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ut!”導演不滿的喊了聲,隨即就對秦傾嚷開了:“秦傾你怎麼回事!劇本看了沒?”
秦傾下意識點頭:“看了……”
“那你怎麼演成這樣?”導演開口就不留情面:“你做點反應啊!不要像個木頭人似的站在那裡!花錢請你來不是讓你做木頭!”
四周傳來意義不明的嗤笑,秦傾臉上紅一片白一片,導演這樣令她難堪極了。
再看白露,後者悠哉悠哉的接過助理遞來的水小口呷了一口,望着她這邊都是一臉看好戲的神情。
“可惡!”秦傾放在身側的手緊緊攥了起來。
終於,導演罵得氣喘吁吁了,令各單元再一次準備,再一次開拍。
這次秦傾一直在心裡默唸“不要怕”、“不要怕”,終於是克服了心裡那道魔障,能夠順利把臺詞接下去了。
而白露臉上的神情分明是沒有半點兒意外,顯然她這樣的表現在白露意料之中。
此時此刻,白露眼中噙滿了淚水,看着秦傾的神情傷心欲絕。
她猛地睜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昔日的好友竟會說出這種話。
來了!
秦傾心裡默唸一聲,下一秒就見白露猛地擡起手朝她的臉揮來!帶起的掌風令人不寒而慄!
編劇站在場外看得入神,突然聽到身邊傳來一陣喧譁聲,她側頭望去,呼吸頓時停止了。
好帥!
只見一個長腿男人緩緩朝這邊走來,渾然天成的溫潤氣質、端正分明的五官,和那嘴角時不時噙着的一抹笑意都令人挪不開眼。
這是誰?
只見男人緩緩走到她身邊,編劇頓時覺得自己的心跳都要停止了。
然而男人的目光卻沒有在她身上停留便落到那不遠處的兩人身上了。
編劇失望的收回視線,在心底猜測,難道男人是衝着白露或秦傾來的?他們認識?
與此同時,白露的手猛地落下,秦傾下意識偏過頭閉上了眼睛,與此同時清脆的一聲“啪”在耳邊炸開。
秦傾緩緩睜開了眼睛,正對上白露微彎的脣角。
她兩手合十,眼底一片嘲諷。
秦傾難以置信的摸了摸自己臉龐,白露居然是借位的?
本以爲白露會公報私仇,然而此刻她預想的卻與現實十分不符。
這時導演暴怒的聲音又一次響了起來:“秦傾!我說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今天一而再再而三的犯錯!”
秦傾回過神,縱然骨子再怎麼驕傲也不得不低頭:“……對不起導演,下次不會了。”
導演煩躁的將喇叭隨手一甩,怒道:“休息十分鐘!”
衆人歡呼雀躍,然而秦傾卻覺得心情沉重的不行。
衆人都四散開來了,秦傾才注意到白露突然湊近了她,精緻漂亮的臉近在咫尺,令她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
果然白露只是想挑隱秘的時機而已。
見她一臉警惕,白露突然嗤笑了一聲,緩緩道:“放心,我不至於傻到在片場動手。”
說完她直起身,臉龐一點點變冷了。
“這次只是個教訓,如果下次你還敢對白靈出手……”白露冷笑:“就別怪我不客氣。”
說完她轉身離開,秦傾終於鬆了口氣,回過神來時發現後背
的衣服都被浸溼了。
白露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邊喝水邊休息,突然助理俯身在她耳邊說了什麼,白露當即疑惑的投去視線。
溫雲珩的臉映入眼簾。
見他一臉溫和笑意,白露訝然,將水杯交給助理,走過去詫異道:“你怎麼來了?”
“來看看你。”溫雲珩說着伸手將一縷滑落至耳邊的頭髮別到了她耳後。
白露微微一笑,溫雲珩又關切問道:“白靈沒事吧?”
白露搖頭,白靈那丫頭比她想象的要堅強,很快就對這圈子的黑暗面適應了。
溫雲珩溫和的看着她,然而只有真正懂得他的人才能發現,他的眼神深處是完全冰冷的。
就在這時,秦傾詫異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夏晚安!”
白露第一時間往那邊看去,溫雲珩皺起眉頭,沒有回頭。
夏晚安怎麼來了?這個時間她不應該在辦公室麼?
他甚至忍不住想,是不是自己事情敗露了。
夏晚安其實是來找秦傾的。
看着夏晚安一步步朝自己走來,身上散發着一股無形的氣勢,秦傾當時就怯了場,下意識後退了一步,底氣不足道:“你來幹什麼?”
“我來警告某些人,”夏晚安微微眯起了雙眼:“她最好安分點。”
秦傾裝傻:“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夏晚安冷笑一聲,轉身就走。
其實她並非專程來找秦傾,秦傾也沒有那個資格,只是白靈妲己的角色已經定了下來,巧的是《妲己傳》的片場離這兒不遠,夏晚安去看望公司新人的觸女作時突然想到秦傾在這附近,便一個人來了。
見夏晚安走了,秦傾鬆了口氣,一道風突然從她身邊越過,秦傾擡頭望去,就見是白露。
溫雲珩也詫異:“白露?”
