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巖說完之後直接掛斷了電話,而電話另外一端的伊萬多夫則是一臉的陰沉,他放下電話,而後轉過身看着一直站在自己身邊的一箇中年人:“去,安排幾個人手,把索諾奇娜給我帶到這裡來。”
伊萬多夫心裡有着自己的打算,楚巖雖然提出了一個不錯的建議,他心中也想過和楚巖做這樣的一個交易,但是,在做交易之前,伊萬多夫不會認人牽着鼻子走,他自己會安排人去找索諾奇娜。
一旦自己的人完成了這個任務,那麼,也就犯不上在和楚巖做什麼交易了,這一點,伊萬多夫心裡清楚,楚岩心裡又何嘗不清楚,所以楚巖纔給了伊萬多夫二十四小時的時間來考慮。
其實用意也很簡單,那就是用這二十四小時的時間,告訴伊萬多夫,除了他之外,任何人根本就沒機會接近索諾奇娜,逼迫伊萬多夫先生不得不心甘情願的來與楚巖做這一場交易。
不管是楚巖還是伊萬多夫先生,這兩個人都有着自己的打算,並且爲着自己的打算而精心策劃並且努力着。
楚巖在放下電話之後的五分鐘裡,索諾奇娜仍然沒有出現,而這時候楚巖決定離開這裡,畢竟,卡約爾早已經失血過多死的不能再死,楚巖在這裡的任務也就宣告着徹底結束,死人是犯不着再繼續守着的,況且,這庫房裡的空氣實在不怎麼好。
當楚巖上了車,開着車子離開倉庫,來到之前卡約爾所講的那座房子前的時候,卻現房子內的燈光雖然亮着,但是卻絲毫不顯眼,基本上就是一盞小燈亮着,照亮的範圍也十分的有限。
楚巖將車子停好,而後下車保持警惕的推開了門:“索諾奇娜小姐?你在嗎?”楚巖一邊低聲呼喚,一邊邁着悄無聲息的腳步,緩緩進入了這間房子。
房子內類似一個大的客廳兼書房,書桌上面,一盞檯燈在燈罩下亮着柔和的光芒,正如楚巖之前在外面所看到的一樣,整間房子之內,就只有這一盞小小的檯燈在亮着,其餘的部分都是昏暗的。
等楚巖的眼睛適應了屋內喲西額昏暗的光線之後,楚巖的動作才慢慢的迅起來。
楚巖沒忘記,之前卡約爾說的那一席話,這間房裡,有一個地下室,而地下室內,就是索諾奇娜會在的位置,也同樣,地下室內,是楚巖該去尋找的位置。
不過在進入地下室之前,楚巖卻是在這個房間裡仔細的觀察了一番,這一觀察不要緊,卻有了一個新的現:“卡約爾那個老狐狸,一定是在說謊,這間房子裡面的東西,沒有任何翻動的跡象,他們根本就沒在這裡找過什麼東西。唯一一點證明他們來過這裡的地方,就是桌子上的那一堆啤酒瓶子,還有菸灰缸內那滿滿的菸頭。”
楚巖算不上是一個職業偵探,但是,對於周圍環境的觀察卻有着極其敏銳的細緻,很多平時經常會被人忽略掉的細節,往往都能夠讓他有所現。
今天也是一樣,楚巖現了房間內的不尋常的地方,而後馬上做出了自己的決定,快進入地下室查看。
因爲如果這裡根本就是一個陷阱的話,不管是時間,還是環境,都會對索諾奇娜不利,她要是真的在這裡遭遇不測的話,那對楚巖而言,可不算是什麼好消息,雖然不影響到整個的計劃,但是,卻總是在楚巖的計劃中顯得並不完美。
顯然,卡約爾讓索諾奇娜來這裡,是有着一定的原因的,而索諾奇娜到達這裡之後,又一直未曾離開,這一點更是讓楚岩心中隱隱有些擔憂,他很想知道是什麼原因讓索諾奇娜耽擱了自己的行程,是什麼原因,讓索諾奇娜在這裡呆了這麼長的時間。
而這一切一切的答案,都會在楚巖進入地下室之後,得到答案。
