有牀的。
程肅發現蘇冰已經走了,鬆了一口氣坐在牀沿,看着面前的裴礪脫掉汗溼的衣服,光着上半身轉過頭來,說,“我去洗個澡。”
那樣子很像是在秀自己的腹肌。
程肅輕咳一聲,晃盪着兩條腿讓自己儘量平靜。
裴礪去洗澡了,程肅把他的運動裝放進洗衣機裡,然後撲倒在牀上咯咯的傻笑。
她把臉埋進被子,頓了一會又擡起頭來。
這味道……怎麼感覺有點熟悉?
裴礪洗完澡出來,只穿了一條短褲,身上水珠還不停的淌着,堂而皇之的走出來。
程肅盤腿坐在牀上,臉色有些複雜的看着裴礪。
現在的情況說好也不好,程肅還不能放下心來肯定和裴礪再也沒有阻礙在一起了,他們錯過了五年,需要很多時間去彌補遺憾。
而且裴礪的轉變太快了,明明前幾天還和蘇冰恩恩愛愛,現在卻好像回到了以前,程肅完全是跟着他的腳步走的。
裴礪注視着程肅的臉,把她扯進自己還有點溼的懷裡,呼出的呼吸很熱,全數灑在程肅的臉上。
“從今天起好好吃飯,你自己看你瘦成什麼鬼樣子了,屁股上都沒肉了。”
但還是寶貝似的捧着。
程肅被他這麼一關心,頓時鬆開眉頭,小臉在他懷裡蹭了蹭,小狗似的嗚咽一聲。
“怎麼?”
程肅悶悶道,“我沒有安全感。”
待在裴礪懷裡的時候,程肅從來不會有安全感,哪怕他遍體鱗傷,她也很滿足。
可是程肅此刻心裡空落落的,很沒有着力點。
裴礪把她抱緊,沒有像以前那樣把她壓在牀上折騰一頓證明自己的厲害,而是就那樣緊緊的抱着。
“很快就會有了。”裴礪說。
程肅蹙眉,“爲什麼不是現在?你還有什麼放不下的?”
裴礪嘴脣摩擦着程肅的臉頰,“寶寶,不管發生什麼你都要相信我,要等我,知道麼?”
程肅想了想,搖頭。
“你有什麼難言之隱,你告訴我。”
“給我點時間。”
程肅脆弱的神經突突的跳着,試探的開口,“和蘇冰有關係麼?”
“沒有。”裴礪很快回答。
“那爲什麼你還留着她?”程肅苦澀的笑了笑,“你別告訴我你是想報她救命之恩。”
裴礪緊皺着眉頭,不安的抓着她的肩膀,“你別胡思亂想,你只要乖乖的,等我解決了我就去找你。”
“裴礪,我明確的告訴你我等不了!”程肅吼得滿臉通紅,“那五年我太痛苦了,我現在離開你一分鐘就難受,我真的很怕這是最後一次見你。”
裴礪咬咬牙,死死的看着她。
“對不起。”
他再次道歉。
可是,這能怪誰呢?
回家之後程肅安靜的坐了兩個小時,這能怪誰呢?他們兩個人本來就沒有錯,那次災難也是無法避免,錯過五年,也是自己無法救回裴礪的代價啊。
程肅傷心的是在休息室看到了櫃子裡的安全套,被子上蘇冰身上的香水味道,套她可以解釋那是別人留下來的,留下味道是蘇冰只是在那裡休息了一下,可是安全套的尺寸和裴礪的一模一樣,而且程肅本來就介意他們在一起,她無法欺騙自己。
讓她更傷心的是裴礪不願意跟自己坦白心聲,到底發生了什麼,讓他這麼爲難,可是再爲難,也能說出來兩個人一起承擔啊。
……
裴礪知道程肅會想通的,同時自己也經常下廚,做一些補身體的湯讓人送過去,程肅一來二去,早就把那些想法融化在湯裡了。
這麼大的驚動,即使再怎麼遮遮掩掩,還是被程媽媽發現了。
程肅摸摸鼻子說是一個朋友送的,程媽媽問男朋友女朋友,程肅支支吾吾說是男的。
結果程媽媽不可置信的問,“你喜歡他?”