夏晚安轉身離開,白露突然也追了上去。
這一刻最緊張的人是溫雲珩。
事情還沒辦完,他的事絕對不能敗露。
“夏晚安!”這時白露叫了一聲。
夏晚安轉身,神情疑惑的望着她。
白露的臉她看着隱隱有點熟悉,但她很確信,自己不認識這人。
“關於我妹妹白靈的事,”白露看着她的眼睛道:“謝謝了。”
夏晚安知道她說的是夏氏發新聞稿支持白靈一事。
微微抿脣,夏晚安笑了笑:“不客氣,公司分內之事。”
說完她便轉身離開了,白露望着她離開的背影若有所思。
夏晚安並沒有打算輕易放過秦傾。
一直以來秦傾都在跟她作對,她忍了,想着退一步海闊天空,然而反而讓小北身陷囹圄,自己也舉步維艱。
如今她悟出了一個道理,那就是對秦傾這種人,你絕對不能容忍她,你越是容忍,她就越是以爲你怕了,越是要得寸進尺,而你適時的反擊,她纔會知道害怕。
第二天秦傾的豔照就傳遍了大街小巷。
也不能說是豔照,一張照片上秦傾親密的挽着一個老頭的手臂,兩人笑得十分開心,正走進一家金碧輝煌的酒店。
另一張老頭和秦傾攜手共同走進房間,秦傾穿得十分惹火,若不是她常出現在電視熒幕上恐怕大多數人都會以爲她做的是另一種職業。
而那老頭也是家喻戶曉的大人物,曾經是機關某高官,後被舉報涉嫌貪污被迫摘下了頭頂的烏紗帽。
證據確鑿無法抵賴,秦傾立刻被捲入了醜聞中。
看着視頻裡的秦傾,導演苦惱極了。
這部戲秦傾都演一半了,結果這個時候突然爆出這種醜聞,令人猝不及防。
然而還得換角,否則觀衆看到秦傾換來的還是一片罵聲。
這時白露慢悠悠的走了過來:“導演,你覺得讓白靈試下這角色怎麼樣?”
她以權謀私都謀得光明正大,白靈前提是試戲,如果導演不滿意那誰說都沒有用。
導演摸着下巴思忖了會,隨即眼前一亮。
讓兩姐妹來演出這樣相愛相殺的戲碼絕對會十分吸引人,尤其這白靈最近關注度很高,請她來無疑是個十分正確的選擇。
“好!”
白露微微一笑。意料之中。
“姐……”秦傾埋在秦婼胸前痛哭:“你一定要幫我。”
秦婼不斷輕拍她的背安慰。
“放心吧,姐一定幫你想辦法。”
秦傾哭哭啼啼的點頭。
一旁的莫野雙手環胸問道:“秦傾,你真沒做過這事?”
秦傾擡頭看他一眼,心虛的別開眼睛,又趴在秦婼身上哭泣起來。
秦婼嘆了口氣,道:“你還不瞭解秦傾嗎?我這個做姐姐的擔保,她絕不會做出這種事,肯定都是夏晚安污衊她的。”
頓時,秦傾的哭聲更大了,彷彿在附和秦婼的話似的。
莫野若有所思的點頭:“說的也是。”
他不會忘記當初傳出他和夏晚安緋聞時,夏晚安那含糊不清的說詞,結果弄得很長一段時間他都緋聞纏身,通告也沒法正常進行。
在他心裡夏晚安就是這麼個愛找事、有心機的女人,會做出怎樣的事都不奇怪。
“莫野,你說我們要怎麼辦?”秦婼楚楚可憐的望着他。
莫野頓時覺得心底某處柔軟的地方被觸動了,忍不住將聲音也放柔了:“這樣吧,我們去跟夏晚安討個說法,讓她出面澄清。”
解鈴還需繫鈴人,找夏晚安是最好的做法了。
秦婼眼底劃過一抹狠色。
開什麼玩笑?竟然讓她去找夏晚安?去找那個賤人低頭認輸?低聲下氣的求那賤人?她怎麼能容忍?
可爲了秦傾,現在他們也沒有其他辦法了,她還得在莫野面前扮演好一個慈姐的角色。
見秦婼出神,莫野不禁疑惑的在她面前晃了晃手:“秦婼?秦婼?”
秦婼猛地回神,疑惑道:“怎麼了?”
莫野困惑的望着她,脣角勾起一抹帥氣逼人的笑容:“想什麼呢?”
秦婼搖頭,微微一笑,道:“沒想什麼,剛纔你們說什麼呢?”
這時秦傾接口道:“姐,我和莫野正商量呢。”
“商量什麼?”
“商量什麼時候去找夏晚安那個賤……”秦傾話沒說完,就被秦婼用眼神制止了,她趕緊收口,看那不忿的神情,她估計也是很不甘願去找夏晚安的。
現在去找夏晚安那不就相當於低頭了嗎?
她怎會願意。
“就最近吧。”最後秦婼道,輿論都是要及時拉回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