很快,楚巖便找到了地下室的入口,那是在另外一個類似庫房一樣的房間內,地下室的入口,就在地面的中間,原本上面鋪着的是一塊厚厚的地毯,現在,地毯被掀到了一邊,露出了地下室的入口。
一般來講,在農場的地下室,都是存放一些裝滿了美酒的橡木桶,不管是葡萄酒,還是啤酒,德國人有喜歡用橡木桶來存放的習慣。
這一個地下室,也是一樣,當楚巖順着入口處並不昏暗的燈光下了地下室之後,地下室內那一排排排列十分整齊的橡木桶乾乾淨淨的擺放在架子上,而在這個看上去很寬敞而且很整齊地空間裡,卻是飄蕩着一抹若有若無的抽泣聲。
如果換在別的場景裡,這個哭聲,幾乎與恐怖片之內的經典場景十分的相似,然而,楚巖卻聽的出來,那個聲音的主人,正是索諾奇娜,當楚巖順着索諾奇娜的聲音找到她的時候,這才明白了,索諾奇娜如此哭泣的原因。
索諾奇娜雙手抱着自己的膝蓋,蜷縮着身軀,就那麼可憐兮兮的坐在地上,在她的身前不遠處,是一個背靠着橡木桶的人,確切的講,是一具早已經死去多時的屍體。
當楚巖走過去之後,楚巖幾乎是瞬間便認出了這具屍體的身份,正是約翰沃爾夫岡!
約翰沃爾夫岡,死了!
從他臉上死去時保持的表情來看,他死不瞑目。
楚巖走過去,伸出手在約翰沃爾夫岡的脖子上輕輕按了一下,軀體冰冷,毫無脈搏,確確實實的已經死了,而後楚巖輕輕坐在了索諾奇娜的身邊,伸出手來將她摟在自己懷裡:“人死不能復生,你需要節哀順變。眼前,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去處理。”
“他們居然真的殺了他,我簡直不敢相信,他們居然真的殺了他!”索諾奇娜臉上的悲傷是無法掩飾的,雖然有些悲痛,但是她的吐字卻依舊的清晰而且,對於殺害約翰沃爾夫岡的人,她的恨意,更是難以形容:“教父爲了戰車集團的興起和展,做出了不可估量的貢獻,僅僅是因爲一個懷疑,就殺了他,這些人,真的太殘忍了!!”
“我們得離開這裡,越快越好。”楚巖沒有過多的去安慰索諾奇娜,因爲楚巖很清楚用不着,他得把握好節奏,在這裡繼續拖延時間的話,搞不好伊萬多夫的人就快要找到這裡來了,到時候麻煩可講究不是一點半點的大了。
“我要殺了他們!我要給教父報仇!”索諾奇娜似乎魂不守舍,手裡除了一把只剩下一顆子彈的手槍之外,根本沒有多出來任何的東西,也就是說,從表面上看,索諾奇娜來這裡,除了找到了約翰沃爾夫岡的屍體之外,根本就是毫無收穫!
“報仇的事情回頭再說,如果不現在離開,恐怕別說報仇,今天就要陪着你的教父一起死在這裡了!”楚巖不再廢話,扶起索諾奇娜之後,朝着地下室的出口快走去,在走的過程中,楚巖看似隨意的問了一句:“你在這裡找到了什麼?除了約翰沃爾夫岡先生之外。”
“除了教父的身體,我什麼都沒找到。”索諾奇娜雙手交叉着放在胸前,語氣裡的失望並不明顯,而楚巖也在索諾奇娜的動作中,觀察到了一抹不尋常的氣息,那就是在楚巖詢問索諾奇娜的時候,索諾奇娜下意識的將胸前交叉的雙手,向下按了按,這表示,她的胸口,對她很重要!
“小心一點,樓梯很陡。”楚巖並沒有再次的追問什麼,只是扶着索諾奇娜上了樓梯,在上樓梯的過程中,索諾奇娜的右手因爲隨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從而使得楚巖瞬間透過索諾奇娜的胸口,看到了一抹不尋常的景色。