程肅點點頭,“喜歡。”
好愛好愛他的。
程媽媽擔憂道,“你放下裴礪了?”
程肅一驚,看了看程媽媽,然後又低下頭,又是咳嗽又是抓臉的,最後一咕嚕坦白了,“其實吧……這事兒……說起來也不好說,就是那個什麼……嗯,這就是裴礪做的。”
程媽媽那個嚇得啊,“他,他,你,你,你……”
程肅趕緊給她順好了氣,讓她慢慢說。
程媽媽捂着胸口說,“你別做傻事啊,這人走了你就要從陰影裡慢慢走出來,你……”
程媽媽看着那湯,驚恐的睜大眼睛。
這是從天堂送來的呢?
程肅笑道,“媽你想多了,裴礪吧……他其實還活着。”
程媽媽,“……”
爲了證明,程肅約了裴礪出來,讓他見程媽媽一面。
接到電話的時候裴礪還在熬湯,一天一碗湯,非要把程肅的身子補回來不可。
蘇冰看得嫉妒又生氣,但也只能暗地裡跺跺腳,無處發泄,這次裴礪做飯她看了很久了,一直不敢進去。
裴礪本來臉上還帶着笑意,看見蘇冰就恢復了面無表情,道,“我不是讓你搬出去了麼?”
蘇冰撇撇嘴說,“你凍結了我的錢,我搬去哪?”
裴礪說得很無情,“自己想辦法。”
蘇冰手足無措的站在那裡。
把鍋端出來,揭開蓋子讓湯涼着,再回廚房把裝湯的盒子清洗一遍。
出來時看見蘇冰坐在桌子旁邊,面前正是那鍋湯,看見裴礪的時候雙手緊緊握着,眼神漂浮不定。
她問,“我能嚐嚐麼?”
裴礪什麼也沒說,把湯裝進盒子裡,一滴不剩。
走之前說了一句,“你不搬我自己搬。”
裴礪完全有辦法用強制手段讓蘇冰離開,但是不能做得太過火,因爲留着她還有一點用處。
不過也快了。
程媽媽看見活生生的裴礪站在自己面前,上上下下摸了一遍,說哭就哭。
“孩子。”程媽媽哭得不行,抱着裴礪哭得像個孩子。
裴礪臉上帶着笑意,“媽,我回來了。”
我終於回來了。
程肅安撫着程媽媽,才總算把她的眼淚止住。
程媽媽是由衷高興,老早就買好了菜,這時候也不早了,就留着他倆在客廳,自己去廚房做飯了。
程肅也高興,支起手指戳了他一下,裴礪綻開笑容,把她拉進懷裡。
程肅跟小色鬼一樣,抱着裴礪的脖子要親,裴礪微微擡頭,跟她親在一起。
一見面就跟帶火的鋼鐵,呲呲的冒着火花,讓程肅拋卻羞澀,只想跟他膩在一起。
裴礪鬆開她,“媽還在呢。”
程肅急得跺腳,“再親一下,再親一下。”
裴礪啄了一下她的嘴脣,“好了,趕緊坐好。”
程肅故意不滿,“你好敷衍。”
“再親嘴皮都要破了。”
程肅捂着臉笑,但還是乖乖回去坐好。
裴礪環顧四周,拉着臉問,“你那個“丈夫”呢?”
程肅眨眨眼睛,“上班,中午不回家吃飯。”
裴礪看了看廚房,把程肅拉起來,“走,帶我去看看你的房間。”
程肅想到什麼臉紅紅的,“有什麼好看的呀。”
裴礪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毒舌道,“你腦子裡都是什麼東西?想讓我對你做什麼是不是?”
程肅嘴上爲自己解釋,腦子裡已經無法控制的想到了把門一關,兩人在裡面那張牀上翻來覆去的場景了。
越想越臉紅,都快要冒氣了。
程肅仰着腦袋問,“你不想我嗎?”
裴礪揪着她的臉蛋,咬牙切齒,“想,想在這裡就把你辦了。”
程肅也不害臊,貼在他身邊小聲說,“那有空我們,就去酒店走走唄?”
裴礪都被她這幅小樣氣笑了。
“你給老子適可而止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